屏幕里的老者是我外公。
爸妈去世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现在的他已经只能靠插着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了。
虽然如此，可他却还不忘哆嗦着双手拿着一个精致的音乐盒。
嘴里念叨着那是送给婷晚的生日礼物。
眼泪，止不住的涌动。
弟弟死后，外公是我还在世上的唯一血亲了。
「顾时夜，你真卑鄙！」
「沈大**还真娇气，只是这么点手段就受不了了么？」
顾时夜弯曲手指，抬着我的下巴，低声诱哄道。
「现在乖乖告诉我。」
「明天，是让你外公拔了呼吸机过来替你道歉，还是你自己过去道歉……」
「够了！你别说了！我去！」
我几乎是嘶吼着答应了下来。
「顾时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顾时夜将近乎崩溃的我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
「乖，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等明天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外公，让他安心。」
第二天，新闻发布会开始。
我像个麻木的木偶一样在顾时夜和裴莫言的指挥下向受害者家属下跪磕头认错。
向陈雪娟姐弟下跪磕头认错。
迎接着台下观众要杀人的目光，还有记者们尖锐的问题。
「听说沈穆优私下里一直有虐女的习惯，你作为他的姐姐，知道么？」
「听说沈穆优害死的女孩儿和你的外貌有四五分相似，那女孩儿是不是代你受过的替身呢？」
「你和沈穆优之间有没有不正当关系呢？」
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如同一把把凌迟的软刀仿佛要把我全身割碎。
陈雪娟的弟弟不怀好意的朝我吹着口哨。
「对对对，那个烂货死前还想着给他姐姐过生日呢！」
「一看就是有不正当关系！」
「你们再看看她，来开新闻发布会还穿裙子，一看就是离不开男人的***货！」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刚想扑过去撕烂对方的嘴。
可是下一秒，顾时夜却按住了我的肩膀。
将手里疗养院的监控界面朝我晃了又晃。
我只能死死掐着掌心，强逼着自己不要把眼泪流下来。
陈雪娟见我跪在地上的身形摇晃，看似亲切的将我扶起。
实际上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洋洋得意的朝我翻了个白眼。
用极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当初，我给你道歉你不肯接受，现在好了，你这个大**要做一辈子的罪人了呦！」
说完，陈雪娟还不忘在我腰间重重掐了一把。
尖锐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引起了台下观众的不满。
「你们看！这***好像还不服气的样子！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松散的安保人员瞬间就被冲散。
受害者家属和无关群众纷纷冲到台上不由分说朝我一阵拳打脚踢。
「顾时夜！！！裴莫言！！！救我！！！」
「不！不要！我的孩子！！！」
可我的声音被人群的打骂声淹没。
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到的场景。
是顾时夜和裴莫言两个人在混乱中护着陈雪娟离开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