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靖安侯的替身白月光时，正主刚好回府。>全府等着看我被扫地出门的笑话。
>我反手把休书拍在侯爷胸口：“三年劳务合同到期，麻烦结一下工资。
”>他咬牙冷笑：“离了侯府，京城谁还敢娶你？”>我在城南开医馆首日，
全城贵女排队问诊。>长公主掀帘而入：“本宫头疼，听说谢神医专治眼瞎心盲？
”>侯爷踹翻诊桌：“跟我回去！”>我捻着银针微笑：“侯爷，治脑残得加钱。
”>后来他跪在医馆外淋了一夜雨。>“清晏，求你教我...什么是爱。
”>我撑伞俯视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抱歉，VIP问诊需提前三月预约。”>“现在，
我要去给城南娘子军上生理健康课了。”>窗内灯火通明，映着无数女子求知的脸。
---府里的空气黏腻得如同凝固的糖浆，压得人喘不过气。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丫鬟婆子，
脚步都刻意放轻，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在我脸上、身上反复刮过，
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和幸灾乐祸。“听说了吗？夫人回府了！正儿八经的侯夫人！
”“那可不，咱们府里这位……呵，赝品罢了，好日子到头喽。”“等着瞧吧，
侯爷定会立刻把她……”窃窃私语像阴沟里的污水，
从紧闭的窗缝、厚重的门帘后丝丝缕缕渗进来。我坐在窗边的绣墩上，
手里拿着一卷《脉经》，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铜镜映出一张脸，
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那位传说中的白月光——靖安侯萧彻心尖尖上的林晚意。三年前，
她因故离府，音讯全无。而我，一个同名同姓、容貌相似的孤女谢清晏，
便成了他聊解相思的替代品，被他带回府里，安置在这座华丽的囚笼中。如今，正主归位。
我这个替身存在的意义，瞬间化为齑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不是期待，是尘埃落定的预感。门被推开，
管事赵嬷嬷那张刻薄的老脸探了进来，嘴角向下撇着，语气平板无波，
却字字带刺：“清晏姑娘，侯爷在书房，唤你即刻过去。”她顿了顿，
浑浊的眼珠扫过我的脸，补了一句，“夫人……身子有些乏，在正院歇下了。侯爷吩咐了，
闲杂人等，莫去搅扰。”“闲杂人等”。这四个字像四记耳光，响亮地抽在我脸上，
也彻底抽散了我心头最后一丝对这个地方、对那个男人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三年，
我谨小慎微，扮演着一个温顺的影子，所求不过是在这陌生的古代乱世安稳苟命。
可现在看来，连这点卑微的安稳，都成了奢望。书房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气味醇厚绵长，
却压不住那股子冷肃压抑。萧彻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身姿挺拔如松，
玄色锦袍衬得他肩宽腰窄，贵气逼人，也寒气逼人。他正提笔写着什么，笔锋凌厉，
力透纸背。我无声地走到书案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垂着眼，目光落在他悬腕的手上。
那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地抚过我的眉眼，唤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晚意”。
这双手，也曾在我初来乍到、惶恐不安时，赐予我锦衣玉食，
却也同时在我身上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他在晾着我，用沉默施压，等着看我惶恐、哭泣、求饶。终于，最后一笔落下。他搁下紫毫，
缓缓转过身。那张脸，俊美得无可挑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此刻，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审视，像在看一件即将丢弃的旧物。
他拿起案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动作随意地朝我这边一递。“拿着。
”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过的铁，“收拾你的东西，今日便离府。”我抬眼，
目光掠过那张纸顶头两个刺眼的大字——休书。没有抬头，没有缘由，简单粗暴，
如同打发一个用完的物件。一股无名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三年！整整三年！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豢养，用我的青春、我的存在，填补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空缺。
我付出了时间、精力、甚至一部分尊严，到头来，就换来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连句人话都没有？凭什么？属于现代社畜谢清晏的血液在血管里咆哮。老娘不干了！
我上前一步，没有去接那张休书。在萧彻略带诧异的冰冷目光注视下，
我猛地抄起书案角上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那是小半个时辰前小丫鬟送进来，
他嫌烫没喝的。手腕一扬！“哗啦——！”青瓷药碗狠狠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瞬间粉身碎骨。浓黑苦涩的药汁溅开，像泼墨般晕染开一大片污迹，
星星点点的褐色药渣和碎瓷片狼狈地飞溅到萧彻价值不菲的锦袍下摆和靴子上。
整个书房死寂一片。连角落侍立的两个小厮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死死低下头，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萧彻显然没料到一向温顺如绵羊的“谢清晏”会突然发难，
他俊美的脸上瞬间凝起寒霜，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你！
”我迎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背脊，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清晰无比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侯爷息怒。手滑了。
”他胸膛起伏了一下，显然是气得不轻。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我，
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突然失控的物品。书房里的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
我无视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目光精准地落在他指间那张轻飘飘的休书上，然后伸出了手。
不是去接，而是直接、迅猛地一拍！“啪！”一声脆响。
那张象征着终结的纸被我用力拍在了他紧实坚硬的胸膛上，隔着华贵的锦缎衣料，
甚至能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和瞬间飙升的心跳。萧彻的身体猛地一僵，
低头看着紧贴胸口的休书，又猛地抬眼瞪我，眼神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大概从未有人敢如此冒犯他。我收回手，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
眼神平静得近乎冷酷，直视着他那双因惊怒而微微睁大的眸子，
用一种谈论市场猪肉价格的平静口吻说：“侯爷，三年劳务合同到期，麻烦结一下工资。
”萧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在听到“劳务合同”、“工资”这几个完全超出他认知范畴的词时，
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震怒、疑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荒谬感在他眼中交织变幻，
最终沉淀为一种更加深沉的阴鸷。他捏着那张被我拍在他胸口的休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纸的边缘几乎要被他捏碎。“谢清晏，”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你疯魔了不成？什么合同工钱？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他猛地将那张休书攥成一团，又狠狠掷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动作间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躁。“本侯念在你伺候三年的情分上，给你体面，
允你自行离去。”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你竟敢如此放肆！真当本侯不敢处置你？”处置？我心底冷笑。
无非是打杀或发卖。封建社会的糟粕，真当能吓住我这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我非但没退，反而微微仰起下巴，迎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黑眸，语气是刻意的轻松，
甚至带点无赖：“侯爷言重了。清晏只是讨要自己应得的罢了。三年青春，三年劳力，
按照市场行情，您看……折算成银子如何？”我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算起来，
“吃穿用度算您包了，但我的精神损失费、时间成本、肖像使用权……哦，
就是顶着这张脸给您当替身的费用，这可不便宜。还有……”“够了！”萧彻一声暴喝，
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显然是被我这番“市侩”的言论彻底气疯了，
完全超出了他贵族思维能理解的范畴。
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把情分**裸用金钱衡量的女人。他胸膛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半晌，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充满恶意的弧度，
那笑容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嘲讽和笃定：“好！好得很！谢清晏，你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本侯倒要看看，离了侯府，离了我萧彻的庇护，这偌大的京城，还有哪个瞎了眼的敢娶你！
”他猛地一甩袖袍，带起一阵冷风，“带着你的休书，滚！本侯倒要瞧瞧，
你拿着那点可怜的‘工钱’，能在这京城活出什么名堂！别到时候，哭着跪着求着要回来！
”他转身，背对着我，声音冷硬如铁：“赵嬷嬷！给她二百两银子！让她即刻滚出侯府！
多看一眼都污了本侯的眼！”二百两？打发叫花子呢？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
苍蝇腿也是肉。休书换自由，外加二百两启动资金，这买卖……暂时不亏。“谢侯爷慷慨。
”我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公式化的感谢。弯腰，捡起地上那团被揉皱的休书，
小心地抚平折痕，塞进袖袋。动作利落，没有半分留恋。
赵嬷嬷很快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素面小钱袋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快意，
像丢垃圾一样扔到我脚边。我捡起钱袋，掂了掂，看也没看赵嬷嬷那张老脸，
更没再看那尊散发着寒气的“侯爷”背影，转身，挺直脊梁，
一步步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阳光有些刺眼，但空气是前所未有的自由。三个月后。
京城南，长乐坊。这里远不如城北权贵云集之地繁华，但胜在烟火气浓，三教九流，
鱼龙混杂。我盘下了一个临街带小院、位置不算顶好但足够宽敞的铺面。
白底黑字的招牌高高挂起，简单明了四个大字——“清晏医馆”。开张第一天，
没有鞭炮齐鸣，没有宾客盈门。我穿着利落的素色棉布衣裙，头发简单地用一支木簪挽起，
坐在崭新的诊桌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几根闪亮的银针。小丫鬟青杏，
是我用侯府那二百两“遣散费”外加变卖了几件没标记的首饰买下的，
此刻正紧张地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空荡荡的街面。“姑娘……这，这半天了，
一个人都没有……”青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放下银针，端起粗瓷茶碗喝了口水，
气定神闲：“急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医好不愁没人来。去，把门口那牌子再擦亮点。
”牌子上写的是：“专治妇人诸症，
月事不调、带下、乳痈、产后诸虚……另设女子强身健体课，教授生理养护。
”这牌子挂出去，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寻常医馆，
哪个大夫敢明目张胆挂这些？更别提专门给女子开课了。但我需要精准客户。
侯府的“庇护”？呵，离了他萧彻，我谢清晏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午后，阳光暖融融的。
青杏正靠着门框打瞌睡，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由远及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脚步声杂沓，还夹杂着女子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和环佩轻响。青杏猛地惊醒，
揉着眼睛往外一看，小嘴瞬间张成了“O”型，结结巴巴地喊：“姑、姑娘！
来……来了好多人！好多……贵……贵人！”我抬眼望去，也不由得微微挑眉。
只见医馆门口不算宽敞的街道上，竟缓缓驶来了好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朱轮青盖，
一看就不是寻常富户所有。马车停下，丫鬟仆妇们鱼贯而下，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主子下车。
打头的一位，身着鹅黄云锦宫装，容颜娇美，眉眼间带着几分骄矜，
竟是吏部侍郎家的千金李**。她一下车，目光就落在了医馆的招牌上，
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紧接着，又一位身着烟霞色罗裙的**被扶下车，
是城中有名的富商王家的掌家少奶奶，据说精明强干。再后面，
是几位面熟的官宦家女眷……小小的“清晏医馆”门口，
转眼间竟被一群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贵女、贵妇和她们庞大的仆从队伍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原本在街边探头探脑的普通百姓都惊得缩了回去，议论纷纷。
“这……这不是李侍郎家的**吗？她怎么到南城来了？”“王家少奶奶也来了！天爷，
这新开的医馆什么来头？”“牌子……牌子写的是专治妇人病？还教……教那个？
”有人指着招牌，声音都变了调，既震惊又带着点隐秘的兴奋。李**在丫鬟搀扶下，
率先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虽然干净整洁但绝对称不上奢华、甚至有些简陋的医馆内部，
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你就是那位……专看妇人症的谢大夫？
”我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个常礼：“正是。**请坐。”李**没坐，只是上下打量着我，
语气带着点试探：“听说你……医术有些独到之处？尤其擅长调理妇人内里？
”她声音压低了些，“我……月事总是不准，腹痛难忍，宫里的太医也看过，总不见好。
你可有法子？”“**请坐，容我为您诊脉。”我示意她到诊桌前坐下，神色平静而专业。
就在李**犹豫着要坐下，其他几位贵妇也好奇地探头探脑时，
医馆门口的人群忽然一阵更大的骚动，甚至带着明显的吸气声。
只见一辆规制远超寻常的、通体沉黑、饰以暗金凤纹的华贵马车，
在数名神情肃穆、佩刀侍卫的护卫下，稳稳停在了医馆门口。那气派，
瞬间压倒了之前所有马车。车帘掀开，先下来两个面容严肃、衣着讲究的嬷嬷。然后，
一只穿着云纹宫鞋的脚稳稳踏在仆妇放好的脚踏上。紧接着，
一位身着深紫色织金宫装、头戴赤金点翠凤钗、面容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人，
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目光如电，淡淡扫过门口噤若寒蝉的众人，
最后定格在医馆那朴素的招牌上。人群瞬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连骄矜的李**都慌忙站了起来，脸上血色褪尽。
一个眼尖的婆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长……长公主殿下？！”来人，
竟是当朝圣上唯一的胞姐，身份最为尊贵显赫的昭华长公主！长公主并未理会旁人，
在嬷嬷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径直走进医馆。她的目光掠过惊惶行礼的李**等人，
最终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医馆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青杏吓得腿软，几乎要跪下去。长公主缓步走到诊桌前，
并未就坐，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微启，清冷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馆内响起，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本宫近日头疼得紧，彻夜难眠。听闻南城有位谢神医，
专治眼瞎心盲之症？”她凤目微挑，意有所指地看向我，“不知，
谢神医可治得了本宫这顽疾？”“眼瞎心盲”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在场所有人魂飞魄散！
这指向性……也太明显了！谁不知道靖安侯萧彻为了刚回府的白月光，
把跟了三年、容貌酷似的替身赶出侯府的事，早已成了京城上流圈子茶余饭后的头号谈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