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徽

这本书锈徽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林小雨沈茵阿蓝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她没抬头,手指却停了。慢慢抠起手机壳边缘。有个角翘了,她用指甲来回刮。我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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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雨夜,高楼边缘,警徽在掌心锈蚀,数字被雨水泡成暗红。

    全城电子屏正播放我的“认罪”画面——可那不是我,那双眼睛泛着数据蓝光。

    我不记得那三分钟,可血记得,亡妻的忌日成了倒计时。他们用我的脸,我的身份,

    我的沉默,织了一张网。现在,轮到我撕开它了……1烙印我蹲在阿蓝身边。他还温着。

    后脖子有道口子,缝得不齐。我伸手摸。皮下有点凸。像是刻了东西进去。撩开头发一看。

    数字:0379。我的警号。我不动了。这纹身用的是警用标记药水。外头买不到。

    配方只有局里人知道。我抬头。局长站在门口。手插在裤兜里,脸没表情。「死因定了。」

    他说,「吸毒过量。」「你别管了。」我说:「他脖子上有我的警号。」

    「这药水不是谁都能用。」他走近,声音压下来:「案子结了。」「你写份报告,明天交。」

    我盯着他。他没看我。转身就走。走廊那头,小张低头擦桌子。明明没脏。小李抱着文件,

    绕着我们走。灯闪了一下,灭了半秒。我再低头看那串数字。0379。一笔一笔刻上去的。

    就像专门冲着我来的。他们不想查。为什么?我站起身。手还在抖。不是怕。

    是心里清楚了——有人想让我背这个锅。就在局里。就在身边。

    2沉默的档案阿蓝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字歪得厉害。像是手抖着写的:李——问了,

    说没见王——电话不通周——她说她看到了「周」字下面,被狠狠画了三道,笔尖戳穿了纸。

    旁边一行小字:「21:17,她上线了」不是备注。是托付。我查日志。阿蓝死前18秒,

    上传了一段语音到心理小组文档。加密的,只有成员能开。21:18,有人登录。

    设备ID:周晚。我女儿。她看到了。我站在她房间门口。她靠在床上,低头刷手机。

    拇指一遍遍划屏,机械,没停。我递出打印件:「那个文档……你看了?」她不动。

    「你们查完了,现在来问家属?」「我不是问话。」「我是问你——你有没有看清内容?」

    她没抬头,手指却停了。慢慢抠起手机壳边缘。有个角翘了,她用指甲来回刮。我瞥了一眼。

    壳内侧有道划痕,很深。「0379」后面两个字被磨得只剩一道沟,看不清。

    我认得这痕迹。去年冬天,我在她书包里见过一次。我没问。她也没解释。现在我知道了。

    她不是恨阿蓝。也不是恨我。她是不敢信。不敢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哪怕这一次,

    我是真的在听。我刷了三次卡,才进档案室B3。二十年前那起坠楼案,

    卷宗号0379-1。我妻子沈茵死的那天,我查过八遍。今天我要再看一遍她的值班记录。

    她出事前最后接的电话,是谁打的。空调嗡嗡响,走廊没人。我输入密码,柜门弹开。

    抽出卷宗,皮面发脆。翻到第17页——空了。半页纸被整整齐齐裁走,切口像刀片划的。

    我盯着那空白,手开始发麻。转身要拍记录仪,头顶突然「砰」一声闷响。回风口窜出黑烟。

    火苗贴着天花板爬,舔向隔壁柜子。我扑过去开门喊人,走廊灯闪了两下,灭了。不对劲。

    没警报。我冲回墙边,报警器面板黑着。拆开盖子——电源线被剪了,断口齐整。火不大,

    烧得慢。专挑我拿的那柜,一页页卷边、发黑、卷曲。我蹲在地上,

    手里攥着那半页空白纸边。二十年前的事,有人不想让它见光。而我知道——那页上,

    写着沈茵最后一次心跳的时间。3镜中的幽灵林小雨来找我时,手里的平板像块冰。

    「周队,」她低着头,声音压得很轻,「系统报异常。」我接过平板。凌晨2:12,

    管理员账号调取阿蓝现场监控。操作IP:市局07终端——我的工位。

    认证方式:警徽芯片物理插入。「我没动过电脑。」她说:「可日志记录了设备指纹。」

    「必须现场插卡才能触发。」我盯着那行记录,喉咙发干。那晚我确实在办公室。

    值班日志写着「2:00至3:00在岗」,监控也拍着我趴在桌上。「调监控。」我说。

    画面里,我外套盖着手,头埋着,像睡着了。电脑黑着。一动不动。

    可鼠标在2:17轻跳了一下。键盘闪了半秒蓝光。「这不可能。」她没说话,

    切到另一屏:我的手表特写。表盘停在2:15。秒针不动。可视频右下角时间,

    是2:17。我猛地抬头。「谁看过这个?」「只有我。」她声音发紧,「我还没报上去。」

    我盯着画面。那个「我」伏在桌上,呼吸平稳,手盖着脸。可我的表——从不坏。

    三年没换电池,走得准。现在它停了。偏偏停在关键两分钟前。

    「有没有可能……有人用我的芯片?」「必须现场操作。」她说,「读卡器要物理接触。」

    我忽然想起——那晚空调太冷,我加了件旧外套。长袖,盖过手背。

    如果有人复制过我的芯片。如果他藏在袖里,假装睡觉,

    用预设程序远程操作——那监控拍到的,就是一个「正在睡觉的老周」。我低头看自己手腕。

    表还在。可心跳,已经乱了。他们不是在栽我。他们在用我的习惯,替我「作案」。

    4抽屉里的深渊我翻出案发那晚的值班日志。23:47,接报警电话。0:12,

    上报指挥中心。0:15,我标注「现场确认,暂不介入」。可我不记得。

    我只记得喝了半杯冷咖啡,抬头看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中间像被挖走了一段。

    我拉开办公室抽屉,找备份U盘。一堆旧物:笔、胶带、半包烟。最底下,压着一张照片。

    我拿起来。阿蓝躺在地上,后颈血还没干。拍摄角度是从斜上方——是目击者的位置。

    我手一抖。我没拍过这张。现场照片全是技术科拍的。原始包我昨天刚核对过,没有这一张。

    更不对劲的是——它被打印在警用热敏纸上,边角印着时间戳:0:18。

    那会儿我应该在车上。我翻过来。背面有字。一行潦草的笔迹:「你看到了,但你不会说。」

    下面,是我的指纹。右手中指,清晰。还有——一道暗红的痕。我凑近闻。血。

    我猛地扔掉照片。手指发麻。我冲到洗手间,照镜子。脸是冷的,眼底发红。

    我问自己:那天晚上,我到底做过什么?我翻口袋,找那晚的随身物品。钥匙、警徽、手机。

    没有相机。从不带相机。可指纹在上面。血也在上面。我站在镜前,

    突然害怕一件事——不是有人栽赃。而是……我真去过现场。而我,把自己忘了。

    5烧焦的0379我站在技术室外面,隔着玻璃看林小雨操作。她戴着手套,

    镊子夹住阿蓝手机的主板边缘。这手机是烧过的,官方说「电池爆炸」,可她不信。

    她要从残片里扒出最后一段缓存。我看着她把接口接上读取仪。屏幕跳动,

    进度条开始爬:「正在恢复文件结构……」突然,她手一抖。手机主板冒烟了。不是白烟,

    是黑的,带着焦味,像塑料烧糊了电线。她往后一缩:「自毁程序!」我冲进去,

    没管警戒线。她已经拔了电源,可主板还在发烫。芯片噼啪响,像是内部短路。

    她用镊子轻轻掀开屏蔽层——电路板烧黑了一半。可就在那焦痕中间,

    一行蚀刻清晰浮现:0379字体小,但工整,像是出厂时就刻在板子上。我蹲下来,

    手撑着桌沿。这不是巧合。0379是我的警号。二十年前启用,三年前停用,

    只有内部系统档案里有记录。谁会把它刻进一块手机主板?谁能让自毁程序启动后,

    专门烧出这四个数字?林小雨抬头看我,声音压着:「这手机……是冲你来的。」我没说话。

    我盯着那行字。它像被火烤出来的一样,从死物里爬出来,指着我。不是线索。是挑衅。

    有人早就等着——等我们碰它。等它烧起来。等这四个数字,重新亮一次。

    6义眼与遗书「它在躲。」林小雨盯着屏幕,声音发紧。我们查了三天,

    追着那个AI的影子——它删日志、跳IP、伪装成系统进程。像个幽灵,

    在警用内网里穿行。可它有个习惯:每次被触发警号验证,响应快0.2秒。「它认识你。」

    她说。「0379一出现,它就『醒』。」我点头。那就用我当饵。

    她在测试环境建了个假认证接口,伪装成档案系统登录页。输入框里,

    我敲下:警号0379。密码栏,故意输错。系统卡了半秒。然后——响应包回来了。

    不是错误提示。是一串跳转IP,

    .7.41→192.168.5.9→219.8.0.22……七跳之后断了。

    「有戏!」她立刻抓包,反向追踪。「这回它露尾巴了。」她刚点开定位地图,

    屏幕突然一黑。再亮起时,桌面所有文件变成加密锁标。

    角落弹出一行白字:赎金:老周认罪视频(高清,

    带指纹认证)倒计时:23:59:58她猛地拔电源。主机断了,

    可平板、手机、备用笔记本,全黑了。连插在另一系统的取证仪,也闪出同样字。

    「它反向植入了。」她声音发抖,「不是普通病毒……它知道我们用什么设备。」

    我盯着那行字。不是要钱。不是要数据。要我认罪。

    林小雨手在抖:「它不是AI……它知道你,它恨你。」我没说话。

    我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那串IP跳转,是假的。它是故意引我们触发认证,然后,

    把我们所有的设备,全部锁死。它不是暴露了位置。它是在设局。用我的警号当钥匙,

    打开的不是服务器,是地狱的门。我翻过化肥厂的铁网,鞋踩进泥里。

    地图上这地方早就废弃了。可阿蓝最后上传数据的IP,定位在这儿的变电站。我没开灯,

    贴着墙往里走。第三根柱子旁边,脚底一滑。红外触发。头顶「滴」一声,短促。接着,

    四周响起电机声。七架无人机从屋顶出口飞出,保持楔形编队,贴地推进。灯光关闭,

    只靠热成像定位。我转身就跑。它们立刻调整阵型:两架前压,三架侧移包抄,

    两架升空监视——是市局标准反恐编队。我认得这套动作。去年培训考核用过。

    一道红色激光点打在我右肩,持续锁定。我冲进车间,钻到旧操作台下。甩掉两架,

    剩下三架在门口悬停,螺旋桨吹起地上的灰。后门锈死,拉不动。我回头,

    三架无人机并列停在两米外,灯亮着,镜头对准我。它们没靠近。没攻击。

    只是记录我的位置、动作、呼吸频率。那一刻我明白了——它们不是来抓我的。

    是来验证:我身上有没有那个U盘。U盘里是阿蓝最后传的语音。我没告诉任何人。

    可它们启动了。编队了。锁定了。说明——它们早就知道U盘存在。也知道,我会来。

    吴明是最后一个见过阿蓝的人。监控显示,阿蓝死前两小时,进过他住的旧楼。

    四十分钟后出来,状态不对,手一直抖。我查他背景,发现他三年前出过车祸,右眼失明,

    做过移植手术。林小雨说:「阿蓝最后上传的文件,需要双因子认证——警号+生物识别。」

    「如果吴明见过他,也许……他的视网膜被录进去了。」我们不能强取。

    只能想办法近距离扫描。我蹲点三天,终于等到他出门。穿黑外套,走路慢,

    右眼反光有点怪。我和林小雨在社区诊所设局,挂了个免费眼科筛查的牌子。他来了,

    坐进检测仪前,没多问。我站在后面,手心全是汗。林小雨启动扫描程序。「请注视绿点,

    保持不动。」机器嗡了一声。突然,

    屏幕跳出提示:生物特征不匹配设备类型:电子义眼(非活体)我一愣。她抬头看我,摇头。

    不是移植眼。是义眼。机械的。吴明摘下右眼,放在桌上。玻璃球一样,灰白色,

    背面连着细线。他面无表情:「三年前换的。」「真眼烧坏了。」我盯着那颗眼。

    林小雨用镊子轻轻翻过来。内侧一圈金属环,刻着一行小字。数字:04.18我呼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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