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狠的心呀～”
一道娇媚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却见一只火红的狐狸蹲在屋脊上。
九条尾巴在月光下如缎带般浮动。
“涂山氏？来看笑话的？”我眯起眼。
“哪儿能呀～”
狐狸跳到我肩头，尾巴亲昵地蹭过我的伤口。
“人家是来谈生意的～”
它尖爪一翻，掌心托出一颗莹润的珠子：
“想要新的内丹吗？”
那珠子妖气澎湃，却隐隐透着血腥味。
我冷笑：“想让我和你一样靠吃人修炼？”
狐狸捂嘴轻笑：“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那些负心汉的魂魄，本就是废物利用。”
它突然凑近我耳边：“姐姐，难道不想为民除害吗。”
夜风骤冷。
我缓缓勾起嘴角：“好啊。”
狐妖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一滴血珠浮起。
与它吐出的妖丹交融，化作一道猩红的契约。
“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同修了。”
它眯起狭长的眼，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这人间负心汉的魂魄，可都是大补之物呢～”
我凝视着契约上浮现的咒文，缓缓握紧手掌。
血光没入肌肤的刹那，一股阴冷的力量自经脉深处涌出。
腹部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么，第一个猎物，就从这里开始吧。”
狐妖舔了舔尖牙，尾巴指向城西的方向：
“听说刘员外为了娶尚书千金，昨夜刚命人勒死了发妻呢～”
夜色如墨，我们踏着屋檐飞掠而过。
刘府张灯结彩，喜乐声隔着三条街都听得见。
新娘娇羞地倚在新郎怀里，而后院枯井中。
一具女尸的手还保持着向上攀爬的姿势。
“真是美味的怨气。”狐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我抬手掐诀，一缕黑雾从指尖窜出，如毒蛇般钻入刘员外的七窍。
他猛地瞪大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新娘的尖叫中，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
一缕泛着青光的魂魄被硬生生扯出。
狐妖张口吞下魂魄，餍足地眯起眼：“该你了，姐姐～”
我接过那团挣扎的魂魄，在刘员外惊恐的哀嚎中，一点点碾碎吞噬。
种种情绪在唇齿间炸开，化作滚烫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
自此之后，人间多了一则诡谲的传闻。
负心者皆会暴毙，死时七窍流血，魂魄无踪。
我与狐妖游走于夜色之中，专挑那些薄情寡义之人下手。
青楼名妓的梳妆台前，她正对着铜镜描眉画眼。
身后躺着一位为她散尽家财的书生尸首。
狐妖的尾巴轻轻一扫，她的脖颈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魂魄被生生抽出时，还保持着惊愕的神情。
“姐姐，这个魂魄怨气重，给你补身子～”
狐妖嬉笑着将那团黑雾推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