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黑袍人面露惊恐。
“他……他们……那些人不是好惹的，我要是敢泄露半个字，绝对会被他们找到，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奉劝你们两个，不要轻易招惹那帮人，他们不是你们能招惹的起的！”
“能不能招惹得起，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夜烬随意地摆弄着的袖口，“你如果不说，我可以保证，你等不到他们的折磨，现在就会死。”
他抬起眼帘，那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刺黑袍人心底最深处。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瞬间在黑袍人心头涌现。
“我……我说……”黑袍人瘫软在地。
“这、这个组织名为邪神教……”
黑袍人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每逢月末的子时三刻，我、我都会去距离此地十公里外的一处破庙，那里是我们的聚集地。”
他嘴唇哆嗦着继续道：“每个月……我们这些信徒，都要给邪神供奉一个灵魂……”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以此获得邪神老人家的保佑和恩德。倘若有人未能给予灵魂……”
黑袍人猛地打了个寒颤，“邪神他老人家发怒……便会、便会直接吸收那个人的灵魂作为补偿！”
“果然是个害人组织！”雷烈听完，语气充满了怒火。
夜烬眼神如冰，凝视着地上瘫软的黑袍人：“你们每月底聚集过去的信徒，大概有多少人？”
“这……这个说不准。”
黑袍人眼神躲闪，“有时候人数多，能有上百人……人数少，只有几十人……”
他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就、就在上个月，有人没能及时缴纳灵魂，邪神、邪神他老人家……”
“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直、直接就将他的灵魂吸走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那人甚至连一丝、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那么……没了……”
雷烈听得额头青筋暴跳，猛地踏前一步。
“大哥！这种泯灭人性的组织还要留着吗？我们一并铲除了它吧！”
“留？”夜烬缓缓摇头，“自然是不可能留的。”
他狭长的眼眸微眯，“不过我在想，你家乡那种……鸡犬不留的惨状。”
他目光转向雷烈，带着探究，“会不会也是这个邪神教所为？”
“但又不太像……毕竟这帮人只是吸收灵魂，尸体还是会留下来的。”
“况且，看目前这组织的规模和行事，恐怕还没有能力发动起大规模的屠村行为……”
闻言，雷烈眉头深锁，陷入了沉默。
“走吧，不去想这些了。”
夜烬的目光重新落回瘫坐在地的黑袍人身上，“行走的五百两，该拿你换银子了。”
蛟河镇，衙门内。
“哎呀！哎呀呀！真是……真是太感谢二位大侠了！”
瘦小的知县大人此时脸上堆满了笑，紧紧抓住雷烈的手，激动地上下摇晃着。
“要是没有你们二位大侠的鼎力相助，我这乌纱帽……怕是真就保不住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雷烈的手背。
“钱，去哪领？”夜烬直奔主题。
“哦哦哦！对对对！”县令连忙松开雷烈的手，转身对着堂下吆喝：
“快！快去取银票来！莫要让二位大侠久等！速速去办！”
一旁站着的雷烈揉了揉被县令拍得发红的手背，对着夜烬小声嘀咕：
“额，大哥……你就不跟人客气客气？搞得咱们好像多功利似的……”
“客气个屁，本来就是奔着钱来的。”
夜烬视线落在县令身上，“另外，你们告示中所写的‘疑似妖魔作祟’，这要跟镇上的百姓们澄清一下，不是妖魔所为。”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没有问题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县令拍着胸脯保证。
“请大侠放心，本官一定办妥，还……额……还妖魔一个明白！”
片刻功夫，一名衙役躬身快步走进来，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崭新的五百两银票。
雷烈上前一步接过银票，夜烬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两人行至衙门廊下，此时，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钱庄伙计就蜷缩在角落阴影里。
夜烬脚步微顿，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伙计那张因绝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何为高贵？何为卑贱？”
夜烬突然停下脚步，“其实，这只不过是人心里滋生的妖魔在作祟罢了。”
“没有人天生逼着你卑微，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捧着你高贵。倘若你不是被利欲蒙蔽了心智，待老掌柜百年之后……”
他微微俯身，凝视着对方，“你所求的一切，未必不会顺其自然地属于你。”
“但你贪、嗔、痴三念太重，终是作茧自缚，害了自己。”
他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张因震惊而僵住的脸庞。
“即便此次不是遇到我，以你这种不计后果、强行吞噬灵魂的修炼之法，也终将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而那所谓的邪神教……”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弄。
“不过是将你们这些人，豢养成随时可以宰杀取用的牛羊，等养肥了，再一口吞掉罢了。”
说罢，夜烬不再多言，青色的衣袂微动，转身缓步离开。
只留下那伙计瘫在原地，眼神呆滞，脸上凝固着巨大的惊骇和一丝被点醒的茫然。
……
街道路上。
“大哥”，雷烈喜滋滋地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在手里弹了弹。
“你说那个钱庄伙计，心怎么就能这么坏呢？那老掌柜怎么说也收留过他……”
“因为他拥有了不属于自己认知范围内的力量。”
“当一个人，骤然拥有了远超其自身境界所能驾驭的力量时，那份失衡便会在心底催生出过分的、扭曲的欲望。”
夜烬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而这份失控的欲望，终究会反噬其身，害了他自己。”
“只不过恰巧这次被我们识破，否则这些人命的黑锅，最后必定还是要扣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妖魔’头上……”
“人心有时候，比妖魔更恐怖。”
……
魔镜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启禀魔主，您安排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看到信息，夜烬眉头一挑。
【夜】：我在，你说。
【一】：回禀魔主，我在东部魔域翻阅了整三十年的人类与魔族交战记录。
【一】：总共交战4562次，其中3987次为人类主动出手，侵犯魔域边境，575次为魔族针对性复仇发起的行动。
【一】：但其中并无大规模屠城，也无屠戮临江城外村落的交战记录。
【夜】：你的意思是，我们并没有做屠城或者屠村的事？
【一】：是的，每一次的战争发起，我这边也会同步实时跟踪记录，经两方比对，数据无误，不存在东部魔域谎报数据的情况。
【一】：另外，属下个人拙见，临江城外那处村落，应该确实不是我们魔族所为，毕竟对方只是一群实力低微的村民。
【一】：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一名修为七品的小妖，都可以轻松屠戮全村，完全没必要引得魔族出手。
【夜】：嗯，知道了。
……
（终是大梦一场空，脚踏实地才是王道……写小说不也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辛苦码出来，付出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光大纲就好几页纸，也是希望能讲好一个故事，有所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