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雨天。肺部的积水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刀片刮过喉咙，
抑郁症偷走了我最后一点力气。手机里，是父亲发来的短信：「**妹要参加钢琴比赛，
这个月生活费先不给你了，别一天到晚只知道要钱。」屏幕上，
是校霸和他朋友们的聊天记录，他们正在打赌，赌我什么时候会从天台跳下去。
我喜欢了三年的男生，顾言洲，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递给他的情书扔进了垃圾桶，
眼神冰冷得像看一只臭虫。我死后，灵魂飘在空中，看见他们疯了。父母抱着我冰冷的尸体，
哭到昏厥。哥哥从国外飞回来，跪在我的墓碑前，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校霸姜辰，
那个曾把我堵在墙角，笑得肆意的少年，退了学，日日夜夜守在我的墓前，喃喃自语。
顾言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那些他曾经**的，我狼狈不堪的照片。
他们每个人都说，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们愿意用一切来换我。然后，我真的重来了。一睁眼，
刺耳的起哄声灌入耳朵。校霸姜辰的手正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抵在教学楼后的墙上，
他那张帅气又嚣张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苏念，听说你跟顾言洲告白了？胆子不小啊。
”他的拳头扬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在怪叫着喝彩。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闭上眼，
等待着即将落下的疼痛。然而，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周围的空气死寂了一瞬。
我疑惑地睁开眼，看见姜辰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眼睛，
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恐、悔恨、还有……狂喜？
他颤抖着松开我的衣领，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片皱巴巴的创可贴，
笨拙地递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你手破了，贴一下吧。”1我低头，
看见自己手背上确实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刚才被他推搡时蹭在墙上弄的。可这算什么？
上一世，他打断过我的肋骨，逼我喝下脏水，把我的书包从五楼扔下去，我身上的伤，
哪一处不比这个严重千百倍？一个创可贴？我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周围他那群狐朋狗友也懵了。“辰哥，你干嘛呢？不给她点教训？”“就是啊，
这小废物居然敢肖想顾言洲，不得让她知道天高地厚？”姜辰猛地回头，
眼神里的戾气重新燃起，却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他们。“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他怒吼道，
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抖，“以后谁敢再动她一下，我废了谁！”这声怒吼，
比打在我身上还让我觉得荒谬。我没有理会他递来的创可贴，也没有看他那张充满悔恨的脸，
只是绕过他，沉默地朝教学楼走去。我的反应似乎让他更加痛苦，
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黏在我的背上，像是要把我烧穿。“念念！”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带着一种几乎是哀求的腔调，“对不起……对不起……”我脚步未停。对不起？
你们的对不起，在上辈子我已经听腻了。在我死后，在我冰冷的墓碑前，你们每一个人，
都说了无数遍对不起。可那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回到教室，
整个班级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
前桌的女生回头，小声地问：“苏念，姜辰没为难你吧？”我摇摇头。她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八卦：“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会去跟顾言洲告白啊？他那种天之骄子，
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话没说完，就对上了顾言洲看过来的视线，立刻噤声，缩回了头。
我抬起眼，正好和顾言洲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坐在窗边第一排，是全校女生仰望的存在。
家境优渥，成绩优异，长相清隽。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副清冷的模样所吸引，
卑微地追逐了三年。换来的，却是他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用最刻薄的语言告诉我：“离我远点，看见你就恶心。”而此刻，
他那双总是淡漠疏离的眼睛里，竟然也盛满了和姜辰如出一辙的、复杂到让我心惊的情绪。
悔恨，痛苦，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我几乎要笑出声来。爱？你们的爱，真廉价。
一整天，我都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听课，做笔记。但我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我重生了。
重生在我向顾言洲告白，被全校嘲笑的第二天。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似乎……也带着记忆回来了。这算什么？是上天觉得我上一世死得太便宜，
所以给我一个机会，让他们换一种方式来折磨我吗？
用他们迟来的、廉价的、令人作呕的愧疚和爱。2放学的**一响，
我立刻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刚走出教室门口，就被人堵住了。是顾言洲。他拦在我面前，
一米八几的身高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身后的女生们，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顾言顾同学，
请让一下。”我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苏念，”他终于开口，声音艰涩，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清晰地记得，上一世，
他把我的情书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里，
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身边的朋友说：“哪来的垃圾，真晦气。”引得哄堂大笑。而现在，
他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没关系，”我说，“我已经忘了。
”不是原谅，是忘了。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值得记在心里。我的平静，
似乎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他难受。他英俊的脸上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念念，
你……”“请让开，我要回家。”我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他像是被我的冷漠刺痛了，默默地向旁边退开一步。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没有再看他一眼。我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无论是恨还是所谓的爱，
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或者说，熬完这一生。走出校门，
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宾利。车窗降下，
露出我哥苏澈那张英俊却总是带着不耐的脸。“上车。”他言简意赅。
我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上一世，他从不会主动来接我，除非是父母强制要求。
大多数时候，他会把我扔在半路，自己开车去和朋友鬼混。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车厢里一片死寂。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念念。
”苏澈忽然开口。我没应声。他似乎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
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精致的纸袋，递给我。“给你的。”我垂眸看了一眼，
是香奈儿的最新款包包。我记得这个包，上一世，是爸妈送给妹妹苏瑶的生日礼物。
当时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被苏瑶嘲讽：“看什么看？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买不起。
”苏澈在一旁冷笑：“她不配。”是啊，我不配。我没有接那个袋子，
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要。”“为什么？”苏澈的语气有些急切，“你不喜欢这个款式吗？
那我明天再给你买别的，你想要什么，告诉哥，哥都给你买。”他一口一个“哥”，
叫得那么顺口，仿佛我们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兄妹。可我只觉得讽刺。“不用了，
我没有需要的东西。”**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到苏澈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懊悔和无措。他想弥补，他想赎罪。可是，苏澈，碎了的镜子，要怎么重圆？
死了的心，要怎么复活？3回到家，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穿着围裙的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了慈爱的笑容。“念念回来啦，
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爸爸也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却破天荒地对我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回来了。”我愣在玄关，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是我上一世做梦都想拥有的。可是在我记忆里，妈妈永远都在围着妹妹苏瑶转，
她的嘘寒问问，她的精心烹饪，从来都只属于苏瑶一个人。而爸爸，
他更是吝于给我一个眼神，在他眼里，我大概只是一个多余的、上不了台面的存在。
只有苏瑶，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嫉妒，
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隐藏极深的恐惧。看来，他们真的，都记起来了。饭桌上，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妈妈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把我的碗堆得像座小山。“念念，多吃点，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个红烧肉是你最爱吃的，妈妈炖了好几个小时呢。
”爸爸也一反常态，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到我手边。“学习别太累了，要注意身体。
”苏澈更是殷勤，剥了只虾放到我碗里。“念念，尝尝这个。
”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仿佛我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而我，
只是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白米饭。他们夹到我碗里的菜，我一筷子都没有碰。
不是不饿，是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他们的爱，比上一世的冷漠更让我窒息。
苏瑶看着这一切，捏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白。终于，她忍不住开口，
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爸，妈，哥，你们……你们都不爱我了吗？”上一世，
她只要稍微露出一点不开心的神色，全家人都会立刻围上去哄她。但这一次，
妈妈只是皱了皱眉：“瑶瑶，别闹，姐姐刚回来，让她好好吃顿饭。
”爸爸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苏瑶，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姐姐争风吃醋，懂不懂事？
”苏澈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苏瑶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猛地站起身，哭着跑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和一桌子逐渐变凉的饭菜。
妈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念念，你别怪瑶瑶，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说完，我站起身，也准备上楼。“念念！
”爸爸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气地讨好，“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我没有生气。”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吃菜？
为什么不理我们？”妈妈的眼圈红了，“念念，是爸爸妈妈错了，
我们以前……以前对你太疏忽了。你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补偿？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写满悔恨和祈求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的房间在哪里？”我问。
上一世，这个家里，只有一间小小的、阴暗的储物间是属于我的。
苏澈立刻站了起来：“我带你去！我给你准备了新的房间，你肯定会喜欢的！
”4苏澈带我去的，是二楼朝南最大的一间卧室。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而温暖。粉色的公主床，白色的梳妆台，还有一个巨大的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崭新的、我叫不出牌子的漂亮裙子。这曾是苏瑶的房间。也是我上一世，
连踏足都不被允许的地方。“喜欢吗？”苏澈紧张地看着我，“这里采光最好，也最安静。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装修风格，我明天就叫人来重新装。”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
推开了窗户。楼下，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园。我看到苏瑶正坐在秋千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泣。
“你把她的房间给了我，”我淡淡地开口，“她会恨我的。”“她敢！
”苏澈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这个家，以后你最大。谁让你不高兴了，我就让谁滚出去。
”好大的口气。我记得，上一世，苏瑶只是因为我碰了她一下她心爱的娃娃，
苏澈就一脚把我踹倒在地，骂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念念，”苏澈走到我身边，
声音放得极低，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以前是哥不好，哥**。你打我，骂我，
怎么样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甚至有一丝不易察察的哽咽。
我能想象，在我死后，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悔恨，才能让那个不可一世的苏家大少爷，
变成现在这副卑微的模样。可是，那又与我何干？“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说。
苏澈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就在隔壁。”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帮我关上了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那张柔软的公主床边，坐了下来。
一切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我是唯一那个不肯入戏的演员。
他们拼命地想把曾经亏欠我的东西，加倍地补偿给我。最好的房间，最贵的衣服，
最殷勤的关怀。可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想要的，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有关心我的父母，有爱护我的哥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一群带着愧疚面具的演员，上演着一出名为“迟来的深情”的滑稽戏码。
我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翻开。上一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压抑，我的成绩一塌糊涂。
这一世，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度过。我要学习。我要考上一所很远很远的大学，
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城市。彻底地，逃离这里。这是我重生的唯一意义。
5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家里。在学校，
我会刻意避开姜辰和顾言洲。姜辰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跋扈，他变得沉默寡言。
每天都会买好早餐，偷偷放在我的课桌里。牛奶，三明治，鸡蛋。我一次都没有动过。
每天放学，那些东西都会原封不动地被他自己收走。我知道他每天都跟在我身后，
送我到家门口，然后才转身离开。像个沉默的、笨拙的守护者。可我看到他，
只会想起上一世被他堵在巷子里，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他的守护，让我窒息。
顾言洲也没有再来主动找我。但他看过来的目光，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炙热。上课的时候，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下课的时候，我一抬头，总能和他四目相对。那目光里，
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和痛苦。我只觉得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而家里，
则成了一个气氛更加诡异的牢笼。父母对我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我多吃了一口饭，
妈妈会高兴半天。我偶尔应了爸爸一句，他会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苏澈更是变本加厉，
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变着法地给我送各种礼物。**版的球鞋，
最新款的手机，甚至是……一颗用我名字命名的星星的命名权证书。那些东西，
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锁在衣帽间的柜子里。苏瑶对我充满了敌意，
但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因为只要她稍微对我露出一点不敬，
就会遭到全家人严厉的斥责。她一定很困惑，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个她可以随意欺负的姐姐，
会成为全家人的中心。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我不在乎。我所有的精力，
都放在了学习上。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很快，第一次月考来临。
我从上辈子的年级倒数，一跃成为了年级第一。这个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和怀疑。“苏念同学，你这次进步非常大，
老师为你感到高兴。但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老师希望你的成绩是真实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老师，您可以随时抽查我的知识点，也可以让我重新做一张试卷。
”我平静地说。我的坦然让她有些意外，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好，老师相信你。
继续努力，保持下去。”从办公室出来，我在走廊上遇到了顾言洲。他似乎是在特意等我。
“恭喜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考得很好。”“谢谢。”我点头致意，
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苏念，”他叫住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我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什么计划？”“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紧紧地盯着我，“你在努力学习，你想考去哪里？”他的敏锐让我感到了威胁。
“顾同学，我想去哪里，似乎和你没有关系。”我冷下脸。“有关系！”他突然激动起来，
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念念，别走！别离开我！”他的手很烫，烫得我一阵恶心。
我用力地想甩开他，他却抓得更紧。“念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上一世……上一世是我**，是我瞎了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几乎是在哀求，
眼眶通红。上一世？他果然也记得。周围开始有路过的同学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不想和他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放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他固执地说，“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开这里！”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顾言洲的脸上。是姜辰。6“**的放开她！
”姜辰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顾言洲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嘴角渗出了血丝。
他擦了一下嘴角，眼神冰冷地看着姜辰。“姜辰，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妈！”姜辰根本不跟他废话，又是一拳挥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上辈子害死她的人，**是第一个！你有什么资格碰她！”两个学校里最引人注目的男生，
就这么在走廊上扭打了起来。周围的尖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只觉得无比荒谬。上一世，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无法无天的校霸。
他们都曾用不同的方式，把我推入深渊。而现在，他们却为了我，
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一样打架。多么可笑。我没有兴趣看这场闹剧，转身就走。“念念！
”“苏念！”他们两个同时叫我，声音里都带着急切。我没有回头。
这场闹剧最终以姜辰和顾言洲双双被叫到教导处告终。据说，他们都被记了大过。
这件事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所有人都想不通，
为什么全校最优秀的男生和最叛逆的校霸，会为了我这个不起眼的“丑小鸭”大打出手。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学校里传播。有人说我脚踏两条船，是手段高明的绿茶。
有人说我给他们下了降头。我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但这些，我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唯一担心的，是顾言洲的话。
他察觉到了我的计划。我必须加快速度。我开始更加疯狂地学习，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我把苏澈送给我的那些奢侈品，偷偷地通过二手网站卖掉，换成现金，
存进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里。我要攒够钱，攒够离开的资本。
苏澈很快就发现了他送我的东西不见了。那天晚上，他冲进我的房间，脸色铁青。
“我送你的东西呢？”他质问我。“卖了。”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什么？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它们都卖了？为什么？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要卖掉？”“我需要钱。”我实话实说。“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为什么要去卖那些东西？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暴怒的脸。“你给的钱，我拿着不安心。”一句话，
让苏澈所有的怒火都熄灭了。他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受伤又痛苦的表情。“念念，
”他声音沙哑，“你……就这么恨我吗？”我没有回答。恨？或许吧。但更多的，是厌倦。
我厌倦了和他们每一个人纠缠。苏澈颓然地坐在我的床边，双手**头发里，
看起来痛苦不堪。“念念，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我不配做你哥哥。”他低声说，
“我总觉得，你是妈妈在外面跟别人生下的野种，是来抢走我的一切的。所以我讨厌你，
我欺负你，我想把你赶出这个家。”“直到……直到你死的那天。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从国外赶回来，看到的是你冰冷的尸体。他们说，
你死于抑郁症。我才知道，我……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妹妹。”“我每天都做噩梦，
梦到你浑身是血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爱你。我快疯了，念念。所以当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发誓，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