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雨捏着孕检单回家时,丈夫正把秘书按在沙发上亲。“她不过是我妈选的生育工具。
”他扯开女人肩带,“别管她了,我们继续。”当晚白若雨平静地签了离婚协议。
三个月后招标会上,她代表对手公司碾压他全部方案。
他红着眼把她抵在车库:“你怀孕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好提前庆祝终于能摆脱我?
”白若雨甩开他摸向她小腹的手。后来他查出当年火灾是她冒死冲进火场背出昏迷的他。
暴雨夜他跪在别墅外嘶吼:“我用命赎罪行不行?
”白若雨拉上窗帘对管家轻笑:“记得浇花,死了多可惜。”1.“咔哒。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轻响被客厅里的喘息声盖过。白若雨站在玄关的阴影里,
指尖捏着那张孕检单,单子上清晰的阳性两个字,此刻嘲讽着她。
客厅只开了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暧昧的圈出一方天地。沙发上,
两具身体正忘我的交缠,她的丈夫陆泽,衬衫领口大开,正俯身压着一个女人。
女人叫王芝芝,他的新晋秘书,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呜咽,白皙的手臂蛇一样缠着他的脖颈。
陆泽的手正急切地探进王芝芝的下摆,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王芝芝半闭着眼,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门口的人影,身体一僵,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
下意识的想推开陆泽。“啊,泽,有人!”她的声音还带着情动的颤抖。陆泽的动作被打断,
不耐烦地抬起头,眉宇间是未散的欲望和被打扰的愠怒。
当他看到玄关阴影里白若雨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时,顶着不耐烦和无所谓。“啧,
”陆泽发出一声嗤笑,非但没有从王芝芝身上起来,反而更紧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带着刻意的炫耀。他目光斜睨着白若雨道:“你怎么回来了?”语气里的嫌弃太明显,
仿佛白若雨才是第三者。王芝芝在陆泽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试图坐直身体,
脸上带着一丝做贼心虚的慌乱:“陆,陆夫人……”陆泽却毫不在意,
故意用白若雨能清晰听到的音量,贴着王芝芝的耳廓,轻佻地低语:“管她做什么?
一个摆设。”他的手指故意勾住王芝芝肩头的细带,轻轻一扯,那带子便滑落下来,
露出更多肌肤。“不过是我妈挑中的还算干净的生育工具而已,在那方面上,跟块木头一样,
无趣得很。”“你自己知道的吧,白若雨。”生育工具,无趣,这些标签,
白若雨心中忍不住想到,他大概在心里贴了很久了吧?“继续。”陆泽命令道,
目光挑衅的钉在白若雨脸上,想欣赏她即将崩溃的表情。王芝芝低呼一声,半推半就,
眼神却带着胜利者的目光飘向她。那张孕检单,轻飘飘的从白若雨手指间滑落,
像一片被无情吹落的枯叶。白若雨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它一眼。她沉默的转身,动作没有迟疑,
好像只是随手关上一扇无关紧要的门。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在身后那令人作呕的调笑声中,一步步上楼走向卧室。
客厅里声响很快又肆无忌惮地重新响起,被隔绝在厚重的门板之后。
“呕”白若雨忍受着孕反,她拉开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文件。
这是她在无数个独自吞咽苦涩的深夜里,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的边角甚至因为被反复摩挲而有些微卷。但这次她没在犹豫,拿出笔,
没再看那些关于财产分割的条款。陆泽的母亲,那位精明强势的陆夫人,
为了确保她这个工具的价值,婚前协议早已将她可能的退路堵死。她能带走的,
除了几件不值钱的衣物,大概只有一身洗不净的疲惫和伤痕。笔尖落在签名栏,
手腕稳定得可怕。白若雨。三个字一笔一划,写得异常决绝,她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然后,白若雨拿起那份签好的协议,平静的走下楼。客厅里的两人已经分开,
但空气中弥漫的甜腻香水和情欲的味道依旧浓烈。陆泽姿态闲适的靠在沙发里,
衬衫领口依然敞着,露出性感的锁骨。王芝芝则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脸颊绯红,
正低头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肩带,看到白若雨下来,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白若雨把那份离婚协议书,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纸张与玻璃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啪一声。陆泽懒洋洋的扫过那份文件,
当他看清标题和末尾那个清晰的名字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慵懒冻结,被惊愕取代,
他猛地坐直身体。“白若雨,你搞什么鬼?”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王芝芝也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神在白若雨和陆泽之间飞快地逡巡。“字面意思。
”白若雨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签了吧,陆泽,放你自由,也放我自己一条生路。
”陆泽盯着白若雨,仿佛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一丝赌气和挽留的痕迹。“呵,自由,
生路?”他嗤笑一声,身体重新靠回沙发背,带着轻蔑。“白若雨,
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他拿起那份协议,两根手指夹着,
轻佻的晃了晃。“你以为签了这个,就能威胁到我?你离了我陆泽,算个什么东西,
拿什么活?嗯?”他说话还是那么贱啊……白若雨想到。若是以前,大概会痛不欲生吧,
但现在,白若雨只觉得聒噪。“我拿什么活,不劳陆总费心。”她迎视着陆泽的视线,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协议放在这里了,签好字通知我的律师。
”白若雨报出一个名字,那是一个在业界颇有分量的律师。陆泽的脸色阴沉下来,
眼神阴鸷地盯着白若雨,像是第一次真正审视眼前这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妻子。
白若雨无视他吃人的目光,也忽略掉王芝芝眼中那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转身,上楼。
她收拾行李的的动作又快又仔细,只带走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几本常看的书,几件旧衣服,
和母亲留下的一条并不怎么值钱的项链。衣物被一件件叠好放入箱中,
当白若雨把最后一件毛衣放进去时,小腹深处毫无预兆的传来一阵尖锐绞痛。
那痛感来得太快,太剧烈,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冷汗几乎在眨眼间就浸透了后背衣服。
白若雨下意识伸手捂住小腹,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靠在衣柜门上,大口喘着气。
试图缓解剧痛,但一股温热腥气的暖流,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裤子。
白若雨随便在腰部套了一件衣服挡住污秽。孩子……这个念头劈进混沌的脑海,
孕检单上那小小的胚胎影像在眼前一闪而过,
随即被小腹翻江倒海的疼痛和腿间不断蔓延的温热湿意彻底淹没。
客厅里传来陆泽不耐烦的斥责声和王芝芝刻意放柔的劝慰,那些声音仿佛隔着玻璃,
模糊不清。白若雨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楼梯口,痛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额头的冷汗滴落在眼睫上。她扶着楼梯扶手,几乎是半爬半挪往下走,
每一步都牵扯着腹内翻搅的痛楚。陆泽手里捏着那份离婚协议脸色阴沉,
王芝芝则小鸟依人地靠着他,柔声说着什么,手指还在他胸口画着圈。
白若雨站在楼梯最后两级台阶上,疼痛让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陆泽,送我去医院。
”陆泽闻声抬头,看到白若雨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却没有担忧。
“你又怎么了?”陆泽的语气充满了不耐。“别在这里装病,这套对我没用。
”“不是装……”又是一阵绞痛袭来,白若雨疼得弯下腰,手指死死抠住扶手,指节青白。
“我肚子很痛,可能是孩子,求你……”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喘息打断。“孩子?
”陆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若雨,眼神冰冷刺骨。“白若雨,为了不离婚,你连这种谎都撒得出来?
真让我恶心。”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立刻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王芝芝也站了起来,挽住陆泽的手臂,
看着白若雨的眼神充满了快意,声音却柔柔的劝道。“泽哥,别生气嘛,
夫人可能真的不舒服,不过孩子的事。”她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还是要谨慎点说哦,
毕竟”她后面的话白若雨没听清,陆泽那句恶心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最后两根稻草,
彻底压垮了她摇摇欲坠的坚持。眼前一阵阵发黑,绝望如同潮水灭顶而来。
2.白若雨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背脊,不再看那对男女一眼。转身扶着墙,
极其艰难却坚定的朝门口挪去。意识开始模糊了,门外的夜风灌进来,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白若雨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指尖因为疼痛而僵硬,几乎握不住。通讯录里快速滑动,
找到一个名字,拨了出去。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一个温和讶异的男声传来:“若雨?
”“周,周医生。”白若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麻烦你,仁和医院急诊,
救救我……”话未说完,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啪”的一声摔在地砖上,黑暗彻底吞噬了她。白若雨意识沉浮。
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无影灯惨白的光线透过眼皮,带来一片模糊的血红光影。
身下的手术台坚硬冰冷,寒气好像能穿透身体。“血压还在掉”“快,建立双静脉通路,
血氧!”“家属呢?家属签字了没有?病人大出血,必须马上清宫。”“没有家属,
送她来的好心人只留了电话,联系不上其他人。”“不能再等了,钱的事等她醒了再说,
准备手术同意书,按流程走,快。”“病人失血过多,准备输血,O型血!
”纷乱而急促的声音像不断波动的水,断断续续的冲击着白若雨的耳膜。
器械触碰身体的感觉,小腹被挖空的眩晕所覆盖,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灵魂似乎随时要挣脱这具沉重的躯壳。“孩子,保不住了。”一个遥远的女声带着叹息传来。
“太晚了,出血量太多。”“可惜了”“要不是产妇命大,
大人都不一定保得住……”那些模糊的字眼扎进混沌的意识里,她的孩子……还是没了。
心底那片荒芜,终于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有什么东西,永远的碎掉了。
黑暗温柔且残酷的,拥抱了她。白若雨再次睁开眼,是医院病房特有的冷感,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墙壁上投下一条光带,和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挥之不去。
白若雨动了动手指,小腹像是被重组,空落落的隐痛。“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白若雨转过头,周叙白,她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外科医生,
此时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疲惫,
还有明显的关切和沉重。“感觉怎么样?”周叙白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插上吸管,
小心的递到白若雨唇边。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白若雨张了张嘴,
声音嘶哑:“孩子……”周叙白的动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放下水杯,
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对不起,若雨,送来的时候情况太危急了,你大出血,
宫腔环境非常差,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没能保住。”尽管早有预感,可亲耳听见结果,
还是心如刀绞。白若雨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几乎要决堤的泪珠,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他……”周叙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打破了沉默。
“陆泽那个**呢,你当时那个情况,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还晕倒在马路上”“别说了。
”白若雨的声音很轻,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都结束了。
”周叙白看着白若雨近乎透明的脸,还有那双死寂的眼睛,终究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只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手续的事,麻烦你帮我办出院吧,周医生,越快越好。”“不行!
”周叙白立刻皱眉反对。“你刚经历大手术,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
必须住院观察至少一周”“周叙白。”白若雨打断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目光平静的迎视着他担忧的视线。“帮我办出院,我求你。”她的声音依旧很轻,
但让他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周叙白看着白若雨,眼神复杂的变幻,最终,
在白若雨固执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我去安排,但你必须答应我,
出院后好好休养,有任何不适立刻联系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工作的事,
也先放一放。”白若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三天后,
在周叙白不厌其烦的叮嘱和担忧中,白若雨离开了仁和医院。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周叙白帮她暂时安顿在他名下的一处僻静公寓里,身体依旧虚弱的厉害。出院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联系了那位姓张的律师。电话接通,白若雨靠在公寓柔软的沙发上,
窗外是城市傍晚灰蒙蒙的天际线。“喂?张律师,是我,白若雨。”“协议我已经签了,对,
麻烦您帮我做两件事。”电话那头传来张律师干练的声音:“白**请说。”“第一,
”白若雨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指,指甲因为失血而失去了光泽。
“正式向陆泽发出离婚通知,启动离婚程序,我不接受任何调解,
但婚前协议里我放弃所有财产,这一点不变,我只要离婚证。”“好”张律师利落地应下。
“第二件?”白若雨的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其中一栋格外醒目的大厦顶端,
泽远集团巨大的LOGO在暮色中闪烁着霓虹光。“联系‘启明资本’的贺总,
告诉他我接受他的offer,过两天,我会准时去启明报到。”电话那头,
连一向冷静的张律师都沉默了两秒,显然有些意外:“启明资本?白**,您确定吗?
”“我确定。”白若雨的声音不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麻烦您了,张律师。
”挂了电话,身体涌上来的疲惫几乎要将她再次吞噬。白若雨蜷缩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黑暗中,陆泽嫌恶的眼神,王芝芝得意的笑容,身下蔓延的温热,手术台刺眼的白光,
医生沉重的叹息……无数画面碎片般翻涌冲撞。不知过了多久,白若雨缓缓睁开眼。
公寓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车流声,眼底那片死寂的寒潭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沉淀,最终化为不顾一切的决心。3.三个月后。泽远集团总部顶楼,
巨大的环形会议厅内,空气凝重的能拧出水来。水晶吊灯投下耀眼的光,
将长条形会议桌两侧的人照得纤毫毕现,但气氛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长桌一端,
坐着以陆泽为首的泽远集团核心团队。陆泽穿着深灰色西装,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薄唇紧抿,只有绷紧的下颌线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风暴,
他身后坐着几位高管,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长桌的另一端,则是启明资本的团队。
为首的是一个气质沉稳,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启明资本的掌舵人贺之州。而此刻,
整个会议厅的焦点,却都落在他身边那个位置上的女人身上。白若雨一身利落的西装套裙,
清瘦却挺拔的线条,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上略施薄粉,
掩盖了一直以来的病容,只剩下冷静和锐利。她的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