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重伤的儿子换取最后一张安全区门票，我跪了一天一夜。临门一脚，
一个绿茶却挺着孕肚插队，用特殊通行证抢走了名额。我一眼认出，
那张通行证是我老公用牺牲战友的遗物换来的。我当即叫来战友的父母，当众揭穿了这一切。
通行证作废，她在众人唾骂声中被赶出安全区，瞬间被丧尸淹没。三天后，
老公林野外出寻找物资，却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说要带上我。可车刚驶出大门，
他就一脚将我踹下车，当作引开尸潮的活诱饵。林野站在装甲车顶，
笑容癫狂地冲我嘶吼：「苏念，你不是喜欢毁掉别人的希望吗？
今天我就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尝尝彻底绝望的滋味！」1.我被踹下车的瞬间，
脑中一片空白。坚硬的地面撞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装甲车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碾过地面的碎石，扬长而去。车顶上，
江驰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张狂的笑声却穿透了行尸的嘶吼，清晰地扎进我耳朵里。「颜姝！
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最会断人生路吗？」「今天，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什么叫真正的绝路！」周围，腐烂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那些蹒跚的身影，
那些空洞的、散发着对血肉渴望的怪物，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我挣扎着想爬起来，
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断了。江驰那一脚，用尽了全力。他不仅仅是要把我扔下车，
他还要废了我唯一的生路。我儿子安安，我才五岁的安安，还在那辆车上。他高烧不退，
需要安全区的药物治疗，江驰答应过我会带我们母子一起去中心基地的。原来，
所有的温柔许诺，都是为了此刻更残忍的报复。只因为我揭穿了他和白玥的丑事，
让白玥命丧尸口。他就要用我的命，来祭奠他那死去的「爱情」。一只行尸扑了过来，
枯爪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脸。我用尽全身力气翻滚，躲开了致命一击。
冰冷的地面摩擦着我满是伤口的后背。是恨。滔天的恨意支撑着我，让我用手肘撑地，
拖着断掉的腿，一点点朝旁边废弃的便利店挪去。便利店的玻璃门碎了一地，门框摇摇欲坠。
我爬进去，重重地拉下卷帘门。「哐当」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疯狂的抓挠和嘶吼。黑暗中，
**着货架，剧烈地喘息。腿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冷汗浸透了衣衫。我从口袋里摸索着，
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已经被磨得看不清图案的金属徽章。赵衡的遗物。
那个为了掩护江驰而牺牲的男人，那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江驰就是用这个，
从赵衡父母那里骗来了那张给予白玥的「特殊通行证」。现在，它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摸索着徽章背面，那里有一个极小的凸起。我用指甲用力按下。三长，两短。
这是我和赵衡约定的求救信号。黑暗中，徽章发出了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
2.时间在黑暗和痛苦中被无限拉长。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嘶吼声渐渐平息。
我撕下衣摆，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脚踝，剧痛让我几近昏厥。安安，我的安安还在江驰手上。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必须活下去，把他从那个魔鬼手里抢回来。便利店里一片狼藉，
货架东倒西歪，大部分食物都已腐烂。我找到几瓶未开封的矿水和一包被压扁的饼干。
狼吞虎咽地补充完体力，我开始寻找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一根断掉的钢管，一头还算尖锐。
我握着它，心里才算有了一点点底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卷帘门边，
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偶尔几声游荡行尸的低吼，一片死寂。江驰把我丢下的地方，
是出了名的「尸场」，离下一个补给点还有很长一段路。他算准了我插翅难飞。
**着冰冷的墙壁，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江驰过往的片段。末世来临前，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对我呵护备至。末世后，他觉醒了力量系异能，
很快在一个小型幸存者营地里站稳了脚跟。我以为，我们可以相互扶持，
带着儿子好好活下去。直到白玥的出现。她是营地里另一个小队的成员，长得楚楚可怜，
每次看到江驰，都带着崇拜又濡慕的神情。江驰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客气，
变得越来越不同。他会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罐头分给她，会在危险时下意识地护住她。
而我和安安，成了背景板。我质问过，争吵过。江驰只是不耐烦地告诉我：「颜姝，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家互帮互助而已，你不要无理取闹。」他说我无理取闹。
直到我亲眼看见，在一次搜寻物资的废弃仓库里，他和白玥抱在一起。那一天，
赵衡为了掩护他们，被行尸撕碎了。江驰带着赵衡的死讯和那枚徽章回来，成了营地的英雄。
他抱着我，痛哭流涕，说对不起赵衡。我当时还傻傻地安慰他，以为他只是内疚。现在想来，
他当时抱着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在庆幸死的是赵衡，而不是他和他的白玥吗？
卷帘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行尸那种拖沓的步伐。是人。
我立刻握紧了钢管，屏住呼吸。3.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随即，是几下极有规律的敲击声。
三长，两短。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赵衡的人？赵衡曾说过，他隶属于一个秘密的行动小组，
这个徽章是他们内部的联络器。他把求救信号告诉我，是怕万一他出事，
我能有个求助的门路。没想到，一语成谶。我犹豫着，不敢贸然开门。外面的人很有耐心，
又敲了一遍。「里面的人，我们是『燎原』小组的。」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我们追踪信号而来，没有恶意。」燎原。赵衡提过这个名字。我心里的防备卸下几分，
拖着伤腿，一点点拉开卷帘门。月光下，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
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同样神情警惕。「你是……颜姝？」
为首的男人开口，带着几分不确定。我点了点头。他松了口气，朝我伸出手：「我叫秦漠，
是赵衡的队长。我们收到了求救信号。」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眼眶一热，
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瞬间爆发。但我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我握住他的手，
用尽力气站稳：「我儿子被他爸爸带走了，他叫江驰，开着一辆改装过的装甲车，
往中心基地的方向去了。」秦漠的眉头皱了起来：「江驰？
那个用赵衡的命换来『英雄』称号的人？」看来，他们知道的比我以为的要多。
「我们一直在调查赵衡牺牲的真相。」秦漠身后的短发女人开口，她叫林溪，
「江驰的证词漏洞百出，我们不相信赵哥会那么轻易地死去。」「上车再说。」
秦漠当机立断。我被扶上了一辆越野车，林溪拿出医疗箱，迅速地帮我处理脚踝的伤口。
「骨裂，需要固定静养。」她动作麻利，语气沉重，「这段时间，你不能再有剧烈活动了。」
我看着自己被打上夹板的脚，心里一片冰凉。不能剧烈活动，我还怎么去追江驰，
怎么救安安？「放心。」秦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们『燎原』的兄弟，不会白死。
江驰的债，我们替赵衡讨，你的儿子，我们帮你救。」车子发动，汇入沉沉的夜色。
**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废墟。江驰，你等着。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我会亲手把你，还有你那份肮脏的念想，一起送下去。4.「我们查到，
江驰并没有直接去中心基地。」秦漠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手里的平板。
「他去了一个叫『黑石镇』的地方，那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幸存者聚集地，龙蛇混杂。」
「他去那里做什么？」我立刻追问。「交易。」秦漠将平板递给我，
「黑石镇的头领叫『秃鹫』，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手里控制着一条药品和武器的黑市交易线。」平板上，是黑石镇的卫星图和一些文字资料。
「安安发着高烧，江驰手里没有药。」我立刻明白了，「他是想用物资去换药。」
「恐怕不止。」林溪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江驰从营地带走的物资，
大部分都是武器和能源块。这些在黑石镇，可比食物和水更值钱。」
他带走了营地里大部分的战略物资。那个当初接纳了他，把他奉为英雄的营地，
也被他抛弃了。江驰这个人，骨子里就是自私凉薄的。「我们必须在他完成交易前拦住他。」
我看着秦漠，「秃鹫不是善类，一旦交易完成，江驰有了新的倚仗，再想动他就难了。」
「我们明白。」秦漠神情凝重，「但黑石镇防备森严，我们三个人，硬闯不是办法。」
越野车在一处隐蔽的断桥下停住。「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秦漠看着远处黑石镇透出的零星灯火，「而且要快。」我看向自己脚上的夹板，
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拖后腿。「我或许……有个办法。」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女人。白玥。这是我从江驰的钱包里发现的，他一直偷偷藏着。
「这是……」林溪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江驰那么宝贝她，连她的一张照片都舍不得扔。」
我摩挲着照片的边缘，一个计划在脑中慢慢成形。「他为了她，能抛妻弃子，
能玷污英雄的记忆。」「那我们，就让他最珍视的东西，变成催他命的符。」我抬起头，
看向秦漠和林溪。「我要进黑石镇，用这张照片，给他唱一出大戏。」5.黑石镇的入口，
由两座简易的哨塔和一道粗糙的铁丝网构成。几个持枪的守卫，
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抽着烟。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停在入口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幸存者，
正被守卫搜身。「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滚远点！」一个守卫粗暴地推开一个瘦弱的男人。
这就是黑石镇的规矩，想要进去，就得拿出能让秃鹫看得上眼的「门票」。
秦漠的车停在远处的一片废墟后。「你确定要这么做？」他最后一次向我确认，
「这太危险了。」「这是最快的办法。」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来之前，
林溪帮我化了妆，让我看起来更加憔悴和狼狈，符合一个被抛弃、千里寻夫的女人的形象。
「江驰这个人，极度自负又好面子。我这样大张旗鼓地找过去，他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
一定不会当众对我下死手。」「他越是想息事宁人，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放心，
我不是去送死。」我握紧了那张照片，「我是去送他上路。」说完，我推开车门，
一瘸一拐地，朝着黑石镇的入口走去。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
我这张脸，在末世里还算得上干净整洁，与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的幸存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拦住了我，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我。「我找人。」我抬起头，
声音带着哭腔，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我找我丈夫，他叫江驰，
他前两天应该来过这里。」「江驰？」一个守卫愣了一下，
随即和同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江先生可是我们老大的贵客，
他老婆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另一个守卫嗤笑道。「他……他不要我了。」我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抖，将一个绝望女人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他为了别的女人，
把我和孩子都扔下了。我求求你们，让我见他一面，我要问个清楚。」我的哭诉，
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守卫们显然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毕竟江驰现在是秃鹫的座上宾，
他们也不敢随意得罪。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装甲车从镇子里面开了出来。
是我认得的那辆车。江驰的脸出现在驾驶座旁的车窗里，他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停下车，快步向我走来。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他就是江驰？长得人模狗样的，
没想到是个抛妻弃子的渣滓。」「那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就这么把原配赶出来了？」
「啧啧，末世里，人心比行尸还毒。」江驰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话里满是警告：「颜姝，你来这里干什么？闹够了没有！」
「江驰！」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能不要我和安安！安安还在发烧，他需要药！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闭嘴！」江驰甩开我的手。他环顾四周，
看到那些充满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终于还是忍住了。「跟我上车。」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我被他粗暴地推进了装甲车后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伪装的克制瞬间撕裂。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死死地按在座椅上。「颜姝，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音从地狱传来，
「你以为闹到这里，我就会怕了你吗？」「我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天，现在看来，
你是非要自己找死！」窒息感传来，我却笑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将那张一直攥在手心的照片，举到了他的眼前。「江驰，你看看她。」我艰难地开口，
「你这么爱她，为了她不惜一切，可她现在在哪里？」照片上，白玥的笑容依旧灿烂。
江驰看到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半分。
6.江驰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他抢过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你……你从哪里找到的？」他的声音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慌乱。
我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喉咙**辣地疼。「你这么宝贝的东西，当然要贴身放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江驰，你每天晚上看着她的照片，
是不是就能忘记是你的无能和自私害死了她？」「你闭嘴！」江驰被踩到了痛处，瞬间暴怒。
他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但我知道，他不敢。至少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