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项怡不接一次电话,我就拔你一颗牙。”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脸,“看看她能让你死得多惨。”
第一颗牙被硬生生拔掉时,他疼得眼前发黑,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项怡没接。
第二颗,第三颗……
他满嘴是血,意识开始模糊,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一颗牙被拔掉时,电话终于通了。
传来的却是骆云琛的声音:“喂?小怡做了一夜的实验,刚睡着,你有什么事?”
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听到了吗,你拼了命护着的女人,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不管你。”
“真可悲!”
骆云琛察觉到不对劲,声音警惕起来:“你是谁?出什么事了?”
“别管我是谁。”女人冷笑,“叫项怡立刻过来,不然就等着给这男人收尸吧。”
她挂断电话,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辱骂项怡和她的母亲,连带着他一起骂。
楚宥疼得几乎麻木,却更害怕项怡真的会来。
她来了会怎样?会被打死吗?会被威胁吗?
他浑身发抖,被巨大的恐惧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他心跳几乎停止,抬头看去。
来的只有骆云琛一个人。
他和女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女人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冷笑着看了楚宥一眼:“今天算你走运。”
她带着人离开后,骆云琛快步走过来,解开他的绳子,扶着他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他声音有些发抖。
楚宥满嘴是血,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搀着自己上了车。
医院里,医生给楚宥处理了伤口,装上了临时假牙。
骆云琛站在一旁,不忍直视他的惨状。
“谢谢你替小怡挡了这一劫。”他轻声说,“我和她姐姐谈妥了条件,她以后不会再找小怡麻烦。”
楚宥哑着嗓子问:“什么条件?”
骆云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
“但你只需要知道,”他顿了顿,“有我在,小怡就不会重蹈覆辙。”
楚宥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
是啊,他不明白。
他只需要明白,骆云琛可以轻松解决自己拼了命也解决不了的麻烦。
项怡需要的,从来都是像骆云琛这样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件事,永远别让项怡知道。”
这几天,楚宥一边养伤,一边把这座城市重新走了一遍。
那家他们第一次吃火锅的小店已经倒闭了,换成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学校后门的那条小巷翻新了,再也找不到当年他们躲雨时挤在一起的那处屋檐;
就连河边的那棵老槐树也被砍了,那里现在建了一座观景台,晚上会亮起漂亮的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