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痕第三篇

蚀痕第三篇

冷曦河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苏晚江临川 更新时间:2025-08-06 17:08

蚀痕第三篇,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作品,由冷曦河倾力打造。故事中,苏晚江临川经历了一系列曲折离奇的遭遇,展现出勇气、智慧和坚韧的品质。苏晚江临川面对着挑战和困难,通过努力与毅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啊……”一声极微弱、宛如幼猫濒死的嘶气声从苏晚喉咙深处溢出!不是源于唇上刺痛,……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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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一章:逆行之血印度洋的阳光透过舷窗,在苏晚近乎透明的眼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呼吸微弱到仅靠精密传感器才能捕捉,像一架随时会散线的提偶。床边恒温箱里,

    几管蓝金荧光闪烁的“H9-Serum”是续命的唯一火种,它的来源,

    川体内因病毒反噬临界与强效**药物共同“激活”的产物——以他加速燃烧的生命为柴薪。

    游艇并未返航。

    (资金来源于江临川变卖所有股票、不动产的绝望投资)将其改造成移动的“蓝骨实验室”。

    核心实验目标:榨取江临川血肉中的残存希望,饲喂给苏晚即将熄灭的躯壳,

    同时徒劳对抗自身血肉溶解的倒计时。

    “第27号血清样本对比结果:中和因子活性下降12%,神经毒素淤积指数上升19%。

    ”刘主任盯着屏幕,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江先生,您的血液……正在‘变质’。

    H9血清对苏**的作用周期在缩短,维持同等生理指标所需的剂量在指数级增加。同时,

    您体内检测到的新型分解酶正在加速蚕食您的……肌肉组织和神经系统。

    ”江临川靠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单薄的白衬衫下凸出的肩胛骨像折断的翅膀。

    他抬起遍布青紫针孔的手臂,皮肤下隐隐透出一种病态的、非自然的灰蓝色脉络。

    每一次大量抽血后骨髓剧痛的干呕,每一次病毒蛰伏后新一轮“刮骨吸髓”的反噬寒颤,

    都比上一次更甚。他成了真正的人型药炉,

    在痛苦中熔炼自己仅存的生机去浇灌另一具破碎的容器。“变质?”他扯动干裂出血的唇角,

    声音嘶哑如风刮过枯骨,“没关系。只要还能……榨出血来……就抽。”他的眼神死寂,

    只有看向恒温箱里荧光微弱的血清,或病床上那抹苍白影子时,

    眼底会燃起一簇名为“自毁赎罪”的疯狂火苗。身体的剧痛是良药,

    能短暂麻痹灵魂深处永无止境的凌迟感。他走向苏晚的病床,无视护士担忧的目光,

    拿起浸泡在特殊营养液中的棉签,极其笨拙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

    试图湿润她同样干裂如旱地的嘴唇。指尖因神经受损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棉签数次戳痛了她脆弱的唇瓣。

    “啊……”一声极微弱、宛如幼猫濒死的嘶气声从苏晚喉咙深处溢出!不是源于唇上刺痛,

    而是体内残留的蓝蚀因子与最新注入的H9血清剧烈反应引起的痉挛!噗!

    又是一小口暗沉发黑的粘稠血块,毫无预兆地从她嘴角涌出!溅在江临川颤抖的手背上!

    那血污触目惊心!滚烫!像熔化的铅!灼烧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江临川触电般缩回手!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悔恨瞬间将他吞噬!他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仪器上!

    他看着她因痛苦而无意识蹙起的眉尖,

    又看着自己这只曾把婚约烧成灰烬、也曾将白薇捧上高台、如今沾满她污血的手!“呕——!

    !!”江临川扑到墙角冰冷的金属垃圾桶上,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无一物,

    只有灼烧的胆汁混着血丝涌出!身体在颤抖,灵魂更是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每一次对她造成的痛苦(哪怕是无心的触碰),

    都像在他早已血肉模糊的良心地狱里撒了一把盐!他最终瘫软在地,脸贴着冰冷刺骨的地板,

    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她唇边那抹黑红污迹。

    “我连……碰你……都是一种罪……”破碎的字句混着腥热的血沫,

    从他的齿缝里艰难挤出,敲打着死神沉默的丧钟。第十二章:噬骨之饲游艇并非乐土,

    而是无间牢笼。苏晚偶尔会被深海的剧痛拉回一丝模糊意识。

    那是连**都无法压制的、源于周身骨骼的钝痛与灼烧感。

    H9血清在对抗蓝蚀因子侵蚀的同时,

    也像饥饿的癌细胞般啃噬着她被毒素蛀得千疮百孔的骨基质。每一次心跳,

    都伴随着骨骼深处细微如尘埃的崩解。“必须补充钙质和活性骨胶原,

    否则……”刘主任调出一幅高倍扫描图像——苏晚的脊椎,如同被虫蛀朽的枯木,

    密布着细小的空洞和裂隙。“……她的骨头撑不过下一次抽搐。

    ”解决方案只有一个:异体活性骨粉移植。即刻供应,最高生物相容性。海天一色的病房里,

    死寂得只剩仪器滴答。江临川缓缓抬起自己那只已经瘦得皮包骨的手臂,

    皮肤下的灰蓝脉络更清晰了。他盯着自己臂骨的位置,目光平静得像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

    “用我的。

    机冰冷的咬合声被另一种更恐怖的声音代替——电动骨锯高速切割骨骼时细微而尖锐的嘶鸣!

    在强效神经麻醉下(江临川拒绝任何镇痛剂),

    切割刃旋转着吻上苍白的骨骼……细微的白色粉末混合着髓质碎屑被吸入真空管道……剧痛?

    不。在强大的麻醉下,躯体没有痛觉。

    但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被切开、磨碎的物理声音!如同最细微的冰川崩塌,

    每一声都碾碎着他的灵魂!他能“看到”自己的骨粉——那曾经支撑他骄傲站立的物质,

    变成苍白的尘埃,被注入无菌密封罐。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与毁灭的快意交织啃噬着他!

    这是最彻底的献祭!焚骨成粉,饲喂她的无底深渊!当那只金属罐被护士送入隔壁手术室时,

    江临川看着自己**在手术灯光下、骨渣残留、肌肉翻卷的狰狞创口,

    退去后那从骨髓深处蔓延出的、足以焚烧一切的空旷剧痛(骨头被刮削的部位永远缺失了),

    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破碎、扭曲、却带着一种地狱深处才能开出的残酷释然。

    “晚晚……我的骨……填你的骨……”他喃喃着,

    意识坠入一片由剧痛构筑的、血红的幻梦泥沼。第十三章:镜蚀之牢苏晚再次醒来时,

    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催醒的。仿佛有细微的活物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隙里,缓慢地修补着,

    带来一种虚假的生之希望。同时,一种更深沉的、源于灵魂的陌生悸动拉扯着她。

    她看向自己手臂——皮肤下,几点微弱的蓝金光点如同初醒的萤火虫,

    在她感知的瞬间缓缓明灭。那是来自他骨血的信号!

    是被强塞进她体内的、带着他生命烙印的物质!深棕色的瞳孔猛地放大!不是感激,

    是毛骨悚然的恐惧!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H9血清),她的骨头里融入了他的骨粉!

    这是一种比契约更深重、更无法斩断的捆绑!是她用十年苦难才终于摆脱的桎梏!

    死后也不得安息,灵魂都沾染了他的印记?!“呃……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撕裂了病房的宁静!

    苏晚瘦弱的身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狂暴力量!在护士惊骇的目光中,

    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胸口、腿部!仿佛要把那些融入骨髓的“异物”生生抠出来!

    长而枯槁的指甲刮破皮肤,带出道道血痕!蓝金的荧光在皮下随着肌肉痉挛疯狂闪烁!

    “不要!不要他的东西!滚出去!滚出去啊——!!”她嘶吼着,混乱、窒息、极致的厌弃!

    被强行融合,比死亡更让她绝望!“病人剧烈排异反应!自主神经系统崩溃性痉挛!快!

    束缚带!”医生护士冲上去摁住她。江临川就站在隔离窗外。他刚经历了一轮病毒反噬,

    整个人像被水淋过的纸灰。他看着里面那个瘦得脱形的女人,如同疯魔般挣扎哀嚎,

    撕扯着自己的皮肉,只想把他留下的痕迹挖掉。

    护士在她瘦削得如同柴棍的手腕套上束缚带时勒出的淤痕,刺得他眼球剧痛!“啪!啪啪啪!

    ”江临川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病房内,额角青筋暴凸!

    他猛地扬起那只仅剩完好的手臂——并非打向谁,而是带着一种疯魔般的力道,一下!

    又一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狠狠掴在自己的脸颊上!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走廊回荡!

    惊得路过护士噤若寒蝉!“畜生!杂种!!

    ”他一边抽打着自己已经浮现指痕、迅速肿胀的脸颊,

    一边从喉咙深处挤出压抑到极致的、困兽般的呜咽嘶骂!鲜血混合着唾沫从他嘴角淌下!

    他在打那个曾经轻慢她的江临川!在打那个将她拖入这场地狱的江临川!

    更在打如今用这种方式“拯救”她、却让她生不如死的江临川!活着无法解脱!

    死亡也无法成全!唯一的结局就是彼此烙印!互为罪囚!永世沉沦!

    第十四章:不燃之灯苏晚的求生欲被彻底碾灭了。每一次醒来,

    感知到体内那属于江临川的异物(无论是血还是骨),

    都让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痉挛和自我毁伤。医疗组无奈减量、甚至停用H9血清,

    改用常规药物和机械强行维持生命体征。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

    如同一盏灯油被偷走又强行注入不燃油的枯灯。江临川的崩坏加速了。

    失去“赎罪”的途径(饲喂她血清和骨粉),让他坠入更深渊的自毁。

    他体内的病毒在加速蚕食残余神经,肌肉溶解的灰蓝色纹路爬上脖颈。

    他拒绝所有维持自身生命的药物,固执地蜷缩在苏晚病房外冰冷的角落,

    仿佛一块散发着死气的冰坨。他每日唯一的“活动”,是在护士轮换间隙,

    隔着厚重的防护窗,用枯槁的手指在玻璃上反复描摹她沉静如尸骸般的侧脸。

    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留下的印痕很快被海雾蒙蔽,如同从未存在。“江先生!

    您的体温降到临界!必须补充……”“滚。”声音嘶哑得不辨人声,如同砂砾摩擦墓石。

    “实验室数据!我们在您血液中分离出了一种新的酶!可能……”“扔了。

    ”像驱赶一只苍蝇。希望?任何对他自身生命可能存在积极意义的词语都成了亵渎。

    他的存在价值只依附于那堵玻璃墙后面的存在。

    他宁愿在病毒蚀骨的剧痛中清醒感知自我消解的过程,也不愿服用一片能缓解他痛苦的药。

    肉体的折磨,是他唯一还能确认自己活着(为赎罪而活)的方式。直到一个暴雨肆虐的夜。

    印度洋掀起狂怒,游艇剧烈颠簸。备用电源被一个巨浪打坏几组,核心区域陷入短暂漆黑!

    仅靠紧急微光维持!江临川像一具僵直的尸骸,在电路故障的火花闪烁中被猛然惊醒!

    第一个念头,不是自身的危险,而是她!停电!她的维生设备!!“晚晚——!!!

    ”黑暗中,一声凄厉到破碎的嘶吼爆发!他手脚并用地爬行!

    病毒反噬带来的神经剧痛此刻被更强的恐惧压过!他撞开舱门,

    凭着对黑暗的熟悉和骨骼深处那抹诡异的悸动(源自他给她的骨!),

    如同盲目的困兽冲向苏晚的病房!冰冷的金属地面留下他身体摩擦的血痕!他砸开应急门栓,

    扑了进去!黑暗中只听到急促尖锐的仪器警报声——代表苏晚心脏的那条曲线正在疯狂波动,

    即将断崖般下跌!药?备用发电机启动还需要时间!常规药在旁边的推车上!黑暗中,

    他凭着记忆扑向推车!颤抖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属器械和药瓶间摸索!肾上腺素!强心剂!

    该死!在哪里?!就在这时,船舱再次被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照亮!惨白的电光中,

    江临川清晰地看到了——病床上,苏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被他忽视、后来空洞死寂、再后来充满疯狂厌弃的深棕色眼睛,此刻在闪电的映照下,

    空洞而茫然地睁着,没有焦点,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

    倒映着他此刻疯狂狼狈、沾满污血、如同自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影子!那道影子那么狰狞!

    那么丑恶!那么……该死!就是这样的怪物……把光熄灭了……把一切都毁了……“啊——!

    !!”江临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崩溃惨叫!他彻底疯了!不是病毒,是灵魂最终极的崩坏!

    他不再寻找药物!不再看那岌岌可危的生命曲线!而是猛地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额头死死抵着苏晚病床冰冷的金属床脚!用尽最后残存的生命和意志,

    发出一声嘶哑绝望、穿透所有风雨轰鸣的灵魂哀嚎:“苏晚!杀了我!!

    用你体内的……我的骨!我的血!诅咒我!碾碎我!!杀了我啊啊啊啊!!!

    ”第十五章:蚀骨同碑苏晚终究是听到了他的诅咒,还是仅仅被这撕心裂肺的噪音所扰?

    深棕色的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瞳孔深处似乎有一粒微乎其微的光芒,

    被那道绝望的嘶喊点燃。她极其艰难地,用尽濒死的躯壳里最后一点力气,

    极其缓慢地……偏了一下头。她的视线,如同沾血的钝刀,

    划过他匍匐在地的、如同被抽筋剥皮的蠕虫般颤抖的身躯,

    划过他后颈上那片因病毒侵蚀而如同蓝灰色大理石裂纹般的皮肤……然后,

    视线停在了那支被她痉挛时打翻在地、摔裂了外包装但针剂完好的强心剂上。

    尖锐的针头在应急灯重新亮起的微光下,反射出一星寒芒。她的手指,

    那枯瘦得如同枯枝般、曾被他亲手饲喂过血肉的手指,

    在冰冷的被单上极其轻微地……极其吃力地……蜷缩了一下。像要抓住什么。

    又像只是无意识的抽搐。船舱外,狂风卷集着巨浪,一遍遍撞击着船体,

    发出空洞而悠长的巨响,如同命运永不疲倦的嘲笑。仪器上,

    苏晚的心率曲线在刺耳的警报声中,猛地滑向深不可测的渊底!

    江临川的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刺骨的金属,身体因极致绝望的哀嚎而不断痉挛,

    泪水混合着汗水和嘴角的血迹,洇湿了地面一小片深色痕迹。他感应不到她的任何动作。

    他只能等待。等待她彻底燃尽的时刻。然后,那早已刻入他骨血的病毒倒计时将走到尽头。

    或许,

    契约、误会、悔恨、献祭与强制共生构筑的血腥图景——才能迎来终局意义的“同归于烬”。

    (船体在风暴中上下沉浮,舱内死寂,只有冰冷的仪器在徒劳地尖叫。

    )(接游艇结尾风暴夜,苏晚心率坠崖,

    江临川嘶吼诅咒后…)第十六章:灰烬的牢笼强心剂的尖锐针尖,

    倒映着紧急电源重启时刺眼的闪烁白光,也倒映着苏晚垂死瞳孔里最后一星微弱的光。

    她的指尖蜷缩,无力触及那冰冷的金属光泽。眼前最后清晰的影像,

    脚金属框上、绝望嘶吼而暴突出青筋血管的后脑勺——一个被自身罪孽钉死在地的祭品剪影。

    而后,是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黑。警报器疯狂地尖叫,如同末日哀嚎。医生冲入,

    混乱的光影中,强心剂被注射。苏晚心脏骤停47秒后被暂时拉回一线薄命。

    但这具躯壳的“灯芯”已断,她的脑电波呈现极致的平滑状态——永久性广泛皮层损伤,

    不可逆植物状态。江临川是被抬走的。

    病毒反噬叠加风暴中撞击造成的颅内创伤及严重神经损伤,

    他被判定为高位截瘫(颈椎C4以下),伴严重失语症(构音障碍)及间歇性精神谵妄。

    风暴摧毁了游艇大部分设备,“蓝骨实验室”计划宣告彻底破产。半年后,

    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一座隐匿而安保森严的“永恒安宁”疗养中心。

    苍白冰冷的恒温无菌病房。光线被精确调控为无法引发任何情绪波动的乳白。

    空气中弥散着消毒水和镇静剂混合的、令人昏沉的气味。

    苏晚躺在一张集成了最先进维生、**、代谢系统的护理床上,

    像一个被封存在玻璃罩里的标本。她的身体被高科技设备模拟着最基础的代谢循环,

    骨骼空洞处植入了最先进的多孔生物活性材料填充物。皮肤苍白,几乎没有弹性,

    双眼被医用硅胶垫片轻柔覆盖,深陷的眼窝如同两口枯井。她的生命,

    仅剩下仪器上跳动的数字证明那点微弱的心跳和呼吸,像遥远星辰发出的残光。

    隔着双重钢化玻璃幕墙,在与之镜像对称的病房里,是江临川。

    他的身体被固定在一个特殊设计的悬浮**床上,头部无法转动,

    只有眼珠能在有限角度移动,死死盯着对面房间的方向。

    复杂的支架将他瘫痪的身体固定成一种如同在忏悔的姿态——颈部被牵引着微微前倾,

    像永远低垂着头颅接受审判。

    残留毒素的体外循环机、抑制不断恶化神经痛的鞘内**泵……他的喉咙里埋着电子发声器,

    但因神经的破坏,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嘶气流音。他的舌头僵硬卷缩,

    口水无法自控地沿着口角护垫流淌。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

    眼珠因神经异常而间歇性急速震颤,却死死钉在对面,

    像一个永不熄灭的、饱含无尽痛苦的探照灯。

    他们是这座冰冷疗养院里最昂贵的展品:以两间无菌病房为中心,

    环绕建立了最尖端却只针对两人定制的“生物神经链接研究组”。

    核心实验名为“焚灰回路”——试图用脑机接口连接两人残破意识,

    强行提取濒临消逝的“共同意识灰烬”作为研究素材。刘主任(他是最后留守的研究者,

    带着一种近乎殉葬的执着)的声音通过病房内隐藏的通讯器响起,

    平板无波:“第149次神经桥接同步开始。目标:尝试触及‘共生蚀痕’残留记忆场。

    ”冰冷的电极贴片吸上苏晚光洁冰冷的额头,

    另一端连接着江临川僵硬头皮下方埋藏的深部电极阵列。微电流在无形的神经废墟中穿行,

    试图捕捉哪怕一丝同频的灰烬信号。刺目的白光在江临川脑中爆开!不再是灰烬。

    一片灼热的金色沙滩在扭曲的视线里展开,海浪温柔的卷动声如同幻觉。他站在岸边,

    脚底却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细沙下是坚固光滑的巨大玻璃板!沙滩!全是人造的假象!

    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背影正蹲在浅水里,专注地看着什么。“晚晚?!

    ”一个名字如同本能冲破嘶哑的喉咙!不是用电子合成器,是他自己的声音!清晰而恐惧!

    他想奔过去!但身体如同生了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晚的背影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活气,眼窝深陷,却与记忆中不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深棕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他,像两个虚无的黑洞。“江临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又无比清晰地穿透幻听,“你看,这里的沙子底下,是玻璃。”她指了指脚下,“海浪声,

    是循环播放的数字采样。”她抬起手,指向远方那片逼真到骗过无数人的“海天一色”处,

    “那里,是墙。”轰隆!沙滩,海浪,阳光,在苏晚的话语落下的瞬间片片剥落!

    如同打碎的镜面,

    露出背后冰冷苍白、布满管道仪器、如同巨大蚁巢腹腔般交错纵横的金属空间!

    刺耳的机器轰鸣瞬间灌满了他的听觉!灼热的空气变成了消毒水的冰冷腥气!

    他依旧在“永恒安宁”!那沙滩,是他的大脑在对“死亡解脱”臆想时捏造的幻境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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