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床上爬起来，系着我的腰带站在窗边，她说为了成神女，
就得先斩了和我的情丝也就是我们的爱情。成神第一剑，先斩意中人。我以为是气话，
直到她纵身飞上天界，留我抱着哭嚎的崽子在凡间喝冷风。
后来疯批女魔尊来找我这个她年轻时的白月光，她红着眼问神女不要你们了，
能不能跟她回魔界。1刚把最后一件亵衣扔到床脚，我就被按在了云锦被上。
温软的身子压下来，带着玉石冷香混着点汗味，是我闻了三年的味道。「别动。」
她声音有点哑，指尖划过我胸口，带着点颤。我笑出声，反手把人捞进怀里，
下巴蹭着她乌黑的长发：「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我颈窝，
呼吸烫得像火。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
能看到她光裸的肩膀泛着珍珠似的光。我这老婆，哦不，现在该叫神女了，
昨天刚从九天回来，一身仙气都没褪干净，就钻我被窝里了。
想想三年前她还是个刚历劫的小仙，在凡间跟我挤破庙，吃冷馒头，
哪有现在这副勾人的样子。「喂，」我捏了捏她腰，「你这快要成神了，
就不怕天上那帮老古板说闲话？」她闷哼一声，突然抬头咬了我下巴一口，力道不轻。
我嘶了声，刚想反击，就见她眼睛亮得吓人，像淬了星子。2「阿砚，」她盯着我，
一字一句，「我要做三界唯一的神女。」我挑眉，摸着下巴笑：「好事啊，
那我就是神女的夫婿了？以后出去是不是能横着走？」她没笑，表情严肃得有点陌生。
「成为神女要断七情六欲。」她声音很轻，像怕惊到什么。我脸上的笑僵住了，
心里咯噔一下。「你说啥？」我扯着嗓子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别开脸，
不看我：「天规如此，想登最高处，就得舍弃所有牵绊。」牵绊？我和她刚满三个月的儿子，
在她眼里就是牵绊？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我猛地坐起来，把她掀到一边。「苏清鸢！」
我指着她鼻子骂，「**是不是在天上待傻了？」她被我吼得缩了一下，眼圈有点红，
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没错，这是成神的必经之路。」「必经之路就是抛夫弃子？」
我气得手都抖了，「那三年前你下凡历劫，跟我在破庙里发誓说要一生一世，都是放屁？」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再睁开时，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温度。
「那都是历劫时的尘缘，该断了。」尘缘？我看着她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这还是那个会因为我给她买一串糖葫芦就笑半天的苏清鸢吗？
还是那个生儿子时疼得抓着我胳膊哭，说以后再也不生了的女人吗？3「行，」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疼，「你要断是吧？」她没说话，算是默认。我掀开被子下床，
冷飕飕的空气让我打了个激灵，也让我清醒了点。「那你走之前，再看儿子最后一眼总行吧？
」我声音有点哑。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苏清鸢，」我没回头，「你会后悔的。」她没回应。我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口水。这是我儿子，大名沈念鸢，
是我和苏清鸢一起取的，意思是思念清鸢。现在看来，真是讽刺。我轻轻抱起儿子，
他哼唧了两声，往我怀里缩了缩，小手还抓着我的衣襟。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疼得厉害。走到主卧门口，我停住了。里面没开灯，月光把苏清鸢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他睡熟了。」我把儿子递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动作还是那么轻柔，跟以前一样。我看着她低头看着儿子，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很快又被冷漠取代。「以后，他跟你一直姓沈吧，跟我再无关系。」
她把儿子递回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接过儿子，手指碰到她的手，冰凉刺骨。
「你滚吧。」我咬着牙说。4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很，
有愧疚，有决绝，还有点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她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窗户还开着，
冷风灌进来，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我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下来了。苏清鸢，**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第二天一早，我妈就来了，
看到我眼下的乌青，又看了看空着的主卧，皱着眉问：「清鸢呢？」我把儿子递给我妈，
扯了个谎：「她回娘家了，有点事。」我妈没怀疑，抱着孙子乐呵呵地逗着。我躲进厨房，
给自己灌了杯冷水，脑子乱糟糟的。苏清鸢走了，走得干干净净，连件衣服都没带走。
好像那三年的日子，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怀里的孩子，身上的印记，都在提醒我，那不是梦。
我摸了**口，那里有个小小的鸢鸟印记，是苏清鸢用仙力烙上去的，说这样无论我在哪，
她都能找到我。现在看来，这印记也跟个笑话似的。「爸！」我妈在外面喊，「小鸢醒了，
该喂奶了！」我赶紧擦了把脸，出去给儿子冲奶粉。小家伙现在不认奶粉，只认苏清鸢的奶，
刚喂了两口就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的。我抱着他哄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他还是哭，
小脸都哭紫了。我妈看着心疼，抹着眼泪说：「清鸢这是干啥去了？孩子还这么小……」
我心里堵得慌，说不出话。是啊，她到底干啥去了？为了那个狗屁神女之位，
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5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苏清鸢穿着一身神袍，
站在高高的云台上，接受万仙朝拜。我抱着儿子站在下面，喊她的名字，她却像没听见一样，
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然后，一道天雷劈下来，把我和儿子劈得粉碎。
我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儿子被我吵醒，又开始哭。我抱着他，
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心里一片冰凉。苏清鸢，你最好别后悔。日子还得照样过。
我请了个奶妈照顾儿子，自己则继续开我的小酒馆。酒馆生意不算好，但也能糊口。
只是以前热热闹闹的酒馆，现在总觉得冷清了点。6以前苏清鸢总喜欢在吧台后面帮我算账，
虽然她算术差得离谱，经常算错，但我还是喜欢看她认真的样子。她还喜欢在客人多的时候，
偷偷溜进后厨，给我做一碗她拿手的阳春面，虽然面有点糊，盐也放多了，
但我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现在吧台后面空了，后厨也没人给我做糊掉的阳春面了。
有时候客人喝醉了，会问我：「沈老板，你老婆呢？以前总见她跟你腻在一起的。」
我只能笑了笑，说：「她回娘家了，过段时间就回来。」每次说完这句话，
心里都像被针扎一样疼。儿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也越来越像苏清鸢，
尤其是那双眼睛，跟她一模一样，又大又亮。只是他好像知道妈妈不在身边，很少笑，
总是安安静静的。有一次，奶妈抱着他在门口玩，隔壁的王婶逗他：「小鸢，妈妈呢？」
小家伙愣了一下，突然就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了。我正好从外面回来，
听到哭声赶紧跑过去，把他抱起来。他趴在我肩膀上，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哭得浑身发抖。那一刻，我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苏清鸢，你看看你儿子，他想你了！
这天晚上，酒馆打烊后，我坐在吧台后面，看着墙上苏清鸢的画像发呆。那是我偷偷画的，
画的是她第一次穿我给她买的新裙子的样子，笑得像个傻子。我拿起酒杯，
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口闷了下去。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我嗓子疼。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我心里一动，猛地站起来，冲了出去。7月光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白衣胜雪，长发飘飘。是苏清鸢。我看着她，一时间忘了说话。
她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回来了？」我声音有点抖，既期待又害怕。她摇了摇头，
往前走了一步：「我来拿样东西。」拿东西？我心里一沉。「什么东西？」
「我放在梳妆台最下面抽屉里的那个木盒子。」她说。我愣了一下，想起那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她历劫时，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一个用红绳编的手链，
上面串着颗不值钱的玻璃珠。那时候我穷，只能买得起这个。她当时却宝贝得不行，
天天戴在手上。现在，她要回来拿这个？「你拿这个干什么？」我问。「没用了，扔了。」
她语气平淡。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我指着她骂：「苏清鸢！**是不是有病？
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她皱了皱眉，似乎不想跟我纠缠：「给我。」「不给！」
我梗着脖子说，「要扔你自己进来找！」她看了我一眼，没动。过了一会儿，她说：「阿砚，
别闹了。」别闹了？我气笑了：「我闹？苏清鸢，你抛夫弃子，现在回来扔我送你的礼物，
你觉得是我在闹？」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我没时间跟你耗。」
说完，她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仙力朝我袭来。我没躲，也躲不开。仙力撞在我身上，
疼得我差点跪下。8她走进屋里，径直走向梳妆台，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木盒子。然后，
她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看我一眼，也没问一句儿子的情况。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了。
「阿砚，」她背对着我，声音很轻，「忘了我吧。」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苏清鸢，」我用尽全身力气说，「我祝你……永远成不了神。」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从那以后，苏清鸢再也没出现过。
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我的世界一样。我照常开酒馆，照顾儿子，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儿子渐渐长大了，会走路了，会说话了。
他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酒」。
因为他每天都看着我在吧台后面喝酒。有一次，他拿着个空酒杯，踮着脚递给我：「爸爸，
酒。」我看着他那双跟苏清鸢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一酸，把他抱起来：「小鸢不能喝酒，
等长大了才能喝。」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搂着我的脖子，把脸贴在我脸上。「爸爸，
妈妈呢？」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他问，
我都骗他说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很快就回来。可他现在长大了，越来越聪明，
恐怕已经不信了。「妈妈……」我顿了顿，说，「妈妈去天上当神仙了。」
他眼睛一亮：「像故事书里的仙女一样吗？」「嗯。」我点点头。「那妈妈会回来吗？」
他又问。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会的，」我强忍着眼泪说，
「等小鸢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太好了！
我要快点长大！」看着他天真的笑脸，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让他健康快乐地长大。至于苏清鸢，就让她彻底消失在我们父子俩的世界里吧。只是，
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9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苏清鸢还在破庙里，
外面下着大雨，我们挤在一张草席上，她冻得瑟瑟发抖，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阿砚，」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等我历劫成功，我就求天帝让我留在凡间，跟你一辈子。」
「好啊，」我笑着说，「到时候我们就开个小酒馆，你当老板娘，我当老板。」「嗯！」
她重重地点点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不想醒来。可最后，
我还是醒了。看着空荡荡的身边，心里一片荒芜。苏清鸢，你说的一辈子，到底是多久？
10我正给儿子喂着粥，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抬头一看，
酒馆门口站着个红衣女人，肤白胜雪，红唇似火，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是魔尊殷离？她怎么会来凡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她已经飘到了我面前，一股浓郁的花香混着点血腥味扑面而来。「阿砚，好久不见。」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把儿子往怀里紧了紧，
强装镇定：「尊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没回答我的话，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儿子身上，
挑了挑眉：「这是你儿子？」「是。」我警惕地看着她。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儿子的脸，
我赶紧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长得真可爱，
跟你一样。」「尊主到底有什么事？」我不想跟她废话，这女人是出了名的疯批，
还是离远点好。11她绕着我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玩意儿，然后突然凑近我，
吐气如兰：「阿砚，你怎么一个人带孩子？你的那位神女呢？」提到苏清鸢，我心里一疼，
脸色沉了沉：「与你无关。」「哟，」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亮了起来，
「难道她不要你了？」我没说话，算是默认。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嘛，那种一心只有神位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我皱着眉：「尊主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这里是小本生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急什么，」她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我好不容易来凡间一趟，
当然要多陪陪你。」「我不需要。」我毫不客气地说。她像是没听见一样，
目光落在我儿子身上，笑得温柔：「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儿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没说话，似乎有点怕生。「他叫沈念鸢。」我替他回答。12「念鸢？」她重复了一遍，
眼神暗了暗，「念的是苏清鸢？」我没说话。她突然伸手，
手里凭空出现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糖果，递到儿子面前：「小鸢鸢，叫我一声漂亮姐姐，
这颗糖就给你。」儿子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我，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没敢动。
「别怕呀，」她笑得更温柔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把儿子往怀里又紧了紧，
瞪着她：「尊主，请自重。」她撇了撇嘴，收回了手，把糖果扔到嘴里，
含糊不清地说：「阿砚，你看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啊，不如我留下来帮你吧？」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尊主别开玩笑了，您是魔界之主，
怎么可能留在凡间帮我带孩子。」「为什么不可能？」她突然凑近我，眼神灼热，
「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别说带孩子，就算是让我放弃魔尊之位，我也愿意。」我心里一惊，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尊主，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我赶紧表明态度。
「我知道，」她毫不在意地说，「但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就行了。」「而且，」
她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点得意，「苏清鸢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她不能给你的，
我也能给你。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你可比她早多了。」提到这个，我心里有点复杂。
13确实，我认识殷离比认识苏清鸢早了五百年。那时候我还是个刚修成人形的散仙，
在魔界游历的时候，不小心被魔族追杀，是殷离救了我。那时候她还不是魔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