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餐盒，在闷热的车库里等了妻子岑雾一小时。她和新欢方时景从电梯出来，
男人轻蔑地嘲讽我，她则冷漠地发来一条转账信息——一百八十万，
这是我等她一小时的薪水。他们不知道，我旗下的深渊资本正将她家公司逼向绝路。很快，
她就要哭着求我别挂电话，后悔疯了。1「裴助理，雾姐今天心情不错。」
「裴助理……你家雾姐是真吃不腻啊。」我提着恒温餐盒，站在岑雾私人会所的车库里。
闷热的空气混着尾气的味道，熏得人头疼。为了不撞破她的“好事”，我在这里，
已经站了一个小时零七分钟。汗水把衬衫后背浸得透湿，黏在皮肤上，
像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唰——」专属电梯的门开了。投行那个新贵，方时景，
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走出来，头发还带着湿气。他看见我，脚步顿了顿，
喉咙里滚出一声轻蔑的哼笑。「哟，‘裴助理’又来送饭了？」他走近，
那股高级古龙水味混杂着另一种味道，冲进我的鼻腔。他抬手，状似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力道却不轻，像是拍掉什么脏东西。「今天还是你拿手的营养餐？卡路里算准了吧？
可别像上次那样，盐放多了，把雾姐给齁着了。」不远处，
狗仔的闪光灯跟鬼火一样爆了两下，晃得我眼晕。方时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贴近我耳边，
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个男人，靠伺候女人活着，裴焰，你真是我见过最贱的。」
我面无表情。电梯里，岑雾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磨蹭什么，还不滚进来。」
我像个得到指令的机器，低着头走进那个移动的、金碧辉煌的笼子。
2会所的冷气开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我一声不吭，打开餐盒，
把低温烹饪的龙虾肉、藜麦沙拉和蔬菜汁一样样摆好。「外面等了多久？」
岑雾擦着半干的头发，指了指那盘龙虾。我拿起手机，点开秒表计时器，
屏幕上的数字冰冷地跳动着。「一共是，一小时零七分三十六秒。」她用银叉戳起一块虾肉，
另一只修长的手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签一份上亿的合同。「叮咚——」
「您尾号7889的账户薪资到账一百八十万元，当前余额99,998,888.83元。
」我手机屏幕亮起，到账信息像是一剂强心针。在外面蒸**的那一个多小时，值了。
「我刚刚好像听见方时景跟你说话了？」她慢慢地嚼着，视线却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的脸。
「他是不是又抱怨上次的菜咸了？」她的眉头轻轻蹙起。「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舌头，
只应该为我服务。他的口味，重要吗？」我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敢出声，
只是机械地把一小勺藜麦递到她嘴边。「真没劲。」她撇开头，像是玩腻了的猫，
突然想起另一件有趣的事，「昨晚酒会，那个做风投的许曼，到处跟人打听你，
问我你一个月多少钱，她想双倍买断。」我握着勺子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我们的协议还在有效期。我不是共享单车，谁都能扫。」干我们这行，
忠诚度是唯一的价码。岑雾眼里的冰霜似乎化开了一角。她从一旁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盒子，
推到我面前。盒子里，是一块百达翡丽的**款腕表。流光溢彩的钻石，几乎能闪瞎人的眼。
「戴上。」她命令道，「这是那一小时，还有多出来那七分三十六秒的奖励。今晚，
戴着它跟我回家。」3我没戴那块表。它不属于我，只属于「岑雾的男人」这个角色。
我开着那辆低调的辉腾，准备回家。不料，在路口等红灯时，
一辆火红的法拉利突然从侧方蛮横地插到我车前，直接把我别停。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高跟鞋、烈焰红唇的女人走了下来。许曼。她敲了敲我的车窗，
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小帅哥，开这么老的车，岑雾对你很大方嘛。」
她的话里全是钩子。「有空吗？去我那喝一杯，聊聊你的真实价值？」我抬起手腕，
看了看时间，上面空空如也。「不好意思，许总。我要回家看孩子。」「哈哈哈！」
许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扶着我的车门笑得浑身发抖。「岑雾一个月给你多少？三十万？
五十万？我给你三倍。另外，我从不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抱歉，我对客户有筛选标准。
」我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直白得近乎无礼，「而且，我这个人，有点洁癖。」
许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撑着车窗，死死地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圈子里都叫你什么？
岑雾脚边最听话的京巴狗！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扯了扯嘴角，「当然知道。不过，
狗也有看家护院的职责，不是吗？」「岑雾这么玩你，你就没想过咬她一口？」当然想过。
但不是现在。岑家这棵大树，能遮风挡雨，也能提供养分。他们以为我在树下捡果子，
却不知道，我早就在树根深处，种下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许曼气急败坏的脸，轻笑一声。然后，我调出方时景的电话，
匿名发给了她。【也许，这个更符合您的口味。】这位投行新贵，野心大，身板也好。
希望许总能喜欢我送她的这份“礼物”。4我没回家，车头一转，
开向了城中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整栋楼都是我的，虽然此刻已是深夜，
但顶层依旧灯火通明。「裴总，您来了！」秘书见到我，立刻递上一杯热咖啡。我点点头，
走进办公室。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像一张铺开的欲望之网。
我和岑雾是大学同学。曾经也天真地以为，那就是爱情。可当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迎接我的，不是拥抱，而是一份冰冷的协议。从那天起，我从她的“爱人”，
变成了她合法的“所有物”。这一当，就是整整六年。我脱下那件代表着顺从的西装，
换上自己的衣服。打开电脑，屏幕上亮起的是一片复杂的K线图和数据流。「深渊」资本。
这就是我的公司。我戴上耳机，接入一个跨洋视频会议。「P先生，」电话那头，
是我在华尔街的合伙人，「针对岑氏那个并购案的第二轮狙击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动。
这次，保证让岑家那个大少爷岑昭，连裤衩都输掉。」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看着窗外的岑氏集团大楼，那里，是岑雾的王国。「不急。」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要让他，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从天堂掉进地狱。」「等深渊正式浮出水面，
我要让锦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天，要变了。」也包括你，岑雾。等到那时，
我再也不用站在车库里，闻着你和别的男人厮混后的味道，计算着我被羞辱的时间值多少钱。
想到这里，我扯了扯嘴角。裴焰，你真是活成了一个笑话。5处理完公司的事，
天已经蒙蒙亮。我冲了个冷水澡，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爸爸！」
女儿岑念揉着眼睛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妈妈说今晚要去爷爷家吃饭，要带念念一起去！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好，爸爸陪你。」岑家的家族例会，
就是一场针对我的公开处刑。岑雾的那些哥哥、堂哥，每一个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傍晚，
我开车去接岑雾，她难得没带方时景，一个人坐在那儿。「今晚机灵点。」她提醒我，
「我哥他们最近火气大。」当然火气大。我亲手点的火。岑家的老宅灯火辉煌，
进去的每一个人都衣冠楚楚，只有我，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乌鸦。岑雾带着我，
和她的家人们打招呼。「呦，我们家的大功臣来了。」开口的是岑家长孙，岑昭。
他最近主导的一个百亿项目，被我旗下的「深渊」资本精准狙击，已经亏得焦头烂额。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的。「大哥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头发都白了不少。」
岑雾的另一个堂哥阴阳怪气地说，「不像某些人，天天在家带孩子，皮肤养得比女人都好。」
岑雾的亲哥，岑朗，一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件垃圾。饭桌上，气氛压抑。
岑昭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红酒溅了我一身。「爸，妈！你们到底还有没有钱！再不注资，
我的项目就全完了！」「钱钱钱！你的钱都填到哪个无底洞去了！」岑家老爷子气得拍桌子。
「还不是被那个什么‘深渊’资本给阴了！」岑昭血红着眼睛，像一头困兽，「那帮杂碎，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短短半年，把我们几个的项目全搅黄了！」他突然扭过头，
死死地盯住我。「那个公司的头儿，听说也姓裴！裴焰，该不会是你这个废物在外面搞事，
故意报复我们吧？！」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刺耳，
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脏上。「他？报复我们？」岑昭的堂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昭哥，
你太看得起他了。他连尿布都洗不干净！」岑昭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将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你这个废物！都是因为你！我们岑家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才会这么倒霉！」他怒吼着，面目狰狞。「你，现在，给我哥跪下！磕个头！就当是替他，
替我们岑家，冲冲晦气！」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残忍。岑雾就坐在那里，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晃着，
没有说一个字。她也在看戏。看我这条狗，会不会听话。6我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岑昭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我的衣领，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跪下！你听见没有！」我能感觉到全场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有轻蔑，
有幸灾乐祸，有冷漠。岑雾终于放下了酒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缓缓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