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魂之歌

酒魂之歌

中尘 著
  • 类别:都市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陈实林秀 更新时间:2025-08-08 19:51

经典之作《酒魂之歌》,热血开启!主人公有陈实林秀,是作者大大中尘倾力所打造的一篇好书,小说主线剧情为:”林秀推他出门,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快走吧,赶船要紧!家里有我呢,放心!”2水酒迷心陈实的背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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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酒香醉人江南水乡的晨雾还没散尽,青石板路上已响起吱呀的车轮声。陈实赤着膊,

    古铜色的脊背蒸腾着热气,正将一筐红高粱倾入蒸锅。白茫茫的蒸汽轰然腾起,

    瞬间吞没了他额角的汗珠。院角的百年老桂树簌簌抖落几粒金黄的花瓣,

    混着酒坊里浓烈而醇厚的香气,沉甸甸地坠在潮湿的晨风里。

    “十里香酒坊”的杏黄酒旗在雾气中半隐半现,旗下一字排开的酒坛子,乌黑油亮,

    坛口封泥上印着端正的“陈”字。“陈老板!老规矩,三斤‘玉冰烧’!

    ”粗豪的嗓门撞开雾气。是码头把头张铁头,肩上搭着汗巾,身后跟着五六个精壮汉子,

    大清早就带着一身河水的腥气来打酒。“张把头,您可是头一份儿!

    ”陈实笑着招呼妻子林秀,“秀儿,给张把头打酒,坛子底下的,昨儿新出的头锅!

    ”林秀麻利地掀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猛地窜出来,连空气都仿佛醉了几分。

    她小心地撇开浮在酒面的酒花,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注入张铁头的酒葫芦。

    那香气霸道地弥漫开,引得刚落在桂树枝头的几只雀儿都歪着小脑袋,啾啾叫了几声。

    张铁头深深吸了一口,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香!真他娘的香!喝了陈老板的酒,

    扛两百斤的包都像踩着云!弟兄们都说,咱桐溪镇的水,

    就数你陈家的酒里藏着龙王爷的魂儿!”酒坊门前很快排起了队。有挎着菜篮的主妇,

    给下田的汉子打上一壶;有须发皆白的老者,端着祖传的小酒盅,

    只为每日抿一口这“小茅台”的滋味;还有走南闯北的行商,专程绕路来桐溪镇,

    就为装上几坛“玉冰烧”带回去。陈实一边打酒,一边和熟客寒暄,

    黝黑朴实的脸上笑容真挚。他总不忘叮嘱一句:“大伙儿放心喝,粮食是自家地里长的,

    水是后山清泉引的,一滴假没有!”林秀收钱、记账,手指翻飞,脸上也挂着笑,

    只是那笑里,渐渐掺了别的东西。她看着钱匣里迅速堆起的铜板和碎银,

    听着行商们谈论外头掺水假酒的暴利,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深夜,油灯如豆。

    林秀拨着算盘珠子,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作坊里格外清晰。“当家的,你瞧,”她指着账本,

    眼睛亮得惊人,“这个月比上个月多挣了三成!可还是不够,排队的人快把门槛踏破了。

    ”她凑近陈实,压低声音,“我琢磨着,把后头那块菜地也盘下来,再起两间房,

    添一套大蒸锅、大酒窖!钱不够……把咱这些年攒的都投进去,再……再跟钱庄贷些款子?

    ”陈实正用细麻绳仔细捆扎明天要送去镇上酒楼的大酒坛,闻言停下手,

    粗糙的手指抚过坛身冰凉的釉面,眼神像看着自家孩子。“是该添家伙事了。”他声音沉稳,

    “酒好,不能总让客人等着。钱的事,我想法子。只是秀儿,”他抬眼,

    目光如后山深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步子得稳。咱的招牌,是‘实’字当头,

    靠的是真材实料,童叟无欺。”林秀心头那点被算盘珠撩拨起的燥热,

    被丈夫的目光浇得凉了凉,但很快又翻腾起来:“知道知道,你那些老话,

    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她有些不耐烦地合上账本,“快睡吧,

    明儿你还得赶早去江州府看设备呢。”鸡叫三遍,天边刚泛起蟹壳青。陈实背着简单的行囊,

    站在酒坊门口,不放心地一遍遍叮嘱:“秀儿,我这一去少说得十天半月。店里的酒,

    都是按老法子存够日子的,口味差不了。卖酒时秤头要足,笑模样要有,宁可少赚,

    别亏了心。客人要是有说道,听着就是,别红脸……”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咱家的酒,

    金贵就金贵在‘真’字上。一滴水,一粒孬粮,都不能往里掺!记住了?”“哎呀,啰嗦!

    ”林秀推他出门,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快走吧,赶船要紧!

    家里有我呢,放心!”2水酒迷心陈实的背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青石巷尽头。

    林秀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转身回屋,目光扫过堆在墙角、散发着醇厚气息的酒坛,

    又落在空了大半的钱匣上。扩建酒坊需要的银钱数目,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口。

    她走到最大的那口储酒缸前,掀开沉重的木盖,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她舀起一小勺,

    清亮的酒液在晨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光。她轻轻抿了一口,**辣的热线从喉咙直烧到胃里,

    随即是绵长的甘香回味。这酒,是陈家的命根子,也是桐溪镇的一块金字招牌。

    “真材实料……童叟无欺……”丈夫的话在耳边回响。可另一个声音,带着蛊惑的低语,

    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这酒劲儿太大,掺点水,一般人哪喝得出来?

    量还显得多……城里那些大酒坊,哪个没点门道?就你男人死脑筋!”几天后的一个晌午,

    日头毒得很。酒坊里没什么人,只有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林秀看着刚送走的一拨客人,掂量着手里明显轻了不少的钱袋,

    又看看账本上缓慢增长的数字,心里那点犹豫被焦躁彻底点燃。扩建的钱还差一大截,

    丈夫在外奔波,她不能干等着!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后院,那里有一口水质清冽的甜水井。

    她盯着那幽深的井口,心跳得厉害。终于,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拿起一只崭新的、能装五斤水的白铁桶,颤抖着丢入井中。

    哗啦啦的绞盘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冰凉清澈的井水被提了上来,在桶里微微晃动,

    映着她苍白又带着一丝亢奋的脸。她左右看看,作坊里静悄悄的,

    只有蒸锅冷却后残余的微热水汽在无声蒸腾。她深吸一口气,提着水桶,

    一步一步走向那口盛满“玉冰烧”原浆的大酒缸。她的手抖得厉害,

    水桶的边缘磕在酒缸沿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吓了她一跳。她定了定神,闭上眼,

    猛地将小半桶清水倾泻而入!哗——清水融入醇厚的酒浆,激起细小的漩涡,

    很快便消失不见。那霸道的酒香,仿佛被无形的手捂住了一瞬,虽然依旧浓郁,

    却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飘得也没那么远了。林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凑近缸口,

    用力嗅了嗅。酒味还是那么冲,似乎没什么变化。她稍稍松了口气,又舀起一点尝了尝。

    入口还是辣,只是那辣味似乎变得有点“薄”,少了点直冲顶门的劲道,

    回味的甘香也淡了些,隐隐约约掺进了一丝水腥气。这点细微的差别,不常喝的人,

    或者喝急了的人,或许真尝不出来?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

    下午,来打酒的人多了起来。林秀强作镇定,脸上堆着比往常更热情的笑容。

    一个赶脚力的小伙子,汗流浃背地要了一碗散酒解乏,咕咚咕咚几口灌下去,

    抹抹嘴:“老板娘,今儿的酒……好像没以前那么烧得慌了?劲儿小了点儿?

    ”林秀心头一紧,脸上笑容不变:“小哥说笑了,咱家酒向来实在!许是你跑热了,喝猛了,

    没尝出真味来?”她麻利地又舀了半勺,“来,再尝尝这个,刚撇出来的酒头子!

    ”小伙子被她一说,又灌下半勺,咂咂嘴:“唔……好像是顺口了些?”他放下几个铜板,

    匆匆走了。林秀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全是冷汗。她低头看了看钱匣,这一碗掺了水的酒,

    比平时多卖了一碗的量。一丝隐秘的甜意混着巨大的不安,在她心底弥漫开来。

    3酒中掺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桶清冽的井水,

    成了林秀心照不宣的“法宝”。掺水的比例,从小心翼翼的小半桶,到后来的半桶,

    甚至更多。她的动作从最初的颤抖心虚,变得越发熟练,甚至带上了一种麻木的平静。

    酒坊的生意似乎更“好”了,同样的酒坛,能卖出更多份量。钱匣越来越沉,

    林秀算账时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只是那笑,再没了往日的爽利,

    总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阴影。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地招呼客人尝尝新酒,

    更多时候是低头收钱,打酒,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偶尔,也有老主顾皱起眉头。“陈大嫂,

    这酒……”开茶楼的赵掌柜是品酒的老行家,他捻着胡须,抿了一小口刚打的“玉冰烧”,

    细细品味,“香还是那个香,可这后味儿……怎么有点‘寡’?像是……掺了水汽?

    ”林秀的心猛地一沉,脸上却堆起十二分的笑容:“哎哟,赵掌柜!您这话说的,

    可要吓死我了!咱家陈实啥为人您还不清楚?砸招牌的事能干吗?

    准是这坛子放得离蒸锅近了点,酒气散得猛了些!我给您换一坛,最里头那坛,存得最久!

    ”她不由分说,搬来另一坛,重新打满赵掌柜的酒壶。那坛酒,是她特意留下的,

    还没舍得掺水的原浆。赵掌柜疑惑地又尝了尝新打的酒,眉头舒展开:“唔……这个味儿正!

    是我老糊涂了,错怪了,错怪了!”他笑着付钱走了。林秀看着他的背影,

    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看着那坛被换下的、掺了水的酒,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侥幸过关的轻松,

    掺杂着越来越深的恐惧和一丝自欺欺人的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就快凑够钱了,

    等当家的回来,添了新设备,有了新酒,就再也不掺了……十几天后,

    陈实风尘仆仆地从江州府回来了。人还没进家门,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进来:“秀儿!秀儿!

    谈妥了!新蒸锅、新窖池,连做酒曲的大青石板都定下了!图纸我都带回来了!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眼睛亮得惊人,

    仿佛已经看到了酒坊扩建后热火朝天的景象。林秀迎出来,脸上却没有丈夫预想中的狂喜。

    她眼神躲闪,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混合着得意和不安的激动,一把将陈实拉进里屋,

    反手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当家的!发财的路子,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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