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再次睁开眼，迟婉晴看到守在床边的靳仄言。
靳仄言眼底乌黑，下巴满是青茬，他眼中满是懊悔和心疼。
“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
他紧握着迟婉晴的手，一遍遍的忏悔。
“我没想要伤害你，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迟婉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胳膊处大片的淤青。
“从今天起，我会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
靳仄言神情庄重，目光诚恳。
然而下一秒，楼道里护士的呼喊传进耳中。
“703病房的家属在哪里，病人情绪不稳定急需安抚。”
703住着的，是柳熙。
几乎是同时，靳仄言站起身。
又用那种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她。
“我也是才知道，自从我们结婚后，小熙患上了双向情感障碍症。”
“这种病已经折磨了她太久，我不能再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痛苦。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他没有等待迟婉晴的回答，转身匆匆离开。
直到此刻，迟婉晴连心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拔掉针头，身形摇晃往外走。
经过703时，她恰巧与门内的柳熙对上视线。
柳熙满脸委屈，她小声哭着，“哥哥，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你会不会嫌我烦。”
靳仄言心疼地抱住她，“没有，才不会。”
“我也不想生病，可一想到明明我才是法律意义上你的妻子，我却只能像只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着你跟婉晴姐恩爱，心就止不住地疼。”
“我也好想，好想光明正大陪在你身边，与你共进早餐，在书房度过悠闲的午后，在夜里听着你的呼吸入睡。”
她哭着，泪水打湿靳仄言的胸膛。
靳仄言揉着她的发丝，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双手掰正她的脸，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好。”
柳熙眼睛一亮，脸上是不敢置信的喜悦和怀疑。
靳仄言重复道，“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明天是迟婉晴归队执行任务的日子，我可以跟你在红酒山庄共度一天。”
“这一天内，我只属于你。”
柳熙喜极而泣，她扑上去，吻住靳仄言的唇瓣。
这一次，靳仄言没有推开她。
而是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目睹这一切的迟婉晴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呼啦啦往里灌着冷风。
“我有些饿了。想吃楼下的灌汤包，哥哥你买给我好不好？”柳熙道。
靳仄言披上外套，“没问题。”
迟婉晴匆匆背过身，伪装成路人的样子。
两人擦肩而过，靳仄言没有认出她。
心底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等到靳仄言走远，柳熙开口道，“看着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婉晴姐。”
她的语气与方才截然不同，人畜无害的柔弱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恶意的挑衅。
“哦，对了，他不是你的丈夫，他的妻子是我，你才是那个霸占了我爱人十年的、恬不知耻的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