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掌管户籍的女官，李大人却诬陷我通敌，将我投入天牢。狱卒扯断我发髻时，
掉出半枚玉簪——那是我与夫君的定情物，他今早还在宫门外等我递平安信。
牢顶忽然渗下血珠，滴在我手背上。抬头看见铁栏外，夫君被吊在横梁上，
他贴身玉佩正被李大人把玩，玉佩上刻着我们未出世孩子的乳名。
他们要让我亲眼看着骨肉血亲一个个死绝吗？1牢门的铁锈味还没散尽。
身后的火光就舔上了城墙。我跌进巷口的阴影里。肺像被撕开个口子。
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味。“跑啊！接着跑！”狱卒的嘶吼混着马蹄声碾过来。
我死死咬住袖口。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里。疼。只有疼能让我保持清醒。
李大人的算盘打得真响。大牢失火？囚犯暴动？全是假的。那些哭喊和浓烟。
不过是为了把我逼出来的诱饵。墙根下缩着个乞丐。破碗里的冷粥结着冰碴。他抬眼时。
我看见他袖口露出的银质令牌角。李大人的密探。我猛地转身。撞进更深的黑暗里。
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不是密探。是另一个人。脚步声很轻。像猫爪踩在棉絮上。
不远不近地跟着。我攥紧怀里的半截发簪。那是从狱卒头上抢来的。唯一的武器。
巷子尽头是岔路。左边飘来尿骚味。右边有灯笼晃过。我冲向左边。脚下踢到个空酒坛。
“哐当”一声。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我钻进堆放草料的破屋。草屑钻进鼻孔。
痒得想打喷嚏。死死捂住嘴。听着外面的动静。密探的破碗在地上划拉。“姑娘？迷路了？
”假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我摸到墙角的镰刀。锈得厉害。但够沉。那道轻脚步声。
停在了破屋门口。门板吱呀响了一下。月光漏进来。照出个模糊的影子。不是密探。
比密探高。肩上挎着个布包。我举起镰刀。手心全是汗。影子没动。密探的脚步声远了。
他才转身离开。布包蹭过门框。掉出个东西。我等了三炷香。才敢爬出去。是块玉佩。
雕着只展翅的鹰。皇家仪仗里才有的纹样。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李大人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天边泛白时。我闯进了这个村子。土坯墙。歪脖子树。村口的老槐树挂着块破布。风一吹。
像面招魂幡。“疯了？这女的！”“看那样子……是被打了吧？”我故意撞上村口的石碾。
额头磕出个血口子。顺着脸往下淌。“别打我……求求你……”我扯烂衣襟。
露出胳膊上的旧伤。是在大牢里被狱卒打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我男人……他又要打死我……”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过来。
枯树皮似的手擦了擦我脸上的血。“造孽啊。”她把我拉进低矮的土屋。炕是凉的。
空气中飘着草药味。“你就说……是我远房的外孙女。”老婆婆往灶膛里添着柴。
火光映着她满脸的皱纹。“村里的王屠户。”“上个月被官差带走了。
”“说是欠了李大人的银子。”“其实啊……”她往灶膛里啐了口。
“是撞见李大人的人……往粮车里掺沙子。”我的心猛地一跳。赈灾粮。李大人果然敢动。
“后来呢？”我攥紧了衣角。“后来？”老婆婆冷笑一声。“后来就没后来了。
”“他婆娘去衙门喊冤。”“被打断了腿。”“现在还躺炕上哼哼呢。”我掀开锅盖。
热气扑了满脸。锅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村里的壮丁。”“大多被拉去修河堤了。
”“说是修河堤。”“谁知道是填了哪个官老爷的腰包。”老婆婆的声音低下去。
“我那孙子……也被拉走了。”“三个月了。”“连个信儿都没有。
”我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李大人。还有那个神秘的跟踪者。这盘棋。比我想的还要大。
夜幕降临时。我摸到了王屠户家的后墙。窗户纸破了个洞。能看见炕上躺着个女人。
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当家的……你在哪儿啊……”她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
我从怀里掏出老婆婆给的窝头。从破洞塞进去。“王大嫂？”女人猛地坐起来。
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你是谁？”“我知道你男人是被冤枉的。”我压低声音。
“我能帮你。”“但你得告诉我。”“你男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女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炕洞里。”她的声音嘶哑。“有个油布包。
”“他说……要是他出事了。”“就把这个……交给京城来的官。”我刚要说话。
院墙外传来脚步声。是那种特制的软底靴。密探的脚步声。不止一个。“搜！仔细搜！
”李大人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带着阴冷的笑。“我就知道。”“这小**。
”“肯定藏在这儿。”女人的脸瞬间惨白。我掀开门后的地窖盖。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下去。”我把她推下去。自己也跳了进去。盖好木板的瞬间。门被踹开了。“大人！没人！
”“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摸到王大嫂递过来的油布包。
硬硬的。像是账本。地窖顶上的木板被踩得咯吱响。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48小时。
已经过去一半了。2地窖板被踩得直晃。李大人的靴子跟碾过木板缝。“搜仔细了！
”“尤其是炕洞！”我攥着油布包的手沁出冷汗。王大嫂死死咬住嘴唇。血珠从嘴角渗出来。
脚步声挪向炕边。木柴被翻得噼里啪啦响。“大人！这有个地窖！
”铁钩子刮过木板的声音刺得耳膜疼。我摸到墙角的碎瓷片。往王大嫂手里塞了半块。
自己捏紧另一半。地窖盖突然被掀开。光刀子似的扎下来。“在这儿！
”我拽着王大嫂往最里面缩。官差的刀劈在离头顶三寸的地方。“抓住她！
”混乱中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我反手将瓷片扎进他手背。惨叫声炸开。
王大嫂扑上来咬住另一个官差的胳膊。“跑！”她吼得嗓子都破了。我踩着官差的背蹿出去。
油布包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大人的声音在院外炸开。“拦住她！”我冲出院门。
土路上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身后的喊杀声追着影子跑。村口的歪脖子树晃了晃。
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是那个神秘跟踪者。他横在路中间。布包在月光下晃了晃。
我急刹住脚。左右都是官差的脚步声。“往这走。”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
带我钻进玉米地。叶子割得脸生疼。他的步子又快又稳。官差的咒骂声被甩在身后。
穿出玉米地时。他突然松开手。“往东走。”“找张屠户。”他扔过来个布偶。
是个缺了胳膊的泥娃娃。“拿着这个。”转身就没入黑暗里。我攥着泥娃娃。手心黏糊糊的。
是刚才扎伤官差沾的血。天快亮时。我摸到了镇上。市集已经热闹起来。
肉腥味混着汗臭味扑过来。“让让！让让！”挑着担子的小贩撞了我一下。我踉跄着扶住墙。
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滴在地上。晕开个小红点。“看什么看！”我抹了把脸。
故意把声音放粗。往墙角缩了缩。学着乞丐的样子。把破碗往面前一摆。眼睛却在人群里扫。
张屠户。在哪？“新来的？”旁边的老乞丐啐了口痰。“这地界是我的。”“滚远点。
”我没理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窝头。是老婆婆给的。掰了一小块扔给他。老乞丐眼睛亮了。
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谢了啊。”“看你这身子骨。”“不像讨饭的。
”我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被官差打的。”“家没了。”老乞丐叹了口气。“这年月。
”“谁不是呢。”“看见没？”他往街对面努努嘴。“那就是张屠户的铺子。
”“不过啊……”他压低声音。“这人脾气暴。”“前阵子跟李大人的人吵过架。
”“差点被拆了铺子。”我捏紧泥娃娃。慢慢挪过街。肉铺前挂着半扇猪。
血顺着木架往下滴。“要点什么？”屠户转过身。满脸横肉。
手里的刀“哐当”剁在砧板上。我把泥娃娃往他面前一递。他的刀顿在半空。
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你是……”“王屠户的人？”我点点头。他左右看了看。
拽着我往后院走。“进来说。”后院堆着些柴火。他把刀往柴堆上一插。“王大哥出事了？
”“他让我来拿样东西。”我盯着他的眼睛。“关于赈灾粮的。”张屠户的脸瞬间涨红。
“那群狗官！”“我就知道！”“上个月我亲眼看见。”“他们往粮车里掺沙子！
”“我去理论。”“反被打了一顿。”他往地上啐了口。“王大哥说过。”“他手里有账本。
”“记着李大人贪污的数目。”“你拿到了？”我掏出油布包。他刚要接。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搜！仔细搜！”是官差的声音。张屠户脸色一变。“快！进地窖！
”他掀开柴火堆。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进去！”我刚跳下去。就听见外面的门被踹开了。
“张屠户！”“看见个女的没？”“朝廷通缉的要犯！”“没……没看见啊。
”张屠户的声音有点抖。“放屁！”“有人看见她进了你铺子！”“给我搜！
”脚步声涌进后院。我缩在黑暗里。听见柴堆被翻得哗哗响。“大人！这有个地窖！
”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地窖盖被猛地掀开。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下去看看！
”一只脚伸了下来。我往后缩。后背抵住了个硬东西。摸了摸。是把砍柴刀。
3手刚握住砍柴刀。官差的脑袋就探了下来。“在这儿！”他伸手抓我。我挥刀劈过去。
刀刃擦着他胳膊划过。血喷了我一脸。“妈的！”官差骂着往后缩。张屠户突然喊起来。
“跑啊！往东边跑！”外面传来打斗声。还有张屠户的惨叫。我咬咬牙。顺着地窖壁往上爬。
刚探出头。就被人拽了一把。是那个神秘跟踪者。“走！”他拉着我往后门跑。
手里还提着个官差的尸体。扔在地上绊住追兵。“你到底是谁？”我甩开他的手。他没回头。
“别问。”“想报仇就听我的。”“李府在招丫鬟。”“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塞给我个包袱。“里面有衣服和腰牌。”“去后门等着。”说完又不见了。我打开包袱。
是身青布丫鬟服。还有块刻着“春桃”的木牌。官差的喊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换衣服。
把头发梳成丫鬟的样子。往脸上抹了把泥。遮住伤口。后门果然停着辆马车。
一个老妈子在点人。“快点快点！”“李大人府里的活。”“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我混进人群里。低着头。老妈子看了眼我的腰牌。“春桃？”“嗯。”我故意粗着嗓子应。
她没再问。把我们赶上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地走。我撩开点车帘。看见张屠户的铺子着了火。
烟冲得老高。心像被揪了一下。马车停在李府后门。老妈子领着我们进去。穿过好几道门。
来到个院子里。“都给我听好了！”一个管事模样的女人站在台阶上。“进了李府。
”“就得守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否则丢了小命别怪我没提醒。
”她指了指旁边的柱子。上面绑着个人。浑身是血。看样子是个丫鬟。“她就是嘴碎。
”“说漏了不该说的话。”“拖下去喂狗。”两个家丁上来拖人。那丫鬟还在挣扎。
“李大人不得好死！”“他伪造证据陷害忠良！”“他会遭报应的！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我的心猛地一跳。伪造证据？难道和我的案子有关？
管事的拍了拍手。“都看到了？”“谁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春桃。”她突然点我的名。
“你去前院伺候。”“机灵点。”“李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我赶紧应了声。
跟着个老妈子往前走。前院比后院气派多了。雕梁画栋。就是空气里总飘着股药味。
“你就在这院子里打扫。”“别乱走。”老妈子嘱咐了句就走了。我拿着扫帚。假装扫地。
眼睛却四处看。正房的门开着。李大人坐在里面。还有个穿着官服的人。背对着我。
“那丫头跑了。”李大人的声音。“账本呢？”“没找到。”“废物！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大人息怒。”那个官服人转过身。我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
是王大人。当初判我罪的就是他。他怎么会在这？王大人看了我一眼。“这丫鬟是谁？
”“新来的。”李大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拖下去！”两个家丁上来抓我。我急中生智。
“大人！”“小女会捶背！”“以前在药铺学过**！”李大人愣了下。“哦？
”“进来试试。”我赶紧走过去。站在李大人身后。手刚碰到他的肩膀。
就看见桌角压着张纸。上面写着“苏瑶案”三个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王大人还在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春……春桃。”我手有点抖。李大人哼了一声。
“用力点。”“没吃饭吗？”我使劲按了按。眼睛却瞟着那张纸。突然听见外面吵起来。
“让我进去！”“我要见李大人！”“反了你了！”“一个被罢官的还敢闯？
”李大人皱起眉。“谁在外面吵？”家丁跑进来。“是……是前户部侍郎周大人。
”“他说有要事求见。”“不见！”李大人拍了下桌子。“把他打出去！”“大人！
”我突然开口。“小女刚才在后院听说。”“这周大人好像手里有大人需要的东西。
”李大人眼睛一亮。“哦？”“让他进来。”周大人被带进来时。衣服都被撕破了。
脸上还有伤。他看见我时愣了下。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李大人坐下喝茶。“周侍郎。
”“找我有事？”周大人冷笑一声。“李大人。”“别装了。”“你贪污赈灾款的账本。
”“我知道在哪。”李大人的脸沉下来。“你想怎么样？”“我要官复原职。
”“还要你把伪造苏瑶罪证的事说出来。”周大人看着他。“否则。
”“我就把账本交给皇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李大人突然笑了。“可以。
”“不过。”“我得先看看账本。”“你跟我来。”周大人转身往外走。我赶紧跟上去。
“大人。”“让小女也去伺候吧。”李大人挥挥手。“去吧。”走到走廊时。周大人低声说。
“你是苏瑶？”我点点头。“想报仇就跟我走。”“我知道他伪造证据的地方。
”4周大人带我拐进耳房。反手锁了门。“李大人书房有个暗格。”“伪造的证据都在里面。
”他从怀里掏出张纸。“这是书房的布局图。”“你想办法混进去。”我刚接过图纸。
外面传来脚步声。“周大人在吗？”是管事的声音。周大人赶紧把图纸塞给我。“藏好。
”“就说我在和你交代事情。”我把图纸塞进袖口。拉开门。“周大人在里面歇着。
”管事的探头看了看。“李大人让你过去。”“说有要事商量。”周大人走出来。“知道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先下去吧。”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刚到院子。就被两个家丁拦住。
“站住。”“李大人有令。”“所有下人不得随意走动。”“尤其是你。”一个家丁盯着我。
“新来的，规矩点。”我低下头。“是。”心里却急得厉害。暗格的位置还没记熟。
怎么混进书房？第二天一早。府里突然忙了起来。“听说了吗？”“今晚有宴会。
”“好多大官都来。”两个丫鬟在嚼舌根。我凑过去。“什么宴会啊？”“李大人的寿宴。
”“说是要请全城的官员。”我的心一动。机会来了。晚上。宾客陆续到了。我端着酒壶。
在人群里穿梭。眼睛盯着李大人。他正和几个官员谈笑风生。周大人也在其中。
时不时看我一眼。我假装给李大人倒酒。手指碰了碰他的酒杯。“大人慢用。”他挥挥手。
没注意我的小动作。我退到角落。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是早就准备好的蒙汗药。
刚才趁机撒进了酒壶。等下再给他换一杯。“春桃。”管事的突然喊我。
“去给李大人换壶新酒。”我心里一喜。“是。”端着空壶往后厨走。刚换好酒。
就看见周大人过来了。“怎么样？”他低声问。“办妥了。”“等他喝了酒。
”“我们就去书房。”周大人点点头。“小心点。”“他身边有高手。”我端着酒壶回去。
李大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脸红红的。“大人。”“换壶新的。”我把新酒放在他面前。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打哈欠。“各位。”“我去趟书房。
”“有点不舒服。”李大人站起来。脚步有点晃。我和周大人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跟着李大人往后院走。他果然进了书房。没多久就没了动静。我示意周大人在外望风。
自己推开门。李大人趴在桌上。已经睡死了。我赶紧在书房里翻找。按照图纸的指示。
在书架后面找到了暗格。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本和信件。都是李大人勾结官员的证据。
我赶紧把东西塞进怀里。刚要走。李大人突然动了一下。“谁？”他迷迷糊糊地问。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大人。”“我来看看您醒了没。”他哼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我不敢耽搁。转身往外跑。刚出门。就撞见一个黑衣人。“你是谁？”他盯着我。
眼神像刀子。我知道坏事了。转身就跑。“抓贼啊！”黑衣人喊起来。周大人赶紧拦住他。
“什么事？”“那丫鬟有鬼！”黑衣人推开他。追了过来。我拼命往前跑。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有李大人的怒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府里乱成一团。
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往外跑。我趁机混在人群里。冲出了李府。刚到街上。
就看见那个神秘跟踪者。“这边！”他拉着我往小巷跑。“东西拿到了？”“拿到了。
”“快走！”“他们很快就追上来了。”我们在小巷里穿梭。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突然。
一支箭射了过来。擦着我的耳朵飞过。钉在墙上。“小心！”跟踪者把我推开。
自己却被箭射中了胳膊。“你怎么样？”“别管我！”“带着证据走！”“去找张御史！
”他把我往前推。自己转身拦住追兵。我咬咬牙。转身跑进黑暗里。怀里的证据硌得我生疼。
这是用命换来的。绝不能白费。5跟踪者的血溅在我鞋上。我头也不回地跑。
怀里的证据硌得肋骨生疼。跑到街口。周大人拽住我。“这边！”他带我钻进马车。
鞭子一甩。车轱辘碾着石子飞跑。“他们怎么会醒得这么快？”我攥着账本。指节发白。
周大人啐了口。“李老狐狸早有防备。”“那酒里的药估计被换了。”车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追上来了！”周大人掀开车帘。“坐稳了！”他夺过缰绳。马车猛地拐进小路。
车轮子差点飞出去。我死死抓住车帮。听见后面的箭矢嗖嗖飞过。不知跑了多久。天快亮时。
马车停在个小镇口。“下来。”周大人扶我下车。“这地方偏。”“暂时安全。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墙上贴着告示。画着我的画像。“悬赏千金捉拿苏瑶。
”“知情不报者同罪。”周大人赶紧把我拉进巷子。“麻烦了。”“他把你的画像发遍了。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们躲进间破庙。刚坐下。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搜！仔细搜！
”是捕快的声音。周大人拽着我往后院跑。翻墙跳进个院子。“谁？”屋里传来个女声。
门开了。一个穿劲装的女子举着刀。“别动手！”我赶紧喊。“我们是被李大人追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