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中就知道我爸那个外派美国的秘书是他的情人。为了不影响公司声誉,
小三的三个孩子一直生活在国外,且随母姓。我爸死后,
小三带着三个私生子女上门来抢家产了。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直接跟他们打官司。
没想到我和我妈还没急,我那个叔叔先急了,说,都是钟家血脉,何必自相残杀呢。
我起了疑心,让人去查,没想到我爸情人生的三个私生子女都是叔叔的。
我故意等着小三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在事件人尽皆知后,
用公司的官方号发布三个私生子女和叔叔的亲子鉴定证书。昔日情人又如何,
我是嫡嫡道道的嫡亲长女。父亲的黑白遗像悬在灵堂正中,檀香混着初秋清晨湿冷的露气,
沉甸甸压在每个人肩头。我站在母亲苏婉身侧,一身玄色旗袍,
指尖无意识捻着盘扣上那点冰冷的珐琅彩,目光穿透袅袅青烟,
落在院门洞开处骤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上。林曼云。藕粉色的连衣裙裹着她依旧窈窕的身段,
裙摆繁复的缠枝莲刺绣在满目素缟中刺眼得如同滴落的血珠。她身后,
三个半大孩子一字排开。最大的男孩已蹿得比我肩膀还高,微扬的下巴,
带着一股粗粝的戾气,眉眼轮廓……竟莫名透着几分诡异的熟悉感。“钟**,节哀顺变。
”林曼云的声音掐得又细又软,带着刻意压抑的哽咽。她上前一步,
手里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我是林曼云,
振雄调去纽约的秘书。”“嗡”的一声,母亲苏婉的身子在我臂弯里猛地一晃,
那串她戴了二十多年的珍珠项链骤然撞上我的锁骨,冰凉硌人。我立刻收拢手臂,
稳稳扶住她细瘦的腰肢。她鬓角的碎发白得刺目,在穿堂风里瑟瑟颤抖。“林秘书,
”我微微侧身,将母亲挡在身后,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父亲后事未毕,
骨灰尚未入土。有什么话,等过了头七再谈不迟。”林曼云非但不退,反而又向前逼了一步,
染着艳红蔻丹的指尖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我等不了!这是振雄的遗嘱副本!
”她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划破灵堂压抑的寂静,“他亲**代过!
要给孩子们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哐当——!”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
管家老张佝偻着腰,手里的铜壶盖失手砸在壶身上,茶水泼了一地。
满堂前来吊唁的远房亲戚、公司元老,瞬间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匝匝扎在我和母亲单薄的脊背上。“遗嘱?”我微微挑眉,
目光掠过她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缓缓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将触到文件袋的刹那,我手腕一松。
牛皮纸袋重重跌落,砸在冰凉湿润的青石板上,里面的纸张“哗啦”散了一地。我垂眸,
视线精准地捕捉到纸张末尾那个熟悉的、却带着病后颤抖的签名落款——去年冬至。
那个呵气成冰的冬天,父亲第三次中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体蜷缩得如同枯叶,
只有监测仪的滴答声是唯一的活气。而我的好叔叔钟明辉,日日提着保温桶,
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条蜿蜒不断的线,像精心编织的谎言。林曼云尖叫一声,
狼狈地蹲下去捡拾。“小晚!”她抬起头,藕粉色的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像一片脏污的花瓣,
“你不能这样不讲理!这三个孩子,”她指着身后,“老大钟磊十八,老二钟晴十六,
老三钟睿十四!都是振雄的亲骨肉!是钟家的血脉!”我的目光,越过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
牢牢锁在那个叫钟磊的男孩身上。他正死死盯着地上散乱的文件,牙关紧咬,喉结剧烈滚动,
那眼神里翻腾的凶狠和不甘,几乎要喷薄而出。这眼神……太熟悉了。“张叔,”我扬声,
声音在骤然死寂的院落里清晰得掷地有声,“请林女士和几位……小客人,去偏厅稍坐,
给孩子们上些茶点。”“钟晚!”林曼云猛地扑上来,
涂着蔻丹的指甲像鹰爪般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你不能这么打发我们!他们是钟家的种!是振雄的亲儿子!”怀里,
母亲苏婉压抑了许久的悲泣终于冲破喉咙,细碎而绝望,肩膀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那哭声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记忆深处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十二岁的我,
抱着膝盖蜷缩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倾盆大雨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父亲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从紧闭的书房门缝里钻出来:“林曼云你闹够了没有!再敢提回国,
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孩子!”湿冷的寒气顺着脚底板爬上来,成年世界的龌龊与背叛,
第一次像霉菌般在我心底疯狂滋生。“血脉?”我轻轻拍抚着母亲颤抖的背脊,
目光却冰冷地越过林曼云的肩膀,
精准地投向院门口那道刚刚踏进来的、穿着笔挺黑西装的身影,“叔叔来得正好。您说,
这血脉,该怎么认?”钟明辉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白菊花圈,花瓣上还凝着新鲜的露珠。
看清院内剑拔弩张的情形,他眉头立刻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几步抢上前,
大手重重按在林曼云肩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曼云!有话好好说!振雄尸骨未寒,
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让孩子们看笑话!”他的手腕随着动作从西装袖口露出,
一块璀璨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在晨光下折射出冰冷而昂贵的光芒。那是我亲自飞去瑞士,
在父亲六十岁寿辰时献上的贺礼。怎么会……戴在他的腕上?
一股冰冷的疑窦蛇一样缠上心脏。“明辉哥……”林曼云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
带着浓重的哭腔,眼眶红得骇人,
“孩子们……孩子们不能永远做没名没分的野孩子啊……”钟明辉重重叹了口气,
再转向我时,脸上已换上了一贯的、属于敦厚长者的无奈与痛心:“小晚啊,
叔叔知道你心里苦。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钟字,说到底,都是钟家的骨血,
何必闹得这么……让外人看了笑话,戳你爸的脊梁骨呢?”他语重心长,
目光扫过满院神色各异的宾客。我看着他鬓角那过于乌黑、显然是新染过的发根,
想起上周在父亲书房整理遗物时,无意间在废纸篓底发现的染发剂收据。六十岁的人了,
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外表了?“叔叔说得对。”我扶着几乎虚脱的母亲,慢慢转身,
朝着正房走去,裙裾拂过地上散落的文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家人,
自然不该伤了和气。”我脚步在正房高高的门槛前顿住,没有回头,“既然谈不拢,
那就让律师们好好谈谈吧。是非曲直,自有公堂明断。
”钟明辉脸上那副和蔼的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一丝僵硬和错愕飞快闪过。
他随即又堆起更深的无奈笑容,语气带着哄劝:“傻孩子!一家人哪有上法庭的道理?
那不是让外人看我们钟家的笑话吗?晚上来叔叔家吃饭,
你婶婶特意给你炖了你爱喝的虫草老鸭汤,压压惊,啊?”怀里,母亲的身体猛地一僵,
接着是更剧烈的颤抖。我低头,看见她枯瘦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凸起。
这正房的门槛,小时候每次蹦跳着跑过,父亲总会笑着蹲下身,一把将我稳稳抱过去。
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烟草和书卷檀香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不了。”我抬腿,
稳稳跨过那道曾象征庇护,如今却只余讽刺的高高门槛,声音清晰地传回,
“下午约了王律师,讨论遗嘱认证的事。我妈身子弱,我得陪着。”身后,
钟明辉的目光如附骨之蛆,死死黏在我的后背上,阴冷,黏腻,带着被忤逆的恼怒。
律师事务所的红木长桌上,摊开的文件堆积如山,像一场无声战役的沙盘。
午后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栅,
在父亲那份落款日期刺眼的遗嘱副本上投下跳跃的斑驳光影。
王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大半眼神。“钟**,
”他用钢笔尖点了点遗嘱末尾那个带着病态颤抖的签名和指纹,“这份遗嘱,
公证过程确实存在程序瑕疵。
当时钟董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恐怕很难说是完全清醒和自主意愿下的签署。
”“我知道。”我打断他,
指尖划过遗嘱中那条刺目的条款——“林曼云及其所生子女钟磊、钟晴、钟睿,
共同继承钟氏集团30%股权”。“他第三次中风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常常写错笔画。
”旁边,一直强撑着的母亲突然捂住脸,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变成破碎的恸哭。
我默默递过一张纸巾,看见她苍白手背上还留着昨天输液后青紫的针眼。父亲下葬那天,
她在墓园骤然晕厥,医生只说悲伤过度,却避开了她肝功指标早已亮起刺眼红灯的事实。
“更棘手的是,”王律师翻过一页,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职业性的沉重,“林女士那边,
提供了这三个孩子在美国的出生证明原件,上面都有钟董的签名。而且……最关键的是,
她手上握有三份由美国机构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报告结果显示……生物学父子关系成立。
”我的指尖猛地收紧,锋利的纸张边缘瞬间割进掌心,细微的刺痛感却奇异地让人清醒。
十二岁雷雨夜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我躲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面,
父亲对着越洋电话的咆哮穿透雨幕:“**疯了?让他们姓钟?!婉婉那边我怎么交代?!
你是想逼死我?!”那声音里的惊怒、恐惧和绝望,此刻回想起来,字字滴血。“王律师,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翻腾的浊气,目光投向窗外流云,“三件事。第一,
动用所有关系,查清楚林曼云提供的这三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具体出具机构、时间、流程,
尤其是样本采集环节的原始记录和经手人,越细越好。第二,
调取林曼云过去十五年内所有出入境中国的详细记录,
精确到航班号、舱位、出入境口岸和逗留时间。第三,
”我拿起桌上父亲那本厚厚的医疗档案,翻到2010年那页,指尖重重戳在诊断结论上,
“把我爸从五十岁起所有心脏专科的详细病历、医嘱,
特别是关于他当时心脏功能评级、严格禁止剧烈活动的书面证明,全部整理出来,
做成清晰的时间线。”王律师镜片后的眼睛倏然睁大:“钟**,
您这是怀疑……”“我爸的私人医生李教授亲口说过,”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五十岁之后,
他的心脏就是一颗随时可能停跳的定时炸弹。2010年那次全面检查后,
医嘱白纸黑字:禁止任何形式的剧烈运动,情绪需保持绝对平稳,房事更是绝对禁忌!
”我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林曼云提供的出生证明上,
钟磊的出生日期是2007年8月。王律师,你告诉我,2007年,
我爸的心脏是什么状况?他当时在哪里?”母亲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惊愕、茫然,
最后汇聚成一种近乎荒诞的醒悟:“小晚……你……你是说……”她的嘴唇哆嗦着,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震惊堵在喉咙里。“妈,”我握住她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用力紧了紧,“爸或许有错,但这盆污水,不该泼在我们头上,
更不该泼在爷爷一手创立的钟氏招牌上!”话音未落,手机在口袋里剧烈震动起来。
是张叔发来的照片。照片背景赫然是钟氏集团气派的玻璃幕墙大楼前。
钟明辉正一脸沉痛地对着几支伸过来的话筒说着什么,一只手还安抚性地揽着林曼云的肩膀。
林曼云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那份在灵堂散落一地的遗嘱副本。照片下方,
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同步发来:“**!二爷带着林女士在公司门口开记者会了!
说您不顾血脉亲情,要把孤儿寡母逼上绝路!”照片一角,
钟磊对着镜头比着夸张的“V”字手势,钟晴低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
只有最小的钟睿怯生生地躲在林曼云身后,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动作真快。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王律师,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分家’了。
”王律师的眉头锁成了疙瘩:“情况很糟。他们这一闹,舆情彻底炸了。
现在热搜前五全是钟家!有人扒出夫人您早年匿名捐建希望小学的旧事,
带节奏说那是心虚洗白……还有自称知情人爆料,
说钟董生前就多次表示愧对林女士母子……”“让他们说。”我站起身,
黑色旗袍的下摆划开一道利落的弧线,“联系公关部,一小时后,集团一楼新闻发布厅,
召开紧急记者会。通告措辞就按这个发——”我拿起笔,
在便签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钟氏集团声明:尊重一切合法继承权利,坚信法律公正。
图以不实信息裹挟舆论、讹诈企业、损害已故董事长钟振雄先生声誉及钟氏集团商誉的行为,
我们将采取一切法律手段追究到底!】“小晚!”母亲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肉,
……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你爸他……他生前最重名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砸在我手背上,滚烫。“妈,”我蹲下身,视线与她痛苦的眼睛平齐,
抬手轻轻拂开她鬓边一缕刺眼的白发,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力量,“爸已经走了。
现在,该我们自己站直了。”十岁生日那年,父亲把我高高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穿行在钟氏集团璀璨的年会大厅。无数艳羡的目光和闪光灯中,他侧过头,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骄傲和期许:“小晚,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
爸爸打下的这片江山,就都是你的。”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那时还乌黑油亮的头发上,
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晕。那时的他,又怎会想到,在纽约摩天大楼的某个格子间里,
一个叫林曼云的秘书,腹中已经悄然孕育了他以为的“骨血”?下午三点,
钟氏集团一楼新闻发布厅。镁光灯汇聚成的炽白海洋几乎能灼伤人眼。我站在厚重的帷幕后,
看着前方大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实时舆情。
热搜榜首赫然挂着血红的爆字:#钟氏豪门遗产大战原配孤女VS外室三子#,
紧随其后的是:#深扒钟振雄美国情缘#、#慈善家苏婉伪善面具?
#、#仗义执言好叔叔钟明辉#……评论区更是污秽的泥潭,
斥着“冷血嫡女”、“同情小三母子”、“原配活该”、“钟二爷才是真君子”的喧嚣叫骂。
“钟**,”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递过来一杯温水,“时间到了。
”我接过水杯,澄净的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一张苍白却线条紧绷的脸。这张脸,
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的轮廓,只是那双眼睛里,属于母亲的温婉柔顺早已被淬炼殆尽,
只剩下父亲遗传下来的、磐石般的固执和此刻冰封千里的寒意。踏上发布台的瞬间,
无数道强光如同实质的箭矢,带着灼人的温度,狠狠钉在身上。台下第一排,
林曼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色保温杯,指节用力到发白。她身旁,钟明辉微微倾身,
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胜券在握的笑意。我走到台中央,
调整了一下立式麦克风的高度,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各位媒体朋友,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瞬间压制喧嚣的穿透力,
“关于近期针对钟氏集团及我父亲钟振雄先生的不实传闻,
以及由此引发的所谓‘继承纠纷’,我代表钟氏集团及我母亲苏婉女士,
在此作出三点正式声明。”台下嗡嗡的议论声像被骤然掐断,
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死死聚焦在我身上。这感觉,竟与一年前父亲突然中风,
我被赶鸭子上架主持第一次紧急董事会时如出一辙。彼时,
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股东元老尖锐的诘问,我孤立无援,手心全是冷汗,
下意识望向主位上的父亲寻求支撑,他却只是疲惫地闭着眼,始终未曾替我说过一个字。
那一刻的冰冷与无助,刻骨铭心。“第一,”我翻开面前厚重的文件夹,声音沉稳,
“钟氏集团所有核心资产,包括股权、不动产、商标专利等,权属清晰,
均有完备的产权登记及法律文件支撑。其继承流程,将严格遵循《继承法》及公司章程规定。
”我举起一份盖着鲜红公章的文件,
家公证处出具的关于我父亲钟振雄先生名下主要资产权属及目前无争议状态的证明文书副本,
稍后会提供电子版供各位媒体朋友核实。”工作人员迅速上前,将一叠叠复印件分发下去。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密集的纸张翻动声和低低的惊呼。“第二,”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越过前排的记者,精准地刺向第一排的林曼云,
“关于林曼云女士及其所声称子女提出的继承诉求,
我们尊重其通过法律途径寻求主张的权利。但钟氏集团及钟振雄先生合法配偶苏婉女士,
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德绑架、舆论胁迫及商业讹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金属般的铿锵,“钟氏集团,由我祖父钟鼎山先生于战火硝烟中白手起家创立,
历经三代人筚路蓝缕、呕心沥血的经营!它的每一分资产积累,
都凝聚着无数钟氏员工的血汗,浸透着钟家数代人的心血与荣光!容不得任何人,
以任何龌龊的手段,妄图染指分毫!”“你胡说!钟晚你血口喷人!
”林曼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手中的保温杯“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褐色的液体飞溅,瞬间染脏了她笔挺的西裤裤脚。她脸色涨红,指着我的手指剧烈颤抖,
“振雄他明明答应过我!他亲口说……”她试图用尖利的声音压过场内的骚动。“林女士!
”我厉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嘈杂的、冰封般的威严,
瞬间压得全场一静,“您指的‘答应’,
是2006年我父亲以集团海外业务拓展备用金的名义,批给纽约分公司的那笔款项,
最终被您挪用,购置了位于曼哈顿上东区的那套高级公寓?
还是指您利用担任纽约分公司财务副总监的职务便利,于2010年至2015年间,
通过虚构咨询服务合同,将累计超过八百万美元的资金,
分批转移至您在瑞士苏黎世开设的秘密账户?”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发布厅,
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下一秒,如同滚油中泼入了冷水,巨大的声浪轰然炸开!
闪光灯疯了似的爆闪,几乎连成一片刺目的白光!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话筒和录音笔不顾一切地越过保安的阻拦,拼命伸向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林曼云。
“林女士!钟晚**指控是否属实?”“八百万美元转移是否涉及职务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