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我重生在被闺蜜推下湖的前一天。上一世我临死才知,
丈夫和闺蜜联手篡改婚前协议。不仅转移我全部财产,还让我背负巨额债务。
---冰冷的湖水,带着腐臭淤泥的腥气,争先恐后地灌进我的口鼻,
沉重的水草像无数只垂死的手,缠住我的脚踝,将我狠狠拽向黑暗的深渊。
肺叶像被烧红的烙铁烫着,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灌入更深的绝望。头顶那片微弱的光,
摇晃着,破碎着,越来越远……岸上,两团模糊的人影紧紧相拥,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在水中徒劳的挣扎。一个声音,穿过粘稠冰冷的水波,
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带着刻骨的恶意和得意的笑:“安心去吧,薇薇。你的钱,你的股份,
还有你那个没用的爸留下的专利,以后都归我们了……哦,对了,
多亏了你签的那份‘婚前协议’,债务也是你的,我们干干净净!”另一个声音附和着,
是我最熟悉的、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嗓音,此刻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别怨我们,
要怪就怪你太蠢,太好骗。”那声音……是苏晚晚!还有顾明辰!恨意,在濒死的冰冷中,
猛地炸开!像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每一寸即将死去的神经!
“呃啊——”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肺里还残留着那腥臭的湖水。
刺目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欢快的婚礼进行曲,
还有……劣质香水的甜腻味道?视线艰难地聚焦。
眼前是一面巨大的、镶嵌着繁复花纹的欧式穿衣镜。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得有些陌生的脸。
苍白,精致,被刻意描绘得完美无瑕,像橱窗里昂贵易碎的瓷器新娘玩偶。
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上,
是那件价值不菲、缀满了细碎水晶的定制鱼尾婚纱。层层叠叠的轻纱,
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晕。婚纱……我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戴着蕾丝手套的手。
指尖冰凉,却真实地存在。这不是水底的淤泥,是光滑的丝绸和硬挺的裙撑。“……薇薇?
薇薇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呀?”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镜子里,
另一张脸凑了过来。小巧的瓜子脸,精心修饰过的柳叶眉,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虚假的关切。苏晚晚!她正伸出手,
带着那副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抚平我婚纱腰侧一丝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串卡地亚的玫瑰金手链——那是我去年生日,
顾明辰托她“转交”给我的“礼物”!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当时她说她那条是“高仿”!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和恶毒的诅咒,与眼前这虚假的甜蜜场景猛烈碰撞,
激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薇薇?是不是太紧张了?放轻松点,
”苏晚晚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糖,她微微歪着头,凑得更近,
镜子里映出她唇边那抹完美的弧度,“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顾太太。明辰哥对你这么好,
真是羡慕死人了!你呀,简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了!”幸福?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口。前世临死前他们那恶毒的狂笑,冰冷的湖水,
还有那份让我家破人亡、背负巨债的“婚前协议”……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幸福?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仿佛刚从砂纸上磨过。镜子里,
我的眼睛死死锁住苏晚晚那张虚伪的脸,那里面翻涌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冲破瞳孔的束缚。
苏晚晚被我眼中的戾气慑得微微一怔,抚平婚纱的手下意识地顿住了,
脸上那无懈可击的笑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痕:“薇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马上就要进场了……”“是啊,就要进场了。”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僵硬,没有半分笑意。
目光缓缓扫过梳妆台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颜色深红如血的勃艮第红酒。我伸出手,
指尖的冰凉触碰到冰凉的杯壁。苏晚晚似乎松了口气,以为我只是婚前焦虑,
重新挂上那副关切备至的表情:“对嘛,来,深呼吸,喝口水缓一缓?
我帮你拿……”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已经端起了那杯红酒。
暗红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微微晃动,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也映出苏晚晚眼中瞬间掠过的一丝错愕。下一秒,没有任何征兆。我猛地扬手!
深红粘稠的酒液,如同泼出的一盆污血,带着一股浓烈的果酸气息,
狠狠地、精准地、劈头盖脸地泼在了苏晚晚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哗啦——!”时间,
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奢华的新娘休息室里,所有的欢声笑语、窃窃私语瞬间凝固。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红酒从苏晚晚头发、睫毛、鼻尖滴落的粘稠声响。
“啪嗒…啪嗒…”苏晚晚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劣质颜料泼脏了的石膏像。
深红的酒液糊住了她精致的妆容,沿着她尖俏的下巴,滴落在她那条昂贵的小礼裙胸口,
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污渍。她那双总是盛满无辜水光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
只剩下纯粹的、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狼狈。“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苏晚晚像是被滚油烫到般跳了起来,
双手徒劳地想去擦脸上的酒渍,却只是让妆容糊得更加惨不忍睹,“沈薇!你疯了?!
你干什么!”休息室里彻底炸开了锅!伴娘们捂着嘴,化妆师手里的粉扑掉在地上,
摄影师扛着机器僵在原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干什么?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嘈杂。
我随手将空酒杯丢在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梳妆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钉在苏晚晚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地砸进死寂的空气里:“这泼天的‘福气’,苏晚晚,你、要、不、要?!
”“沈薇!你简直不可理喻!”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顾明辰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惊怒交加的神色,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匆匆赶来。
他一眼看到浑身狼藉、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晚晚,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心疼,
随即那怒火就熊熊燃烧着直冲我而来。“你发什么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你怎么能这样对晚晚?立刻给她道歉!”他几步冲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伸手就想来抓我的胳膊,试图强行将我按头认错。他身后的顾家父母也跟了进来,
他母亲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震惊:“沈薇!你太不像话了!
快给晚晚赔不是!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围的宾客也探头探脑地围拢在门口,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
无数道或惊诧、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道歉?
”我猛地甩开顾明辰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我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张曾让我无比迷恋、如今却只感到彻骨冰冷和恶心的脸,
前世被推入湖底时他那冰冷的眼神和他此刻的愤怒虚伪完美重叠。“好啊。”我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即将喷发的岩浆。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我猛地弯腰,一把从梳妆台下面那个印着顾氏家徽的昂贵真皮文件包里,
抽出了那份厚厚的、烫金的文件——那份我前世用血泪才看**面目的“婚前协议”!
顾明辰和他父母的脸色,在看到我拿出那份协议时,瞬间剧变!“沈薇!你拿协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