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季驰包下了全城最贵的江景餐厅,许诺给我一场最盛大的烟花秀。
午夜十二点,烟花准时在对岸炸开,绚烂夺目。可那片璀璨的光亮,
却只照亮了他朋友圈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配文是:“我的女王,欢迎回家。”照片上,
他怀里的女人笑靥如花,那是他的白月光,薇薇。而我,姜月初,
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妻子,只是一个卑微的替身,
一个他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主治医生发来的信息:“姜女士,
你的心脏等不了了,再不做手术,神仙难救。”我笑了,关掉手机。死就死吧,但在死前,
我总得拉个垫背的,不是吗?01“老公,我们离婚吧。”我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瞬间引爆了整个包厢的空气。季驰为他的白月光薇薇举办的接风宴上,宾客满座,觥筹交错。
而我,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像个小丑,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忙前忙后,
体贴入微。就在刚刚,他单膝跪地,将一串耀眼的钻石项链戴在了薇薇雪白的脖颈上,
温柔地说:“薇薇,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周围全是起哄和祝福的声音,
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再也忍不住,起身,
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狠狠地甩在了季驰的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像我这三年支离破碎的婚姻。“姜月初,你闹够了没有!”季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眼神冷得像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闹?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但我强撑着,笑得比烟花还要灿烂,
“季总,现在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今天化了很浓的妆,
遮住了苍白的脸色和深深的黑眼圈,红唇妖冶,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罂粟。
季驰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副模样。毕竟,在他面前,
我一直都是那个温顺、听话、从不敢大声说话的木偶。“驰,你别怪月初妹妹,
都怪我……”一旁,被众人簇拥着的薇薇,适时地露出了柔弱又无辜的表情,眼眶红红的,
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你们也不会……”这茶艺,
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周围的人立刻开始帮腔。“就是啊,季驰,姜月初也太不懂事了,
薇薇姐好不容易回来,她怎么能在这时候扫兴?”“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女人,
当初要不是季驰,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可不是嘛,占了三年的季太太位置,
也该知足了。”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扎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甩开季驰的手,一步步走到薇薇面前。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清纯得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薇薇姐,是吧?”我勾起唇角,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急着演戏,这出戏的女主角,今天是我。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是我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
磨了季驰好久他都没舍得买的“唯一”。“还有,这链子真配你,像不像……狗链子?
”薇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02薇薇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那个平日里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姜月初,
今天敢如此放肆。“月初妹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眼里的泪水说来就来,
像断了线的珍珠,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我见犹怜。季驰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像护着什么绝世珍宝,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警告。“姜月初,给薇薇道歉!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若是从前,我或许会立刻低下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卑微地乞求他的原谅。但现在,不会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叫嚣,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我知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挺直了背脊,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戴着男主人送的项链,不是像狗链,又像什么?”“你!”季驰的脸色铁青,扬起了手。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我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铂金项链,
吸引了他的注意。吊坠是一枚小小的U盘,造型很别致,是他出差时顺手给我带的礼物。
他一直以为,那里面存的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张合照。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里面,
装着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惊喜”。我用指尖摩挲着那枚冰凉的U盘,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季总,想动手?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去,
明天你们季氏集团的股价,恐怕就不是腰斩那么简单了。”我的话,
成功地让他高高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季驰眯起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他当然不信我这个除了爱他一无是处的全职太太,
能有什么本事撼动他的商业帝国。但他是个商人,天性多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将U盘从脖子上取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里面,存着你这些年做的所有‘好事’。你说,如果我把它交给你的竞争对手,
或者……警察叔叔,会怎么样?”我赌他不敢抢。因为这里人太多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果然,季驰的眼神变了,从盛怒变成了忌惮。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我不想怎么样,
”我将U盘重新戴回脖子上,贴着温热的皮肤,“离婚,净身出户。从今以后,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休想!”“那就试试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反正我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季总,你可不一样,你输不起。”说完,
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季驰的自尊心上。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
从我走出这个包厢开始,这场游戏,才算真正拉开序幕。03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不过是季驰为我打造的金丝笼,充满了我和他之间冰冷的回忆。
我在市中心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给我那位不靠谱的主治医生陈默打了电话。“陈医生,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的陈默,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戏谑:“呦,稀客啊,姜大**。怎么,
终于想通了,决定住院接受治疗了?”“暂时还死不了。”我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我需要一份……看起来非常逼真的,怀孕四周的孕检报告。
”陈默沉默了几秒,随即吹了声口哨:“行啊,姜月初,够狠的。这是准备带球跑,
还是准备拿孩子当筹码,跟你那个渣男老公谈条件?”“都不是,
”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一片冰冷,“我只是想在他心上,也扎一根刺。
”一根让他午夜梦回时,会隐隐作痛的刺。陈默大概是被我的语气惊到了,
难得正经了起来:“月初,你别做傻事。你的心脏,真的不能再拖了。”“放心,
我心里有数。”挂了电话,我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心脏的疼痛再次袭来,
密密麻麻,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我从包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干咽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也习惯了在无尽的黑夜里,独自承受这种蚀骨的疼痛。闭上眼睛,
脑海里全是季驰和薇薇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是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
不过是一个被他从孤儿院里挑选出来,用来安抚他病重爷爷的工具。爷爷说,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季驰结婚。于是,我便成了那个幸运儿,
嫁给了全城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季驰。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他给我优渥的生活,我给他一个“季太太”的空壳身份。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
足够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存在。可我错了。薇薇一回来,我所有的努力,
都成了一个笑话。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陈默发来的电子版孕检报告。我将它打印出来,
放进包里,然后打车去了季氏集团。公司前台认识我,但还是拦住了我:“抱歉,太太,
没有预约,您不能上去。”看,这就是我这个季太太的地位,连进自己老公的公司,
都需要预约。我也不恼,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季驰的内线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我在楼下,”我说,“给你十分钟,
要么你下来,要么……我就把手里的东西,送给你的死对头,李总。”“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不出五分钟,
季驰的特助张航就匆匆忙忙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太太,季总让您上去。”我理了理衣服,
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那部专属电梯。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攻守易形了。
04季驰的办公室在顶楼,视野极佳,可以将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我曾经很喜欢站在这里,
想象着有一天能和他并肩而立。如今看来,真是讽刺。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东西呢?”他开门见山,连一丝多余的客套都没有。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这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冷硬、奢华,没有一丝人情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急什么?”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坐了下来,将包放在桌上,“离婚协议签了吗?签了,东西自然就给你。”“姜月初,
你别得寸进尺。”季驰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你以为凭一个不知真假的U盘,
就能威胁到我?”“是不是真的,你比我清楚。”我笑了笑,
从包里拿出那份伪造的孕检报告,推到他面前,“或者,我们来谈谈这个?
”季驰的目光落在报告单上,“姜月初”和“怀孕四周”那几个字,像烙印一样,
烫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怀孕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震惊、怀疑、甚至……有一丝慌乱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是啊,
”我故意抚上自己的小腹,语气轻柔,“已经四周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不可能!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们一直都有做措施!”“措施?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季驰,你是不是忘了,上个月你喝醉那次?就那一次,
足够了。”他想起来了。那天是他公司的庆功宴,他喝了很多酒,回来后,抱着我,
一遍遍地喊着“薇薇”。那是我们结婚三年来,他唯一一次没有做措施。也是唯一一次,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在我身上驰骋,将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身。那一刻,我的心,
就已经死了。季驰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青白交加。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
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期待?不,
不可能。他怎么会期待我的孩子。他爱的人,是薇薇。他想要孩子的母亲,也只会是薇薇。
“打了它。”果然,下一秒,他冰冷的声音,就将我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什么?
”我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我说,把这个孩子,打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由你这样的女人生下来。”“我这样的女人?
”我气得笑出了声,“季驰,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恶毒?下作?
还是……不知廉耻?”“你心里清楚。”他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然后,再残忍地搅动。鲜血淋漓。我抬起头,迎上他冷酷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说道:“季驰,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生定了。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
”说完,我站起身,拿起包,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
我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姜月初,你敢走出这个门,
就永远别想再见到这个孩子!”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知道,他这是在威胁我。
用我肚子里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来威胁我。可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转过身,
冲他露出一个灿T烂的笑容:“好啊,那我等着。”05从季氏集团出来,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昂首挺胸,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的内心,早已溃不成军。心脏的疼痛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在路边的墙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去。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薇薇。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按下了接听键。“月初妹妹,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一面。”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柔弱无辜。“我跟你,
好像没什么好见的。”“不,我们有。”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关于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事,我想,我们很有必要聊一聊。”她知道了?季驰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