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宫阶朱雀门轰然洞开的那一日,大梁的江山,连同她所有的骄傲与希冀,
一同被踏碎在北狄铁骑的玄色战靴之下。姜昭,大梁最尊贵的昭阳公主,
此刻却如一只被拔去翎羽的凤凰,蜷缩在冰冷刺骨的金銮殿角落。
殿外是震天的喊杀与垂死的哀嚎,殿内,浓稠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她父皇的头颅,
就滚落在十步开外的蟠龙柱下,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沉重的脚步声,
带着铁甲特有的冰冷摩擦声,一步一步,踏在染血的汉白玉地砖上,
如同丧钟敲响在姜昭的心头。她抬起头,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
看到一道高大如山岳的阴影笼罩下来。来人一身玄黑重甲,甲胄上沾满了暗红的血痂,
仿佛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头盔下,是一张极其年轻却冰冷到毫无人气的脸。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削,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征服欲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目光在她沾满血污和泪痕、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上逡巡,
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刚到手的、值得玩味的战利品。“梁帝血脉?”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北地特有的冷硬腔调,如同金石相击,字字敲在姜昭脆弱的神经上。姜昭咬紧下唇,
用尽全身力气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她挺直了脊背,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属于公主的尊严,
声音嘶哑却清晰:“北狄贼子!要杀便杀!”“呵,”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半分。他缓缓蹲下身,冰冷带着铁腥味的手指,
猝不及防地攫住了姜昭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迫使她仰起脸,
对上他那双毫无温度的寒眸。“杀你?太便宜了。”他的拇指带着粗粝的茧,
极其缓慢、极具侮辱性地碾过她柔嫩的下唇,仿佛在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
姜昭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胃里翻江倒海。“记住,”他凑近,
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激起一片战栗,“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梁国的昭阳公主。
你只是朕的俘虏,朕的——奴。”“朕的名字,赫连枭。你的生死荣辱,皆在朕一念之间。
”“带走!”他猛地松开手,姜昭如同破败的娃娃般跌倒在地。
两名如狼似虎的北狄士兵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她。赫连枭站起身,
看着士兵将挣扎哭喊的少女拖走,他冰冷的唇角,
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属于胜利者和猎食者的弧度。
第一章:金笼囚凰姜昭被丢进了一座华丽却无比压抑的宫殿——锁梧宫。宫如其名,
粗壮的梧桐枝干缠绕着冰冷的玄铁栅栏,将整座宫殿严密地封锁起来,
只留一方小小的、被切割成碎片的天空。殿内陈设极尽奢华,金玉满堂,绫罗绸缎堆砌如山,
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这里曾是前朝一位因罪被幽禁的宠妃居所,
如今成了囚禁亡国公主的牢笼。她的贴身侍女青黛,是唯一被允许留下的旧人。
当青黛看到她被丢进来时衣衫破碎、形容狼狈的模样,扑上来抱着她痛哭失声:“公主!
公主您受苦了!”姜昭却异常沉默,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些冰冷的栅栏。
赫连枭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扎进她的心里。奴?她姜昭,生来尊贵,岂能为奴!
最初的几日,赫连枭并未出现。但锁梧宫的压迫感无处不在。看守的北狄侍卫眼神如刀,
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送来的食物精美却冰冷,如同喂食笼中雀鸟的饵料。
姜昭绝食**,换来的只是赫连枭轻飘飘一句:“她饿死,你们全家陪葬。
”侍卫们粗暴地撬开她的嘴,将参汤灌下去。反抗无果,姜昭开始谋划刺杀。
她偷偷藏起了一支断裂的、极其尖锐的赤金簪尾。
赫连枭终于在一个阴沉的傍晚踏入了锁梧宫。他没有穿甲胄,一身玄色绣金龙的常服,
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也越发危险。他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和姜昭。
他一步步走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姜昭的心跳如擂鼓,藏在袖中的金簪被汗水浸湿。
就在他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伸出手似乎要碰触她脸颊的瞬间。“狗贼!去死!
”姜昭爆发出全部的恨意和力量,猛地抽出金簪,用尽全身力气刺向赫连枭的心口!
寒光一闪!“啪!”一声脆响。赫连枭的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他甚至没有后退,
只是手腕一翻,便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姜昭持簪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腕在他铁钳般的大掌中,
脆弱得不堪一击。剧痛传来,姜昭痛呼一声,金簪脱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赫连枭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骇人,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他非但没有放开,
反而猛地收紧五指!“啊——!”姜昭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腕骨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刺杀朕?
”赫连枭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他猛地将姜昭甩在地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痛苦而蜷缩的身体,“看来,是朕对你太仁慈了。”他拍了拍手,
一名侍卫立刻躬身进来。“把那个叫青黛的贱婢,拖去刑房。”赫连枭的声音毫无波澜,
“让她好好听听,她主子骨头碎裂的声音是什么调子。”“不——!不要动青黛!求你!
”姜昭魂飞魄散,挣扎着扑过去想抓住赫连枭的衣角,却被他轻易躲开。
她只能绝望地哭喊:“是我!是我要杀你!与她无关!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赫连枭蹲下身,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比上次更重,
强迫她看着自己冰冷残忍的眼睛:“杀你?朕说了,太便宜你。朕要你活着,
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因为你愚蠢的举动,一个个生不如死。”他凑近她的耳边,
如同情人低语,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姜昭,你的骨头硬?朕有的是办法,
一寸寸给你敲碎、磨平。从今天起,你最好学会,像狗一样顺从。”殿外,
很快传来了青黛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伴随着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恐怖声响,一声声,
清晰地传入锁梧宫,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姜昭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她瘫软在地,浑身冰冷,
牙齿咯咯作响,连哭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赫连枭满意地看着她眼中最后一点光芒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和彻底的臣服。他站起身,
冷漠地吩咐:“给她上药,别让她死了。”然后,如同来时一般,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
转身离去。第二章:折翼之痛青黛被抬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后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姜昭抱着她冰凉的身体,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痛楚。赫连枭的惩罚,
精准地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她不怕死,可她无法承受因自己而连累他人堕入地狱的痛苦。
赫连枭开始频繁地驾临锁梧宫。他的每一次到来,都伴随着姜昭的恐惧和痛苦。有时,
他会让她穿上大梁皇族祭祖时才穿的、沉重繁复的素白孝服,然后命令她在冰冷的宫殿中央,
一遍遍跳着大梁宫廷最庄重、最神圣的祭祀之舞。她旋转、跳跃,宽大的衣袖翻飞,
如同祭坛上献祭的牺牲。而他,就高踞在原本属于她父皇的龙椅上,一边饮酒,
一边带着残忍的欣赏目光看着她。舞步稍有不慎,便是冰冷的斥责和更可怕的惩罚。“跳!
用你的亡国之舞,好好祭奠你那些化作枯骨的亲人!”他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针,
刺穿她最后一点尊严。有时,他会带来她幼弟姜钰的旧物,
一只小小的、她亲手缝制的布老虎,或是一块他最喜欢的松子糖。
他将这些东西随意地丢在地上,用靴底碾过,然后看着姜昭瞬间惨白的脸和剧烈颤抖的身体,
露出快意的冷笑。“你的小皇弟,现在大概在北境苦寒之地挖矿吧?”他慢条斯理地说,
欣赏着她眼中瞬间迸发的痛苦和哀求,“你说,他那么小的年纪,能扛多久?
”“求你…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姜昭匍匐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尊严?骄傲?在至亲的安危面前,早已一文不值。
她彻底沦为了他掌中随意揉捏的泥偶。最让她感到恐惧和屈辱的,是赫连枭在床笫间的暴虐。
他从不给她任何温情,只有纯粹的征服和掠夺。每一次都如同酷刑,粗暴而漫长,
带着惩罚和烙印的意味。他热衷于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各种青紫的痕迹,
仿佛在宣告所有权。撕裂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羞辱感,让她每一次都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她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将所有的哭喊和呜咽都咽回肚子里,直到口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事毕,他从不留宿,只会冷漠地起身,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施暴。
留下她独自躺在冰冷的锦被中,感受着身体和精神双重撕裂的剧痛,以及无边无际的绝望。
然而,人心是极其复杂的。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极端压迫、恐惧和绝对的掌控下,
一种扭曲的依赖感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赫连枭是她无边黑暗和痛苦中唯一的存在,
是掌控她生死的唯一神明。当他在她高烧昏迷时,破天荒地守在床边,
用他那双惯于执剑杀人的手,
强势地撬开她的嘴灌下汤药时;当他因为她一句无意识的、带着浓重梁地口音的梦呓而暴怒,
却又在砸碎殿内所有瓷器后,
命人送来更精致的南梁点心时……一种病态的、名为斯德哥尔摩的种子,
在姜昭濒临崩溃的心底,悄然萌发。她开始下意识地观察他的情绪,
在他到来时身体不再完全僵硬,甚至会在他粗暴的掠夺中,
从极致的痛苦里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扭曲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