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小桃和他们的十二虎仔

小磊小桃和他们的十二虎仔

宅家吃饭睡觉玩手机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陶小桃王小磊 更新时间:2025-08-11 18:41

古代言情小说《小磊小桃和他们的十二虎仔 》是一本全面完结的佳作,陶小桃王小磊是文里出场的关键人物,“宅家吃饭睡觉玩手机”大大脑洞大开,创作的故事情节十分好看: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事儿,只能烂在他自己肚子里。回到陶小桃家,屋里还是黑黢黢的。陶小桃还在昏睡,眉头皱着,像是……

最新章节(小磊小桃和他们的十二虎仔精选章节)

全部目录
  • 1冰封的河,难断的情石洼村的冬天,像是被老天爷忘了收走。小冰河期第三个年头,

    腊月刚过,河面上的冰厚得能跑牛,村后光秃秃的杨树林里,

    连只麻雀都看不见——能啄的树皮早被人刮光了,剩下的枝干冻得跟铁似的,

    敲上去“当当”响。王小磊跪在冰面上,手里的凿子已经磨得豁了口。

    他哈出的白气刚飘到嘴边就散了,冻得通红的手攥着凿子,一下下往冰面上砸。

    “咚、咚、咚”,声音在空旷的河滩上荡开,又被寒风卷走,连点回音都留不下。

    冰屑溅在他单薄的棉袄上,很快化成水,又冻成冰碴,硬邦邦地贴在背上。

    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眼里只盯着冰面上那道刚凿开的细缝。缝里黑沉沉的,

    只有偶尔闪过一丝银亮——那是鱼。“得弄条鱼回去。”他咬着牙,

    嘴里的血味混着寒气往喉咙里钻。昨天陶小桃已经咳得直不起腰了,脸白得像窗纸,

    嘴唇干得裂了缝,说话都发不出声。郎中来看过,只丢下句“饿的,没粮就等着吧”,

    摇着头走了。等着?他王小磊这辈子,就没学会等。十三岁那年,

    陶小桃偷了家里的玉米饼给他,被她爹追着打,是他扑上去把人护在身后,

    硬生生挨了三棍子,背上青了半个月。十五岁那年,陶小桃说想嫁给他,

    要在村头老槐树下盖间带篱笆的土房,他当时就把攒了半年的铜板全掏出来,

    塞给她当“定钱”,红着脸说“等我”。现在,他更不能等。凿子猛地一沉,

    王小磊心突突跳,顺着裂缝往下看——一条巴掌大的鲫鱼,被冰碴卡住了尾巴,正扑腾着。

    他赶紧扔下凿子,伸手往冰窟窿里探。河水像淬了毒的刀子,刚碰到手就钻心地疼。

    他顾不上疼,手指在冰水里胡乱抓,终于攥住了那条滑溜溜的鱼。鱼不大,还没他巴掌宽,

    可在这年景,这就是救命的东西。他把鱼塞进怀里,用棉袄裹紧,拔腿就往村里跑。

    冷风灌进领口,呛得他直咳嗽,可怀里的暖意像是能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陶小桃家在村西头,三间土房,院墙是用黄泥糊的,现在冻得裂开了缝,

    风一吹就往下掉渣。王小磊推开门时,陶小桃正蜷在炕角,盖着打了好几层补丁的薄被,

    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小桃,小桃!”他几步冲到炕边,把鱼掏出来。鱼还活着,

    尾巴还在微微动。陶小桃慢慢睁开眼,看见他冻得发紫的脸,还有怀里那条鱼,

    突然就红了眼眶。“你又去凿冰了?”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我说过,别去了,

    那冰太险……”“没事,你看,这不弄着了?”王小磊笑着搓手,

    把鱼放进灶台上的破瓷盆里,“我这就给你炖了,喝了汤就暖和了。”他转身要生火,

    陶小桃却拽住了他的袖子。她的手凉得像冰,轻轻摇了摇头:“别炖了,留着吧,

    给叔婶也分点。”“他们不饿。”王小磊说得干脆。其实他爹娘昨天就没吃东西,

    他早上出门前,娘塞给他半块冻硬的糠饼,他偷偷藏在了灶膛后面——那是留给小桃的。

    陶小桃却懂。她太了解他了,这小子从来都是把好东西往她这儿塞,自己扛着最难的。

    她撑起身子,咳嗽了两声,眼里的泪掉了下来:“小磊,我不饿,真的。你把鱼拿回去,

    给叔婶吃……”“听话!”王小磊打断她,声音有点急,“你都病成这样了,再不吃点东西,

    怎么扛过去?”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塞,“你看,我身上暖和,给你捂捂。

    ”他的手心全是冻疮,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结着黑痂,可掌心的温度却烫得陶小桃心头发紧。

    她看着他冻得发紫的耳朵,看着他棉袄肩膀处磨出的破洞,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王小磊赶紧用袖子给她擦脸:“哭啥?等开春,我就去后山开荒,

    种上耐旱的麦种,到时候给你蒸白馒头,管够!等你好了,咱就成亲,在老槐树下盖房,

    我给你编个大篱笆,种满你喜欢的野菊花……”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数着日子过。

    陶小桃听着,嘴角慢慢翘起来,眼里的光也亮了些。她点点头:“好,我等着。

    ”灶膛里的火终于生起来了,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王小磊的脸忽明忽暗。

    他把那条小鱼洗干净,连内脏都舍不得扔,切碎了扔进锅里,又抓了一把晒得干硬的野菜,

    掰了半块糠饼,一起放进锅里煮。水开了,冒出的热气带着点鱼腥味,在这冷透了的屋里,

    却成了最诱人的香。王小磊把陶罐从火上挪下来,晾了会儿,舀出小半碗汤,吹凉了,

    才递到陶小桃嘴边:“慢点喝,小心烫。”陶小桃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很淡,带着点土腥味,

    可她却觉得,这是这辈子喝过最好的东西。她喝了两口,推给王小磊:“你也喝。

    ”“我不饿。”王小磊往后退了退,“你快喝完,好有力气。”正说着,

    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踢倒了柴火垛。王小磊眉头一皱,

    起身抄起门后的扁担:“我去看看。”陶小桃赶紧拉住他:“别惹事……”话没说完,

    门就被踹开了。李老抠的儿子李二狗带着两个半大的小子,堵在门口,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台上的陶罐。“王小磊,听说你弄着鱼了?”李二狗咧着嘴笑,

    露出黄黑的牙,“这年景,有好东西得大伙分着吃,独吞可不好。

    ”王小磊把陶小桃护在身后,举起扁担:“这是给小桃治病的,你们走!”“治病?

    我看是想独吞吧!”李二狗往前凑了两步,“这村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他一挥手,

    身后的两个小子就朝灶台冲。王小磊眼疾手快,一扁担打在灶台上,陶罐“哐当”掉在地上,

    剩下的鱼汤洒了一地。“你敢!”李二狗急了,一拳打在王小磊脸上。王小磊没躲,

    反手一扁担抽在李二狗背上,打得他嗷嗷叫。“滚!”王小磊红着眼,像头被逼急了的狼,

    “再敢来,我打断你们的腿!”李二狗被他那股狠劲吓住了,撂下句“你等着”,

    带着人跑了。王小磊松了口气,转身看陶小桃,发现她脸色更白了,

    正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掉眼泪。他赶紧走过去,蹲下来哄她:“没事,我再去凿,

    肯定还能弄着鱼……”陶小桃却突然抱住他,哭着说:“别去了,小磊,

    太危险了……咱不喝了,我没事……”他拍着她的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

    他知道,这日子难,可只要小桃在,他就有劲儿扛。“放心,”他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一定让你好好活着。”那天晚上,

    王小磊把灶膛后面藏的半块糠饼掰了大半给陶小桃,自己啃了点饼渣。陶小桃没力气嚼,

    他就用热水泡软了,一点点喂给她。后半夜,陶小桃突然发起烧来,浑身烫得吓人,

    嘴里胡话连篇,一直喊着冷。王小磊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把炕烧得旺旺的,

    守在她身边,一夜没合眼。天快亮的时候,陶小桃的烧还没退,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王小磊摸了摸她的额头,手一抖,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碎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把陶小桃托付给隔壁的张婶,揣上家里最后两个铜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东头跑。

    那里住着神婆,村里人说,她能通神。他以前从不信这些,可现在,

    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王小磊却感觉不到,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神婆要什么,只要能救小桃,他都给。哪怕是命。

    2神婆的话,剜心的刀神婆家的土坯房,比陶小桃家更破。院墙是用石头堆的,歪歪扭扭,

    门口挂着串说不清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被风吹得“呜呜”响,像是在哭。王小磊站在门口,

    攥着那两个铜板的手全是汗,铜板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他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黑黢黢的,一股烧艾草和霉味混在一起的怪味扑面而来。

    神婆坐在炕头,背对着门,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手里拿着根拐杖,

    一下下敲着炕沿。“来了?”神婆的声音又尖又哑,像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

    王小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往前走了两步,

    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神婆,求您救救小桃!她快不行了!”神婆慢慢转过身。

    她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王小磊,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

    “陶家丫头?”她慢悠悠地说,“饿出来的病,神仙也难救啊。”“您能救的!

    村里人都说您能通神!”王小磊往地上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冻硬的泥地上,

    “求您发发慈悲,只要能救她,我给您磕头,给您做牛做马!”神婆眯起眼睛,

    用拐杖指了指他:“起来吧。不是我不救,是这病邪性。”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那丫头是被‘饿煞’缠上了,那东西附在她身上,吸她的精气,再拖下去,

    三两天就没气了。”王小磊浑身一哆嗦:“那……那怎么办?求神仙显灵,收了那东西!

    ”神婆突然笑了,笑声像老鸹叫:“神仙要显灵,也得看诚意。”她放下拐杖,

    凑到王小磊面前,“‘饿煞’最凶,得用至亲的血肉做引,熬成汤灌下去,才能把它逼出来。

    ”“血肉……做引?”王小磊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对喽。”神婆点点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必须是心甘情愿给的,带着念想的血肉,才管用。不然,

    神仙也不依。”王小磊僵在原地,耳边全是“嗡嗡”声。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人肉……那是人肉啊!可他眼前又浮现出陶小桃烧得通红的脸,想起她虚弱的呼吸,

    想起她抱着自己哭着说“别去了”的样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神婆重新坐回炕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像是懒得再理他。王小磊跪在地上,

    手指抠着地上的土,指甲缝里全是泥。

    他脑子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那是犯法的,是要遭天谴的”,

    另一个却说“小桃快死了,你不救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他想起十三岁那年,

    陶小桃把玉米饼塞给他时,眼里的光;想起她红着脸说“想嫁给你”时,

    害羞的样子;想起她喝鱼汤时,满足的笑。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慢慢站起身,腿麻得差点摔倒。他看了神婆一眼,神婆还是闭着眼,仿佛入定了一般。

    “我知道了。”王小磊哑着嗓子说,转身往外走。推开门,外面的风更大了,

    卷着雪沫子打在他脸上,他却没觉得冷。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小桃活下来,

    别说一块肉,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给。他没回家,而是绕到了村外的破庙里。

    那庙早就没人去了,佛像倒在地上,满是蛛网,只有墙角还能避避风。

    他从怀里掏出砍柴刀——那是他爹留下的,刀刃早就钝了,还带着个豁口。

    他看着刀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气。割哪呢?胳膊?不行,干活还得用。腿?

    也不行,走路要靠它。他往下看了看,目光落在自己的**上。那里肉多,

    应该……应该不碍事吧?他把棉袄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背对着墙,慢慢蹲下去。

    冷风从破庙的门缝里钻进来,吹在他背上,他却出了一身冷汗。他攥紧砍柴刀,

    手心里的汗让刀柄变得滑溜溜的。他闭着眼,脑子里全是陶小桃的样子。“小桃,等我。

    ”他低声说。然后,他举起刀,狠狠地往自己右臀上割了下去。“呃!”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像是有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了肉上。他疼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他咬着牙,

    不敢叫出声。他能感觉到血顺着腿往下流,热乎乎的,很快就浸湿了裤子,滴在地上,

    晕开一小片红。他颤抖着手,把割下来的那块肉——大概有巴掌那么大,

    还带着血丝——用布包起来,塞进怀里。然后,他捡起地上的灶灰,胡乱地往伤口上抹。

    灶灰碰到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他疼得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他赶紧把棉袄穿好,

    系紧腰带,希望能止住血。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像要裂开一样疼。

    可他不敢停,他怕耽误了时间,怕小桃等不及。他一步一挪地往陶小桃家走,

    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有的脚印里,还带着暗红的血。路过张婶家门口时,

    张婶正好出来倒脏水,看见他脸色惨白,走路一瘸一拐的,赶紧问:“小磊,你咋了?

    ”“没事,张婶,摔了一跤。”王小磊挤出个笑,额头上全是冷汗,“小桃咋样了?

    ”“还那样,烧没退。”张婶叹了口气,“你别着急,我刚给她喂了点热水。”“嗯,

    谢谢您。”王小磊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他不敢让张婶看出破绽,

    更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事儿,只能烂在他自己肚子里。回到陶小桃家,

    屋里还是黑黢黢的。陶小桃还在昏睡,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王小磊咬着牙,

    忍着疼,走到灶台边。他把那块肉拿出来,看着它,手又开始抖。他闭了闭眼,

    把肉扔进陶罐,又抓了把野菜,倒了点雪水,架在火上煮。肉在罐子里翻腾着,

    散发出一股腥甜的味道。王小磊闻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跑到门口,

    扶着门框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漱了漱口,又回到灶台边,守着那罐汤。

    火光照着他惨白的脸,也照着他眼角悄悄滑落的泪。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陶小桃。汤熬了半个时辰,

    熬得只剩下小半碗,颜色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王小磊把陶罐从火上挪下来,

    晾了一会儿,然后端到炕边。他轻轻拍了拍陶小桃的脸:“小桃,醒醒,喝点汤。

    ”陶小桃没反应。他没办法,只能撬开她的嘴,用勺子一点点把汤喂进去。汤很苦,

    带着股腥气,陶小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还是咽了下去。喂完最后一口汤,

    王小磊松了口气,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血快流干了,头晕得厉害,

    眼皮也越来越沉。他靠在炕沿上,看着陶小桃的脸,心里反复念叨着:“醒过来,小桃,

    求你醒过来……”失血带来的眩晕一阵阵袭来,伤口的疼像是潮水,一波波漫过四肢百骸。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伸手探了探陶小桃的额头——还是烫,但似乎没刚才那么灼人了。

    这细微的变化,像一剂强心针,让他多了点力气。他挣扎着站起来,

    把剩下的灶灰往伤口上又填了填,用布条死死勒住裤子,才勉强能站稳。他不敢睡,

    就坐在炕边的小板凳上,借着灶膛里残存的火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陶小桃。后半夜,雪停了,

    风也小了些。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陶小桃微弱的呼吸声。

    王小磊的眼皮越来越重,伤口的疼渐渐变得麻木,他终于撑不住,趴在炕沿上昏了过去。

    昏沉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夏天。麦收刚过,田埂上的野菊花开得正盛。

    陶小桃穿着件蓝布褂子,蹲在花丛里摘花,辫梢上别着朵黄灿灿的菊,风一吹,裙摆跟着晃,

    像只停在花间的蝴蝶。“小磊,你看这花好看不?”她举着花朝他笑,眼里的光比太阳还亮。

    他跑过去,从怀里掏出个用麦秸编的小篮子,塞给她:“给,装花用。

    ”那是他编了三个晚上才成的,手指被麦秸勒出了好几道红印。陶小桃接过篮子,

    突然红了脸,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跑。他摊开手一看,

    是块用红线绣的平安符,针脚歪歪扭扭的,却绣得很认真。“等我攒够了钱,就娶你。

    ”他对着她的背影喊。她没回头,只远远地应了声“嗯”,声音甜得像刚摘的野枣。

    ……“小磊?小磊?”有人在轻轻推他。王小磊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让他眯了眯眼。

    灶膛里的火不知什么时候被添了柴,烧得正旺,屋里亮堂堂的。陶小桃正趴在炕边,

    眼睛红红的,正看着他。“小桃?你醒了?”王小磊又惊又喜,挣扎着要起来,

    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别动!”陶小桃赶紧按住他,眼泪“吧嗒”掉下来,

    “你的腿……你的裤子……”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裤腿上——那里洇开了一大片暗红的血,

    因为被火烤着,血腥味混着烟火气,格外刺鼻。王小磊心里咯噔一下,

    才想起自己还没处理痕迹。他想往后躲,却被陶小桃死死按住肩膀。“你告诉我,

    这是咋回事?”陶小桃的声音抖得厉害,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伤口,

    “神婆……神婆是不是跟你说啥了?”她不是傻子。昨天神婆来看过她,

    嘴里嘟囔着什么“血肉做引”,她当时烧得迷糊,没听清,可现在看到王小磊的血,

    再想起那碗带着腥味的汤药,什么都明白了。“你喝的汤……”陶小桃的声音突然拔高,

    眼泪掉得更凶了,“是不是……是不是你的肉?”王小磊张了张嘴,想否认,

    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算是默认了。“王小磊!你疯了啊!”陶小桃突然就哭出了声,扑过来想碰他的伤口,

    又怕弄疼他,手在半空中停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怎么能这么傻?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办啊!”“我没事。”王小磊抬起头,扯出个笑,想擦她的眼泪,

    手却被她打掉了。“你还笑!”陶小桃哭得更凶了,“那是人肉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就不怕疼吗?”“疼。”王小磊老实回答,“但看到你醒了,就不疼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陶小桃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知道他有多怕疼——小时候扎个刺都要龇牙咧嘴半天,现在却为了她,

    硬生生割下自己的肉。她突然想起昨天喝的那碗汤。当时觉得腥,觉得苦,现在才知道,

    那每一口,都是他的血,他的肉,他拿命换来的生机。“你这个傻子……”陶小桃哽咽着,

    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裤腿,指尖触到那片僵硬的血渍,心疼得像被刀剜一样,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你的命比我的金贵!”“嗯。”王小磊点头,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又酸又软,“只要你好好的,我啥都不在乎。”陶小桃吸了吸鼻子,

    扶着他慢慢站起来:“你快回屋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不饿。”“不行!

    ”陶小桃瞪了他一眼,眼泪还挂在脸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流了那么多血,

    必须补补。家里还有点玉米面,我给你熬糊糊。”她扶着王小磊躺到炕上,盖好被子,

    才转身往灶台走。走路时,她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烧也退了,胃里虽然还有点腥气,

    却不像之前那样空得发慌了。她知道,是王小磊的那碗汤救了她。灶台上还有半罐玉米面,

    是前阵子张婶偷偷塞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她舀了两勺,用热水搅开,

    坐在灶门前慢慢熬。火光映着她的脸,眼泪还在掉,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这个傻子,

    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傻子,是她陶小桃的福气。

    她把玉米糊糊熬得稠稠的,晾温了,端到炕边,一勺一勺喂给王小磊。王小磊想自己吃,

手机上阅读

请扫二维码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