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身份之谜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把病房里的空气勒得发紧。
林薇薇盯着茶几上那份刚拆开的鉴定报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沙发的纹路。
对面的女人——她喊了十八年“妈”的沈佩兰，此刻正用帕子捂着嘴，
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却一滴也落不下来，只是死死盯着站在玄关处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鞋上沾着点泥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旧布包，
像是里面藏着她全部的家当。她的眉眼其实和沈佩兰有七八分像，只是更瘦，更怯，
像株在墙角悄悄长起来的野草，突然被挪到了铺着地毯的客厅中央，浑身都不自在。
“所以……”林薇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飘，像浮在水面上的油花，“我不是林家的女儿，
她才是？”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点头：“是的，林**。
当年医院的疏忽导致了两个孩子被抱错，苏念**，才是沈女士和林先生的亲生女儿。
”被叫做苏念的女孩猛地抬起头，眼里有惊慌，有茫然，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弱的期待，像星火落在深潭里，亮了一下，
又迅速沉了下去。沈佩兰终于放下帕子，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念念……”她试探着叫出那个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眼泪这才汹涌而出，“我的……女儿……”林薇薇看着沈佩兰颤抖着向苏念伸出手，
突然觉得整个客厅都在旋转。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花瓶架。水晶花瓶摇晃两下，
最终被她慌乱中扶住，但已经有一滴水顺着瓶身滑落，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苏念的视线在沈佩兰和林薇薇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自己磨破的鞋尖上。
她的手指绞紧了布包带子，指节泛白。"我......"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薇薇强迫自己深呼吸。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
她怀疑是医院带回来的那份报告散发出来的。那份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
把她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划得支离破碎。"我需要时间。"林薇薇听见自己说。
她转身往楼上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身后传来沈佩兰压抑的啜泣和苏念小声的安慰，
那些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她的画室。林薇薇推开门，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未完成的油画上——那是上周沈佩兰生日时她开始画的肖像。
画布上的女人温柔地笑着，眼角有细细的纹路。林薇薇突然觉得恶心。
她抓起调色板砸向画布。颜料四溅，沈佩兰的脸被一片混沌的紫色覆盖。楼下传来门**。
林薇薇从混乱中惊醒，听见管家恭敬的声音："顾少爷。"顾叙白。她的未婚夫。
这个认知让林薇薇浑身发冷。她机械地走到窗前，看见顾叙白修长的身影穿过庭院。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衬得肤色越发冷白。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像是从什么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人物。林薇薇看着顾叙白走进客厅，
看着沈佩兰擦干眼泪迎上去，看着苏念局促地站在角落。
她看见顾叙白的目光扫过苏念时微微停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林薇薇掏出来，是周砚深的信息："听说你家出事了？需要帮忙吗？"周砚深。
她青梅竹马的朋友，现在在警队工作。消息传得真快。林薇薇苦笑，没有回复。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茶杯摔碎的声音。林薇薇快步走出画室，
站在楼梯拐角处往下看。苏念正慌乱地蹲在地上捡碎片，沈佩兰在一旁手足无措："别用手，
小心割伤......"顾叙白弯腰帮忙，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苏念的手背，
两人同时缩了一下。林薇薇的指甲陷进掌心。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和顾叙白去看的那场话剧，
男主角说："有些东西，你以为永远是你的，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她转身回到房间，
从抽屉深处摸出一盒烟。这是她偷偷藏的，沈佩兰一直不知道。打火机的火苗颤抖着，
烟味冲进肺里，呛得她咳嗽。窗外，顾叙白的车还停在院子里，黑色的车身反射着刺眼的光。
林薇薇掐灭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电话那头传来陆景然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林薇薇说，"你上次说的那个**，联系方式给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出什么事了？""我需要查一些事情。
"林薇薇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关于十八年前医院的事故。"挂断电话后，
林薇薇打开衣柜。她的衣服整齐地挂着，按颜色分类。最边上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沈佩兰上个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标签还没拆。楼下又传来声音，
这次是沈佩兰在吩咐管家准备客房。为了谁，不言而喻。林薇薇抓起外套走出房间。
经过楼梯时，她听见顾叙白说："这件事太突然了，对薇薇打击一定很大。
"沈佩兰叹气："我知道，但念念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林薇薇没有停留。
她从后门溜出去，穿过花园时被玫瑰的刺划伤了手腕。血珠渗出来，她却没有感觉。
2逃离真相花园尽头是林家的车库。林薇薇坐进自己的车里，发动引擎。后视镜里，
林家别墅的轮廓渐渐远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离开。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许星辞，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薇薇，你在哪？我刚听说......""别问。
"林薇薇打断她，"帮我个忙。""什么忙？""查一下苏念。"林薇薇盯着前方的红灯，
"我要知道她这十八年是怎么过的。"红灯转绿。林薇薇踩下油门，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与此同时，
林家别墅的客房里，苏念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她的布包放在一旁，
露出里面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窗外，顾叙白的车还停在那里，而他的人站在花园里，
正对着手机说什么，表情严肃。沈佩兰轻轻敲门："念念，需要什么尽管说。
"苏念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妈。"这个称呼在她舌尖滚了滚，
生涩得像是外语。沈佩兰的眼圈又红了。她走过来想抱苏念，却在最后一刻停住，
像是怕吓到她。"明天我带你去买些新衣服，好吗？
"苏念低下头："不用破费......""别说这种话。"沈佩兰声音发抖，
"这些年欠你的，我们都会补上。"楼下，管家接起电话："林公馆。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一个男声说："我找林**。林薇薇。""**不在。您是？
""陈屿。"对方顿了顿，"告诉她，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关于那份鉴定报告。
"管家记下号码挂断电话时，林薇薇的车正停在江边。她看着浑浊的江水，
想起小时候沈佩兰带她来这里放生金鱼的故事。现在她知道了，那条金鱼大概和她一样，
本就不属于那个精致的鱼缸。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景然发来的侦探联系方式。
林薇薇保存号码，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周砚深，"她说，"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人。
"江水拍打着堤岸，远处有渡轮的汽笛声。林薇薇握紧方向盘，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痛感和陌生的决心。而在城市的另一端，
谢明谦放下望远镜，转身对阴影里的人说："林家果然乱了。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阴影中传来轻笑："别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林薇薇挂断周砚深的电话，
江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试图吹散脑海中盘旋的混乱思绪。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关于你的真实身世，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陈屿"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没有回复。远处江面上，一艘货轮缓缓驶过，汽笛声低沉悠长。
林薇薇突然想起小时候总做的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艘大船上，而船正在慢慢下沉。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顾叙白。她没有接。来电显示暗下去又亮起来，如此反复三次后，
终于归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新消息："薇薇，你在哪？我很担心。
——叙白"林薇薇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她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驶入夜色中。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假面舞会。3姐妹重逢与此同时，
林家别墅里，苏念坐在临时安排的卧室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精致的刺绣花纹。
她的旧布包放在床头柜上，与整个房间的奢华格调格格不入。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是沈佩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苏念从布包里取出一个褪色的铁皮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婴儿。她轻轻触碰照片中女人的脸，
眼泪无声地滑落。楼下客厅，顾叙白正与林父低声交谈。"伯父，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
媒体一旦知道......"林父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佩兰的情绪，她几乎崩溃了。"顾叙白望向楼梯方向："那薇薇呢？
她就这样跑出去......""让她冷静一下也好。"林父叹气，"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管家匆匆走进来："先生，谢氏集团的谢明谦先生来电，说要谈下个月的合作事宜。
"林父皱眉："这个时候？告诉他改天再谈。
"管家犹豫道："谢先生似乎已经知道家里的事了，他说...他可以帮忙。
"顾叙白的眼神骤然锐利："伯父，谢家最近在收购几家私立医院，
包括当年出事的圣心医院。这太巧合了。"林父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正要说什么，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顾叙白第一个冲上楼，看见沈佩兰瘫坐在苏念房门外，
手里抓着一张照片。"佩兰！"林父扶住妻子。
沈佩兰颤抖着举起照片："这...这是念念养父母给她的。
你看这个女人的脸......"照片上，
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有着与沈佩兰极为相似的眉眼。
顾叙白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可能......"苏念站在门内，
脸色惨白："我妈妈...不，养母说这是她妹妹，
在我出生那年就去世了......"林父夺过照片，仔细端详后脸色大变："佩兰，
这是你那个失踪的双胞胎妹妹？"沈佩兰开始剧烈地发抖："沈佩茹...她没死？
她一直...她偷走了我的孩子？"整个别墅陷入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到，花园的阴影处，
一个身影正悄悄离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中的状态。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
谢明谦放下手机，对沙发上的男人笑道："陈屿，你猜对了。那张照片果然是个炸弹。
"陈屿摇晃着红酒杯，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好戏才刚开始。林薇薇那边怎么样？
""我们的'侦探'已经跟上她了。"谢明谦走到窗前，"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苏念？
"陈屿轻笑："谁说我在帮她？"而在江边公路飞驰的林薇薇并不知道，
她的车后始终跟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的男人按下蓝牙耳机："陆少，
目标正在往北区方向行驶。要继续跟吗？"耳机里陆景然的声音带着玩味："当然。
保护好她，别让谢家的人抢先了。"男人皱眉："但陆少，
谢明谦不是您的......""照我说的做。"陆景然打断他，声音突然冷得像冰，
"这场游戏，谁也别想提前退场。"夜色更深了。
林薇薇的车最终停在了一家24小时咖啡店门口。她走进去，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杯黑咖啡。当服务员离开后，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对面。
"林**，久仰。"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斯文的脸，"我是陈屿。
"林薇薇握紧了咖啡杯："你怎么找到我的？"陈屿微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能告诉你真相——关于为什么你会被调包，以及谁该为此负责。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林薇薇面前："在你决定看这个之前，我必须警告你，
有些真相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林薇薇直接翻开了文件。
第一页是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沈佩兰和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两人中间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照片底部写着一行字：沈家姐妹与林世诚，1999年春。
林薇薇的手指开始颤抖。林世诚是她父亲的名字。
陈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父亲当年爱的其实是沈佩茹，但你爷爷不同意，
强迫他娶了沈佩兰。沈佩茹在婚礼当天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直到......""直到十八年后，她的女儿出现了。"林薇薇机械地接上他的话，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咖啡店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同时抬头，
看见顾叙白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薇薇，
"他的目光在陈屿身上停留了一秒，声音冷得吓人，"我们得谈谈。"林薇薇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顾叙白心头一颤："真巧，叙白。我正好也有件事要问你。"她举起那份文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苏念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的？"顾叙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顾叙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向前一步想要夺过那份文件，却被陈屿拦住了。
咖啡厅里的其他顾客察觉到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纷纷侧目。"薇薇，你听我解释。
"顾叙白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薇薇站起身，
咖啡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深褐色的液体晃动着，像她此刻翻涌的情绪。"那是怎样？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早就知道苏念是谁，却一直瞒着我？"顾叙白的手紧握成拳，
指节发白："我也是上周才知道。父亲临终前......""顾叔叔去世前告诉你的？
"林薇薇打断他，突然笑出声来，"真讽刺啊，你们顾家和我们林家，
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陈屿在一旁轻轻咳嗽："林**，
或许你们需要换个地方谈。"就在这时，林薇薇的手机响了。
是周砚深发来的消息："查到苏念的资料了，很不对劲。她养父母三年前就去世了，
但死亡证明有问题。你现在在哪？"林薇薇的视线在手机屏幕和顾叙白之间来回移动。
顾叙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薇薇，不管陈屿跟你说了什么，
都不要相信他。他和谢明谦是一伙的。"陈屿推了推眼镜，
笑容不减："顾少这话可就伤人了。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而已。
"林薇薇甩开顾叙白的手："够了！"她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颤抖，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抓起包冲出咖啡厅，冷风迎面扑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身后传来顾叙白喊她名字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街角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
跟上了她跌跌撞撞的脚步。林薇薇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市的老城区。
狭窄的巷子里，斑驳的墙面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其中一张引起了她的注意——"圣心医院旧址拆迁在即"。她的手指抚过那张泛黄的告示，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拨通了周砚深的电话："砚深，
帮我查一下圣心医院当年的医护人员名单，特别是妇产科的。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巧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个。当年负责接生的护士长叫许清辞，
她在事发后三个月就辞职了，但......"周砚深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
"她的辞职信是伪造的。实际上，她失踪了。
"林薇薇的心跳加速："能找到她现在的下落吗？""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周砚深压低声音，"系统显示她五年前已经去世，
但我找到了她上个月在城郊超市的消费记录。"林薇薇倒吸一口冷气。这时，
她注意到巷子尽头有个身影一闪而过，那背影莫名地熟悉。她匆忙挂断电话，追了上去。
转过几个弯后，她在一个废弃的幼儿园前停住了脚步。锈迹斑斑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
发出吱呀声响。那个身影就站在滑梯旁，背对着她。"你是谁？"林薇薇问道，
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产生轻微的回音。那人缓缓转身，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
灰白的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眼角的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疲惫。"林**，
"她的声音沙哑，"我是许清辞。"林薇薇的呼吸几乎停滞。
许清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这些年我一直藏着这个，怕惹来杀身之祸。
但现在圣心医院要拆了，有些秘密也该见光了。
"4基因锁钥信封里是一张出生证明和几张照片。林薇薇借着月光看清了内容，
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当年沈佩兰生的是双胞胎。
"许清辞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林薇薇耳边炸响，"你和苏念是亲姐妹。
"照片上是两个刚出生的女婴，手腕上的标签清晰可见：林薇薇，林薇然。"薇然？
"林薇薇喃喃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许清辞点头："这是**妹原本的名字。
但沈佩茹——就是沈佩兰的妹妹，她偷走了其中一个孩子，改名叫苏念。""为什么？
"林薇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了报复。"许清辞苦笑，
"沈佩茹恨你父亲选择了她姐姐，更恨你爷爷拆散了他们。她本打算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但当时情况紧急，只来得及抱走一个。"林薇薇的眼前浮现出苏念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
突然明白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莫名熟悉。她们流着相同的血，却被命运残忍地分开。
"那为什么现在......""沈佩茹三个月前去世了。"许清辞叹息，
"她临终前告诉苏念真相，要她回来认亲。但她没说的是，
这一切都是个精心设计的报复计划。"远处传来警笛声，许清辞突然紧张起来："我得走了。
林**，小心谢家，他们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说完，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林薇薇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家收购医院、顾家的秘密、突然出现的苏念......还有那个始终隐藏在幕后的沈佩茹。
手机再次震动，是陆景然发来的消息："薇薇，无论你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传言，
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谢明谦正在找你，别相信他。"林薇薇冷笑一声，正要回复，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猛地转身，看到顾叙白站在几米外，脸色苍白如纸。"你跟踪我？
"她质问。顾叙白摇头："我是来保护你的。谢明谦的人一直在监视你。"他上前一步，
"薇薇，无论许清辞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单独行动。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
"林薇薇审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多少？"顾叙白苦笑："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父亲...他临终前告诉我，当年是他帮沈佩茹偷走了孩子。顾家欠林家的，
他要用这种方式偿还。""偿还？"林薇薇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们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我知道。"顾叙白痛苦地闭上眼睛，"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薇薇，
苏念她......"他的话没能说完。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冲进巷子，
几个蒙面人跳下车朝他们扑来。顾叙白反应极快，一把将林薇薇推到身后："跑！
"林薇薇转身就跑，听到身后传来打斗声。她拐过几个弯后躲进一家便利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