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赌气这一天，阿月心情也不好。”他声音温和，手上力道却不小。
我用力甩开，陆泽踉跄了一下，眉头微蹙，眼圈瞬间红了。
“阿月，顾迟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怪我加入了你们？”他作势要上前给我鞠躬道歉。
沈清月立刻火了，一把拦住他。
“他自己小心眼，你道什么歉？”
“顾迟，你推人干什么？该给陆泽道歉！”
“以后都在南京，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那么爱照应，你们互相照应个够。”我甩下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沈清月压着怒火的警告：
“顾迟，你闹够了！”
好一会儿，沈清月和陆泽才回来。
沈清月脸色依旧不好看，陆泽倒是恢复了平静，嘴角噙着浅笑。
除了方晴，众人开始起哄他们离开太久，玩真心话大冒险时，故意把抽到【和在场异性合作跳舞一分钟】任务的陆泽推给了沈清月。
连李悦都跟着起哄，没人会在意我的感受。
也对。
我只是他们眼里，沈清月的专属挂件。
陆泽抽到和异性贴身玩双人跳舞游戏，他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沈清月身上。
沈清月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像是挑衅，爽快答应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沉着脸打断。
但现在，我只是静静看着。
陆泽玩跳舞游戏很厉害，身形灵活，节奏感强。
我低头灌下半罐冰啤。
看着陆泽在跳舞毯上舞动，时不时侧头和沈清月交流，两人配合默契。
沈清月嘴角噙着笑。
起初眼神还时不时瞟向我这边，似乎在等我的反应。
随着游戏越来越投入，她的注意力渐渐被陆泽吸引，眼神专注地落在他跃动的身影上。
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沈清月不小心脚滑，跳舞毯剧烈晃动，她整个人朝陆泽的方向倒去。
陆泽下意识伸手揽住，沈清月就势跌进陆泽怀里，姿势亲密无间。
口哨声和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
沈清月脸微微一热，顺势扶住了陆泽的腰。
那种下意识的亲昵，曾经是我的专属。
即使已经决定放弃，亲眼看到这一幕，心脏还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再也待不下去。
喝完最后一口酒，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包间。
方晴也受不了这气氛，跟出来，陪我蹲在路边骂骂咧咧了半天。
她好几次想冲回去都被我拦住了。
没必要。
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回到家，正好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离系统关闭，还剩十分钟。
浑身疲惫，我把自己摔进床里。
说不难过是假的。
十几年的牵绊，没那么容易斩断。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是沈清月，带着明显的醉意，声音是少见的绵软：
“小呆子，别赌气了，乖，记得把志愿改好。”
“南京，也挺好的，秦淮河夜景你不是一直想看吗？到时候陪你去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