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被攻破时，我挡在公主身前，让她先跑。叛军的刀剑刺穿我的肩膀，
鲜血染红了素色衣裙。公主李蓉头也不回地逃了，甚至没看我一眼。她马上要受人奸淫时，
我去找太监献身，为了救她。那老太监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新帝贪图公主的身份，派了八抬大轿娶她，入主椒房殿，当了皇后。她下令，
给我一个好的归处。我却死在乱葬岗，被野狗撕咬得面目全非。临死前，
我听到侍卫说："皇后娘娘说了，这丫头知道得太多......"再睁眼时，
我回到了宫门被攻破那日。"阿青，快挡在我前面！叛军要杀进来了！
"李蓉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我眨了眨眼，确认自己真的重生了。
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我看向李蓉那张精致却自私的脸，心中涌起滔天恨意。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你的替死鬼。"公主，我们分头跑吧。"我后退一步，
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李蓉瞪大了眼睛："贱婢！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叛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我转身就跑，不再理会她的叫骂。
身后传来李蓉歇斯底里的尖叫："阿青！你给我回来！我要让父皇诛你九族！"诛九族？
我冷笑。我全家早就在饥荒中死绝了，只剩我一个。我熟悉宫中的每一条密道，
很快甩开了追兵。前世我为救李蓉差点丧命，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转过一处拐角，
我突然停住脚步。地上躺着一名重伤的将军，铠甲被血染红。是裴宣！前世他率军平叛，
却因重伤不治而亡，新帝才得以篡位成功。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前世我从未见过裴宣，只知道他是忠臣良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我撕下裙摆，
为他简单包扎伤口。"坚持住，将军。"我轻声道，"我带您去安全的地方。
"裴宣微微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你是何人？""一个不想再当棋子的丫鬟。
"我扶起他，"将军若信我，就跟我走。"他审视我片刻，竟点了点头。我架着他，
避开巡逻的叛军，来到一处废弃的偏殿。这里曾是冷宫，少有人知。
我从柜子里找出藏好的金疮药，前世为救李蓉，我常备这些。"将军伤得很重，
需要马上处理。"裴宣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你会医术？""略懂一二。
"我解开他的铠甲，露出狰狞的伤口。前世在冷宫，我曾跟老嬷嬷学过医术。
我动作麻利地为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裴宣始终紧盯着我，目光深沉。"为何救我？
"他忽然问。我手上动作不停："因为将军活着，天下才有希望。""你一个小小宫女，
倒关心天下大事？"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宫女生于乱世，比谁都渴望太平。
"裴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搜！公主和那贱婢一定跑不远！
"是叛军的声音。我心头一紧，迅速熄灭了烛火。黑暗中，我和裴宣屏息静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里好像有人来过！"我的心跳如擂鼓。一只手突然覆上我的嘴。
裴宣不知何时已挡在我身前，另一手握紧了佩剑。门被猛地踢开。月光照进来，
映出叛军狰狞的面孔。"什么人？！"电光火石间，裴宣的剑已出鞘。寒光闪过，
两名叛军应声倒地。但更多的叛军闻声而来。"是裴宣！他还活着！""杀了他！
"裴宣将我推到身后："待在我后面。"他虽重伤在身，剑法却依旧凌厉。但寡不敌众，
他的动作渐渐迟缓。我捡起地上叛军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向最近的一个敌人。
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倒了下去。裴宣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可不是只会绣花的丫鬟。
"我说。我们背靠背作战，竟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偏殿后，裴宣体力不支，单膝跪地。
"将军！"我扶住他，发现他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绷带。远处火把如龙，
叛军正在全宫搜捕。"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出宫。"我急道。裴宣摇头："我不能走，
陛下还在宫中。""陛下已经......"我咬了咬唇，"被软禁在养心殿了。
""你怎么知道？"裴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我无法解释自己是重生者，
只得道："我听到叛军谈话。"裴宣沉思片刻："带我去养心殿。""您这样去是送死！
""那也要救驾。"他语气坚决。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为何前世百姓都敬仰他。
这才是真正的忠臣。"我有办法。"我灵机一动，"但需要将军配合。"一刻钟后，
我扶着"重伤昏迷"的裴宣出现在叛军面前。"站住！什么人？
"我哭得梨花带雨："求军爷救命！这是裴将军，
他快不行了......"叛军头目上前查看，果然见到"奄奄一息"的裴宣。"哈！
裴宣也有今天！"他得意大笑，"带他去见殿下领赏！"就这样，
我们被"押送"到了太子——叛军首领面前。太子李恒正得意洋洋地坐在龙椅上。"裴宣！
你终于落到本宫手里了！"我低着头，暗中观察殿内情况。养心殿被重兵把守，
老皇帝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李蓉竟也在殿中，衣衫不整，显然已经屈从于太子。
"这丫鬟......"李蓉突然指着我，"她是我的贴身婢女！"我心头一紧。
太子眯起眼："哦？那正好，让她看着主子是怎么死的。"他拔出剑，走向老皇帝。
就是现在！我猛地吹响藏在袖中的哨子。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殿外突然喊杀声震天。
裴宣的伏兵到了！"有埋伏！"叛军大乱。裴宣一跃而起，剑光如虹，直取太子咽喉。
太子仓皇躲闪，还是被刺中肩膀。"护驾！护驾！"太子尖叫着后退。殿内一片混战。
我趁机跑到老皇帝身边，解开他的绳索。"陛下，裴将军来救您了。
"老皇帝老泪纵横："朕错信了逆子......"那边，裴宣已制服太子，
剑尖抵在他咽喉。"投降吧，殿下。"太子面如死灰，扔下了剑。叛乱就此平定。
李蓉突然扑到我面前："阿青！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她脸上挂着虚伪的泪，
和前世如出一辙。我冷冷地抽回手："公主认错人了，奴婢只是碰巧路过。
"李蓉脸色一变："贱婢！你敢这样对本宫说话？"裴宣走过来，
站到我身旁："这位姑娘救了本将军性命，还请公主尊重些。
"李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裴宣，你竟为了一个丫鬟......""陛下。
"裴宣转向老皇帝，"此次平叛，多亏这位阿青姑娘机智勇敢。
"老皇帝赞许地点头："有功当赏。阿青，你想要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奴婢只求离开皇宫，重获自由。"殿内一片哗然。宫女求放出宫，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老皇帝沉吟片刻："准了。另外，赐你黄金百两，良田十亩。
"我跪下谢恩，心中却另有打算。自由只是第一步。李蓉，我们的账，慢慢算。
裴宣送我出宫时，夕阳如血。"你真的只要自由？"他问。我望着宫墙："将军，有些仇恨，
不是赏赐能化解的。"他若有所思："若有机会，希望能再见到你。"我微微一笑："会的，
将军。"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一世，我要让负我之人，
血债血偿。02黄金百两，良田十亩。老皇帝的赏赐比想象中来得快。
我站在京城西郊的小院前，看着官差将地契和银两恭敬地递到我手中。"姑娘深得圣心，
日后必有造化。"官差谄媚地笑着。我淡然谢过，关上门，将那些虚伪的奉承隔绝在外。
院子不大，但胜在僻静。我抚摸着粗糙的土墙，这是完全属于我的地方。
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自由，如今竟轻易到手。但自由不是终点，只是复仇的开始。
我将大部分黄金藏入地窖，只取出少许作为启动资金。第二天清晨，我换上一身粗布衣裳，
戴上帷帽，来到京城最热闹的集市。"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散，专治刀剑伤！
"我在集市角落支起一个小摊，摆出连夜配制的药粉。前世在冷宫，
那位被废的贵妃曾教我医术。她说："女子在这世道，要么有靠山，要么有本事。
"如今我两样都要有。"这药真这么灵？"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怀疑地看着我的药粉。
"军爷不妨试试。"我认出他铠甲上的徽记，是裴宣麾下的士兵。
汉子将信将疑地买了包药粉走了。三天后，他带着十几个兄弟来到我的小摊前。"神医！
您的药太神了！"汉子激动地展示已经结痂的伤口。很快，我的药摊前排起了长队。
出来的御医弟子......""连裴将军都夸她的医术......"流言总是传得飞快。
我低头配药，嘴角微微上扬。计划第一步，成了。一个月后，我在西城买下一间铺面，
挂上"青囊馆"的匾额。开张那天，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裴宣一身便装，站在门口，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将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行礼道。
他打量着简朴却整洁的医馆："阿青姑娘好手段，一月不到就有自己的铺面了。
""托将军的福。"我将他引入内室，"将军的伤可大好了？"裴宣解开衣襟，
露出结痂的伤口："多亏姑娘妙手，只是近日有些发痒。"我仔细检查伤口，
手指不经意擦过他坚实的胸膛。"伤口愈合良好，发痒是正常现象。"我取出特制的药膏，
"这是薄荷与金银花调制的，可缓解不适。
"裴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姑娘医术精湛，不似寻常宫娥所学。
""冷宫里有个老嬷嬷，曾是太医院女官。"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裴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压低声音："太子余党未清，姑娘独自在外，务必小心。
"我手上动作一顿："将军是来警告我的？""是来道谢的。"他系好衣襟，
"也是来请教的。""请教？"裴宣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陛下命我整顿军中医药，
我想听听姑娘的建议。"我翻开奏折，里面详细记录了军中伤病情况及所需药材。
前世李蓉当上皇后后，我曾帮她整理过类似文书。我提起笔，
三七、白及止血最佳；黄连、黄芩消炎退热；伤重者可用......"裴宣看着我的批注，
眼中惊讶越来越甚："姑娘不仅懂医，还懂军需调度？""略懂而已。"我合上奏折，
"将军若不嫌弃，青囊馆愿为军中提供药石。"裴宣眼中闪过赞赏："那便说定了。
"他起身告辞时，突然回头："对了，李蓉公主近日多次向陛下提起你。
"我心头一紧："提我做什么？""说你偷盗宫中财物，请求将你缉拿回宫。
"我冷笑："公主还是这般......念旧。"裴宣深深看了我一眼："姑娘放心，
陛下没有理会。但公主不会善罢甘休。"送走裴宣，我站在医馆门口，望向皇宫方向。李蓉，
你就这么怕我泄露你的秘密吗？第二天一早，我的担忧成了现实。青囊馆门前被人泼了粪水，
恶臭熏天。"哪个缺德的干的！"隔壁布庄老板娘帮我打水冲洗。我默默清理着污秽，
心中怒火燃烧。这手法太熟悉了。前世李蓉对付不喜欢的宫女，常令太监如此羞辱她们。
"姑娘，要不要报官？"老板娘关切地问。我摇摇头："多谢大娘，小事而已。"报官无用，
李蓉是公主，谁会为我一个平民出头？但我阿青已非前世任人宰割的羔羊。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