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为救被绑架的妻子苏柔,死在废弃工厂。再睁眼,他成了凶手曾凌天。
这才发现绑架案是妻子和情夫的毒计,只为图谋他的家产。看着镜中曾凌天的脸,
发现穿越成了曾凌天的秦毅笑了。---第一章暴雨如注,
狠狠砸在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机油和陈年灰尘的腐败气味。秦毅浑身湿透,
昂贵的西装紧贴在身上,沉重冰冷,雨水顺着发梢、脸颊不断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他死死盯着厂房中央那唯一的光圈。苏柔就在那里。她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
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勒出深红的印子。
平日里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昂贵的丝质长裙沾满了泥污,
被雨水和泪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无助的线条。她微微颤抖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抽噎,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绝望,直直地望向秦毅的方向,像受惊的小鹿。“小柔!
”秦毅嘶吼出声,声音被暴雨声撕扯得支离破碎。他扔掉手中装满现金的沉重皮箱,
箱子砸在水洼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他踉跄着就要往前冲,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解开那些该死的绳子,带她离开这个地狱。“站住!
”一声粗粝的暴喝如同炸雷,从侧面浓稠的阴影里劈出。秦毅猛地刹住脚步,
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循声望去,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脸上蒙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黑色面罩,
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秦毅的胸口。
枪管在应急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钱!”蒙面绑匪的声音透过面罩,沉闷而充满威胁,
“放地上!退后!”秦毅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又看向前方椅子上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苏柔。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
但救人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因紧张而沙哑:“钱带来了!放了她!
我留下,你们要多少都行!放她走!”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弯腰,
将脚边的皮箱完全放在地上,然后缓缓地、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睛片刻不敢离开绑匪和苏柔。
就在这时,椅子上的苏柔似乎因极度的恐惧而剧烈挣扎了一下,身体猛地一歪。
就在她身体倾斜的瞬间,秦毅的眼睛骤然睁大!借着那摇晃惨白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
苏柔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腕处,那看似紧紧缠绕的麻绳……竟然是松开的!
她的手腕根本没有被真正束缚住!那只是一个伪装!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瞬间从秦毅的尾椎骨窜上头顶,冻僵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看到苏柔眼中那巨大的惊恐,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秦毅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完全停滞。他无法理解眼前这荒谬绝伦的一幕。为什么?
绳子是松的?她刚才的恐惧和挣扎……都是装的?“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猛地撕裂了厂房内压抑的空气!不是来自那个指着他的蒙面绑匪!
枪声来自秦毅的身后!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他的后心,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
秦毅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倒,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猩红覆盖。剧痛迟了一瞬才席卷而来,
如同海啸般吞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能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正从胸口和后背上那个巨大的破洞中汹涌而出,
带着生命的温度迅速流逝。他重重地摔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泥水混合着血水溅满了他的脸。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濒死的头颅,
眼角的余光拼命向上扫去。一个身影从厂房入口那片更深的阴影里踱了出来,
皮鞋踩在积水上,发出清晰的、不紧不慢的嗒嗒声,如同死神的鼓点。
那人穿着剪裁极为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与这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里握着一把还在冒着淡淡硝烟的手枪,姿态从容优雅,
仿佛刚刚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曾凌天。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秦毅很熟悉,是每次在商业酒会上,
曾凌天向他举杯示意时那种虚伪的、带着居高临下意味的假笑。此刻,
这笑容在惨白的灯光下,却显得无比阴冷和残酷。曾凌天走到秦毅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像是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地上濒死的秦毅,
目光直接投向厂房中央。“凌天!”椅子上的苏柔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
但秦毅听得出来,那哭腔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急切和……邀功?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那象征束缚的麻绳如同无用的道具般滑落在地。
她甚至嫌恶地踢开了脚边那碍事的绳子,快步朝着曾凌天奔去,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劫后余生的笑容。曾凌天张开手臂,
苏柔像归巢的乳燕般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上。
“没事了,柔柔,都结束了。”曾凌天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低头,
在苏柔的头顶印下一个安抚的吻,目光却越过她的发顶,再次落在地上抽搐的秦毅身上,
那眼神冰冷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秦毅躺在地上,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他的半边身体,但更冷的是心。他感觉不到胸口的剧痛了,
只有一种灵魂被彻底撕裂、被丢进冰窟冻僵的麻木。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沫涌上来,堵得他窒息。
他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着那相拥的男女,
看着苏柔依偎在曾凌天怀里时那全然依赖、满足的神情,
看着曾凌天脸上那掌控一切的、胜利者的微笑。他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爱,
原来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他豁出性命来救的人,竟是亲手将他推入地狱的帮凶。
所有的温暖记忆,所有的信任付出,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化为最恶毒的诅咒,
烙印在他即将熄灭的灵魂深处。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来,吞噬着他残存的意识。
在彻底沉入虚无的前一秒,秦毅的瞳孔里,只倒映着曾凌天那张冷酷微笑的脸,
以及苏柔依偎在他胸前时那刺眼的、幸福般的表情。恨意如同地狱熔岩,在他熄灭的意识里,
烙下了最后的印记。……第二章秦毅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浮挣扎,
头痛和窒息感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标。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冰冷的空气灌入灼痛的肺部,激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肺腑的震动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头痛更是如同炸裂一般。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废弃工厂冰冷的铁皮屋顶,
也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光线有些昏暗,但足够清晰。
他躺在一张巨大、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上。身下是触感丝滑的高支棉床单,
盖在身上的羽绒被轻若无物,却异常温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高级男士香水和淡淡的雪茄烟草混合的、陌生的气息。这是哪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每一个关节都发出酸涩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绝不是他的手!那是一双保养得极其精细的手。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红色泽。皮肤光滑,没有一丝劳作的痕迹,
只有常年养尊处优才能养出的细腻质感。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奢华的铂金腕表,
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着他这并非幻觉。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秦毅猛地掀开被子,踉跄着扑向房间一侧巨大的落地穿衣镜。镜面光洁如新,
清晰地映照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高挑挺拔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完美的深灰色丝质睡袍里。
睡袍的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颈项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一张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嘴唇紧抿着,
下颌线条清晰冷硬。镜中人的眼神,此刻正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正直勾勾地回望着秦毅。这张脸……这张脸他死也不会忘记!是曾凌天!
秦毅触电般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巨大的冲击让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他难以置信地抬起手,颤抖着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镜中的曾凌天也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指尖传来温热的、真实的皮肤触感,
镜子里那张英俊却让他恨之入骨的脸庞,随着他的动作而同步变化。
“不…不可能…”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完全陌生的声音。这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沙哑,却无比清晰地属于曾凌天!这不是梦!这具身体,这张脸,
这声音……都是曾凌天的!他变成了曾凌天!这个认知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上。
他双腿一软,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厚实柔软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昂贵的丝质睡袍。为什么?他死了,却占据了仇人的躯壳?那个雨夜,
废弃工厂里冰冷的枪口,曾凌天脸上残忍的微笑,
苏柔那虚假的眼泪和依偎……一幕幕画面如同淬毒的利刃,疯狂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第三章就在他心神激荡,几乎要被这荒谬绝伦的现实彻底击溃时,
卧室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推开。苏柔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几片精致的吐司。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
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栗色的卷发蓬松地垂在肩头,脸上带着温柔关切的笑容,眼神清澈,
仿佛能洗涤一切尘埃。这副模样,
与废弃工厂里那个眼神冰冷、踢开绳索奔向曾凌天的女人判若两人。“凌天?
你怎么坐在地上?”苏柔的声音柔美动听,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她快步走过来,
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弯下腰,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搀扶他,“是做噩梦了吗?
脸色这么差。”她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即将碰到秦毅的手臂。
就在那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秦毅猛地一缩手,如同躲避一条致命的毒蛇!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他猛地别开脸,眼神锐利如刀,
死死地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绷得发硬,
强忍着那股几乎要呕吐出来的生理厌恶。就是这个女人!用最甜美的笑容和最虚假的眼泪,
将他骗进死亡的陷阱!现在,她又顶着这张无辜的脸,用这双曾在他死后拥抱过曾凌天的手,
来触碰这具……这具本该属于凶手的躯壳!“凌天?”苏柔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蹲下身,更靠近了一些,
身上那股熟悉的、秦毅曾经无比眷恋的香水味幽幽传来。这味道此刻却像是一把钝刀子,
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秦毅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冰冷地迎上苏柔担忧的视线。
他用尽全身力气,模仿着曾凌天惯有的那种带着点不耐烦的、居高临下的口吻,
声音沙哑地开口:“没什么,做了个恶心的梦。”他刻意加重了“恶心”两个字。
他必须控制住!他不能露馅!他现在是曾凌天!是她的情人,是她的同谋!
是这场谋杀的主使者!“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苏柔松了口气,
重新绽开温柔的笑容,试图去拉他的手,“是不是梦见秦毅那个死鬼了?”她语气轻松,
甚至带着点娇嗔,“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警方不是定性为黑吃黑的绑架撕票了吗?
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死鬼”?“黑吃黑”?“撕票”?
这些轻飘飘的词从她涂着蜜色唇膏的嘴里说出来,像是一根根冰冷的钢针,
狠狠扎进秦毅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他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倩兮的脸,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都仿佛要冻结。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之大带倒了旁边的矮几,骨瓷杯摔在地毯上,牛奶泼洒出一片污渍。他看也没看,
径直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对着苏柔,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是城市繁华的晨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阳光灿烂。但这光芒落在他眼中,
却只映照出无尽的黑暗和冰冷。“是啊,”他听到自己用曾凌天的声音,冰冷、空洞地回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碴,“他死了。死透了。
”身后传来苏柔收拾杯子的细碎声响,还有她带着点埋怨的娇嗔:“凌天,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昨晚太累了?”秦毅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玻璃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那张属于曾凌天的、英俊而冷酷的脸。
镜中的男人,嘴角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向上勾起。那不是笑容,
那是一种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才能拥有的、扭曲的、带着无尽怨毒和疯狂快意的弧度。
镜中那双曾凌天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属于秦毅的、永不熄灭的复仇烈焰。苏柔,
曾凌天……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用这双手,用这张脸,
把你们亲手拖进地狱的最底层!……第四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
冰冷地反射着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芒。秦毅——现在,
他是曾凌天——靠在高背的真皮老板椅里,身体陷在昂贵的皮革中。
他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古巴雪茄,无意识地转动着,
眼神却没有聚焦在眼前的任何一份文件上,而是穿透了宽大的落地窗,
投向外面钢筋水泥的冰冷丛林。
这里是曾凌天的核心堡垒——凌天集团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奢华、冰冷,
充满了权力的气息。几天来,他以一种近乎贪婪的疯狂,
吞噬着这具身体原主留下的一切信息:电脑里加密的文件夹,保险柜里的秘密账本,
书架暗格里那些见不得光的通讯录和交易记录。他需要了解“自己”,
了解他即将挥舞的武器有多锋利,了解敌人(或者说,曾经的“同伙”)所有的底牌。
他需要确保复仇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曾凌天和苏柔的命门上。鼠标在光滑的桌面上移动,
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电脑屏幕上,一个隐藏极深的文件夹被打开。里面没有商业文件,
没有财务报表,只有大量的照片和视频文件缩略图。秦毅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缩略图上。
画面有些昏暗,像是在某个私密的会所包厢里。苏柔穿着一条极其暴露的黑色吊带短裙,
几乎整个身体都依偎在一个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怀里。那老男人秦毅认识,
是本地一家银行的行长,姓赵,以好色和贪婪闻名。
苏柔的手正暧昧地抚摸着那老男人的胸口,
脸上带着一种秦毅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极具挑逗性的媚笑。老男人的手,
则毫不避讳地放在她**的大腿上,笑容猥琐。下一张照片,是在一个光线暧昧的酒店走廊。
苏柔被另一个穿着花哨西装、头发染成金色的年轻男人搂着腰,男人侧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苏柔笑得花枝乱颤,身体几乎完全贴了上去。那个金毛,是某个靠炒作起家的网红富二代,
名声臭不可闻。再下一张……再下一段视频……秦毅面无表情地一张张点开,
一帧帧地快速浏览。画面里的苏柔,不再是那个清纯温柔的妻子,更像一个熟练的交际花,
在不同的男人身边周旋,巧笑倩兮,眉目传情,尺度越来越大。
有些照片和视频的角度明显是**,带着一种窥视的恶意。这些,
就是曾凌天精心收集的“藏品”。他不仅用这些来满足自己病态的掌控欲,
更是牢牢捏在手里,作为控制苏柔、必要时让她身败名裂的致命武器。秦毅关掉文件夹,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胸口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再次涌起,混杂着冰冷的恨意。
苏柔的背叛,比他想象的更加肮脏和彻底。她不仅参与谋杀了他,更在很早以前,
就把自己当成了换取利益的筹码。很好。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快捷号码。
“陈豹,”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用的是曾凌天惯常的、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
“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你那个……擅长‘信息传播’的团队。”几分钟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身材精悍、穿着黑西装、剃着板寸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脸上有一道从眉骨斜划到颧骨的旧疤,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戾气。
陈豹,曾凌天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黑手套,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老板。
”陈豹微微躬身,声音低沉。秦毅——曾凌天——指了指电脑屏幕,
上面是那个隐藏文件夹的界面,苏柔依偎在赵行长怀里的那张刺眼照片被放大定格。
“认识这个女人吗?”曾凌天语气淡漠,像是在谈论一件物品。陈豹瞥了一眼屏幕,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鄙夷:“苏柔。”他知道这是老板的情妇,
也知道她参与了对秦毅的谋杀。“把这些东西,”曾凌天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交代一项寻常的工作,“‘不小心’泄露出去。要快,要广。
、匿名论坛、她那些‘闺蜜’的邮箱、她常去的那些会所和美容院的内部群……懂我的意思?
”陈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当然懂。这种毁掉一个女人名声和社交圈的事情,
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只是他有些意外,老板前几天还和这个女人如胶似漆,
怎么突然就要下这种死手?但他深知老板的脾气,不该问的绝不多问。“明白,老板。
”陈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最多三天,让她在江城彻底‘出名’。需要加点料吗?
比如……虚构点更劲爆的?”曾凌天沉默了片刻,看着屏幕上苏柔那虚假的媚笑,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属于秦毅的冰冷痛楚,随即被更深的狠厉覆盖。“不用。”他冷冷道,
“真实的,才最伤人。记住,要做得‘自然’,与我们‘完全无关’。”“是。
”陈豹不再多言,拿出一个特制的加密U盘,上前拷贝那个装满罪恶的文件夹。“另外,
”曾凌天在陈豹转身时再次开口,声音更冷,“启动‘黑潮’计划。目标,
苏柔名下那几家空壳公司,还有她通过秦毅遗产转移过来的所有资金。全部做空。
制造足够的‘证据链’。”陈豹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诧。
“黑潮”是老板手里最隐秘、也最致命的金融绞杀工具,轻易不会动用。用这个对付苏柔?
这已经不是毁名声,这是要让她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老板,
这……”陈豹下意识地想确认。“照做!”曾凌天猛地抬眼,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冰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疯狂的戾气,瞬间刺穿了陈豹。陈豹心头一凛,立刻低头:“是!
我马上去办!”他不敢再多看老板一眼,迅速退出了办公室。厚重的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秦毅一人。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整个繁华的江城,车流如织,芸芸众生奔忙不息。阳光透过玻璃,
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阴影。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玻璃,
倒映着那张属于曾凌天的、英俊却冰冷的脸。复仇的机器已经启动,齿轮开始咬合,
发出冷酷的摩擦声。苏柔,享受你最后几天虚假的宁静吧。身败名裂,仅仅是个开始。
……第五章江城的上流圈子,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起初,
只是一些模糊的、带着香艳色彩的流言在隐秘的私人群里和小范围聚会上流传。
关于那个刚刚守寡、继承了巨额遗产的秦太太苏柔,
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贞洁哀伤”。很快,
几张像素不算高、但足以辨认主角的照片开始悄悄流传。照片里,苏柔穿着暴露,
依偎在不同的男人身边,举止亲昵放荡。紧接着,
几段十几秒的、光线暧昧的视频片段如同病毒般在各大匿名论坛和社交媒体小号上疯狂传播。
里面的女主角赫然是苏柔,
男主角则囊括了年过半百的银行行长、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画面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我的天!这不是秦太太吗?秦毅尸骨未寒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平时装得跟个小白花似的,背地里玩这么开?”“啧啧,看看她和赵行长那样子……真恶心!
”“听说秦毅的死……没那么简单?该不会……”“这女人心太毒了!
秦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她!”舆论瞬间爆炸。苏柔的名字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从“可怜未亡人”瞬间变成了“毒妇”、“**”、“谋害亲夫的蛇蝎女人”。
曾经对她嘘寒问暖的“闺蜜”们,第一时间删光了所有与她的合照,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
她常去的顶级美容会所和私人俱乐部,委婉而坚决地通知她“会员资格暂时冻结”。
曾经环绕在她身边的追求者和献媚者,消失得无影无踪。苏柔的世界,
在短短几天内彻底崩塌。
她把自己反锁在秦毅留下的、那栋曾经象征着她豪门生活的半山别墅里。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窥探。昂贵的手机被她砸碎在地毯上,
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另一部备用手机疯狂地震动着,
屏幕上不断跳出刺眼的新闻推送标题:“豪门遗孀艳照门!人设崩塌!
”“秦毅之死疑云再起,警方或重启调查?矛头直指其妻!
”“揭秘苏柔:从清纯玉女到豪门交际花的不归路!”每一个标题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她的心脏。“不…不是这样的…凌天…凌天你在哪里?帮帮我!
”她对着空荡荡的豪华客厅嘶喊,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她抓起旁边座机的听筒,
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电子女声重复着。苏柔不死心,
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听筒里永远只有忙音。
那个前几天还对她温言软语、许诺给她未来的男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巨大的恐慌和背叛感彻底淹没了她。就在她精神濒临崩溃之际,门铃响了。不是曾凌天。
几名穿着深蓝色制服、表情严肃的调查人员站在门口,出示了证件。“苏柔女士,
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你名下掌控的三家公司涉嫌巨额金融诈骗、非法集资和洗钱活动,
数额特别巨大。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为首的中年警官声音冰冷,不容置疑。苏柔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立不稳。金融诈骗?洗钱?那些空壳公司,
那些资金转移……明明是曾凌天一手操办的!是他告诉她,这是为了规避遗产税,
为了他们未来的安全!是他让她签的那些文件!“不…不是我!是曾凌天!
是曾凌天他……”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叫喊起来。“曾凌天先生?
”警官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我们查过相关记录,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曾先生与这几家公司及涉案资金有直接关联。
所有的法人代表、股权变更和资金流向,最终的受益人签名,都是你,苏柔女士。
”他拿出一份文件复印件,上面清晰地印着苏柔的亲笔签名。
苏柔看着那白纸黑字上熟悉的签名,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些被曾凌天哄着、骗着签下的文件……那些她从未仔细看过的条款……原来从一开始,
她就签下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巨大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女警扶住。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
锁住了她曾经保养得无比精致的手腕。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宣告了她豪门幻梦的彻底终结,
也敲响了她通往深渊的第一声丧钟。她被架着,
踉踉跄跄地走出这栋承载了她短暂风光和永恒噩梦的别墅。门外,
早已闻风而动的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闪光灯疯狂地亮起,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连成一片,无数尖锐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来:“苏女士!艳照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