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米娅，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第八次了！”我瘫在末日废墟里哀嚎。
回应我的永远是那句冰冷机械音：“废物，站起来！”她是组织派来的最强改造人保镖，
我是只会读档重生的废柴工程师。这次，她硬是杀穿AI封锁圈，把我塞进A9实验室。
我按下终止键，她却永远熄灭了。当黑暗再次笼罩，那句熟悉的“废物，该逃命了！
”响起时，我眼中只剩决绝：米娅，你的命，我这次必救！01米娅，我真的不行了。
今天已经第八次了，求你！真的，饶了我吧！这该死的重生循环我真的受不了！废物！
站起来，该逃命了！冰凉坚硬的金属手指猛地掐住我胳膊，硬生生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
米娅那张漂亮又冷得像块铁的脸怼在我眼前。蓝幽幽的电子眼在昏暗的楼道里亮得吓人。
“别出声！”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刀子刮过铁皮。楼下传来沉重的、非人的脚步声，哐！哐！
哐！每一下都砸得整栋破楼在抖。天花板上的灰簌簌往下掉，糊了我一头一脸。操，又来了！
那些铁疙瘩巡逻兵！“听着，”米娅一把将我按在满是裂缝的承重墙后面，
她半个身体挡在我前面，后背的合金装甲板泛着冷光。“跟紧我，别回头，也别停下。
”她右臂外侧装甲无声滑开，露出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我喉咙发干，想骂娘。
我他妈活脱脱就是个bug，死后无限重生着。每次起点都是这栋该死的居民楼，
样弄死:被激光切成过臊子、被能量炮轰成过渣、被自爆小机器钻进口鼻炸开花……八次了！
我连这栋楼的大门都没摸出去过！脚步声停在我们正下方，死一样的寂静。
米娅猛地把我脑袋往下一摁。轰！一道刺眼的白光擦着头皮扫过，
身后的墙壁瞬间汽化出一个大洞，焦糊味呛得我眼泪直流。她动了，
快得像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右臂枪口喷吐火舌。砰砰砰！
金属撞击的刺耳噪音和能量束的嗡鸣炸成一团。“跑！”她吼，声音在爆炸声里几乎听不见。
我连滚带爬冲下楼梯，腿肚子转筋。身后是米娅密集的射击声和金属撕裂的可怕尖叫。
刚冲到二楼转角，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炸开的墙壁破洞里滚进来，圆滚滚，
闪着不祥的红光。自爆蜘蛛！“闪开！”米娅的尖叫带着电流撕裂的杂音。晚了。
红光猛地膨胀，吞没一切。热浪像滚烫的开水灌进肺里。操！第九次！
又他妈重来了……黑暗。02呼呼呼……“废物！站起来，该逃命了！”一模一样的话语，
一模样的金属手指掐进我胳膊，一模一样的沉重脚步声在楼下哐哐作响。绝望像冰水，
从头顶浇到我脚底板。“二楼……二楼转角！自爆蜘蛛！从墙洞钻进来！
”米娅电子眼的光芒极细微地闪烁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她没废话，一把将我拖到墙后，
动作干脆利落。“位置？”“左边！楼梯拐角那面破墙！”楼下脚步声停。死寂降临。来了！
我心脏缩成一团。白光再次撕裂黑暗，擦顶而过。米娅开火反击的瞬间，
她那覆盖着装甲的左臂猛地抬起，掌心裂开。一道更细更亮的蓝色光束精准射出，
不是打向楼梯下方，而是直接轰向我指的那面破墙！轰隆！墙壁被提前炸开一个大洞。
几乎同时，一个冒着红光的圆球黑影正好滚进这个刚炸开的洞里，
被爆炸的冲击波和纷飞的碎砖块迎面撞个正着！轰——！比刚才更剧烈的爆炸在墙外发生，
冲击波把楼道窗户的碎玻璃全震飞了，热风卷着尘土倒灌进来。我被震得耳朵嗡嗡响，
但人没事！“走！”米娅的声音毫无波澜，一把抓住我，冲向楼下。
她后背装甲上多了几道深刻的灼痕，冒着青烟。冲出一楼单元门的那一刻，
污浊冰冷的空气混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灌进肺里。外面是一片末日景象：扭曲断裂的高架桥，
锈蚀废弃的车辆堆成小山，远处几栋残破摩天楼的剪影戳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像巨兽的骸骨。
“我们……”我喘得急促几乎断气，脚踩在碎玻璃和瓦砾上，“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
米娅没理我。她警惕地扫视四周，电子眼高速转动扫描，右臂枪口始终抬起。“别高兴太早，
软脚虾。”她冰冷的声线里透着一丝极淡的嘲讽，“去A9实验室的路，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远处天空传来低沉的嗡鸣。几个黑点正急速放大。妈的！武装无人机！
03“趴低！找掩体！”米娅厉喝，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那嗡鸣声转眼变成撕裂空气的尖啸。我魂飞魄散，
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向旁边一辆翻倒的、锈得只剩骨架的公交车后面。
碎石和尘土噼里啪啦砸在生锈的铁皮上。米娅没躲。她站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银色雕塑。
左臂再次抬起，掌心裂开，那束致命的蓝光无声喷涌。咻！
一架俯冲下来的无人机凌空炸成一团火球，燃烧的碎片下雨般坠落。另外两架立刻拉高，
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机身下红光闪烁。“热感锁定！快闪！”米娅猛地侧身翻滚，
动作快到拖出残影。嗤啦！两道炽白的光束几乎是擦着她的肩甲射入地面，
将柏油路面熔出两个冒烟的黑洞。她翻滚起身的瞬间，右臂的连发枪口咆哮起来，
子弹暴雨般泼向低空掠过的无人机，打得机身火花四溅，摇摇晃晃。“跑！去地铁口！
”她一边开火压制，一边朝我吼。我手脚并用地从公交车骨架后面爬出来，
没命地朝着米娅指的方向狂奔。那是一个被坍塌的广告牌半掩着的、黑洞洞的地下入口。
身后是无人机引擎的尖啸和米娅枪声的交响乐，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
我此时肾上腺素飙到顶，腿反而没那么软了。连滚带爬冲下布满碎石的台阶，
扑进地铁通道的黑暗里。浓重的霉味和尿臊味扑面而来。米娅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她后背的装甲边缘的金属所处有熔化的迹象。她靠在入口内侧布满涂鸦的墙壁上，
电子眼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盘旋的无人机，右臂枪口稳稳指着入口。“暂时甩掉了。
”她喘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电流杂音，“它们不敢轻易进这种复杂地形。
”我瘫坐在冰冷肮脏的地上，心脏在狂跳，几乎要撞出来。地铁通道深处是望不到头的黑暗，
只有几盏应急灯苟延残喘地闪着幽绿的光，像鬼火。“这……就是你说的‘路才刚开始’？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和灰，声音发颤，“比游戏里副本开荒**多了，
策划这难度的狗策划该祭天了！”米娅没理会我的吐槽。她侧耳倾听了几秒，
电子眼的光芒在黑暗中稳定地亮着。“别放松。城市地下管道是‘清道夫’的猎场。
”“清道夫？又是啥？”这名字听着就不是善茬。“专门清理垃圾的机器，
”米娅的声音冷得像冰，“像这种‘有机垃圾’。”“有机垃圾？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通道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里，就传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吱嘎声，
还有某种沉重物体被拖行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越来越近……04吱嘎…吱嘎…在死一样的寂静的通道里被无限放大，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
钻进耳朵眼儿里搅。我浑身的汗毛瞬间起立致敬。米娅一步挡在我身前，
右臂枪口和左臂掌心炮同时对准声音来源的黑暗，电子眼的光芒收缩成两点危险的寒星。
拖行的声音停了。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都不敢眨。突然，两点猩红的光在通道深处亮起，
像黑暗中睁开的恶魔之眼。紧接着是四点、六点……密密麻麻的红点，
无声地悬浮在离地一米多的位置，朝我们快速逼近！“照明弹！”米娅低吼。
我手忙脚乱地在战术背心口袋里掏。这是米娅第一次找到我时硬给我的，
里面乱七八糟塞了些保命的玩意儿。摸到一个冰冷的圆柱体，我用力拔掉拉环，
朝着那片红点狠狠扔过去。刺眼的白光猛地爆开，瞬间将一段通道照得亮如白昼！
我倒吸一口冷气，胃里一阵翻腾。那不是什么悬浮的红眼！
是无数条碗口粗、布满金属鳞片的机械触手！每条触手的尖端都裂开成三瓣，
露出里面高速旋转的合金锯齿和喷射口，那些红点正是裂口中心的扫描传感器！
这些恶心的东西从一个巨大的金属鼻涕虫的底盘上伸出来，
底盘下方是密密麻麻、沾满污垢和不明粘液的履带轮子，刚才的拖行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清道夫III型，粉碎机！”米娅的声音冰冷如刀，她立刻抬起左臂的掌心炮率先开火！
咻！蓝色的高能光束精准命中一条横扫过来的触手尖端。轰！
合金锯齿和传感器炸成一团燃烧的碎片。但更多的触手如同狂舞的金属巨蟒，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绞杀过来！旋转的锯齿切割着空气，发出高频的死亡嗡鸣。
“火力掩护！找路！”米娅厉喝，右臂的连发枪口喷吐出狂暴的火舌，
子弹打在触手上溅起密集的火星，暂时延缓了它们的攻势。她身形在狭窄的空间里高速闪避，
动作奇快，冰冷的金属躯体与死亡之舞擦身而过。我连滚带爬地后退，
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照明弹的光芒正在急速衰减。借着余光，我瞥见侧后方墙壁上，
一个半塌的“员工通道”金属牌子斜挂着。“这边！有门！”我嘶声大喊，
同时拔出腰间的备用小手枪。这玩意儿在米娅的火力面前跟玩具似的，但这会儿聊胜于无。
对着最近的一条朝我卷来的触手胡乱扣动扳机。砰！砰！子弹打在鳞片上弹飞了，
只留下两个白点。那触手尖端的三瓣裂口猛地张开，露出黑洞洞的喷射口！
一股墨绿色的刺鼻酸味粘液朝我劈头盖脸喷来！05“躲开！
”米娅的警告和那腥臭的粘液几乎同时到达。我凭着前八次不断死亡练出的那点求生本能，
猛地朝旁边扑倒。嗤啦——！墨绿色的粘液泼洒在我刚才背靠的墙壁上，
坚硬的混凝土墙面瞬间腾起刺鼻的白烟，像被泼了浓**一样剧烈地腐蚀、凹陷下去！
几滴飞溅的粘液擦过我的小腿外侧，作战裤的布料立刻焦黑冒烟，
皮肤上传来的灼痛让我眼前发黑。“呃啊！”我痛得蜷缩起来。米娅那边压力陡增。
她分神的瞬间，两条粗壮的触手如同钢鞭般狠狠抽在她格挡的右臂上！铛！一声巨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向后滑退，金属靴底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和火花。
她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更多的触手趁机缠了上来，
旋转的锯齿疯狂啃噬着她的肩甲和腿部装甲。火花像电焊一样在她身上不断爆开！“米娅！
”我忍着腿上的剧痛，举起小手枪想帮忙，但那些触手和米娅缠斗在一起，
我根本不敢随便开枪。“别管我！进去！”米娅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嘶嘶声，
她左臂的掌心炮艰难地顶开一条触手，对着那扇扭曲的员工通道门轰了一炮！轰！
本就摇摇欲坠的铁门被炸得向内飞了出去。门后是一条更狭窄向下倾斜的维修通道，
黑暗深邃。“走！”她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同时右臂枪口抵住一条缠住她腰部的触手根部，
疯狂倾泻子弹！我连滚带爬地冲向那炸开的门洞，浓重的机油味和更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回头看了一眼，米娅像被银灰色的金属巨蟒群淹没，只有爆开的火花和枪声证明她还在战斗。
“我在前面等你！”我吼了一声，咬牙钻进黑暗的通道。我扶着冰冷的管壁，忍着腿伤，
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下冲。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不能停！！
通道下方传来微弱的气流，隐约有哗哗的水声。不知跑了多久，
身后那恐怖的金属摩擦和打斗声似乎被黑暗吞没，渐渐听不到了。
“米娅……”我思索着却隐约一点模糊晃动的水光。快到出口了？我加快脚步，
刚冲出通道口，脚下猛地一空！“**——！”冰冷的水瞬间没顶！
我像个秤砣一样直直往下沉！这下面是个巨大的蓄水槽？还是废弃的下水道主干？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呛了好几口腥臭的水。慌乱中手脚乱蹬，
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水面，抹了把脸。微弱的光线从头顶极高处的检修口漏下来，
勉强能看清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深水竖井里。扑通！身后水花四溅。
一个银灰色的身影紧跟着砸入水中，动作却比我利索得多，像一条矫健的金属鱼，
几下就划水靠近我。是米娅！她爬上了竖井壁上的一段金属平台，
湿漉漉的金属躯体在微弱光线下反射着冷光，左肩关节处甚至冒着细微的电火花，
一缕淡蓝色的冷却液正从破损的管线里缓缓渗出。她朝我伸出那只完好的装甲的右手，
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电流音：“抓住。废物。”我奋力游过去，
抓住那只冰冷的手。她的手很有力，一下就把我从臭水里提了上去。我瘫在冰冷的平台上，
冻得牙齿打颤，腿上的灼伤被脏水一泡，疼得钻心。“那……那玩意呢？”我喘着粗气问。
“履带底盘下不了水。”米娅背靠着湿滑的井壁，
电子眼警惕地扫描着上方我们掉下来的通道口和水面。“它堵在上面，我们得另找路。
”她的目光落在竖井对面井壁上，摇摇欲坠的铁梯尽头，隐约可见一扇圆形的水密门。
“上去。”她指了指那扇门。我看着那随时会散架的铁梯，还有米娅肩膀上渗出的冷却液，
心里直打鼓：“你……还行吗？”米娅没回答，只是率先抓住了铁梯的第一根横档。
锈蚀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06铁梯的**声在巨大的竖井里格外瘆人，
每一次踩踏都感觉这玩意儿下一秒就要解体。我紧跟在米娅后面，手心里全是冷汗黏糊糊的。
冰凉的金属横杠硌得手生疼。爬到一半，米娅的动作明显滞涩了一下。
她左肩那个破损的关节处，渗出的淡蓝色冷却液更多了，顺着银灰色的装甲蜿蜒流下，
滴落在下方的水面上，晕开一小圈诡异的蓝色。“喂，你……”我话没说完。
头顶那扇圆形的水密门方向，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清晰得吓人。
米娅猛地抬头，电子眼瞬间锁定上方。我也僵住了，心提到嗓子眼。
水密门中央那个巨大的旋转阀，正在自己缓缓转动！锈死的螺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人在里面开门？“戒备！”米娅的声音压得极低，右臂枪口无声抬起，对准了门缝。
阀门艰难地转开一圈，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张脸从门缝后的黑暗中探了出来。
不是机器！是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乱糟糟像鸟窝的老头，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
戴着一副断了一条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他浑浊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下方，
看到挂在铁梯上的米娅和我时，瞳孔猛地一缩。尤其是看到米娅那身显眼的改造躯体，
更是吓得往后一缩，差点把门关上。“别！别！我们是人！是活人！”我赶紧嘶声喊道，
生怕这老头手一抖真把门关死。老头喘着粗气，又小心地探出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又惊疑不定地扫过米娅。“活人？还带着……铁皮罐头？”他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口音。
“她不是‘罐头’！”我急忙解释，“她是……是我搭档！专门保护我的！”老头眼神闪烁，
似乎在快速权衡。他侧耳听了听竖井上方通道口的动静。
那里隐约还能传来“清道夫”履带碾压碎石的声音。他终于一咬牙，把门缝开大了些：“快！
进来！那玩意儿要下来了！”米娅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捷地攀上最后几级铁梯，
率先钻进门内。她进去后并未放松，枪口依旧警惕地指向门内黑暗。我连滚带爬地跟上，
老头立刻用力推动沉重的门扇。哐当！水密门重重合拢，旋转阀被老头用一根撬棍死死卡住。
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竖井里的阴冷和隐约的威胁声响。门后是一条低矮的管道维修甬道，
空气浑浊但干燥。几盏用电池供电的简易LED灯挂在管壁上，提供着昏暗的光源。灯光下，
除了老头，还有另外三个人影蜷缩在角落的破毯子上，两男一女，都面黄肌瘦，
眼神惊恐地看着我们，尤其是看米娅。老头喘匀了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断腿眼镜歪在一边。
“俺叫老陈，”他指了指自己，“这帮娃子是拾荒的，跟俺躲在这下水道迷宫里，
有……有小半年了。”角落里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年轻男人警惕地盯着米娅：“陈伯，
你咋啥人都放进来？那是个改造人！新人类组织那些疯子搞出来的玩意儿！
跟‘铁心’是一伙的！”“不是！”我立刻反驳，挡在米娅身前，她肩膀上的冷却液还在渗。
“她是来帮人类的！我们要去A9实验室，关闭‘铁心’的主终端！”“关掉‘铁心’？
”老陈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就凭你们俩？你体格子弱，
”他毫不客气地指着我，“和一个快散架的机器人？
”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的年轻女人突然开口，
声音虚弱但清晰：“A9实验室……在旧城核心区。
所有主干道都被‘铁心’的巡逻队和炮塔封锁了。你们过不去。”老陈叹了口气，
一**坐在一个倒扣的塑料桶上。“娃子，别做梦了。那地方是龙潭虎穴。
俺们在这下面东躲**，就图个多喘几天气儿。”一直沉默的米娅突然开口，
冰冷的电子音在管道里回荡：“有近路。避开主干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地下管网维修通道，”米娅的电子眼扫过管壁上模糊褪色的旧标识，
“标记指向A区深层维护竖井。竖井下方，有直通旧城核心区的废弃运输管道。
”老陈倒吸一口凉气：“你说那条‘死亡隧道’？早塌了！而且里面……有东西！
”他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什么东西？”我追问。老陈还没回答，米娅猛地转头，
电子眼锐利地盯向我们来时的那扇水密门。咚！一声沉闷的撞击从厚重的金属门外传来。
整个门框都在震动，簌簌落灰。咚！咚！撞击一声比一声沉重！是上面那个“清道夫”！
它找到路了！角落里的人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卡门的撬棍撑不住几下！
”老陈脸色煞白地跳起来。米娅右臂枪口瞬间抬起，对准震动的门板，左臂却无力地垂着，
肩部的破损处火花闪烁得更厉害了。“找路，”她冰冷的命令是对着老陈说的，
“去深层竖井。现在！”07“这边！快！”老陈也顾不上害怕米娅了，生死关头，
他动作麻利地抓起一盏挂在管壁上的应急灯，带头冲向管道深处。
角落里的拾荒者们也连滚爬爬地跟上。咚！哐！身后的撞击越来越猛烈，
厚重的金属门框边缘的混凝土已经开始崩裂！卡门的撬棍弯曲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走！”米娅厉喝，右臂对着门锁位置连开数枪，子弹打在厚重的金属上只留下凹坑，
但巨大的冲击力似乎让外面的撞击停顿了一瞬。我咬紧牙关，拖着被腐蚀液灼伤的腿，
一瘸一拐地跟上老陈。管道里阴暗潮湿，老陈手里的灯光摇晃着，
照亮前方错综复杂的岔道口。“左拐！贴着左边走！”老陈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他在迷宫般的管道里穿行却异常熟悉。身后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接着是金属撕裂的可怕噪音！门被撞开了！“它进来了！
”队伍里那个年轻女人发出短促的尖叫。“别回头！快！”老陈吼道，
带着我们冲进一条更狭窄向下倾斜的管道。坡度很陡，几乎要手脚并用滑下去。
米娅还在断后。她一边快速倒退着滑下斜坡，右臂枪口始终对着来路的方向。黑暗中，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关节摩擦声和履带碾压声紧追而来，伴随着触手撕裂空气的尖啸！咻！
咻！咻！几道墨绿色的腐蚀液束擦着米娅的后背射在管道壁上，腾起刺鼻的白烟！“小心！
”我忍不住大喊。米娅猛地侧身翻滚，躲开致命的喷射。翻滚的同时，她右臂枪口喷出火舌，
子弹打在追近的“清道夫”底盘上，溅起密集的火星，稍微延缓了它的速度。“前面！
就是出口！”老陈的喊声从下方传来。斜坡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圆形竖井出现在眼前。井壁上布满了各种粗大的管道和锈蚀的金属支架。
井底漆黑一片，隐约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就是这儿！深层维护竖井！
”老陈把灯照向竖井对面井壁。一个巨大的黑洞的圆形隧道口像怪兽的嘴巴一样张开着，
里面堆满了坍塌的混凝土块和锈蚀的金属残骸，几乎堵死了入口。
“死亡隧道……”那个年轻拾荒者看着被堵死的入口，声音绝望，“过不去的！
”沉重的碾压声已经追到斜坡口！巨大的金属身影带着猩红的扫描光点，
堵住了我们唯一的退路！“过不去，就死。”米娅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她站在竖井边缘，
背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左臂无力地垂着，
右臂枪口死死锁定斜坡出口出现的“清道夫”轮廓。她破损的肩膀处，冷却液像蓝色的血液，
一滴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有没有**？”米娅突然问，
电子眼紧盯着步步逼近的“清道夫”。老陈一愣，
随即手忙脚乱地翻他的破背包：“还……还有最后两管塑胶**！俺们拆东西用的！
”“给我！”米娅命令。老陈哆嗦着把两根红色大号牙膏似的东西扔过去。米娅右手接住，
看也不看，猛地朝着被堵塞的隧道口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巨大混凝土承重结构掷去！
动作精准得像投弹机器。同时，她右臂枪口调转，对着飞在半空的塑胶**直接开火！轰！
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隧道口上方那块巨大的混凝土结构被炸得粉碎！
无数碎石和扭曲的钢筋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本就堵塞的隧道口掩埋得更严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