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余浚林小时候就总爱追在我身后跑。我欺负他,让他跑腿,找他要零花钱,
他都总是笑呵呵地答应。他曾说,长大后要娶我为妻,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然而,
成年那天,我们却在书中同时觉醒。一眼之间,我们便知晓了结局,
原来自己只是余浚林爱情故事里的炮灰角色。他紧紧拽住我的手,
坚定地说:“我才不信什么剧情!”于是,他拉着我去领了结婚证,那一夜,我们无尽缱绻。
两年后,A市突发地震,我和余浚林不幸被书架砸中,他陷入了昏迷。我忍着剧痛,
拼尽全力将他从废墟中救出。他躺在我身上,
在混乱中喃喃念出一个名字:“雨墨……”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呼吸也仿佛暂停了。
庄雨墨,才是他书中原定的伴侣。1余浚林细微的呼唤在我耳边盘旋,我的心像是被人凌迟。
我的脑袋上血流不止,却顾不得疼痛,看向庄雨墨所在的方向。
庄雨墨是两个月前来到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在地震中,她逃跑时摔了一跤,
此刻正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上救护车。此时,余浚林睁开了双眼,从我怀里起身,
毫不犹豫地奔向了担架上的庄雨墨。只见他紧紧的抱住了庄雨墨,满脸的慌张。
“雨墨你别怕,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我的伤口血流不止,呼吸变得粗重,
强忍着痛气若游丝:“老公……救,救救我……”然而,近在咫尺的男人却并没有看见我。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我才如坠冰窖,心像被利箭穿心。危难之际,
我的老公竟然丢下了救他一命的妻子,跟着他在意的人跑了。周遭的人惊惶失措地四处逃窜,
无暇顾及我。我被人遗弃在墙角,求助无门。伤口愈发疼痛,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嘴唇被我咬出了血。我拼命告诉自己:“莫怀玉,不能睡,
你要坚持住……”我强忍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用尽全力呼喊:“救命……救命……”我觉得像撕心裂肺是呼喊声,实则微弱无比。
我的视线越发模糊,在快要晕厥前,不知为何竟想起了结婚的那天。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
余浚林单膝下跪,虔诚地向我诉说爱意。他紧紧拥抱我,保证道:“我才不信什么命运,
我只知道,你是我此生的挚爱。”往日的恩爱历历在目,如今他却为了别的女人,
义无反顾地丢下了我。我不懂,难道所谓的“命运”真的反抗不了吗?以至于他被驱使着,
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庄雨墨?我浑身刺痛,一时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痛。突然,我眼前一黑,
彻底陷入黑暗之中。等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耳旁传来闺蜜周莹莹熟悉的呼喊:“医生,医生,病人醒了!”她红着眼望着我,
“你这个蠢丫头怎么伤得这么重,你脑袋划了个超大的伤口知不知道!”我气若游丝,
无法回应她。这时,李秘书带着一个年轻的医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那医生眼神带着大学生独有的清澈,身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实习标志。
闺蜜惊诧道:“怎么是实习医生,陈大夫呢?
”李秘书一脸尴尬:“余总让院长召集所有主任医生去给庄**会诊了,我找了其他医生,
都说没有空。”“什么?”周莹莹傻眼了,“你有跟他说莫总身受重伤,必须马上医治吗?
”“说了。”李秘书为难道:“余总说……庄**受伤了,她身娇体弱,怕落下病根,
所以要那些专家帮她好好检查身体。”秘书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忍,我浑身冰冷,无所遁形。
我和余浚林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恩爱夫妻,所有人都知道余浚林视我如命。他们不明白,
为什么这样的人,现在对我却视若无睹。更过分的是,明知我身受重伤,
他还将所有的主任医师调走。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余浚林爱上了庄雨墨,
就如同那本书的设定一般,男主角会奋不顾身地奔向女主。我的心撕裂般疼痛,
呼吸开始急促,心率剧烈波动。“不好,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年轻的医生焦急道,
“没办法等了,必须立刻手术!”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消毒水冲洗着我的伤口,
带着一股火烧般的灼热与刺痛。我忍不住闷哼,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年轻的医生一边缝合一边温柔地安抚我:“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你会没事的。
”这场手术整整进行了十小时,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病危通知下了一次又一次。
而我早已不省人事。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回到了病房。
周莹莹一脸心疼地看着我:“你终于清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浑身刺痛,口干舌燥,
下意识想问余浚林有没有来看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周莹莹却看懂了我的欲言又止,气恼地开口:“那个渣男在庄雨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
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真不是东西!”她自觉失言,哑了声,
随后道:“也可能李秘书没跟他说清楚你受伤的事,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我虚弱地开口:“不必了,他来不来都无所谓。”闺蜜心疼地看着我:“可是,
你伤得好严重,医生说再晚一点做手术,你可能就要变成植物人了……”我垂下眼眸,“嗯,
万幸。”那天的事情已经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余浚林该结束了。
那个书架不仅砸中了我的头,也砸醒了我的恋爱脑。我鲜血淋漓,满地狼藉。下午的时候,
**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两个年轻的秘书小声交谈着。“真的好羡慕庄**,
老板那么帅还那么爱她!”“是啊,庄**只是摔出一道小伤口而已,
整个医院的好医生都给她看病去了,也太兴师动众了!”“岂止,
今早庄**想喝城南的咖啡,余总二话不说开着车去了,
要知道那家店光是排队就要两三个小时。”“哎,莫总命也挺苦的,要不是她命大,
肯定死在地震里了。余总平时多喜欢莫总啊,一出事,他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老婆了,
莫总真可怜。”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苦笑一声。我一直在等余浚林来见我,
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爱上了别人,听他亲口说要离婚,亦或是一个解释。
解释曾经与我山盟海誓的人,什么时候分了心,又是怎么和庄雨墨扯上关系的。可惜,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我,还跑出去给他的白月光买咖啡了。既然如此,
那我就当那个主动放手的人吧。我喊来了李秘书:“去拟一份详细的离婚协议,告诉余浚林,
我要跟他离婚。”李秘书一脸诧异,“好的。”没过多久,我接到了余浚林秘书的电话。
他恭敬地跟我问好,随后传达了余浚林的意思:“莫总,余总说庄**是公司大客户的女儿,
他受人所托,自然要以公司利益为重。希望您不要因为他救人的事而发脾气,不要提离婚。
”“昨天,余总想跟你当面说清楚,最后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没能去见您。
今天他要跟进其他的项目合作,所以公司的事情要麻烦你掌舵。”“余总说了,
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会亲自跟你致歉。”挂了电话,我气笑了。
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管理公司?他居然连我受伤了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的是,
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命悬一线地进行抢救。他甚至还觉得我是在耍女儿家吃醋的把戏,
所以才跟他提离婚。真的太荒唐了,荒唐到令人无语。可我却抑制不住心痛,泪如雨下。
这一次,我对余浚林彻底心灰意冷了。医生说我必须好好修养,否则真的会影响生命。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一边流泪,一边紧握着余浚林曾亲自上山为我求来的平安扣。这时,
余浚林的秘书来了,盯着我手里的东西说:“莫总,庄**说想要这个平安扣。
”“余总说了,庄**想要的都给她。”庄雨墨在余浚林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我经此一遭差点丢了半条命,也就靠这平安扣聊以慰藉。他呢,
竟然不管不顾就要抢走我的东西,送给庄雨墨!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力,要什么没有,
为什么偏偏要盯着我抢?我沉下脸,口气不善:“我不会把平安扣给她的,余浚林若是要,
就让他亲自来跟我拿。”余浚林的秘书尴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一会儿,
庄雨墨推开我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她穿着宽大的病服,纤细中透露着一股楚楚可怜,
可说话却十分不客气:“莫怀玉,是余总让我来的,东西给我吧。”我看着她:“我的东西,
凭什么给你?”“就凭我是余总心心念念的人。”她望向我,语带嘲弄,“命可真硬,
地震怎么没把你砸死?我可是费尽心思才在身上弄出这么点小伤。”我心下一沉,
她原来是故意受伤的!“你不怕我告诉余浚林吗?”我质问道。
庄雨墨有恃无恐:“你有证据吗?”“就这么说吧,见到浚林哥的第一眼起,
我就知道他就是我一直等的那个人!”“而他也清楚,我是他生命中的女主角,
他也非我不可!”“而我,有他的庇护,自然可以安然无恙。”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哑了声。余浚林如今对她情根深种,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一般。他为了她可以抛下一切,
也可以放弃我。她瞟了一眼我脖子上的项链,不屑道:“这是浚林哥送你的吧?可惜,
上面的钻都不知掉哪了。项链都坏了,你跟浚林哥的感情也差不多到头了吧?我劝你识趣点,
主动离开浚林哥!”她斜睨了我一眼,挺着不显怀的肚子显摆道:“而且我怀孕了,
是浚林哥的。”“你跟浚林哥结婚这么久都没怀孕,是不是夫妻生活不太协调啊?也难怪,
这么多年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吃腻,难怪浚林哥转头就把你给扔了。”说完,
她捂着嘴大笑起来。让我震惊的是,她竟然和余浚林发生了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
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我死死地盯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庄雨墨,
一字一顿地说:“做第三者很值得你骄傲吗?”“在整个A市,
谁不知道我才是余浚林的妻子?如果我把消息放出去,说你就是破坏我婚姻的第三者,
”“你说,你和你的浚林哥哥会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
”庄雨墨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恼怒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敢!你不怕浚林哥生气吗?
”我笑着回应她:“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庄雨墨愤恨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她刚出门,就正好碰到了回来的余浚林。她眉头一皱,
哭得梨花带雨。“浚林哥,我好难过。我来找怀玉姐要那个平安扣,她说什么也不给我,
还把我骂了一顿赶出来。”“呜呜呜,不给就不给,为什么还要骂人!
”余浚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拉着庄雨墨,大步流星地往我的病房走来。随后,
他利落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正准备起身的我。
我被他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往前摔去。余浚林立刻走上前来,
将我抱了个满怀。“怀玉……”他轻声喊道。余浚林一脸讶异的看着我。“你怎么受伤了?
”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可我却觉得可笑至极!明明我们才是夫妻,
可他对我的近况一无所知。“我们一起在地震现场,你觉得我是怎么伤的?”书架倒的时候,
我想也没想的保护他,如果不是我,现在躺在病床的一定是他。余浚林慌张的看着我,
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我面前,紧张的查看我的伤势,我的伤口再次裂开血肉模糊可怕的很。
余浚林心疼不已,想碰却不敢碰,生怕再次弄痛我。“怀玉,雨墨当时受伤了,
我一时心急就没有多想”看看,雨墨,喊的多么亲昵。即便我就最在他面前,
他也丝毫不知道避讳,又或者他根本不觉得需要避讳。
我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我看你压根都没有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吧。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很自律,身体也好,而雨墨身娇体弱,更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