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丈夫江帆送了我一瓶小众香水。他说，这是我们爱情独一-无二的味道。
可我喷上香水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我闻到平日对我百依百顺的江帆身上，
散发着谎言的腐朽气息。他说「我爱你」时，是腥臭味；他说「永远在一起」时，是铁锈味。
但我洗掉香水，他身上又恢复了干净的皂角香，他拥着我说：「老婆，你身上真香，
我好爱你。」我终于发现了这瓶香水的秘密——它是一个“气味翻译机”，能将无形的谎言，
翻译成我能闻到的味道。我的枕边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背叛的恶臭。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江帆英俊的侧脸上。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老婆，早安。」
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凑过来亲吻我的额头。一股浓郁的，像是烂泥混合着死鱼的腥臭味，
直冲我的鼻腔。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地侧过头躲开。江帆的吻落在了空处。
他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怎么了，老婆？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
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指尖温暖，可那股腐烂的气味却顺着他的触碰，
仿佛要钻进我的皮肤里。「没……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一个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我去做早餐。」我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浴室。镜子里，
我的脸色苍白如纸。我看着手腕上那一点点昨夜残留的香水痕迹，心里一片冰凉。
这不是幻觉。江帆在说谎。他清晨的第一句早安，那句看似甜蜜的「老婆」，就是一个谎言。
我拧开水龙头，用肥皂反复搓洗手腕，直到皮肤发红。那股神奇的香味消失了。我走出浴室，
江帆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他见我出来，立刻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老婆，
你身上真香。」这一次，我闻到的，是他身上熟悉的，干净清爽的皂角香。没有腥臭，
没有腐朽，没有铁锈。他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江帆。可我知道，不一样了。那个干净的他，
才是伪装。而那个散发着恶臭的他，才是真实。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们才刚刚新婚，我的丈夫，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谎言的**体。
早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江帆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不住地给我夹菜。「多吃点，
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婚礼太累了？」「要不今天公司请个假，我陪你在家休息？」
他每一句关切的话语，都像是一块块包装精美的糖果。可我知道，糖纸之下，
包裹着的都是毒药。我没有喷香水，闻不到他话里的味道。但我能想象。那一定是各种各样，
令人作呕的恶臭。我放下筷子，抬眼看他。「江帆，你送我的那瓶香水，是什么牌子的？」
江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这么喜欢？」他笑容温暖，眼神宠溺，
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一个很小众的牌子，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独一无二。」
「就想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惊喜。」他说得滴水不漏。可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独一无二的「惊喜」？是啊，真是够惊喜的。惊喜到让我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
「我很喜欢。」我垂下眼帘，声音很轻，「以后，我就用它了。」江帆笑得更开心了。「好，
你喜欢就好。」吃完早餐，江帆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拿出了那瓶香水。
鸢尾花造型的玻璃瓶，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我重新将它喷在手腕上。
清冽的冷香瞬间包裹住我。我需要验证，这瓶香水的能力，是不是只针对江帆。门铃响了。
是快递员。「您好，林**的快递。」我签收时，随口问了一句：「师傅，你吃早饭了吗？」
快递员憨厚地笑了笑：「吃了吃了，出门前我老婆给煮了鸡蛋。」一股淡淡的，
青草被太阳晒过的清新味道，飘进我的鼻子。这是真话的味道。原来，真话是有香味的。
我关上门，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一半。下午，我的「闺蜜」林薇薇来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新婚快乐啊，我的大宝贝！」
「哎呀，昨天婚礼太忙，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说话。」林薇薇是我的大学同学，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她也是我和江帆的媒人。当初，是她极力撮合我们。「你看你，
嫁给了江帆这么好的男人，以后可要幸福死啦！」她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真诚。
可我闻到的，却是一股若有若无的，牛奶变质后发酸的味道。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股酸腐味，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薇薇，你觉得江帆怎么样？」我试探着问。
林薇薇立刻夸张地说道：「那还用说？英俊多金，温柔体庸，对你更是死心塌地，
打着灯笼都难找啊！」随着她的话，那股酸腐的牛奶味，瞬间浓烈了十倍。
熏得我差点当场作呕。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一个我曾经深信不疑的闺蜜，
此刻也散发着虚伪的酸臭。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如此卖力地夸赞江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她们……是不是一伙的？我稳住心神，
装作不经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让手腕上的香水味更明显一些。「是啊，他对我确实很好。」
「薇薇，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错过他了。」我看着林薇薇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林薇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瞧你说的，
我们什么关系啊。」「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那股酸腐的牛奶味，几乎要凝成实质，
粘腻地包裹着我。我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
我的丈夫，我的闺蜜，我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为我编织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爱情童话。而我，
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愚蠢的公主。送走林薇薇，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
我看着那瓶香水，第一次对它产生了恐惧之外的情绪。是它，让我从梦中惊醒。也是它，
给了我看**相的武器。晚上，江帆回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脚步有些虚浮。「老婆，
我回来了……」他一开口，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腐烂和腥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比早上浓烈了数倍。「今天公司有个应酬，没办法，多喝了几杯。」他解释道，
伸手想来抱我。我侧身躲开，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转身进了厨房，手腕上的香水味，让我清晰地闻到了他身后那句话。那句没有说出口的，
在心里默念的话。「这个蠢女人，还真好骗。」味道是……下水道淤泥的恶臭。
我的脚步顿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我扶着冰冷的琉璃台，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原来，
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蠢女人。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端着水杯走出去。
江帆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领带歪在一边。我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蹲在他面前。「江帆。」
我轻声叫他。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迷离。「老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还记得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这个问题，我们聊过很多次。每一次，
他都会用无比温柔的语气，描绘我们初遇的场景。在一家咖啡馆，我撞到了他，
打翻了他的咖啡。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我，帮我擦拭衣服。他说，
他对我一见钟情。多么浪漫的开始。可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浪漫的故事里，
有多少是真的。江-帆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笑了，伸手抚摸我的脸。「当然记得。」
「那天你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撞进我怀里。」「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我一定要娶回家。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磁性。可我闻到的，却是浓烈的铁锈味。和他说「永远在一起」时，
一模一样的味道。这个味道，代表着他谎言体系里，最核心，最坚固的部分。我们的相遇，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我的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反复切割。「是吗？」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可我怎么记得，那天是你故意撞我的？」
江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江帆定定地看着我，眼底的迷离和醉意，
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警惕。他身上的味道，也发生了变化。
腥臭味和铁锈味交织在一起，还多了一丝……像是塑料燃烧时发出的刺鼻焦糊味。
这是……心虚和惊慌的味道？「老婆，你说什么呢？」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是不是我喝多了，说了什么胡话，惹你生气了？」
「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会故意撞你。」他试图用轻描淡写的态度，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但我不想。我就是要撕开这道口子，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腐烂的秘密。「我没开玩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走在直线上，是你，
从侧面突然撞了过来。」「江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坐直身体，收回了抚摸我脸颊的手。「苏念，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第一次，
连名带姓地叫我。那股焦糊味，越来越浓。「我想知道真相。」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们相遇的真相，你爱我的真相，所有一切的真相。」江帆沉默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只剩下冰冷的嘲讽。「真相？」「真相就是，你累了，胡思乱想了。」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念，我们是夫妻，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这样无端猜忌，
会伤害我们的感情。」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用PUA的话术，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们苏家的门第，我一个普通人高攀了？」
「所以你才这么敏感，这么多疑？」他身上的气味，变得更加复杂。腐烂，腥臭，铁锈，
焦糊……像一个巨大的垃圾场，散发着令人窒지息的恶臭。
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听着他句句诛心的话。心里那点残存的幻想，
彻底破灭了。原来，他不仅骗我，还在心里如此轻贱我。「江帆。」我缓缓站起身，
与他平视。「你说的没错，信任很重要。」「所以，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爱我？」我往前走了一步，手腕上的香水味，更加清晰地飘散在空气中。江帆的瞳孔，
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的目光。那个动作，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里。他不敢。他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爱我。因为他知道，那是谎言。而我，
能闻到。他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他知道这瓶香水的秘密？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震。
我再次看向那瓶被他称为「独一无二的爱」的香水。如果他知道……那他送我这瓶香水，
又是为了什么？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更残忍的羞辱？「你今天太奇怪了。」
江帆移开视线，声音冷硬。「我不想跟你吵，我累了，去洗澡。」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背影里带着一丝狼狈的仓皇。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追问。今晚的试探，已经足够了。
他不仅在骗我，而且，他似乎知道我在怀疑他。甚至，他可能知道我怀疑他的原因。
这个认知，比他单纯的欺骗，更让我感到恐惧。他到底是谁？他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二天，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去上班。江帆走后，我立刻开始行动。
我需要查清楚他的底细。我们交往一年，结婚一周。我对他的了解，都来自于他的自我介绍，
以及林薇薇的旁敲侧击。他说他来自一个普通家庭，父母是教师，已经退休。他靠自己打拼，
才在A市站稳脚跟，开了一家小小的投资公司。一个多么励志的凤凰男形象。
我曾经为此深深着迷。觉得他上进，可靠，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完全不同。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可笑至极。我打开电脑，输入了他的名字「江帆」。搜索结果很多，
但都和他自己说的大差不差。他的公司，他的履历，看起来都天衣无缝。我不死心。
我换了一个思路。既然他说我们的相遇是设计的，那他一定早就认识我。他是如何知道我的？
我的家庭，我的背景。我们苏家在A市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算是有头有脸。
我父亲的公司，主营业务是房地产。等等……房地产？一个词，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
我想起了一件事。大概五年前，我父亲的公司，曾经收购过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型建筑公司。
那场收购案，在当时引起了一些波澜。因为那个小公司的老板，在公司被收购后不久，
就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了。这件事，给我父亲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老板的姓氏。他姓……张。张？和江帆，
没有任何关系。难道是我想多了？我烦躁地关掉网页。线索在这里，似乎断了。
我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我拿起了那瓶香-水。也许，我应该从这瓶香水入手。江帆说，
是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仔细观察着瓶身，在底部发现了一行极小的，
几乎看不清的法文。「LeSouffledelaVérité」
我立刻上网搜索。翻译过来是——「真实之息」。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名字，
直白得可怕。我继续搜索，却发现，关于这个牌子，这个名字的香水，网上没有任何信息。
仿佛它根本不存在。这怎么可能？江帆是怎么得到它的？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薇薇。「念念，在干嘛呢？身体好点了吗？」她声音甜美，一如既往。
我喷上了「真实之息」。「好多了，谢谢你关心。」我淡淡地回应。「那就好，我炖了鸡汤，
等会儿给你送过去补补。」一股浓郁的，馊掉的牛奶味，从听筒里传来。「不用了，
太麻烦你了。」我拒绝。「哎呀，跟我客气什么。」「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我听说，你昨天跟江帆吵架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怎么会知道？是江帆告诉她的。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你怎么知道？」我故作惊讶地问。「哎，是江帆告诉我的。
他也是太担心你了，说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总是胡思乱想。」林薇薇叹了口气，
语气里充满了「担忧」。那股酸腐味，却浓得快要溢出手机。「念念，你可别犯傻。
江帆有多爱你，我们都看在眼里。」「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你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伤了他的心啊。」又是这套话术。和江帆昨晚说的，如出一辙。
他们是在合起伙来，给我洗脑。「薇薇。」我打断她。「你这么帮着江帆说话，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喜欢他呢。」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那股酸腐的牛奶味，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
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尖锐酸涩味。是嫉妒的味道。我的猜测，被证实了。林薇薇，
她喜欢江帆。或者说，她和江帆之间，根本就不是清白的。这个所谓的闺蜜，所谓的媒人。
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她把我推向江帆，不是为了我的幸福。而是为了……她自己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念念，你胡说什么呢！」林薇薇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和江帆清清白白，他是我好朋友的丈夫，我怎么可能……」她的话，
被浓烈的酸腐牛奶味覆盖。谎言。全都是谎言。「我开玩笑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轻笑一声，语气恢复了平淡。「好了，我有点累了，先挂了。」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江帆在骗我。
林薇薇也在骗我。他们联手设了一个局，而我，是他们的猎物。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钱？
我们苏家的财产？这个可能性最大。但直觉告诉我，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江帆身上的铁锈味，林薇薇身上的嫉妒酸涩味……这些特殊的气味，
一定代表着更深层次的秘密。我必须找到那个五年前跳楼的，姓张的老板的资料。
我给父亲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以写毕业论文需要案例为由，
让她把当年那场收购案的全部资料，发一份给我。秘书没有怀疑，
很快就把文件发到了我的邮箱。我打开文件，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那个老板，名叫张建国。
有一个儿子。当我看到他儿子名字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张远。远。帆。
远航。这两个字，在我的脑海中，瞬间联系到了一起。我颤抖着手，在网上搜索「张远」
这个名字。很快，一张照片跳了出来。那是一张大学的集体照。照片上的少年，眉眼青涩，
但轮廓，和江帆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比江帆多了一丝阴郁，少了一分温和。照片下面，
有他的个人简介。张远，A大金融系高材生，曾获得多项国家级奖学金。但在大四那年，
因为父亲公司破产，父亲跳楼自杀，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最终没能顺利毕业。之后，关于他的信息，就彻底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直到……「江帆」
这个名字，出现在A市。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江帆，就是张远。他改了名字，换了身份，
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复仇。他要为他的父亲，张建国，报仇。
他认为，是我父亲，逼死了他的父亲。所以，他要毁掉我，毁掉我们苏家。
而我们浪漫的初遇，他口中的一见钟情……全都是他复仇计划的开始。那股浓烈的铁锈味，
不是谎言的味道。是仇恨的味道。是日积月累，深入骨髓的，永不磨灭的恨意。我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淬了冰的铁手狠狠攥住，疼到麻木。我爱上的男人，从一开始，
就抱着毁掉我的目的而来。我们之间的一切，温情，甜蜜，誓言……全都是假的。
只有那股代表着仇恨的铁锈味，才是真的。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坐在电脑前，
呆呆地看着张远的照片，看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将我从麻木中惊醒。江帆……不，是张远，他回来了。我迅速关掉电脑，将那瓶「真实之息」
喷在手腕上。然后，我走进厨房，开始若无其事地准备晚餐。我需要冷静。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能打草惊蛇。张远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做什么好吃的呢？」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我闻到的，却是冰冷的，
带着血腥味的铁锈。仇恨的味道。我强忍着恶心和颤抖，转过身，对他笑了笑。
「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真的？老婆你太好了！」他笑得一脸惊喜，低头想来亲我。
我巧妙地一侧身，拿起盘子。「快好了，去洗手准备吃饭吧。」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但没有多想，转身出去了。餐桌上，他吃得很香。「老婆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他说着情话，句句不离「爱」和「福气」。
我闻到的，却是腐烂的腥臭和冰冷的铁锈，交织在一起。我低头扒着饭，一言不发。我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