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栖蝶

碎光栖蝶

凉栀相思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念顾聿珩 更新时间:2025-08-16 12:20

小说《碎光栖蝶》,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林念顾聿珩,是作者凉栀相思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林念并未抱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继续埋头于“重生之翼”的创作和工作室的生存挣扎中。……

最新章节(碎光栖蝶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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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冰凉的咖啡与滚烫的勒索冬夜的寒意透过“念·设计”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缝隙渗入,

    与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交织在一起。林念指尖冰凉,几乎失去了知觉,

    却异常稳定地攥着最新款的绘图笔。屏幕上,线条流畅而富有生命力,

    勾勒出一枚即将成型的胸针设计图——这是她倾注了全部心血,

    准备参加“光华珠宝设计大赛”决赛的作品。它名为“重生之翼”。

    灵感源于她在公园偶然目睹的一幕:一只翅膀严重破损的蝴蝶,在泥泞中挣扎着,

    最终竟奇迹般地重新起飞,在阳光下抖落尘埃,飞向更高的枝头。那一刻的震撼,

    深深烙印在她心里。此刻,图纸上,一片巨大的、由无数微小铂金碎片构成的蝶翼,

    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裂痕蜿蜒,却并非死寂的终结,

    而是被更坚韧的、带着流动光泽的K金脉络巧妙地连接、重塑。蝶翼的根部,

    一颗深邃如海洋泪滴的海蓝宝石,象征着曾经的苦难与洗礼。而蝶翼展开的尖端,

    则坚定地指向一颗尚未镶嵌、但已在图纸上熠熠生辉的梨形黄钻——那是涅槃的核心,

    是历经磨难后喷薄而出的、比之前更加炽热耀眼的光芒。这枚胸针,是她灵魂的投射,

    是她对自身困境无声的呐喊与最倔强的期许。然而,这份全神贯注的投入,

    被桌面上疯狂震动的手机彻底粉碎。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二字,像两根冰冷的针,

    瞬间刺穿了她的创作结界。林念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屏幕,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念念!”沈静文的声音如同高压电流,穿透听筒,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急切,

    瞬间填满了寂静的工作室,“这次你一定得帮帮**妹!

    薇薇看中了香奈儿那款**鳄鱼皮包,全球就剩最后一个了!专柜SA刚给我电话,

    明天必须付全款!你赶紧打二十万过来,薇薇后天有个顶重要的名媛聚会,

    就指着这个包撑场面呢!”二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块沉重的冰坨,狠狠砸在林念的心口,

    瞬间冻结了她因创作而微微发热的血液。她闭上眼,

    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疲惫的阴影。工作室角落里,

    高昂的季度租金、进口精工工具的分期、刚采购的稀有彩色宝石尾款——此刻仿佛活了过来,

    在她脑海里无声地尖叫、嘲讽。独立创业的艰辛,

    每一分钱都浸透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汗水、反复修改图纸的焦灼和低声下气拉客户的窘迫。

    “妈,”林念的声音带着一种过度疲惫后的平静,像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头,

    “我刚付了工作室的季度租金和一批意大利进口珐琅彩的尾款,手头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那个包……”她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出口,“薇薇如果真喜欢,可以等等打折季?

    或者让爸……”“没有?!”沈静文的音调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指甲狠狠刮过玻璃,

    刺得林念耳膜生疼,“林念!我是你妈!薇薇是你亲妹妹!她好不容易才挤进那个圈子,

    背个好包怎么了?你当姐姐的,就忍心看她被人看不起?丢我们林家的脸?

    ”她的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指责,“别跟我哭穷!

    你工作室不是刚接了‘瑞麟珠宝’那个单子吗?还有上个月那个阔太太的定制?钱呢?

    先挪出来应应急!你爸(指林建业)最近生意不顺,几个项目款都卡着,

    这点小事就别烦他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懂事一点行不行?”懂事。又是懂事。

    这两个字像两道沉重的、生锈的铁箍,从童年开始,就紧紧锁在她的脖颈和手腕上,

    从未真正松开过。放弃心仪的中央美院珠宝设计专业,

    去读父亲指定的、据说“好就业”的商学院金融专业,是为了“懂事”。

    把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顶级珠宝公司实习名额,

    “谦让”给专业能力平平却撒撒娇就能得到一切的妹妹林薇,是为了“懂事”。工作后,

    一次次用自己省吃俭用、辛苦加班攒下的微薄积蓄,

    去填补母亲和妹妹无底洞般的奢侈品欲望、社交开销,还是为了“懂事”。她的“懂事”,

    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索取,理所当然的忽视,以及“白眼狼”、“没良心”的冰冷标签。

    “妈,”林念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淬了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硬,

    “我的工作室需要正常周转,员工的工资、水电、材料,每一笔都不能拖。这二十万,

    我拿不出来。薇薇想要那个包,可以等,可以选别的,或者,让爸想想办法,

    他不是刚换了新车吗?”她罕见地顶了回去。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沈静文急促的、愤怒的喘息声。“啪!”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像一串冰冷的毒针,

    顺着听筒扎进林念的耳朵里。比这忙音更刺骨、更冰冷的,

    是挂断前沈静文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那三个字:“白眼狼!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林念几乎无法呼吸。她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僵硬地坐在那里。窗外,城市霓虹闪烁,五光十色的光影投射在她苍白的脸上,

    让她看起来像一尊被精心雕琢却即将碎裂的琉璃美人。内里,

    早已布满了细密的、不堪重负的裂痕。

    她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冷透的、只剩下苦涩底子的黑咖啡。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带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感,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翻江倒海的酸楚、委屈和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没看见?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从来都只是背景板,是提款机,

    是那个永远被要求“懂事”、永远可以被牺牲的符号。她的梦想,她的疲惫,她的挣扎,

    从未真正被“看见”过。(二)沙龙惊鸿与匿名伯乐“林念念同志!我严重警告你!

    再对着这堆图纸和账单发霉,把自己熬成国宝,

    我就要拨打120顺便举报你工作室非法拘禁设计师了!”闺蜜苏晚风风火火地闯进工作室,

    无视林念的**,强行把她从电脑前拖起来,塞进了一辆出租车。“今晚‘墨韵’艺术沙龙,

    必须去!换换脑子,呼吸点活人空气!里面全是金主爸爸和艺术大咖,

    说不定你的‘重生之翼’就找到伯乐,拉来救命稻草了呢!

    ”苏晚一边给她整理被弄乱的头发,一边碎碎念。

    “墨韵”沙龙坐落在一座由老洋房改造的艺术空间里。复古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

    空气中浮动着香槟、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云集。

    林念穿着一件简约却剪裁极佳的黑色丝绒长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

    只用一枚自己设计的、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银质发簪固定。这枚发簪是她早期作品,

    灵感来自古籍中的云纹,是她为数不多戴在身上的自己设计的饰品。

    她刻意避开喧闹的交际中心,独自踱步到相对安静的古董珠宝展示区。玻璃展柜内,

    流光溢彩,岁月沉淀的美感无声流淌。

    她的目光被一枚约1920年代的铂金镶钻羽毛胸针牢牢吸引。它线条极其灵动,

    仿佛一片真正的羽毛被瞬间凝固了飘落的姿态,镶嵌着大小不一的旧式切割钻石,

    闪烁着内敛而温润的光芒。然而,

    林念专业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处瑕疵:羽毛尖端几颗较小的玫瑰切钻石明显松动,

    几近脱落,而固定它们的铂金爪扣也因年代久远而氧化发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修复它需要极其精准的手法和对ArtDeco(装饰艺术)风格的深刻理解,

    ”一个低沉的男声自身侧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如同大提琴在寂静中拨动的弦音,

    “尤其是那几颗老式玫瑰切钻石的复位,力道稍有不慎,

    就会在脆弱的切割面上留下永久的划痕,破坏它独特的光影效果。”林念微惊侧头。

    说话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完美、质感上乘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气质矜贵而疏离,

    仿佛自带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喧嚣隔绝在外。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脸上,

    而是专注地凝视着玻璃柜中的羽毛胸针,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厚重的玻璃,

    洞察其内部每一处精巧的结构和岁月的伤痕。

    林念认出了他——频繁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和艺术版块头条的名字,科技新贵,

    聿珩资本的创始人,顾聿珩。一个在资本与艺术收藏领域都举足轻重的人物。“是的,

    ”林念下意识接口,职业本能让她暂时忽略了对方的身份光环,声音清冷而笃定,

    带着专业人士的自信,

    “爪扣的氧化层需要用稀释的硝酸银溶液配合超声波进行极其小心地处理,

    既要清除氧化物恢复光泽,又要避免溶液对铂金基底造成腐蚀。至于玫瑰切钻石,

    ”她微微倾身,指向那几颗松动的宝石,“它们的折射面特殊,光芒内敛而深邃,

    复位时不能仅凭手感,必须借助高倍显微镜,确保每个铂金爪尖的力度绝对均匀,

    既要牢固抓合,又不能对钻石腰棱施加任何不当压力。”顾聿珩这才将目光从胸针转向她。

    那眼神锐利而沉静,像经过精密校准的X光机,瞬间穿透了她刻意维持的镇定表象,

    精准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尚未褪尽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脆弱的倔强。

    他的视线在她发间那枚独特的银簪上停留了一瞬,

    那古朴流畅的云纹线条似乎让他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随即移开,并未多言,

    只微微颔首,唇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见解独到,林**。”他竟知道她的姓氏?

    林念心头微动。就在这时,一位端着满满一托盘香槟杯的侍者脚步一个趔趄,身体猛地一晃!

    一杯金黄色的液体直直朝着林念的胸口泼来!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躲闪,

    眼看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收场,精心准备的丝绒长裙也要毁于一旦!电光火石间,

    一只骨节分明、腕上戴着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的手,迅捷而稳定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哗啦!”香槟尽数泼洒在那深灰色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袖口上,

    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的、湿漉漉的痕迹。“小心。”顾聿珩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仿佛被泼湿的不是他私人订制的昂贵西装,而只是一块寻常的抹布。

    他从容地接过侍者慌忙递来的、熨烫平整的白毛巾,

    随意地、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袖口的酒渍,目光却再次落到林念略显惊魂未定的脸上,

    带着一种沉稳的询问:“没事吧?”林念的心跳在那一刻,莫名地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突发的惊吓,而是因为他动作间那种无声却强大到令人心安的保护感。

    他完全可以出声提醒或拉她一把,但他选择了用身体和昂贵的衣物替她挡下这场尴尬。

    “没…没事,谢谢顾先生。”林念下意识地抚了抚并未沾湿的裙摆,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您的衣服……非常抱歉……”她看着那片醒目的酒渍,

    感到过意不去。“一件衣服而已。”他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目光却在她微蹙的眉心、紧抿的唇线和下意识攥紧的手指上快速扫过,

    仿佛读取了她此刻的窘迫和一丝后怕。“比起一件衣服,”他顿了顿,

    深邃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林**的设计才华,更值得珍惜。

    ”他竟知道她的设计?林念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等她将疑问宣之于口,顾聿珩已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清冽雪松气息,干净、冷冽,

    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感。林念站在原地,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挡在她身前时,

    昂贵西装衣料擦过她手臂的微凉触感。那句“更值得珍惜”,

    像一颗投入长久沉寂心湖的小石子,虽轻,却清晰地荡开了一圈微澜。

    (三)暗流涌动与无声守护“墨韵”沙龙的偶遇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很快平息,

    林念并未抱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继续埋头于“重生之翼”的创作和工作室的生存挣扎中。

    然而,仅仅两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破了沉寂。

    源资本”——一家在艺术投资领域享有盛誉、以眼光独到和扶持新锐艺术家闻名的顶级机构。

    “林念**您好,我是清源资本的负责人,周启明。”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热情,

    工作室的设计理念和您个人在‘光华大赛’初赛、复赛的作品进行了非常深入的了解和评估,

    尤其是您那份以‘破碎与重生’为主题的设计构思,极具深度和市场潜力。”林念握着手机,

    有些难以置信。清源资本?怎么会注意到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

    “我们非常有兴趣为您的‘念·设计’工作室提供一笔无附加条件的启动资金,

    用于支持您的创作、工作室的升级以及‘重生之翼’作品的最终完成。同时,

    我们也将利用自身资源,帮助您对接顶级的国际珠宝原料供应商,

    确保您能获得最优质的宝石支持。”周启明的话语清晰而有力。无附加条件?顶级供应商?

    林念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周总,非常感谢清源资本的青睐!这……这太意外了。

    ”林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恕我冒昧,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贵机构如此关注我们?

    ”电话那头传来周启明爽朗的笑声:“林**不必意外,是金子总会发光。

    我们内部评审团一致认可您的潜力。当然,”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也得益于一位非常欣赏您才华的匿名投资人的强力推荐。他对您的作品评价极高,

    认为您拥有成为国际级珠宝设计师的非凡天赋。”匿名投资人?

    林念的脑中瞬间闪过顾聿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深邃的眼睛,他挡在她身前时沉稳的身影,

    以及那句低沉而清晰的“更值得珍惜”。是他吗?为什么?

    仅仅因为沙龙里那短暂的一面之缘和几句关于古董珠宝修复的对话?这手笔太大,

    太突然,也太……令人不安了。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砸得林念有些晕眩。

    工作室迫在眉睫的资金困境瞬间迎刃而解,

    她不必再为采购那颗象征涅槃的梨形黄钻原石而夜不能寐,也不必再担心下个月的租金。

    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重生之翼”的最终完善中,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然而,

    来自家庭的阴云并未因这缕曙光而散去,反而因为林念境遇的改善而变得更加浓重、扭曲。

    不知林薇通过什么渠道——也许是苏晚朋友圈不经意的流露,

    也许是沈静文在“太太圈”打探到了风声——林念获得清源资本投资的消息,

    像病毒一样传回了林家。林薇在沈静文面前添油加醋,哭得梨花带雨:“妈!你看她!

    我就说她攀上高枝了吧?肯定是那个顾聿珩!在沙龙里就眉来眼去的!傍上了大款就忘了本!

    连二十万都不肯给我买包,肯定是把钱都留着去讨好她的金主了!

    她心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个家!”沈静文本就因上次被林念拒绝而憋着一肚子火,

    此刻被小女儿一挑唆,更是怒火中烧,觉得林念翅膀硬了,不仅不帮衬家里,

    还藏着掖着“傍大款”得来的好处。她越想越气,直接冲到了林念的工作室楼下。

    林念刚送走一位定制客户,正打算上楼继续修改图纸,就被沈静文堵在了门口。“林念!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沈静文尖利的哭嚎声瞬间划破了街道的宁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生你养你容易吗?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培养成大学生!你倒好!翅膀硬了,

    傍上有钱人了,就六亲不认了!薇薇是你亲妹妹啊!她想要个包怎么了?

    你就忍心看她被人笑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一边哭诉,一边试图去拉扯林念的胳膊,

    手指掐得林念生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念身上。

    她试图挣脱,想解释,但沈静文的声音又尖又利,完全盖过了她。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扒光的难堪让她浑身僵硬,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有力的声音。母亲的哭诉像一张巨大的、沾满污水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动弹不得。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咙。“白眼狼!没良心!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沈静文见林念不说话,气焰更盛,哭嚎声更加凄厉刺耳。

    就在林念感觉自己要被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和围观的目光彻底淹没、窒息而亡时,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如同暗夜幽灵般的黑色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到路边,

    精准地停在了人群外围。车门打开,顾聿珩走了下来。他仿佛自带气场净化器,

    原本喧闹的人群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安静了几分。

    他并未看歇斯底里的沈静文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

    最终落在被围在中心、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的林念身上。他迈开长腿,

    步履沉稳地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缝隙,径直走到林念身边。

    高大挺拔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挡在了林念和沈静文之间,

    也隔绝了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林夫人。”顾聿珩的声音不高,

    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像蕴含着千钧之力,带着一种冰封般的、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瞬间压下了沈静文那刺耳的哭嚎。他目光平静地落在沈静文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

    那眼神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让她莫名地打了个寒噤,

    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惊疑不定。“公众场合,

    请注意您的仪态和言辞。”他的话语简洁有力,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压迫感。

    “林念**是我聿珩资本非常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

    任何对她正常工作秩序、个人声誉造成干扰和损害的行为,”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举着手机的路人,语气加重,“都将被视为对聿珩资本的不友好,

    并可能导致相应的法律后果。”“聿珩资本”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沈静文心头。

    林建业在家里无数次提起过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敬畏和渴望攀附,说那是真正的资本巨鳄。

    沈静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还想强撑着辩解几句:“我…我是她妈!

    我管教自己女儿……”“另外,”顾聿珩直接打断她,视线转向身旁的林念,

    语气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股冰封的威慑力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维护,“林**的个人财务安排,

    是她基于工作室运营和个人发展的合理规划,是她的自由。她没有任何法律或道德上的义务,

    为任何超出她意愿和能力的所谓‘亲情需求’买单。”他微微侧身,

    对林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优雅而尊重,“林**,我正好顺路,送你回工作室?

    关于‘清源资本’后续的合作细节,我有些想法,想和你沟通一下。”他的动作和话语,

    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林念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林念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跟着他坐进了那辆宽敞舒适、弥漫着淡淡雪松香气的车厢里。车门“咔哒”一声轻响,

    将外界的喧嚣、母亲那张写满震惊、不甘和畏惧的脸,彻底隔绝。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

    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混合着……一股陌生的暖流,汹涌地冲上林念的心头,

    让她鼻尖发酸。“谢谢您,顾先生。”她低声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哑。

    顾聿珩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个保温杯,递到她面前:“温的,

    蜂蜜柚子茶。”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了无数次。他并未看她,

    目光落在前方繁华的街道,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中显得冷峻而沉静,“不必道谢。

    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合作伙伴应有的、不受干扰的工作环境。”他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组织语言,语气放得极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的设计图,‘重生之翼’,

    概念非常打动人心。”林念捧着温热的杯子,指尖传来暖意,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破碎的蝶翼以K金重塑,象征着在毁灭中锻造出的更强韧的生命力。

    ”顾聿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安静的车厢内流淌,“镶嵌的海蓝宝石,是深渊中的泪水,

    也是净化后的澄澈。而最终指向的那颗火彩极致的梨形黄钻……”他侧过头,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林念瞬间瞪大的、充满惊愕的眼睛,“……是废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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