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订婚宴当天,挽着她的白月光跑路了。我被爸妈从阁楼里拖出来,
强行按着穿上价值百万的婚纱,顶替她站在未婚夫顾言洲的身边。镁光灯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俊美无俦的脸上淬着冰:“林夏,
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的耐心有限。”他不知道,他认错了人。真正的林夏,
此刻正在朋友圈直播她和真爱的私奔之旅,配文是当下最火的玩梗:“姐晒的不是机票,
是通往自由的船票。”而我,是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双胞胎妹妹,林晚。一个从出生起,
就注定要为她的光鲜亮丽,献祭一切的影子。01“先生们,女士们,现在,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顾言洲先生和他的未婚妻林夏**登场!
”司仪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我穿着那件缀满钻石、本该属于姐姐的婚纱,
在无数道艳羡的目光中,被动地挽着顾言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
我的掌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顾言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他侧过脸,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低沉,
带着不悦的磁性:“怎么,又想临阵脱逃,好让我顾家的脸面丢尽?”我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我是林晚,
不是林夏。告诉他,他真正要等的人,那个明媚张扬、被他捧在心尖上的林夏,
在一个小时前,跟着一个十八线的男模私奔了,
顺手还卷走了我妈准备的五百万“私奔基金”。而我,这个被家族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被我爸妈以“不配合就打断你的腿”为威胁,强行推了出来,
顶替姐姐完成这场关乎两家商业利益的联姻。“不……不是的。”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却细若蚊蚋。顾言洲冷哼一声,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他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林夏,我不管你心里藏着哪个野男人,
今天这场订婚宴,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地演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那个小情人,
在明天的社会新闻头条上‘C位出道’。”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带起的却是一阵让我毛骨悚然的战栗。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这就是顾言洲。京圈太子爷,杀伐果断,手腕强硬。他可以爱一个人到骨子里,
也可以恨一个人到让她无处遁形。所有人都说,顾言洲爱惨了林夏。为了她,
他可以一掷千金,可以对抗整个家族。可他们不知道,这段感情的开端,
源于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从一群小混混手里救下他的,是我。
在他高烧不退,意识模糊时,守在他身边,用自己微薄的体温温暖他的,是我。
他那句沙哑的“你叫什么名字”,问的也是我。可当我鼓起勇气,
想说出“林晚”这两个字时,姐姐林夏却像个公主一样,撑着伞,施施然地出现,
巧笑嫣嫣地对他说:“我叫林夏,夏天的夏。”从那天起,顾言洲的世界里,就只有林夏。
而我,依然是那个活在阴影里的林晚。今天这场荒唐的顶替,于我而言,
更像是一场迟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审判。司仪的流程还在继续,交换戒指的环节到了。
顾言洲拿起那枚名为“唯一”的粉钻,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地抓过我的手。
当冰凉的指环套上我的无名指时,我看到他手腕上那串紫檀木佛珠,那是他标志性的配饰。
据说,是一位得道高僧所赠,能静心凝神。他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无意识地捻动它。
此刻,他的拇指正快速地在那串佛珠上划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司仪的声音带着暧昧的笑意。我的身体瞬间绷紧。顾言洲看着我,眼神里没有爱意,
只有冰冷的审视和警告。他缓缓低下头,俊美的脸庞在我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那是我曾在无数个梦里贪恋过的气息。
就在他的薄唇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本能地偏开了头。他的吻,最终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一触即离,却像是一块烙铁,烫得我心头发慌。台下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掌声,
没人看出这场“深情拥吻”下的暗流汹涌。顾言洲直起身,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林夏,你非要在这时候给我玩‘守身如玉’?怎么,
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想挑战一下我的底线?”我知道,他误会了。
他以为我是在为那个“野男人”守节。我百口莫辩,只能任由他攥着我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宴会终于在虚假的繁华中结束。
我被顾言洲塞进他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默默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板。狭小的空间里,
他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说吧,为什么跑?”他松了松领带,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双腿交叠,一副审问的姿态。
“我……”“是因为那个叫陈飞的模特?”他直接打断我,语气里满是不屑,“林夏,
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那种货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也能看得上?”陈飞,
就是姐姐的白月光。看来顾言洲早就知道了。“我跟他没关系。”我脱口而出。“没关系?
”顾言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扔到我脸上,
“那这是什么?嗯?昨天晚上,在‘夜色’会所的后巷,跟他吻得难舍难分的,
难道是你的鬼魂?”照片上,灯光昏暗,一个穿着和我今天身上这件婚纱一模一样,
但显然是山寨版的女孩,正踮起脚尖,热情地拥吻着一个年轻男人。那张脸,是林夏的脸。
也是我的脸。我浑身冰冷,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连私奔,都要拉着我来垫背,让我背上“不贞”的罪名。“怎么不说话了?
”顾言洲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他倾身过来,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
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林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断了没有?
”他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色,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我知道,我的回答,
将决定我今晚的命运。如果我说“没有”,他会毫不犹豫地掐死我。如果我说“断了”,
他会相信吗?就在我挣扎之际,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
我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她压抑着怒气的吼声:“林晚!你姐姐的电话打不通,
你现在立刻去求顾少,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陈飞那个小畜生在圈子里封杀了!
绝对不能让他毁了你姐姐的前途!”她甚至没问我一句,在顾家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拆穿。
在他们心里,我永远是姐姐的附属品,是她用来平息顾言洲怒火的工具。电话的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车厢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顾言洲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锐利的眼睛,一寸寸地审视着我,像是要将我的灵魂看穿。“林晚?”他吐出这两个字,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极度的危险。02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
顾言洲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你不是林夏。”这一次,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完了。
被拆穿了。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坐直身体,与我拉开距离,那眼神,
像是打量一件陌生的、令人费解的物品。“有意思。”他扯了扯嘴角,弧度冰冷,
“真是好大一盘棋。我说今天的‘林夏’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安安静静,像只受惊的兔子。
原来,是狸猫换太子。”他口中的“兔子”,自然是我。而那只光鲜亮丽的“太子”,
永远是林夏。我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镇定。
“顾少……我……”我试图解释,却发现一切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你爸妈呢?
”他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他们在哪?”“他们……他们送我过来就回去了。
”“回去了?”顾言洲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浓浓的讥诮,“所以,
他们把你这个‘赝品’推出来,替他们的宝贝女儿挡下我的怒火,
然后自己就拍拍**走人了?”“赝品”两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是啊,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林夏的赝品。一个拙劣的、上不得台面的复制体。
我的眼眶一热,雾气瞬间涌了上来,但我倔强地仰起头,硬生生把那股酸涩逼了回去。
不能哭。林晚,你不能在顾言洲面前哭。哭了,就更像个笑话了。我的沉默似乎取悦了他。
顾言洲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你叫林晚?”他问。
“……是。”“晚上的晚?”“……是。”“倒是人如其名。”他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
随即话锋一转,变得凌厉起来,“你跟林夏,是什么关系?”“双胞胎……姐妹。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顾言洲的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一下。显然,他对此毫不知情。
林家为了不让我的存在分走林夏的宠爱,将这个秘密保守得密不透风。“双胞胎?
”他重复了一遍,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冷,“所以,
那个雨夜……”我的心猛地一紧。他想起来了?他是不是想起了那个雨夜,
其实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将我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
“所以,那个雨夜,你们姐妹俩是合起伙来给我演戏?”他的声音像是裹着冰渣,
“一个负责英雄救美,一个负责貌美如花。林夏,不,你们林家,为了攀上我顾家,
还真是煞费苦心!”原来,他不是怀疑,而是更加笃定了那是一场骗局。也是,
任谁发现自己被这样愚弄,都不会相信其中有什么误会。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冷得像深冬的湖水。“我没有……”我徒劳地辩解,“我不知道她会……”“闭嘴。
”顾言洲不耐烦地打断我,“我不想听你的狡辩。我现在只想知道,林夏在哪?
”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找的是林夏。而我,这个“作案同伙”,显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林夏走之前,只留下一句“烂摊子交给你了”,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顾言洲的耐心耗尽,他猛地倾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死死按在座椅上。“咳……咳咳……”氧气被瞬间夺走,我痛苦地挣扎起来,
双手胡乱地在他胸前推拒着。“林晚,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他的脸离我极近,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戾气,“我的手段,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毫不怀疑,如果我再说一个“不”字,
他真的会在这里掐死我。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点头。他手上的力道这才松了一些,
但并未完全放开。“说。”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她……她可能去了……法国。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破碎不堪,“那个男模……是中法混血,他之前提过,
想带她回……回老家……”这是我刚刚从林夏某个闺蜜的朋友圈里翻到的蛛丝马迹,
她曾炫耀过,自己的新男友要在普罗旺斯给她买下一整个薰衣草庄园。
顾言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开。我瘫软在座位上,剧烈地咳嗽着,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脖子上**辣的疼,提醒着我刚才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呵。”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这就哭了?你姐姐把你推出来的时候,
可没见你这么委屈。”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蜷缩在角落里,
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车子重新启动,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前。这是顾言洲的私人领地,传闻中,
连林夏都未曾踏足过的地方。我被他粗暴地从车里拽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进电梯。
“顾少,您要去法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最早的一班,凌晨三点。”他的助理跟在身后,
恭敬地汇报。“嗯。”顾言洲淡淡地应了一声,电梯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将我拽了进去,
然后对助理说,“看好她。在我回来之前,要是让她跑了,或者让她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你知道后果。”“是,顾少。”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助理探究的目光。
顾言洲将我甩进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将他此刻阴沉的脸映照得更加骇人。
“林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从现在开始,
你最好祈祷我能顺利地把林夏找回来。”“否则呢?”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他闻言,缓缓蹲下身,与我平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脖子上那道清晰的红痕,动作暧昧,眼神却冷得像刀。“否则,
”他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替身’。”这个夜晚,
我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在顾言洲的心里,姐姐林夏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而我,
不过是他用来惩罚全世界的工具。他走后,我被关在了这间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助理收走了我的手机,断掉了公寓里所有的网络。我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
困在这方寸之地,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男人的审判。也等待着,我那未知的,
早已被姐姐预定好的,黑暗的命运。03三天。整整三天,我被困在这座空中牢笼里,
与世隔绝。助理每天会定时送来三餐,精致得如同艺术品,但我却味同嚼蜡。没有手机,
没有网络,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能做的,只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看着这座城市的日升月落,车水马龙。偶尔,我会拿起画笔。画画是我唯一的慰藉,
也是我区别于林夏的、独属于林晚的标签。林夏从小学习芭蕾、钢琴,而我,
只被允许躲在阁楼里,与颜料和画纸为伴。我画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一个少年浑身是伤地倒在巷口,另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女孩,
笨拙地为他撑着一把小小的伞。那是我记忆里,唯一与顾言洲有关的,温暖的画面。
也是被林夏偷走,并据为己有的,最初的心动。第四天清晨,公寓的门终于被打开。
回来的不是顾言洲,而是他的助理,李特助。李特助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
永远一副精英模样。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探究,但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疏离。
“林**,”他递给我一套衣服和一个新手机,“顾总回来了,他让您准备一下,
去公司见他。”我接过衣服,是一条款式保守的白色连衣裙,与我平时的风格很像,
却与“林夏”的张扬明艳,格格不入。我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顾言洲的公司,顾氏集团,
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CBD中心。当我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下时,
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李特助带着我乘坐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我看到了顾言洲。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姿挺拔如松。三天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一些,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平添了几分颓唐的性感。他没有找到林夏。这个念头,
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顾总。”李特助恭敬地出声。顾言洲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李特助,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比三天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像是结了冰的深海,
看不到光亮。“出去。”他对李特助说。李特助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并体贴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脆弱的耳膜。“她跑了。”终于,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退了房,不知所踪。”我垂下眼眸,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说一句“节哀顺变”?似乎不太合适。“我倒是小看了她。
”顾言洲自嘲地笑了笑,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
“看看吧。”我迟疑地拿起文件。打开的第一页,就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鉴定结果那一栏,
清晰地写着:排除亲生血缘关系。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不是我和父母的鉴定,
而是林夏和父母的。“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他,满眼震惊。“意思就是,
你那个被全家当成宝的姐姐,根本就不是你父母亲生的。”顾言洲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在医院生产,因为一场意外,抱错了孩子。”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仿佛有惊雷炸响。林夏……不是我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失声叫道,
“我妈那么疼她……”“疼她?”顾言洲冷笑,“她疼的,
不过是那个所谓的‘被调换的富家千金’的剧本罢了。
一个能给林家带来无尽荣耀和利益的工具,她当然要捧在手心里。”他的话,
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那个看似美满的家庭,最血淋淋的真相。我一直以为,爸妈的偏心,
是因为林夏比我更活泼、更讨喜。却从没想过,这背后,还隐藏着这样荒唐的秘密。
“那你……”我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去法国之前。”顾言洲淡淡道,
“我让人查了林夏的全部资料,包括她的出生记录。”所以,他去法国,
根本不是为了追回什么“未婚妻”。他只是去确认一个事实。一个,
足以将林家彻底摧毁的事实。我的心,乱成一团麻。“你……你想做什么?
”我握紧了手里的文件,指尖泛白。顾言z洲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换了个话题:“听说,
你画画得不错?”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上学的时候,拿过不少奖。可惜,
”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你的所有获奖作品,署名都是‘林夏’。”我的身体一僵,
如坠冰窟。他查了。他把我的过去,查得一清二楚。包括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
不愿示人的委屈和不甘。“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顾言洲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轮椅扶手上(是的,
我因为紧张一直没从轮椅上起来),将我困在他的世界里。“林晚,”他叫着我的名字,
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你姐姐偷了你二十多年的人生,让你活在阴影里,不见天日。难道,
你就不恨吗?”恨吗?怎么可能不恨。那些被关在阁楼里的日日夜夜,那些被抢走的荣誉,
那些被无视的眼泪……无一不在我的心里,刻下了一道道血痕。
“你就不想……”他继续诱导着,像个引诱人堕落的恶魔,“把属于你的一切,都抢回来吗?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我看到了野心,看到了算计,
也看到了……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从今天起,你就是林夏。”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
宣布了我的新身份,“不是赝品,不是替身,而是唯一的,真正的林夏。”“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因为,
我需要一个‘林夏’,来稳住顾家的长辈,完成这场联姻。”他直白得残忍,“而你,
需要一个机会,拿回你的人生。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他说得没错。这是一场交易。
一场,用“林夏”这个身份作为筹码的,危险的交易。“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
“凭这个。”他直起身,将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那是一份股权**协议。顾氏集团旗下,
一家新成立的文化创意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无偿**给“林夏”。
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赫然写着“林晚”两个字。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
满意地勾起了唇角,那是这几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尽管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林晚,这是我给你的诚意。”他说,“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我的选择?
我还有选择吗?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布满荆棘的王座。退无可退。我深吸一口气,
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你。”从今天起,世上再无林晚。只有,
顾言洲的未婚妻——林夏。04当我以“林夏”的身份,挽着顾言洲的手,
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我的父母。他们在顾言洲的“邀请”下,
战战兢兢地来到顾家老宅。当看到安然无恙地坐在顾言洲身边的我时,
他们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夏……夏夏?”我妈试探地叫了一声,眼神却飘忽不定。
顾言洲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他手腕上那串紫檀木佛珠,
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个男人,即使什么都不做,
强大的气场也足以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我爸的脸色更是白了又白,他强挤出笑容:“言洲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夏她不是……”“不是什么?”顾言洲终于抬眸,眼神淡漠,
“林总,你女儿前几天身体不适,在我那休养了两天,你似乎很有意见?”“没、没有!
绝对没有!”我爸吓得连连摆手,“是我们管教不严,给您添麻烦了!”“知道就好。
”顾言洲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林夏是我顾言洲认定的未婚妻,
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否则……”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
已经让我的父母冷汗涔涔。“是是是,我们保证!保证不会了!”一场闹剧,
在顾言洲的绝对掌控下,被轻描淡写地揭过。临走时,我妈拉着我的手,压低声音,
用一种既庆幸又怨毒的语气说:“死丫头,算你命大!记住,以后你就是林夏,
要是敢露出一丁点马脚,坏了你姐姐的好事,我饶不了你!”姐姐的好事?她大概还不知道,
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是个冒牌货。而她真正应该关心的亲生女儿,正被她当作工具,
推向一个未知的漩涡。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波澜。
从我答应顾言洲的那一刻起,林晚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钮祜禄·林夏。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了“成为林夏”的特训。顾言洲请来了顶级的礼仪老师、造型师、声乐老师,
试图将我从内到外,都打造成林夏的模样。他们教我如何像林夏一样,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摇曳生姿。教我如何像林夏一样,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甚至,他们还想在我的锁骨下方,
点一颗和林夏一模一样的,小小的美人痣。“够了。”就在纹身师拿着针,
准备刺向我皮肤的时候,顾言洲出声制止了。他走过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偌大的练习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不用模仿得那么像。”他看着镜子里,
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孩,淡淡地开口,“太像了,反而假。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只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他顿了顿,
补充道,“做你自己,但冠以‘林夏’之名。”那一瞬间,我的心脏,
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做我自己?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句话。讽刺的是,
说出这句话的人,却亲手给我戴上了“林夏”的枷锁。顾言洲似乎很忙,
我们的“婚前同居”生活,更像是合租。他早出晚归,我们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他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让我随便刷。我没有动。我依旧穿着自己买的平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