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天的阳光，毒辣得像是要将柏油路烤化。蝉鸣声嘶力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焦躁的热气。我站在考场外的警戒线旁，周围是无数张和我一样，
写满焦灼与期盼的脸。而我的目光，只追随着三道身影。
林思思、江野、陆星辞三人并肩走向入口，在人群中耀眼得像是一道光。他们似有感应，
齐齐回头，冲我挥了挥手。脸上是截然不同的自信：江野的张扬不羁，陆星辞的沉静如水，
林思思的明媚似火。他们是我的作品，是我最完美的计划。
可当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考场大门后，我的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冷。心脏在胸腔里，
一下一下，撞得生疼。那是一种即将看到作品最终成色时的失控的战栗。放榜日，
整座城市都浸在一种沸腾的情绪里，或狂喜，或悲泣。我的手机最先响起。是林思思，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压抑不住的哭腔，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狂喜：“苏冉……我们成功了！
我们真的成功了！”紧接着，是陆星辞冷静的嗓音，可我能听出那声线里，
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他清晰地报出了一个足以让全省侧目的分数。最后是江野。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良久，他只说了四个字：“清华，等你。
”一中彻底疯了。三名学生同时被清北录取，这是学校建校以来从未有过的辉煌。而我，
只是静静地挂掉电话，将那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
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江野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里。像是在安放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江家的客厅，奢华得令人窒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空气里只有雪茄的醇香和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江野将那个文件袋，像丢一件垃圾一样，
扔在江宏远面前的红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江宏远甚至没看那份文件，
他正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镜片后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赞许：“不错，
玩够了就该收心了。明天去公司报道，我让李总带你，从副总开始做起。”江野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让江宏远剪雪茄的动作第一次停顿了。“谁告诉你，我这是在玩？
”他抽出那份属于他的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用两根手指夹着，拍在桌上。那抹鲜红，
刺痛了江宏远的眼。“我考上它，不是为了给你的履历镀金。”江宏远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抬起头，第一次真正地审视自己的儿子：“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江野一字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