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史上最倒霉的秀女。入宫第一天，皇帝驾崩了。被派去守皇陵，皇陵塌了。
又被赶去皇家菜园种菜捉虫，整个皇宫的人都食物中毒了。我被带到摄政王面前，
他缓缓开了口。“汝甚好！像你这样的人才，不送去和亲真是可惜了。”1我入宫第一天，
皇帝驾崩了。跪在秀女队列里，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
我真就这么倒霉。“先帝驾崩，尔等秀女一律发配守陵！”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三个月后，我正在皇陵前打瞌睡，突然一声巨响。“地动了！快跑啊！”侍卫们四散奔逃。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百年皇陵在我面前塌出一个大洞。一块碎石精准地砸中我的脚边。
“又是你！扫把星转世是吧？”总管太监指着我的鼻子骂。于是我被发配去了皇家菜园种菜。
然后整个皇宫食物中毒了。当我被拖到摄政王面前时，我已经想好了第一百零一种死法。
“王爷饶命！小的真的只是浇水施肥，连虫子都不敢捏死啊！”我额头抵地，浑身发抖。
殿内静得可怕，我听见了一声轻笑。“抬起头来。”我战战兢兢抬眼。
鎏金座椅上的男人一袭玄色蟒袍，眉目如刀削般凌厉，此刻正唇角微扬。“汝甚好。
像你这样的人才，不送去敌军和亲真是可惜了。”摄政王萧景恒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三日后，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偷摸记着沿途地形。“**，您别哭了。
”丫鬟小桃递来帕子。我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从指缝里观察护卫布防。哭？
我差点笑出声好吗？从死罪到和亲，这波我血赚！“听说北疆可汗六十多了，妻妾成群，
最爱折磨中原女子。”小桃自己先哭了起来。我笔尖一顿。好吧，可能赚得不多。夜里宿营，
我躲在被窝里绘制地图。帐外忽传脚步声，我迅速藏好纸笔。“姑娘还未歇息？
”帘外是萧景恒低沉的声音。“马、马上睡。”“明日要过黑风山，匪患猖獗，
姑娘务必待在车中。”我撇嘴。担心我逃跑？还是怕我被劫？结果第二天，我真被劫了。
山匪冲下来时，我正躲在车里啃烧饼。马匹受惊，我的车歪歪扭扭冲向了匪首。“小心！
”护卫大喊。我手一抖，烧饼飞了出去，精准糊在匪首脸上。他踉跄后退，踩中自己掉的刀，
摔下了山崖。匪群瞬间乱了阵脚，被护卫队轻松拿下。护卫统领看我的眼神活像见鬼。远处，
萧景恒骑在马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2“收拾东西，搬到我隔壁营帐去。
”萧景恒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我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一小口烧饼。“**，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啊？”小桃一边帮我收拾包袱，一边忧心忡忡地问。我叹了口气。
“大概是怕我用烧饼谋杀了哪位达官贵人吧。”搬进新营帐后，
我发现这地方和萧景恒的营帐只隔了一层布幔。“这哪是营帐，分明是金丝笼子。
”我小声嘟囔。半夜，我被一阵窸窣声惊醒。借着月光，
我看见一只肥硕的兔子正拖着我藏地图的荷包往外跑。“站住！”我扑了个空。
兔子直接钻进了布幔缝隙，直通萧景恒的营帐。我僵在原地。完了，地图要是被他发现，
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我悄悄掀开布幔一条缝，只见萧景恒端坐在案前。
那只兔子正蹲在他脚边，献宝似的把荷包往他靴子上推。萧景恒弯腰拾起荷包，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出来吧。”“王爷恕罪！”我硬着头皮钻过去。萧景恒打开荷包，
倒出我画的地图。我缩着脖子等死，却听见他笑了。“画得不错，就是少了几个军事据点。
”只见他执笔在我的地图上添了几处标记，而后推还给我。“要逃的话，记得避开这些地方。
对了，明日启程，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他起身送客。我抱着荷包晕晕乎乎地往回走，
到门口才反应过来。“等等，为什么我要和你坐一辆车？”“因为，本王突然觉得，
亲自护送你和亲比较有趣。”有趣你个大头鬼啊！第二天，我被迫爬上了萧景恒的马车。
“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我默默往他那边挪了半寸。“听说你入宫第一天，
先皇就驾崩了？”“巧合，纯属巧合。”“皇陵塌陷那日，你也在场？
”“我只是打了个瞌睡。”“皇宫食物中毒前，你给菜园施了什么肥？”“就普通的粪水啊。
”萧景恒忽然倾身过来，我吓得贴在车壁上。他伸手从我发间摘下一片枯叶。“阮绵绵，
你真是个奇人。”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叫我的名字。明明是个软乎乎的名字，
从他嘴里念出来却莫名让人脸热。3车队行至晌午，突然停了下来。“报——前方发现山猫！
”萧景恒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好奇地掀开车帘，只见路中央蹲着一只花斑野猫，
正悠闲地舔爪子。“绕、绕道走。”萧景恒声音有点变调。“王爷怕猫？”“胡说！
”他矢口否认，却在猫忽地“喵”了一声时，跳起来差点撞到车顶。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威震四方的摄政王，居然怕一只巴掌大的野猫。“笑什么？”“没，哈哈哈，没什么。
”萧景恒黑着脸下令车队继续前进，自己却缩在离猫最远的角落，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当晚宿营时，小桃一边给我梳头一边说。“**，您知道吗？听说王爷十岁时，
曾被敌国刺客关在满是野猫的地窖里三天。”“真的？”“千真万确！那会儿老王爷刚战死，
敌国想抓小王爷当人质。后来王爷逃出来，单枪匹马跑到边境，带着守军杀退了来犯之敌，
救了好几座城的百姓呢！”我望着萧景恒的营帐，那个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孤单。
半夜下起了雨。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给我盖了件披风。睁眼一看，
是萧景恒的玄色蟒纹披风，还带着他淡淡的体香。我不自觉地把脸埋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阮绵绵，你疯了吗？那是随时可能砍你脑袋的摄政王！雨停后，
我们继续赶路。马车里，萧景恒专心批阅奏折。我则假装看风景，
实则透过车窗继续绘制地图。“再往前就是北疆地界了。”萧景恒开口。我手一抖，
笔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时，我的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膝盖。“嘶——”我捂着头。
“笨手笨脚。”他嘴上嫌弃，手却伸过来轻轻揉了揉我撞疼的地方。我呆住。他的手掌很大，
很暖，动作轻柔。“王爷，到了北疆，我真要嫁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可汗吗？
”萧景恒收回手，表情恢复往日的冷峻。“怎么？不愿意？
”“就是觉得他年纪都能当我祖父了。”“北疆可汗去年刚过四十岁生辰。
”“可小桃说……”“你那个丫鬟，话本看多了。不过他确实有七个妾室，最爱打人。
”见我脸色发白，萧景恒似乎很满意，继续低头批奏折去了。我气鼓鼓地缩回角落，
看向窗外。远处山峦上，有几个黑影正快速向车队移动。“王爷，有人。”话音未落，
一支箭射穿了车窗，擦过我的脸颊，钉在了萧景恒耳边的车壁上。“趴下！
”萧景恒一把将我按倒在座位上。外面喊杀声四起。
我透过车窗缝看到数十名黑衣人正冲向车队。“是北疆死士。他们不想让和亲成功。
”萧景恒面色阴沉。一个护卫冲到车前：“王爷，敌众我寡，请速撤离！”萧景恒刚要说话，
忽然脸色一变。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桃被一个黑衣人挟持，刀架在她脖子上。
“**救我！”小桃哭喊。我脑子一热，抓起车上的茶壶就冲了出去。“阮绵绵！回来！
”萧景恒在身后怒吼。我跑到一半，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出去。茶壶脱手飞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砰！精准砸中挟持小桃的黑衣人脑袋。那人晃了晃，轰然倒地。
全场寂静。我趴在地上，抬头对上一圈震惊的目光。**笑两声。“我说这是意外，
你们信吗？”4我趴在地上装死，希望那些黑衣人能忽略我。可惜事与愿违。
“抓住那个女的！”我抬头，看见三个黑衣人朝我冲来。正想尖叫，一道玄色身影从天而降，
剑光如练，眨眼间放倒两人。萧景恒背对着我，声音冷漠。“还趴着干什么？
等着被剁成肉泥？”我连滚带爬地躲到他身后。最后一个黑衣人见状，竟然转身就逃。
“别让他跑了！”我喊道。萧景恒佩剑脱手而出，精准地扎进那人后背。黑衣人扑倒在地，
不动了。“王爷好身手！”“你也不错。”他这是在夸我？战后清点，我方只轻伤五人，
敌方全灭。萧景恒下令连夜赶路，务必在天亮前抵达北疆王庭。“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我小声问小桃。“听说北疆可汗病危，王爷怕节外生枝。”我心头一紧。嫁给病秧子可汗？
那我岂不是要当寡妇？但当寡妇好像比当小妾强？天亮时分，
我们终于看到了北疆王庭的轮廓。还没等我们靠近，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别着三把弯刀，他勒马停在我们车前。“中原人！
你们来晚了！我父汗昨夜已经去见长生天了！”老可汗死了？那我是不是不用和亲了？
萧景恒下车，不卑不亢。“耶律洪王子节哀。既然如此，和亲之事……”“和亲照旧！
现在我才是可汗，这个女人归我了！”耶律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他短粗的手指直直指向我。萧景恒不动声色地移步，挡住他的视线。“按照礼制，
新可汗需守孝三月，不宜婚嫁。”“什么狗屁礼制！三日后就办婚礼！现在，
让我看看我的新娘长什么样！”他跳下马，几步冲到车前，一把掀开车帘。“呦！小美人儿！
”他伸手就要摸我的脸。“且慢。”萧景恒扣住他的手腕。“中原规矩，
婚前新人不得肌肤相亲，否则不吉利。”“哪来这么多规矩？”“若不顾礼法，
恐惹长生天降怒。”萧景恒语气平淡，手上却青筋暴起。两人僵持片刻，耶律洪终于甩开手。
“哼！那就等三天！带他们去客帐！”金顶大帐内，北疆贵族们正在举行丧仪。
我和萧景恒被安排在相邻的两顶客帐中，外面有重兵把守。“**，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耶律洪看着好可怕。”我咬着指甲思考对策。逃跑？外面全是守卫。装病？
耶律洪看起来不像会在乎新娘死活的样子。正发愁，萧景恒掀帘而入，手里端着一盘烤肉。
“吃吧，路上都没有好好进食。”“王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可汗病危？”“何以见得？
”“您一路上催着赶路，听到老可汗死讯时一点都不惊讶。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阮绵绵，有时候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5我气得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狠狠咀嚼。
这个自大狂！把我扔进狼窝还卖关子！萧景恒看着我生气的样子，居然笑了笑。“多吃点，
接下来三天有你忙的。”他说完走人，留我一人对着烤肉生闷气。傍晚时分，
我忽然听见隔壁帐中传来萧景恒的声音。我贴紧帐壁，勉强能听到他在和什么人说话。
“计划有变，耶律洪比预想的更急。”“必须确保她安全。”“三日后见机行事。
”我的心沉到谷底。萧景恒果然在和北疆人密谋！他要把我卖给耶律洪换取什么利益？
夜深人静，我悄悄摸出白天藏起来的餐刀，开始割帐篷。“**，太危险了！
”“留在这更危险。萧景恒靠不住，我们得自己逃。”好不容易割开一个口子，我探头张望，
守卫正在打盹儿。天助我也！我拉着小桃钻出帐篷，猫着腰往马厩方向摸去。眼看就要成功，
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揪住了我的衣领。“大半夜的，阮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我缓缓转头，
萧景恒那张俊脸在月光下格外瘆人。“我……我出来赏月！”“带着包袱赏月？”他挑眉。
小桃这没出息的，已经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王爷饶命！
”萧景恒拎小鸡似的把我拎回他的帐篷，往地毯上一丢。我爬起来就要跑，他长臂一伸，
撑在帐壁上把我困在中间。“放开我！”我推他，纹丝不动。“说说，为什么逃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都要把我卖给耶律洪了，还不许我自救？”“谁说的？
”“我傍晚的时候听见你和北疆人密谋了！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越说越气。
萧景恒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无奈，最后竟然笑了。“阮绵绵，你这脑子倒是挺会编故事。
”“那你解释啊！”他忽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耳边。“我在查耶律洪弑父夺位的证据。
”“什么？”“老可汗死得蹊跷，耶律洪急着成亲是为了借中原之势巩固地位。
”他推开一点，直视我的眼睛。“我在找机会除掉他，而你，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因为，”他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你这张脸根本藏不住事。
”我正要反驳，外面突然传来号角声。“回去待着，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萧景恒抓起佩剑冲出帐篷。远处火光冲天，似乎有军队在攻打王庭。我和小桃躲回帐中，
抱在一起发抖。厮杀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一切才平静下来。
萧景恒满身是血地掀开帐帘时，我差点叫出声来。“没事，不是我的血。耶律洪赢了，
但损失惨重，婚礼推迟一周。”“到底怎么回事？”“耶律洪毒杀了老可汗，耶律齐不服，
起兵讨伐，但失败了。”“那我们……”“计划不变。你这几天安分点，别再给我添乱。
”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袖子。“你没受伤吧？”萧景恒回头看我，
眼神有些复杂。“担心我？”“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死了没人护我！”他轻笑一声，
抬手似乎想摸我的头，却在半空停住。“睡会吧，天快亮了。”6耶律洪说婚礼推迟一周，
但我怀疑他可能活不到那一天。今早他在食物里发现毒药，中午坐垫下藏着毒针，
晚上帐篷突然起火。三天来，王庭里暗杀不断。“**，摄政王请您过去。
”一个侍女在帐外唤道。我跟着她走向萧景恒的帐篷。自从那晚逃跑未遂，
他派人盯我盯得比牢头还紧。我刚掀开帐帘，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叫声。
萧景恒脸色骤变。“不好！耶律齐的残部杀回来了！”话音未落，一支箭射穿帐篷，
钉在案几上。萧景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去哪里？”“地窖！
”他拉着我冲出帐篷，外面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萧景恒护着我左突右闪，
来到王帐后方的一个小土屋前。他推开门，踢开角落的草堆，一个地窖入口露出。
我踩着木梯往下爬，萧景恒紧随其后，刚下到底，他“嘶”了一声，身形一晃。“你怎么了？
”我扶住他。“没事，擦伤。”但我分明摸到一手温热的液体。萧景恒拉动地窖口的机关，
草堆重新盖住入口。地窖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地窖很小，我们在黑暗中干坐着，
我能清晰地听到萧景恒的呼吸声。“你流了很多血。”“死不了。”“伤口在哪？”“左肩。
”我撕下一截衣袖，循声找到他的肩膀，轻轻触碰。那道伤口很深，热血不断涌出。
“得包扎一下。疼就叫出来，不丢人。”我摸索着给他绑上布条。“你倒是胆大，不怕血？
”“我小时候经常从房顶摔下来，给自己包扎是家常便饭。”“为什么总去房顶？
”“因为我喜欢爬到高处看风景。我爹说我跟猴子似的，一刻不消停。”“每次都摔？
”“差不多吧。村里人都说我霉星附体，其实我只是太爱冒险了。”“所以那些霉运，
多半是你自己找的？”“也不全是，有时真是意外。比如入宫那天，我真就老老实实跪着。
”“你父母呢？”“娘亲早逝，爹爹去年也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族老们觉得我晦气，
就把我送进宫了。”萧景恒沉默片刻。“我十岁那年，父母也都不在了。
”“那些野猫……”“嗯，我被关在地窖里三天，里面有十几只野猫。”我的心揪了一下。
十岁的孩子，被关在黑暗中和野猫为伴。我轻轻靠过去，把头倚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
“阮绵绵？”“借靠一下，地窖太冷了。”我胡乱找了个借口。萧景恒没拆穿我，
反而稍稍调整姿势让**得更舒服些。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发现整个人都窝在萧景恒怀里。我头枕着他的胸膛，身上披着他的外袍。
他的手正轻轻搭在我的腰间，像是怕我摔倒。我顿时脸热得像火烧，赶紧坐直身体。
“抱歉哈！”“无妨，但你睡相真的很差。”7“王爷！阮姑娘！你们在下面吗？
”地窖上方传来呼唤声，是萧景恒的副将。“在这里！”萧景恒高声回应。地窖口被打开，
阳光倾泻而下，萧景恒的侧脸在阳光中格外清晰。“王爷，叛乱已平，耶律洪请您过去。
”他爬上梯子，突然回头看我：“对了，把衣服还我。”我这才发现还裹着他的外袍，
赶紧脱下来递过去。他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我的手心，带起一阵微妙的酥麻。
“带阮姑娘回帐休息，派两个人守着。”回到帐篷，小桃在那儿等我，一见我就扑上来哭。
“**！吓死我了！”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地窖里闷的。对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二王子的人全被杀了，耶律洪大发雷霆，
说要严惩叛乱者。”小桃压低声音，“听说摄政王之前救了可汗一命，挡了一箭！
”是左肩那个伤口吗？正说着，帐外传来喧哗声。我掀开一角偷看，只见萧景恒大步走来，
身后跟着一群北疆贵族。他肩膀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玄色衣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经过我帐篷时，他似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您又脸红了！”小桃狐疑地看着我。
“你不觉得有点热吗？哈，去给我倒杯水喝。”……“一拜长生天！
”我被两个北疆侍女按着脑袋，完成了对天空的祭拜。身上嫁衣足有十斤重，
压得我喘不过气。“二拜先祖！”又是一鞠躬。透过珠帘，我看见耶律洪咧着大嘴，
黄板牙上还沾着早上吃的羊肉渣。“夫妻对拜！”我磨磨蹭蹭转身，
突然在观礼人群中瞥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萧景恒穿着中原使节正装，
面无表情地站在北疆贵族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当我们目光相接时，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让我别拜？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我硬着头皮弯下腰，
头上的珠钗差点甩出去砸中耶律洪的鼻子。礼成后，我被送入耶律洪的金顶大帐。
帐内摆满酒肉，熏香浓得能呛死一头牛。“小美人儿，等急了吧？”耶律洪醉醺醺地闯进来，
身上的羊膻味比熏香还冲。我攥紧袖子里的簪子，盘算着扎他哪个部位能争取更多逃跑时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报——边境急讯！中原军队异动！
”耶律洪脸色大变：“什么？”帐帘被掀开，萧景恒从容走入。“可汗，边境传来消息，
恐怕需要您亲自处理。”耶律洪看看我，又看看萧景恒，最终啐了一口。“晦气！
”他抓起弯刀冲了出去。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婚床上。萧景恒走近，递来一个小纸包。
“吃了。”“什么东西？”“能让你暂时起红疹的药。放心，死不了。
”我二话不说吞下药丸。“边境真出事了？”“嗯，够拖他三五天了。”“你调动军队？
”“只是演习。这几天你安心待着，我会派人守着。”药效很快发作，
我的手臂上泛起一片吓人的红疹。萧景恒满意地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对了，
枕头下有把匕首，睡不着可以抱着。”8接下来的日子，耶律洪被边境军情缠得脱不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