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吗?”谢无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打破了沉默。他问得很直接,
目光紧紧锁住萧长歌的眼睛。萧长歌身体微微一震。恨?恨他诈死?恨他欺骗?
恨他将她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是……恨他揭开了那层血淋淋的,关于父兄的真相?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心底翻涌,
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痛苦和迷茫所覆盖。最终,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动作僵硬而沉重。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茫然。谢无咎看着她茫然痛苦的样子,
眼底深处那抹悲悯之色更重。他喘息着,极其艰难地从怀中摸索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方形物件,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他颤抖着手,
将油纸包一层层剥开。动作很慢,很吃力。油纸剥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令牌。非金非玉,入手沉重冰凉,通体呈现一种古朴的玄黑色。
令牌正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只刻着一个铁画银钩、充满杀伐之气的字,“影”。
字体遒劲,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冰冷与肃杀。“这…是什么?
”萧长歌的目光被那枚令牌牢牢吸引,下意识地问出声。那令牌散发的气息太过独特,
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危险的熟悉感。“影…卫…虎符…”谢无咎喘息着,将令牌托在掌心,
递向萧长歌的方向。他的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令牌在他掌心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影卫?”萧长歌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无咎,
“传说中…直属皇帝…如影随形…只听虎符调遣的…那支影子军队?!”这支力量神秘莫测,
只存在于帝国最隐秘的传说里。据说他们无孔不入,只认令牌不认人,
是皇帝手中最锋利也最黑暗的刀,她曾以为这只是无稽之谈。
“是…”谢无咎艰难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最宠爱的妃子…风光无限…却也…树敌无数…尤其…是如今的…皇后…”他的声音变得缥缈,
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带着浓重的悲伤与恨意。
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毁了母妃的寝宫…她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他的手指猛地攥紧,
骨节泛白,令牌冰冷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