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冤屈之痛夏日的午后，蝉鸣聒噪，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八岁的林晚正趴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用一根小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窝，看得出神。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是她母亲李娟的声音。「我的钱呢！
我放在抽屉里的十块钱怎么不见了！」林晚的身体下意识一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父亲林国栋粗暴的嗓门也响了起来。「嚷嚷什么！什么钱不见了？」
「就是我昨天卖菜剩下的十块钱，本来准备今天给你买烟的，刚刚一看，没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林晚缓缓抬起头，看到父母铁青着脸站在她面前，
那副模样，像是要吃人。林国栋二话不说，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领，将她瘦小的身体提了起来。
「说！是不是你偷了家里的钱！」突如其来的拉扯让林晚一阵头晕，她下意识地摇头，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我……我没有……」「不是你还能是谁！」李娟上前一步，
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的鼻子上，「你姐姐和你哥哥都出去打工赚钱了，
他们看得上这十块钱？家里就你一个吃白饭的，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这个理由简单又粗暴，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林晚的心上。是啊，
姐姐林静和哥哥林涛已经能赚钱了，是家里的骄傲。而她，林晚，
只是一个还在上小学二年级的累赘。所以，家里丢了东西，罪人就一定是她。不需要证据，
不需要询问，只需要一个他们自认为合理的推断。林晚的眼眶瞬间红了，
委屈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她拼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拿！我一直在院子里玩，我没进屋！」
「还敢撒谎！」林国栋怒吼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晚的脸上。「啪！」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林晚的脑袋嗡的一声，半边脸颊瞬间又麻又痛，
**辣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她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我问你最后一遍，钱，是不是你偷的！」
林国栋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林晚捂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可骨子里那股倔强却让她无法低头。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我没偷！」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我就是没偷！」「好！好！嘴还挺硬！」李娟像是被彻底激怒了，
她冲上来，对着林晚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捶。「让你嘴硬！让你不承认！
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玩意儿！真是丢人现眼！」拳头一下下落在身上，
林晚疼得蜷缩起来，却依旧咬紧了牙关。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相信自己。
她是他们的女儿啊。为什么他们宁愿相信一个莫须有的猜测，也不愿意相信她的一句实话？
院子里的哭喊声和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引得几个路过的邻居探头探脑，
但看到是林国栋家在教训孩子，又都识趣地走开了。在这个村子里，
父母打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晚的哭声越来越小，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火烧火燎地疼。她被打得浑身发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可她就是不肯松口。那句「我没偷」仿佛成了她最后的防线，一旦失守，
她就真的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小偷。林晚的沉默和倔强，在林国栋和李娟看来，
就是顽抗到底的挑衅。他们的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反了天了！
打成这样还不承认！」林国栋喘着粗气，解下了腰间的皮带。那是一根用了很久的牛皮带，
厚实而坚硬。林晚看到那根皮带，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知道那东西抽在身上有多疼。
「爸……不要……我真的没有……」她的声音已经不成调子，充满了哀求。「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林国栋扬起手，皮带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了林晚的背上。「嘶——」剧痛传来，
林晚感觉自己的皮肉像是被瞬间撕开了一样。她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承不承认！」
皮带雨点般落下，抽在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每一鞭子下去，
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很快就变成了青紫色。林晚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
可小小的院子，她能躲到哪里去。她只能徒劳地护住自己的头，任由疼痛席卷全身。
她边哭边喊，喊到最后，嗓子彻底哑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口鼻里流出的血，混着眼泪和泥土，糊了满脸。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意识都开始模糊。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说出那个「偷」字。那不是她做的。她不能认。
李娟看着女儿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怒气更盛，她转身冲进厨房，再出来时，
手里多了一根擀面用的棒子。那根棒子又粗又长，是用来擀硬面团的，结实得很。
「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天非得把你这身贱骨头打服了不可！」她举起擀面杖，
就要朝着林晚的身上砸去。就在这时，林国栋突然抓住了李娟的手。「行了！」李娟一愣，
回头怒道：「你拦着**什么！这死丫头今天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还得了！」「再打下去，
真要打出人命了！」林国gotong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虽然还带着怒气，
但明显多了一丝后怕。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快没动静的女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
血迹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真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可是要坐牢的。而且，
虐待亲生女儿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他们两口子以后在村里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李娟的动作停住了，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打归打，可不能真闹出人命。
但心里的那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这死丫头偷了钱还死不承认，就让她这么得意？」李娟不甘心地说。
林国栋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林晚，一个更加恶毒的念头从他脑中冒了出来。「既然她嘴硬，
不肯承认自己是小偷，那我们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小偷！」他说着，
上前粗暴地撕扯着林晚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林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
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但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很快，她身上就被扒得**，
那些青紫的伤痕和血迹，就这么**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羞耻和寒冷瞬间将她淹没。
李娟找来一块破木板，用木炭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大字——「小偷」。
然后用一根绳子，将这块牌子挂在了林晚的脖子上。「走！去村口大马路上跪着！
让过路的人都看看，我们林家出了个什么好东西！」林国栋拖着林晚，就像拖着一条死狗，
往院子外面走去。村口的大马路是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不时有拖拉机和自行车经过。
林国栋和李娟将赤身裸体的林晚扔在路边，牌子就挂在她胸前，那两个黑色的字，
像烙印一样灼人。「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承认错误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完，两人就站在不远处，像监工一样盯着她。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注视，
对着林晚指指点点，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这不是林国栋家的三丫头吗？
这是犯了啥事啊？」「牌子上写着呢，小偷！啧啧，这么小就手脚不干净。」「哎呦，
扒光了扔这儿，这也太狠心了吧……」林晚蜷缩着身体，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在这空旷的路边，她无处可躲。每一道注视都像一把刀，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她感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被父母亲手撕碎，扔在地上，任人践踏。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自行车**传来。「国栋！李娟！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
是大伯林大海的声音。他身后还跟着三叔林大江，两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
林大海扔下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脱下自己的外套，
将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林晚紧紧裹住。「你们疯了！这是你们亲闺女！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大伯的声音都在发颤。李娟还想辩解：「大哥你不知道，
这死丫头偷了家里的钱还不承认……」「什么钱！」大伯打断她，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是不是这十块钱？昨天我跟你三弟喝酒，菜不够了，
看你抽屉里有零钱就先拿去用了，正准备今天还给你！你们为了这点钱，就把孩子打成这样？
」第二章真相大白林大海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林国栋和李娟的头上。
两人瞬间愣在原地，脸上的怒气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十……十块钱？
大哥你拿的？」李娟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然呢？
我没事拿自己侄女的钱干什么！」林大海怒气冲冲地将钱塞到李娟手里，然后蹲下身，
扶起裹着外套瑟瑟发抖的林晚。林晚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脸上、身上都是伤痕，
口鼻里的血迹已经干涸，糊在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你看看你们把孩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遍体鳞伤！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林大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火和心疼。
林国栋和李娟看着林晚的惨状，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有尴尬，有心虚，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但那点懊悔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李娟突然提高了嗓门，
指着林晚，声音尖锐：「你！林晚！既然不是你偷的，为什么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不解释！
为什么不早说！」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解释？她解释了啊。她说了无数遍「我没偷」，
她喊到嗓子哑了，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可他们听了吗？他们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
只相信那些莫须有的推断。林国栋也跟着附和：「就是！你早点说清楚，我们能打你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非得挨了打才肯说实话！」他们没有一句对不起。
没有一句对他们造成的伤害的愧疚。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过错，
都被他们轻描淡写地推到了林晚身上。仿佛她挨的这顿毒打，都是她咎由自取。
林晚紧紧地咬住嘴唇，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心中那个原本摇摇欲坠的「父母」形象，彻底崩塌了。
她被冤枉，被殴打，被扒光衣服扔在村口。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们不信她，
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林大海看着林国栋和李娟的反应，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林晚，
像抱着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不再理会那对夫妻，直接将林晚带回了自己家。在林大海家里，
大娘帮林晚擦洗了身上的血迹，简单处理了伤口，又给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
林晚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呆呆地坐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身体上的疼痛还在持续，
但更痛的是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母可以这样对待她。
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轻易地否定她，伤害她。几天后，林晚身上的伤口渐渐结痂，
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她回到了林国栋家。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港湾，而是地狱。
林国栋和李娟对她依然冷着脸，没有一丝温情。他们不提那天的事情，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林晚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心中的那颗种子，
开始生根发芽，带着对他们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报复欲。
她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要让他们知道，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要承受怎样的后果。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既然他们认定她是个小偷，
那她就做给他们看。这天，林晚独自在家。她走进父母的房间，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李娟藏钱的抽屉。她知道，那里通常会放着家里的零用钱。她伸手进去，
摸到了一叠厚厚的纸币。抽出来一看，是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林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拿着那一百块钱，没有丝毫犹豫。她走到院子里，将那几张百元大钞放在地上。然后，
她拿起剪刀，一下一下，将它们剪成了碎片。红色的纸屑，像雪花一样散落在地上。
她看着那些碎片，心中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感到一种异样的**。一种报复的**。
撕碎的，不仅仅是钱，更是她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期待。林晚将剪碎的百元大钞碎片，
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放在一个碗里。她没有藏起来，也没有扔掉。她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等着林国栋和李娟发现钱不见了。等着他们来找她。傍晚，林国栋和李娟从地里回来，
李娟照例去抽屉里拿钱，准备买点肉。「我的钱呢！」一声尖叫再次响起，
伴随着抽屉被猛地拉开又关上的声音。林晚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漫不经心地在地上画着圈。她知道，好戏开始了。林国栋冲出来，脸色铁青：「又怎么了！」
「钱！我藏在抽屉里的钱不见了！一百块！刚从镇上换回来的！」李娟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国栋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林晚。「是不是你！」他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怒火。
林晚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带着一丝平静。她将手中的树枝扔掉，站起身，
走到父母面前。她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是我偷的。」
林国栋和李娟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林晚会承认得如此痛快。「钱呢！」
林国栋怒吼道，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她。林晚没有躲，
她只是从身后拿出那个装满碎钞片的碗，递到他们面前。「撕了。」碗里的碎片，红白相间，
清晰可见。那是被撕碎的百元大钞。林国栋和李娟看着碗里的碎片，彻底呆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林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偷钱，这更是**裸的挑衅。
他们的怒火，瞬间冲破了所有的理智。「你个孽障！」林国栋怒吼一声，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林晚的脸上。这一巴掌，比上次更狠。林晚被打得头晕目眩，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涌出一股腥甜，她张开嘴，
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猩红的血迹，染红了地上的泥土。林国栋和李娟像是疯了一样，
冲上来对着林晚又踢又打。「打死你这个小偷！让你偷！让你撕钱！让你败家！」
拳头和脚落在林晚的身上，每一击都带着毫不留情的狠劲。
林晚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胃里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呕吐起来，吐出的都是血。
林晚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落叶，随时都可能被撕裂。可她没有求饶。
她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忍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这是她对他们的报复。
「住手！你们这是要打死她吗！」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是林大海。他不知何时赶到，
看到院子里的惨状，立刻冲了过来。林大海一把拉开林国栋，将李娟也推到一边。他蹲下身，
颤抖着手去探林晚的鼻息。「晚儿！晚儿你怎么样了！」林大海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晚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大伯焦急的脸，心中涌过一丝暖流。至少，这个世界上，
还有人关心她。林大海抱起林晚，急忙往村外跑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去医院！快去医院！
」林国栋和李娟站在原地，看着林大海抱着林晚远去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他们可能也意识到，这次真的打得太重了。医院里，林晚被送进了急诊室。
林大海焦急地守在外面，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
对林大海说：「孩子伤得很重，脾脏破裂，需要立刻手术。」林大海听了，双腿一软，
差点摔倒在地。他颤抖着手签下了手术同意书。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
林晚被推出了手术室，送进了病房。她的身体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林大海坐在病床边，看着林晚这副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想不明白，
这对父母怎么就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病房里，林大海握着林晚冰凉的小手，
声音嘶哑地问她：「晚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偷钱，还要把钱撕了？」
林晚看着天花板，声音虚弱而平静：「之前他们平白无故冤枉我，还打得那么狠，
我不能白挨打。」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顿也是，打完了我还继续偷。」林晚的话，
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原本赶来探望的林国栋和李娟，正好走到病房门口，
听到林晚的话，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们原本以为，林晚挨了这顿打，
至少会吸取教训，会收敛一点。没想到，她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林国栋怒吼一声，
冲进病房。「你个孽障！还敢偷！看我不打死你！」他抬起脚，狠狠地朝着林晚的胯骨踹去。
林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被猛地踹下病床，重重地摔在地上。
胯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外面闻讯赶来的医生和护士，还有林大海，
都冲上来拼命地拦着林国栋。「住手！你这是谋杀！」「赶紧拉开他！病人刚做完手术！」
林晚在地上翻滚着，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但林国栋的咒骂声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还偷不偷！还偷不偷！」林晚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升腾起一股倔强的怒火。「就偷！就偷！」她嘶哑着嗓子，
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林国栋被林大海和医护人员死死地按住，但他依然挣扎着，
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想要再次冲向林晚。病房里一片混乱，
尖叫声、咒骂声、劝阻声混杂在一起。林晚蜷缩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不知道是谁最终将林国栋从她身边拉开，也不知道这场闹剧是如何收场的。她只知道，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她还差一次。第三章倔强反击病房里的混乱持续了多久，
林晚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剧烈的疼痛，以及父亲那张扭曲的脸。后来，
似乎是医生和保安联手将林国栋强行拖了出去。林大海抱着林晚，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绝望。林晚的意识像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她再次陷入了昏迷。醒来的时候，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但不再那么剧烈。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滴答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活了下来。林晚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那句「还偷不偷」的咒骂，
和她自己那句「就偷就偷」的回答。她没有后悔。几天后，林晚的伤情稳定下来。
医生说她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林大海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带些吃的，陪她说说话。
大娘也偶尔会来，带来一些补品。但林国栋和李娟再也没有出现过。
仿佛那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与他们无关。林晚也不期待他们出现。
他们不来，反而让她觉得轻松。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心中的伤疤却越来越深。
她记得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记得被扒光衣服扔在路边的屈辱，
记得那一百块钱被撕碎后的**。她也记得自己说的「还差一次」。这个念头像一团火，
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要完成那个承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向他们宣战。出院回家后，
林国晚的行动依然不便。她每天都会看到林国栋和李娟冷漠的脸。他们不再打她，
也不再骂她。他们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透明人，无视她的存在。餐桌上，他们会给她盛饭，
但不会多说一句话。家里，他们会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和她有任何交流。这种冷暴力，
比拳头更让人心寒。林晚没有抱怨。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同时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她的腿骨骨折，手臂骨裂，行动非常不便，但她的意志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知道，
她必须完成她的「第三次」。只有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才能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一个周日，林国栋和李娟都出门了，家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忍着身体的疼痛，慢慢地挪到父母的房间。她知道李娟藏钱的习惯，
通常都会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她费力地拉开抽屉，果然，里面有一小叠纸币。她摸了摸，
是五十块钱。林晚将那五十块钱拿在手里，冰冷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兴奋。
她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她用颤抖的手，将那五十元钱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一样，
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在地上。她看着那些碎片，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她做到了。
她完成了她的「第三次」。她没有将碎片藏起来，也没有扔掉。她将它们放在餐桌上，
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她要让他们看到。要让他们知道，她没有屈服。她要让他们明白，
他们的暴力，只会让她变得更叛逆，更倔强。然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等待着父母的归来。等待着那场无法避免的暴风雨。傍晚时分，林国栋和李娟回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的碎片。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李娟拿起那些碎片，
身体颤抖，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林晚！你又偷钱！你还敢撕钱！」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刺破林晚的耳膜。林晚从房间里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用沉默对抗着他们的愤怒。林国栋看到林晚这副「死不悔改」
的模样，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一脚将林晚踹倒在地。
林晚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肋骨处传来一阵剧痛。「我打死你这个孽障！打死你这个小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