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解剖了爱我的尸体

我亲手解剖了爱我的尸体

喜欢伯尔斯钢琴的尤然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温雪融郑惊蛰 更新时间:2025-08-18 18:54

《我亲手解剖了爱我的尸体》是由作者“喜欢伯尔斯钢琴的尤然”创作编写,小说男女主人公是温雪融郑惊蛰,其中主要情节是:但严禁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老刘亲自来接,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依旧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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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灵魂互换之殇我亲手解剖了爱我的尸体刑侦队长郑惊蛰和法医温雪融是警局公认的冤家。

    一次爆炸事故让两人灵魂互换,郑惊蛰被迫拿起了手术刀,温雪融则开始追查案件。

    两人在互怼互助中暗生情愫,终于决定在假期约会。郑惊蛰在餐厅门口等到花都蔫了,

    温雪融也没出现——他亲手逮捕过的毒枭越狱了。小巷里,“郑惊蛰”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手里攥着送给温雪融的向日葵。作为法医的温雪融,颤抖着解剖了爱人的遗体。在证物袋里,

    她发现了刻着自己名字的戒指。警局为“温雪融”举行葬礼时,

    她对着镜子抚摸“郑惊蛰”的脸。“别哭,”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他只是用我的身体睡着了。”当戒指从证物室消失时,

    新来的警员看见温法医正把一枚戒指推进无名指。镜子里倒映的,却是郑惊蛰温柔的笑脸。

    2爆炸后的异变爆炸的轰鸣声在郑惊蛰耳朵里拉出一道尖锐的、无休止的长音,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从鼓膜直直捅进脑髓深处。

    视野里只剩下大片大片晃动的白光和浓得化不开的黑烟,彼此撕扯、翻滚。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味混着呛人的硝烟味和某种蛋白质烧焦的糊味,

    粗暴地灌满他的鼻腔和喉咙。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轻飘飘地悬浮在一片混乱的虚空里,

    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玻璃渣。他最后的意识像风中残烛,

    摇曳着即将熄灭——妈的,温雪融那家伙……离爆心好像更近……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沉重的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

    郑惊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勉强撬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白光瞬间刺入,

    激得他生理性的泪水立刻涌了上来。模糊的视野里,一片晃动的白色轮廓渐渐清晰。天花板。

    惨白的天花板,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

    手臂却传来一阵陌生的滞涩感,沉甸甸的,仿佛灌满了铅。他艰难地转动眼珠,

    视线顺着自己抬起的手臂向下移动——覆盖在白色病号服下的手臂,

    线条比记忆中的要纤细许多,皮肤也苍白细腻得不像话。手指……那修长、骨节分明,

    净圆润的手指……这绝不是他郑惊蛰那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甚至带着几道陈年刀疤的手!

    一股寒气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触电般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猛地扭过头,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木偶。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不锈钢托盘,光亮的表面勉强可以当作镜子使用。

    一张脸倒映在扭曲的不锈钢表面上。乌黑柔顺的短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

    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此刻正因震惊而瞪得溜圆,

    眼角微微下垂,带着一种天生的、仿佛永远睡不醒的慵懒感——那是属于温雪融的脸!

    郑惊蛰倒抽一口冷气,冰冷的空气瞬间呛入喉咙,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咳得他眼前发黑,蜷缩起身体,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牵扯着全身陌生的肌肉和骨骼,

    带来一阵阵酸胀的痛楚。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几乎要窒息。“操……”一声沙哑的、带着温雪融特有清冷音色的咒骂,

    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这诡异的声音让郑惊蛰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警服、面容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局里的政委老刘。老刘看到“温雪融”醒了,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快步走到床边。

    “雪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惊蛰那边也刚醒,

    不过他……”老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关切。“郑惊蛰?

    ”郑惊蛰(此刻占据着温雪融身体的灵魂)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

    带着温雪融嗓音的清冽,却有着郑惊蛰式的粗粝,“他怎么样?他在哪?他……”话没说完,

    他自己先噎住了。他现在是“温雪融”,

    用这种近乎失态的焦灼语气询问另一个男人(尤其是死对头)的状况,实在太反常了。果然,

    老刘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充满了困惑和探究。

    “他……”老刘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他……情绪有点激动,反应很奇怪,

    一直在喊……喊你的名字,

    还说什么‘镜子’、‘手’之类的胡话……医生给他用了点镇静剂,刚安静下来。

    ”郑惊蛰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又是一阵发花。那个**!

    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他肯定也发现了!他肯定也在惊慌失措!

    他甚至可能……在喊“温雪融”的名字求救?这个念头让郑惊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去看看他!”郑惊蛰(温雪融的身体)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动作幅度太大,

    牵扯到不知哪里的伤处,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晃了晃。“哎!雪融!你别急!

    ”老刘赶紧按住他,“医生说了,你俩都轻微脑震荡,外加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惊蛰那边也一样!你现在过去也……”老刘的眼神更古怪了,

    像是在看一个被爆炸震坏了脑子的人,“……不合适。”不合适?郑惊蛰心里冷笑。

    有什么不合适?他现在只想冲到隔壁病房,揪着那个顶着“郑惊蛰”壳子的温雪融的领子,

    把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从自己脸上撕下来!他憋着一股邪火,却无处发泄,

    只能死死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清晰地感受着属于温雪融的、那远不如自己有力的指骨结构。接下来的几天,

    成了郑惊蛰有生以来最荒诞、最煎熬、也最小心翼翼的日子。他和温雪融被强制分开静养,

    但关于彼此的消息却通过护士、医生、前来探望的同事,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

    “郑队(温雪融)今天又对着镜子看了好久,眼神直勾勾的,

    怪吓人的……”“温法医(郑惊蛰)今天试着下床走了几步,结果差点把自己绊倒,

    那姿势别扭的……啧啧,不像他平时啊……”“温法医今天把护士送来的流食打翻了,

    说看着像……呃……某种腐败的体液……把小姑娘气哭了……”每一次消息传来,

    郑惊蛰(温雪融)的脸就黑一分。那个洁癖狂!那个显微镜成精!

    居然用他郑惊蛰的身体做出那么娘们唧唧又刻薄的事!

    他几乎能想象出温雪融(郑惊蛰)顶着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对着食物露出那种嫌弃又挑剔的表情,

    然后说出能把人噎死的话——这简直是对他郑惊蛰一世英名的毁灭性打击!终于,

    医生宣布两人基本康复,可以出院回警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辅助工作,

    但严禁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老刘亲自来接,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依旧复杂难辨。

    警车平稳地驶向市局。车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郑惊蛰(温雪融)抱着手臂,

    身体绷得笔直,眼神锐利地扫过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仿佛在巡视自己的辖区。

    温雪融(郑惊蛰)则微微侧着头,靠着车窗,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地轻轻叩击着膝盖,那是郑惊蛰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郑惊蛰(温雪融)眼角的余光瞥见这动作,眉头狠狠一跳。这**!连他的习惯都要偷学吗?

    车刚在警局大院停稳,郑惊蛰(温雪融)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

    大步流星地就往刑侦支队所在的办公楼冲。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回到他熟悉的地盘,

    那充斥着汗味、烟味(虽然禁烟但总有漏网之鱼)、方便面味和卷宗油墨味的办公室!

    仿佛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回一点支离破碎的自我。“温法医!

    ”身后传来温雪融(郑惊蛰)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你走错方向了。

    法医中心……在那边。”郑惊蛰(温雪融)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背影僵硬。他缓缓转过身,

    看着那个顶着自己高大身躯的男人,对方脸上正努力模仿着温雪融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

    却因为不习惯郑惊蛰脸上过于硬朗的线条而显得有些滑稽。“郑、队、长,

    ”郑惊蛰(温雪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冷得像冰渣,“我很好,不劳费心。

    ”他刻意加重了“郑队长”三个字,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去。

    温雪融(郑惊蛰)似乎被这眼神刺了一下,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

    朝着法医中心那座安静得有些阴森的小白楼走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此刻却透出一种与“郑惊蛰”这个身份格格不入的孤寂和……笨拙。

    郑惊蛰(温雪融)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拐角,胸口堵得发慌,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猛地窜起。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无辜的垃圾桶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引得门卫室里的大爷探出头来,

    惊讶地看着这位一向清冷自持的温法医突然变得如此暴躁。“看什么看!

    ”郑惊蛰(温雪融)没好气地吼了一句,用的是温雪融的嗓子,却带着十足十郑惊蛰的蛮横。

    吼完他自己也愣住了,顶着周围投来的惊诧目光,

    属于温雪融的、柔软顺滑的短发触感让他更加抓狂——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刑侦支队的办公楼。

    然而,他想象中的“回归”并未到来。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混乱和灾难。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依旧嘈杂。电话**、键盘敲击声、同事间的争论声混杂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熬夜的**和廉价烟草残留的气息。郑惊蛰(温雪融)深吸一口气,

    这熟悉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丝。

    他习惯性地走向自己位于角落、堆满文件和杂物的大办公桌。“哎!温法医!

    ”一个年轻刑警小王正抱着一摞卷宗路过,看到他,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随即又有些困惑地指了指旁边一张异常干净整洁、只放了一台电脑和一盆绿萝的桌子,

    “呃……您的位置……郑队吩咐过,给您暂时腾出来了,在那边。

    ”郑惊蛰(温雪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张纤尘不染的桌子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嘲笑着他此刻的处境。那是技术科一个文职的位置!一股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

    “郑惊蛰呢?”他沉着脸问,声音压得很低。“郑队?”小王眨眨眼,

    “他……他去法医中心那边了,说是看看新到的设备,

    顺便……呃……关心一下您的工作环境?”小王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显然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关心?郑惊蛰(温雪融)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个**是去法医中心耀武扬威,顺便用他郑惊蛰的身体去玷污他温雪融的圣殿吧!

    他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黑着脸走到那张干净得碍眼的桌子前坐下。刚坐下,**还没焐热,

    内线电话就刺耳地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话筒。“刑侦支队!”声音是温雪融的,

    语气却是郑惊蛰的暴躁。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口音、哭哭啼啼的女声:“呜呜呜……俺要报案……俺男人……俺男人他……”“哭什么哭!

    说重点!”郑惊蛰(温雪融)习惯性地吼了过去,带着刑警队长特有的不耐烦。

    吼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电话那头瞬间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温法医?

    ”旁边一个负责接待的女警员小张惊讶地看过来,小声提醒,“报案人情绪激动,

    要耐心引导……”郑惊蛰(温雪融)只觉得脸上**辣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

    努力模仿着温雪融平时那种平铺直叙、毫无波澜的语调,

    对着话筒生硬地说:“……这位女士,请冷静。描述一下具体情况。时间,地点,人物,

    发生了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柜里刚抠出来的,干巴巴,冷冰冰。

    电话那头似乎被这过于冷静的语调震慑住了,抽泣声停顿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郑惊蛰(温雪融)皱着眉,努力在温雪融那过于清晰有条理的脑回路里,

    整理着报案人混乱的叙述,同时在便签纸上潦草地记录——那字迹,是温雪融的笔迹,

    却带着郑惊蛰特有的、力透纸背的狂放不羁。好不容易挂断这个电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技术科的小李又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手里捏着一份报告。“温法医!温法医!重大发现!

    我们在西郊仓库案发现场提取到的微量纤维,经过光谱分析,

    初步判定是……”小李语速飞快,吐出一连串极其专业的术语和化学分子式。

    郑惊蛰(温雪融)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红外光谱特征峰?什么偏振显微结构?

    他以前只需要知道结果指向什么嫌疑人就行了!他努力集中精神,

    试图从那堆天书般的词汇里捕捉关键信息,眉头越皱越紧,眼神开始放空。“……所以,

    这种纤维极有可能来自一种特定型号的工业防护服,

    生产厂家集中在……”小李还在滔滔不绝。“停!”郑惊蛰(温雪融)终于忍无可忍,

    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控制得不好,震得桌上的绿萝叶子都颤了颤),打断了小李,“说人话!

    这东西哪买的?谁在用?跟案子什么关系?”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看向他,

    眼神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温法医居然……拍桌子吼人了?

    还问出这么……这么“接地气”的问题?小李张着嘴,半天没合拢,仿佛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呃……就……就是城南那家‘永固劳保’……工地上……开大货的……可能穿……”“行了!

    知道了!”郑惊蛰(温雪融)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心里憋闷得快要爆炸。

    他无比怀念以前只需要吼一声“查!”就有人把一切梳理清楚的日子。现在坐在这里,

    听着这些专业名词,简直比挨枪子儿还难受。与此同时,

    法医中心那冰冷、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气息的解剖室里,气氛同样诡异到了极点。

    温雪融(郑惊蛰)穿着过大的蓝色无菌服——郑惊蛰的身材比他原本的要健壮不少,

    衣服显得有些紧绷——站在解剖台前。台上是一具初步检验完毕、等待解剖的男性尸体。

    冰冷的无影灯投下惨白的光,笼罩着尸体青灰色的皮肤。

    助手小周递过来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恭敬地说:“郑队,可以开始了。

    ”温雪融(郑惊蛰)看着那锋利冰冷的刀刃,又看了看解剖台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这感觉太陌生了。他(郑惊蛰)见过无数尸体,甚至亲手击毙过歹徒,

    但站在解剖台旁,以主刀者的身份拿起手术刀,

    感受着金属冰冷的触感和它即将划开皮肉组织的重量……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伸出手,

    指尖微微颤抖着,想要去接那把刀。然而,这具身体的手指远不如他原本的灵活稳定。

    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金属刀柄,一种巨大的、源于本能的抗拒感就猛地攫住了他。

    仿佛那不是一把解剖刀,而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哐当!”手术刀脱手而出,

    掉落在解剖台边缘的不锈钢盘子里,发出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解剖室里回荡。

    小周和旁边另一个助手都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这位一向以行动力著称的刑侦支队长。

    “郑……郑队?”小周的声音带着迟疑。温雪融(郑惊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不去看那把刀和台上的尸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涌上的恶心感,

    试图模仿温雪融那种抽离的、近乎冷漠的专业口吻,

    但郑惊蛰低沉的声线让这话听起来格外生硬怪异:“……初步观察,

    尸表可见……呃……多处……皮下出血斑,

    态……符合……嗯……钝器反复击打特征……”他努力回忆着温雪融平时验尸报告里的措辞,

    说得磕磕绊绊,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聚焦在那些具体的伤痕上。

    小周和助手交换了一个更加困惑的眼神。郑队今天怎么了?说话像背书,眼神躲躲闪闪,

    连刀都拿不稳?这状态……简直像是第一次进解剖室的新人。“郑队,

    ”小周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个……致命伤……颈部的锐器创口……需要更仔细地检查创缘和创道方向……”锐器创口?

    温雪融(郑惊蛰)的目光不得不再次投向尸体颈部那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

    深可见骨……他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腥甜味直冲喉咙,眼前阵阵发黑。他猛地转过身,

    一把扯下口罩,对着旁边的污物桶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郑队!

    ”小周惊呼,赶紧上前想扶他。“别碰我!”温雪融(郑惊蛰)猛地挥手挡开,声音嘶哑,

    带着难以掩饰的狼狈和暴躁。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具看似强悍的身体里,

    住着一个对眼前这一切极度不适应的灵魂。“出去……你们都出去!”他背对着助手们,

    声音低沉压抑,“让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小周和助手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解剖室里只剩下温雪融(郑惊蛰)一个人,

    对着冰冷的尸体和同样冰冷的器械,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

    巨大的挫败感和对自己这具身体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互助教学的开始日子就在这种鸡飞狗跳、互相折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诡异状态中滑过。

    为了不在各自的领域彻底穿帮露馅,为了不被送进精神病院,

    两人被迫开始了史无前例的“互助教学”。深夜的刑侦支队办公室,灯还亮着。

    郑惊蛰(温雪融)正烦躁地抓着他(温雪融)那头柔软的头发,

    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通讯记录分析图,眼神发直。“看这个通话基站的扇形覆盖图,

    ”温雪融(郑惊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低沉,但努力保持着耐心,

    他指着屏幕上复杂的信号覆盖区域,“结合时间轴,目标手机在案发当晚七点到九点之间,

    信号轨迹呈现出明显的规律性移动,从城东工业区边缘的A基站,

    连续切换覆盖到B、C、D基站,形成一条指向城南废弃物流园的路径。这绝非随机漫游,

    说明持有者当时在快速移动,方向性明确。

    城南物流园附近那个时间段的天网监控盲区范围……”郑惊蛰(温雪融)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扇形?覆盖?路径?他只觉得那些箭头和区域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屏幕上乱爬。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试图从这堆眼花缭乱的数据里找到那个叫“规律”的东西。

    “规律……移动……”他喃喃自语,温雪融清冷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从A……到B……再到C……D……就是……一直往南走?”他试探性地问。

    温雪融(郑惊蛰)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对。

    排除掉其他干扰基站信号,核心路径指向城南。

    再结合物流园那个时间点附近路口监控拍到的可疑车辆轮廓,虽然看不清牌照,

    但车型和颜色吻合……”“哦!”郑惊蛰(温雪融)猛地一拍桌子(这次控制了力道),

    眼睛亮了起来,“早说嘛!就是那辆银灰色的破面包车!往南边死胡同里钻的那个!懂了!

    查它!”他终于抓住了自己能理解的“关键点”,

    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属于郑惊蛰的、带着点野性的得意。

    温雪融(郑惊蛰)看着他脸上那抹熟悉的、此刻却顶在温雪融清俊面容上的笑容,

    只觉得一股无力感夹杂着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最终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另一边,法医中心的器械准备室,气氛同样“融洽”。温雪融(郑惊蛰)高大健硕的身体,

    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把细长的组织镊。他面前的操作台上,

    放着一块暗红色的猪肉组织(教学用品)。他试图用镊子尖,

    去夹起组织表面一根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纤维。“角度!手腕下沉!

    用指腹的触感去感受镊子的尖端,不是靠眼睛死盯!”郑惊蛰(温雪融)抱着手臂站在旁边,

    清冷的声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那是拿镊子吗?你那是在握警棍!生怕它跑了是不是?

    放松!轻一点!那是纤维,不是嫌疑犯!”温雪融(郑惊蛰)额角青筋跳了跳,

    努力控制着这具身体过于发达的肌肉群,试图让手指的动作更精细、更轻柔。然而,

    镊子尖刚碰到那根纤维,手腕一个控制不住的微颤——“哧溜”,纤维被镊子刮跑了,

    掉在操作台角落。“啧!”郑惊蛰(温雪融)发出一声清晰的咂舌声,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郑大队长,您这手劲,不去工地搬砖真是屈才了。再来!

    ”温雪融(郑惊蛰)咬着后槽牙,额头上渗出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凝神,

    用郑惊蛰那双习惯了扣动扳机、挥舞警棍的大手,笨拙地、极其缓慢地控制着那小小的镊子,

    向另一根模拟的“关键纤维”探去。动作僵硬得像个第一次拿筷子的孩子。一次次的失败,

    一次次的被嘲讽。在无数次笨拙的尝试和对方毫不留情的毒舌中,

    在深夜办公室枯燥的数据分析和现场勘查的默契配合里,

    在对方偶尔流露出的、对自己领域那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光芒中……一些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郑惊蛰(温雪融)发现,当温雪融(郑惊蛰)用自己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

    专注地盯着血迹喷溅形态分析图,并精准地推断出凶手身高和挥臂角度时,

    那种属于专业人士的笃定光芒,竟然……有点顺眼。温雪融(郑惊蛰)则发现,

    当郑惊蛰(温雪融)顶着那张清冷的脸,却因为锁定了一个关键线索而兴奋地拍桌子,

    眼睛里迸发出野狼发现猎物般纯粹的光芒时,那瞬间的鲜活和热忱,像一道强光,

    刺破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的某种冰封。那些针锋相对的互怼,渐渐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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