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在市区开了家私房菜馆。我爸托人批了营业执照，还把单位定点招待的活儿介绍给他。
一次家庭聚餐，我去后厨催菜，撞见他用隔夜的剩菜回锅，海鲜全是冻了半年的。
大舅竟敢拿残次品当新鲜食材卖！一桌八百的宴席，成本不到一百，这是把亲戚当冤大头宰！
我去说他，他反倒瞪眼睛。“做生意哪有不省成本的？你们吃现成的还挑三拣四！
”我气笑了。大舅也不想想，这馆子能开起来是谁的面子？
我既然能让他从路边摊挤进美食街。那也能让他连灶台都保不住！
……第一章大舅要开饭店那天，
我爸把烟都抽成了烟**我爸第一次跟我提大舅想开饭店时，正在阳台搓麻将。
牌搭子是他单位的老同事，三缺一硬把他薅来的。他摸牌的手顿了顿，
牌桌上的“东南西北”被风吹得哗啦响。“你大舅说，想在老城区开个私房菜馆。
”我当时正给他端果盘，闻言差点把一盘子车厘子扣在麻将桌上。大舅？
那个前两年还在菜市场门口摆摊卖卤味，因为缺斤少两被人掀了摊子的大舅？开饭店？
“他有钱吗？”我问。我爸没接话，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
打火机“咔哒”响了三下才打着。“你舅妈昨天来家里了，哭哭啼啼的，
说你大舅想干番事业，让我帮帮忙。”烟雾缭绕里，我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妈在厨房听见了，端着刚炒好的花生出来，往牌桌上一放：“帮？怎么帮？
前年他借的两万块还没还呢！”我爸狠狠吸了口烟，
烟**烫到手指才猛地甩掉：“毕竟是亲戚，他说场地都看好了，就差营业执照和启动资金。
”“启动资金？”我妈提高了音量，“他那摊子被掀了之后，欠的债还没还清吧？
”牌桌上的老同事识趣地收了牌：“老李，家里有事你们先商量，我们改天再约。”人走了，
我爸才叹口气：“他说，想让我投点钱，再托托关系把营业执照办下来。”“爸，
”我忍不住开口，“大舅那人你还不清楚？眼里只有钱，上次我去他摊子买卤鸡爪，
他给我称的时候手都在抖，称完还偷偷抠掉一块。”我爸没说话，只是盯着阳台外的晾衣绳。
上面挂着我妈刚洗的床单，被风吹得像面破旗。“他说，只要店开起来，就给我算股份，
每年分红。”“分红？”我妈冷笑，“他不把你投的钱赔光就不错了。”那天晚上，
我爸在客厅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红着眼睛跟我说：“小远，
你大舅毕竟是你姥姥唯一的儿子，他想做事，我这个当姐夫的，不能不帮。
”他从银行取了三十万。那是我家准备换房子的钱。第二章营业执照办下来那天，
大舅请我们吃饭，菜是剩的我爸托了三个老战友，跑了整整半个月。营业执照办下来那天，
大舅特意请我们去他租的店面吃饭。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在还没装修好的空屋里，
摆了张折叠桌。舅妈系着个油腻的围裙，从外面拎了几个塑料袋回来。打开一看，是些凉菜，
还有一盘回锅肉。“快坐快坐，”大舅搓着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这是我托人从隔壁饭店买的，他家回锅肉一绝。”我夹了一筷子回锅肉，
嚼了两下就皱起了眉。肉是酸的。而且嚼起来像橡皮筋。“大舅，这肉是不是放太久了？
”我放下筷子。大舅脸一沉：“小孩子懂什么？这是老味道，你姥姥以前做回锅肉，
都要放两天才香。”舅妈在一旁打圆场：“就是就是，小远你多吃点蔬菜，这凉拌黄瓜新鲜。
”我夹了口黄瓜，一股馊味直冲鼻子。我妈脸色也不好看，但没说话，
只是给我爸夹了一筷子青菜。我爸硬着头皮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老张，店面装修得抓紧，
我已经跟单位说了，以后单位招待就定在你这儿。”大舅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姐夫你太给力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但是有一条，”我爸看着他，“食材必须新鲜，
不能糊弄。单位的人嘴刁，要是吃坏了肚子，我不好交代。”“放心放心！”大舅拍着胸脯，
“我老张做生意，最讲究诚信！绝对新鲜！”他说着，
又给我爸夹了块酸肉：“姐夫你多吃点，补补。”我爸没接，端起茶杯喝了口热水。
那天的饭，吃得我胃里直翻腾。回家的路上，我妈说：“你看他那菜，
指定是从哪个饭店收的剩菜，真恶心。”我爸叹了口气：“刚起步，可能手头紧，
以后应该会好的。”我当时就觉得，我爸太天真了。大舅眼里的光，根本不是对事业的憧憬。
是对钱的贪婪。第三章第一次单位招待，我爸喝进了医院饭店装修好的第一个月，
我爸单位真的来了批客人。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一共十二个人。
大舅提前三天就开始跟我爸邀功：“姐夫你放心，我特意托人从乡下买了散养的土鸡，
还有刚打捞上来的海鲜，保证领导吃了满意。”我爸不放心，让我那天过去帮忙盯着。
我下午五点就到了饭店。后厨乌烟瘴气，大舅的儿子张强正蹲在地上啃鸡腿，
旁边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我瞥了一眼，袋子上印着“某大型超市临期食品处理区”。
“张强，这是什么？”我指着袋子问。张强把鸡腿骨一扔，抹了把油嘴：“不知道，
我爸让我从超市拉回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冲进后厨。舅妈正在洗菜，
盆里的青菜叶子都黄了，上面还沾着泥。“舅妈，这菜怎么不洗干净？”舅妈手一顿，
不耐烦地说：“洗那么干净干嘛？炒的时候多放点油，啥也吃不出来。”我刚想再说什么，
大舅进来了，手里拎着个冻得硬邦邦的鱼。“小远来了？快出去坐着，这里油烟大。
”“大舅，你这鱼是冻了多久的？我看都发黑了。”大舅脸一拉：“你懂个屁！这是深海鱼，
冻着才新鲜！”他把鱼往案板上一摔，鱼肚子里掉出个东西。是块冰，
上面还印着生产日期——半年前。“你这是……”我指着冰。
大舅赶紧把冰踢到垃圾桶里：“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出去出去。”他把我推出后厨，
锁了门。我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来舅妈抱怨的声音：“你说你买这临期的海鲜干嘛？
万一吃坏了人……”“闭嘴！”大舅压低声音，“临期的便宜一半！单位的钱不赚白不赚！
反正有你姐夫担着，出了事他顶着！”我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手机想给我爸打电话。
但又怕我爸担心，影响他陪领导。只能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晚上七点，客人到了。
我爸陪着领导们入座，大舅满脸堆笑地递烟倒酒。“各位领导，今天这菜都是新鲜的，
尤其是这道红烧鱼，深海的，刚捞上来的！”领导们被他哄得哈哈大笑。我看着那盘红烧鱼，
鱼皮都破了，肉嚼起来像木屑。席间，我爸频频给领导夹菜，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他大概是想表现得热情点，让领导们多照顾大舅的生意。吃到一半，我爸突然捂住肚子，
脸色发白。“怎么了老李？”旁边的领导问。“没事，可能喝多了。”我爸摆摆手，
额头上全是汗。我赶紧扶他去洗手间。他刚蹲下，就开始剧烈呕吐。吐出来的东西里，
还有没消化的鱼块。“爸，你怎么样？”我慌了。
“没事……可能是酒太冲了……”他虚弱地说。但我知道，不是酒的问题。是那盘鱼。
我扶着我爸出来，想跟大舅说一声送我爸去医院。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见大舅在里面吹牛。
“……我这饭店，全靠我姐夫帮忙，不然哪能开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手艺也是一绝，
不然领导们能吃得这么香？”“那是，张老板有福气，有李科长这么个姐夫。”有人附和。
“福气？”大舅嗤笑一声，“我姐夫那人，就是老实，我说啥他都信。你们不知道，
他投的那三十万，我压根没用到正地方，全拿去给我儿子买游戏机了……”后面的话，
我没听清。我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我爸还在我怀里发着抖，而他的好内弟，
正在背后嘲笑他老实。我冲进包间，指着大舅：“你刚才说什么？”大舅被我吓了一跳，
随即梗着脖子：“我没说啥啊，小远你咋了？”“你说我爸投的钱，
你拿去给张强买游戏机了？”我的声音都在抖。包间里瞬间安静了。所有领导都停下了筷子，
看着我们。我爸挣扎着站直身体，看着大舅：“老张，他说的是真的？
”大舅眼神躲闪：“姐夫你别听孩子瞎说，他误会了……”“误会？”我冷笑，
“我刚才在厨房看见你用临期海鲜，用发黄的青菜，还有那盘回锅肉，根本就是剩的！
我爸吐成这样，就是吃了你的东西！”大舅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我找茬？”我指着桌上的鱼，
“你敢把这鱼的生产日期拿出来看看吗？你敢让后厨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吗？
”大舅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舅妈赶紧上来拉我：“小远别闹了，有话回家说。”“回家说？
”我甩开她的手，“今天必须说清楚！我爸拿血汗钱帮你，你就这么坑他？
用过期食材招待他的领导，你安的什么心？”我爸突然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弯下了腰。
“爸！”我赶紧扶住他。“去医院……”他虚弱地说。我瞪了大舅一眼，扶着我爸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大舅气急败坏的声音：“姓李的，你儿子敢这么对我，这事儿没完！
”第四章医院里，我爸还在替大舅说话到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
我守在病床边，看着我爸输水，心里又气又疼。“小远，”我爸醒了，声音还有点虚弱，
“别跟你大舅置气，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他拿过期食材给你单位领导吃，还挪用你的钱，这叫一时糊涂？
”“他毕竟是你姥姥的儿子……”“姥姥要是知道他这么做人，能气死！”我打断他。
我妈赶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我就说不能帮他，你偏不听！”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骂，
“现在好了，钱没了，人也住院了，你满意了？”我爸没说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正说着，
病房门被推开了。大舅和舅妈来了。大舅手里拎着个果篮，脸上堆着笑：“姐夫，你没事吧？
我来看看你。”我妈站起来就想骂他，被我爸拉住了。“老张，你坐。”我爸声音很平静。
大舅坐下，搓着手：“姐夫，昨天那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用不新鲜的食材，我给你赔罪。
”“赔罪就不用了，”我爸看着他，“我投的那三十万，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大舅脸色一僵：“姐夫，你这话说的，那钱是入股的，哪有还的道理？”“入股？
”我冷笑，“你用过期食材糊弄客人，这店能开多久？我看你就是想骗我家的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舅妈跳了起来，“我们家老张容易吗？起早贪黑开个店，
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起早贪黑？”我指着她，
“你们起早贪黑地收剩菜，换临期食材？”“你胡说！”大舅也急了，
“我那是为了节省成本！做生意都这样！你懂什么！
”“节省成本就可以拿别人的健康开玩笑？”我爸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怒气，
“老张，我把你当亲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大舅被问得哑口无言，
过了半天才嘟囔道：“不就吃坏一次肚子吗？多大点事，至于这么较真？”“多大点事？
”我妈气得发抖，“我家老李明儿还要去单位汇报工作，你让他怎么跟领导解释？
你让他以后在单位怎么抬头？”“那……那我去跟领导解释？”大舅试探着说。“你去？
”我妈冷笑，“你去了不是更丢人？”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
大舅突然站起来：“姐夫，钱我暂时是还不了，店刚开，需要周转。不过你放心，
等我赚了钱，肯定先还你。”他说完，拉着舅妈就走。走到门口，
舅妈还回头瞪了我们一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们走后，
我妈气得把果篮扔到了地上。“这什么人啊！”我爸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我爸哭。不是因为自己生病，是因为心寒。第五章大舅的饭店火了，
靠的是骗我爸住了三天院。这三天里，大舅没再露面。倒是我爸单位的同事打来几个电话，
问我爸情况，还说那天的菜确实不新鲜，有两个人也闹了肚子。我爸没说什么，
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出院那天，我去给我爸办手续，在医院门口撞见了张强。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手里拿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正跟几个狐朋狗友炫耀。“看见没？
最新款的，我爸给我买的，五千多！”“强哥你爸真牛，开饭店就是赚钱。”“那是，
”张强得意地说，“我爸说了，等再赚点钱，就给我买辆车。”我走过去，
盯着他手里的游戏机：“这是用我爸的钱买的吧？”张强吓了一跳，
随即梗着脖子：“是又怎么样？我爸说了，那钱是你家自愿给的，给我买游戏机怎么了？
”“自愿给的？”我气笑了，“我爸是让你爸开饭店，不是让你买游戏机！
”“开饭店也得有本钱啊，”张强满不在乎，“我爸说了，等饭店赚了大钱，十倍还你们家。
”“赚大钱？靠卖过期食材吗？”“你管得着吗？”张强推了我一把，
“我爸的饭店现在可火了，天天爆满，你家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我看着他嚣张的样子，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我倒要看看，大舅的饭店是怎么“火”起来的。当天下午，
我就去了大舅的饭店。果然，门口停了不少车，里面坐满了人。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假装是来吃饭的。服务员递过来菜单，上面的价格高得离谱。一盘炒青菜要三十八，
一份红烧肉要一百二十八。我随便点了两个菜，想看看他到底用的什么食材。等菜的时候，
我听见邻桌的人在聊天。“这家店味道不错啊，难怪这么火。”“是啊，
我听我们单位的人说，这儿的食材都是新鲜的，老板特别讲究。”“我也是听朋友介绍来的，
说这儿是单位定点招待的地方，肯定错不了。”我心里冷笑。定点招待？
我爸都被他们家的菜送进医院了，还定点招待？这时候，我的菜上来了。一盘炒青菜，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青菜看着挺新鲜，但嚼起来有股怪味。西红柿炒鸡蛋里的鸡蛋，
颜色发灰，吃起来像橡皮。我拿出手机，偷偷录了视频。正录着，看见舅妈从后厨出来，
跟一个服务员低声说：“昨天剩的那点排骨，晚上做个糖醋排骨，多放点糖，掩盖一下味道。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进了后厨。我放下筷子，起身想去后厨看看。刚走到后厨门口，
就被大舅拦住了。“小远？你怎么来了？”他脸色不善。“我来吃饭。”我看着他，“大舅，
你这生意不错啊，这么多人。”“那是，”大舅得意地说，“我这味道好，回头客多。
”“是吗？”我指了指后厨，“我能进去看看吗？学习学习。
”第六章我在厨房看见了更恶心的大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后厨油烟大，有啥好看的？
”他往旁边挡了挡，“你吃你的饭去，别添乱。”“我就是好奇，”我往前凑了一步，
“想看看大舅您的独家秘方。”“啥秘方啊，就是家常做法。”舅妈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个豁了口的酱油瓶，“小远啊，是不是菜不合口？
不合口舅妈让后厨再给你做一份。”“不用了，”我盯着她手里的酱油瓶，瓶身都发黏了，
标签早就看不清，“舅妈这酱油看着有些年头了。”舅妈赶紧把酱油瓶往身后藏：“瞎说啥，
这是特意托人从乡下带的老酱油，香着呢。”我没再说话，趁他们不注意，侧身挤进了后厨。
一股子馊味混着油烟味直冲鼻子。地上堆着好几个泡沫箱，里面装着些冻得硬邦邦的肉，
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早就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保质期三个月”的字样。旁边的水池里，
泡着些发黑的木耳，水面上漂着层白沫。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正拿着个大勺子，
往一口黑黢黢的锅里倒东西。我定睛一看，是半桶地沟油。“你谁啊？进来干啥！
”那厨师瞪了我一眼。“我是老板的外甥。”我指着那些冻肉，“这些肉都过期了吧？
”厨师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过期？在这儿，只要没臭到不能闻，就能用。
”他指了指旁边一盆发绿的豆腐：“看见没？昨天剩的，等会儿切小块，跟肉末一炒，
谁能吃出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想再说什么，大舅追了进来，
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往外拽。“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病？都说了不让你进来！”“大舅！
你就用这些东西做菜？”我甩开他的手，声音都在抖，“你就不怕吃死人？”“你嚷嚷啥！
”大舅压低声音，眼神狠戾，“吃不死人！顶多拉两天肚子，谁能证明是我家的问题？
”“你简直不是人！”“我不是人？”大舅突然笑了，“我要是不这么干，怎么赚钱？
你爸投那点钱够啥？我还得给张强攒老婆本呢！”他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少管闲事！
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外甥！”“我也没你这样的舅舅！”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
正好撞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进来。是市场监管局的。我心里一动。第七章第一次举报，
被大舅用眼泪挡了回去市场监管局的人是来例行检查的。大舅赶紧换上谄媚的笑，
递烟递水：“领导来了？快坐快坐，我这店绝对干净卫生，您随便查。”领头的人没接烟，
皱着眉看了看后厨的方向：“后厨在哪？我们要检查食材。”大舅的脸白了一下，
赶紧说：“后厨乱得很，我让他们收拾一下您再去？”“不用了，现在就去。”我站在旁边，
看着大舅的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心里有点痛快。但转念一想，
他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应付检查的东西。果然，等监管局的人进了后厨，看见的是另一番景象。
新换的菜板，干净的锅碗瓢盆，还有几样看着挺新鲜的蔬菜。“张老板，不错啊，挺干净的。
”领头的人点点头。“那是，我做生意最讲究这个。”大舅松了口气，脸上又堆起笑。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些被藏在角落的泡沫箱，心里的火又上来了。等监管局的人走了，
我直接去了市场监管局。把我拍到的视频和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接待我的人听完，
皱着眉说：“我们刚从他店里回来，没发现问题啊。”“他是把过期的东**起来了！
”我急道，“你们可以突击检查！”“我们会调查的。”那人敷衍道。我知道，光凭我说，
他们未必会当真。果然，第二天我再去饭店看，一切照旧。大舅看见我，
还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小远，你看我这生意，越来越好了。”他拍着我的肩膀，力道不轻，
“还是你爸有眼光，当初投我这店，绝对值。”“你就不怕被查？”我冷冷地问。“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