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离世后的第三年。爸妈花重金雇了一个专门寻人的爱心博主，
想通过直播的方式逼我现身。在数千万人观看的直播间里。妈妈将姐姐紧紧拥在怀里，
指责我忘恩负义，心肠歹毒。弟弟在镜头前吐槽，“姜若灿为了陷害我姐，脸都不要了，
还敢骗我们说得了癌症快死了。”爸爸捶打着桌子，“这个不孝女，我们待她如亲生，
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她最好是死在外面了，要是敢回来，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所有人都恨我，巴不得我去死。可在看到我的骨灰盒后。他们却后悔了。01郊区，
在一幢残破不堪的拆迁楼内。一个戴绵羊头套，手持**杆正在直播的网络主播向前走着。
甜美的笑容藏匿在面具下，她自信地朝镜头挥手，“哈喽，
欢迎宝子们来到绵羊漫步的直播间。”“今天受姜家人所托来找寻离家出走的小女儿，
主播经过半个月的劳碌奔走才打听到她的下落。”她停顿了会，
随即用劝导的口吻和我爸妈说道：“叔叔阿姨，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
但姜**始终是你们的女儿，等会见到她，希望你们别动怒。”姜楚呈面上带了些愠怒，
“就她做的那些事被骂也是活该。”“你……”主播刚要开口，却被爸爸无情打断，
他阴沉着脸，“好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你赶紧把那个不孝女找出来。
”主播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毕竟她受雇于人。毕竟这是姜家的家事，她一个拿钱办事的外人，
再插嘴就不礼貌了。主播沉默着走到楼梯间。郊区的房子老旧，没有安装电梯的条件。
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的灯光伴随着主播的喘息声。
刚入直播间的网友还以为主播转行去探险了呢。【好吓人啊，主播不会出事吧？
】【这样才**呀。】几分钟后。主播扶着栏杆靠在我家门前。她举起手机，
想让我的家人以及网友看清。“家人们，我们终于到目的地啦。”昂首看着我的住处，
许是太久没人打理，门扉已经腐烂，门框也有些松动，仿佛随时会倒塌似的。
墙壁上的粉刷已经斑驳，布满了裂缝和霉斑。【额，主播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这种危楼一般不会有人住吧。】【说不定是小女儿故意卖惨。】主播眉头紧皱，也有些忐忑。
“天呢，这环境也太差了吧，阿灿妹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地方，
主播你是不是搞错了？”姜容露嘴唇轻轻颤抖着，发出细微的颤音。主播也不确定，
挠挠头含糊道：“应该是这里没错吧。”网友看到姜容露入境，弹幕瞬间沸腾了起来。【哇，
是露宝唉。】【真的是露宝唉，绵羊主播说今晚会有大明星美女连线直播，我还在想是谁呢，
露宝素颜都好漂亮，一家人的颜值都好高。】【寻找妹妹，难道是姜若灿？】【不会吧，
这种人还找她干嘛，死外边得了，省的祸害家人。】【我刚入坑，我错过了什么大瓜？
】【我大概知道一点，姜若灿是姜家养女，露宝小时候走丢过，十几年后才被找回来，
这位养女怕养父母赶她走，就各种陷害欺负露宝，后来露宝被星探挖掘，养女跑去当助理，
结果又是朝露宝泼**，又是在露宝饭里放花生酱，想让她过敏害死她。】【不会吧，
她这么恶心？姜家怎么不送她去坐牢？】【大概还有感情吧。
】绵羊漫步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因喜欢戴头套直播，又因声音甜美而迅速走红网络。
而姜容露毕业后因容貌出众进入了娱乐圈，在姜家力捧下，成了四小花旦之一。
她在网上的影响力不小，短短几分钟内，直播间就涌入了数千万人观看。看着满屏弹幕滑过，
姜楚呈看了眼时间，连忙催促道：“主播你还在等什么呢，快叫姜若灿出来，做错事不敢认，
还敢装病说自己得癌快死了，你快进去戳穿她的真面目。”爸爸跟着附和道：“楚呈说的对，
主播你快戳穿姜若灿的真面目吧，顺便让她知道，别想用那些小伎俩博取大家同情，
我们又不是傻子。”妈妈赞同地点点头，“对，得让她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网友也跟风道。【好贱，主播告诉我姜若灿的住址，我想去扇她。】【主播快敲门吧，
我等不及想看到她被拆穿谎言后的那种无地自容的表情了。】主播回过神。伸手去敲门。
02可是一直没人开门。姜楚呈眸光中透出失望，
冷笑道：“姜若灿是故意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吧？”“姜若灿你给我滚出来。”爸爸叹了口气，
“差点被她骗了，当初她卷走家里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地方，
说不定她想着躺在哪个五星级酒店看我们笑话呢。”姜楚呈点头道：“肯定是的。
”姜容露伸手拽住姜楚呈和爸爸的衣角，低声喃喃，“好了，你们别这么说阿灿，
她其实心眼不坏的，就是没有安全感，等她回来，你们可不许再骂她了。
”说完姜容露直视镜头，用手撩拨着耳边碎发，她眼角泛红，祈求般望着镜头，“阿灿，
姐姐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委屈，你做的那些错事姐姐不怪你，爸妈很想你，你回家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搬走的......”见她这么说，妈妈肉眼可见地慌了，
一把搂过姜容露的肩膀，抱着她哽咽道:“傻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爸爸妈妈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我们的心呢。”姜容露回抱着妈妈，
轻轻拍打着妈妈的后背心，双唇轻启，“对不起，是我说错了。”爸爸无力地坐在凳子上，
双手抱头，“早知道就不领养那个孽障回来了。”姜楚呈细心地为姜若灿擦去眼角的泪水，
柔声道：“姐，不怪你，都是姜若灿的错，该道歉和离开的是她，不是你。
”网友透过屏幕安慰道。【就是就是，露宝别为这种人难过。】【露宝快看我，你还有我们，
还有家人呢。】姜容露靠在妈妈怀中，在无人察觉到角落中她眼底眼底骤然迸发出凶恶的光。
或许他们说的没错。我厌恶姜容露。恨她，讨厌她。但相对于我的恨，貌似她更恨我。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姜容露开直播说要找我，我不觉得她是真心的。她更像在演戏。
可是戏总有演崩的那天。没关系，我会等。03主播也没料到这种结果。她背对着门，
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无奈道:“可能真的是我找错地方了，
看来今晚直播只能无疾而终了……”话音刚落。只听见“咯吱”一声。主播心一惊，
忙回头看去。只见半颗脑袋鬼鬼祟祟地从屋里探出，在打量了一番主播后，才悻悻开口，
“你是谁？”别说主播了，网友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握草，这老头谁呀？
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想吓死谁呀。】【该不会是姜若灿的顾客吧。
】【姜若灿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啊。】【哈哈哈哈哈。】看着满屏的污言秽语。
爸爸罕见地动怒了。他捏紧拳头，恨恨道:“畜牲。”主播将镜头对准男人，
然后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是姜若灿家吗？”男人摸了摸稀疏的头发。
姜楚呈猛地站起身，桌上的水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姜若灿这**，这种老登也要，
我看她真是饿了什么都吃的下。爸妈，姐，我们还管她做什么？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男人黑了脸。“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是姜若灿的房东。”姜楚呈试图说话。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好尴尬坐下。五年前我被姜容露陷害，最终爸妈把我赶出姜家。
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本想一死了之的我遇到了好心人。好心人带我到了郊区的老房子里。
她说她要出国了。这里的老房子卖不掉。虽然安全性不高，但是也勉强能住人。
她问我愿不愿意住在这，就当是帮她看家。我当然是愿意的。直到三年前我被查出胃癌晚期。
不到两个月就死了。但眼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我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姜容露。
爸爸拍了拍桌子，义愤填膺道:“告诉我姜若灿躲哪去了？”房东眼神微闪，
“你们是小姜的家人？”主播点点头，“姜**的父母在找她。”房东原地愣了三秒，
才猛然醒悟。“原来是小姜的父母找她来了啊，快进来坐坐。”04不等主播拒绝，
她就被拉进了屋。屋里的陈设简陋。客厅只放了桌椅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架DVD。
房东沏了杯茶水给主播。主播收回思绪，切入正题，“房东大叔，听说姜**病的很严重？
”“病？”房东转了转眼珠，大腿一拍，“什么病啊？那不过是她取悦男人的手段。
”房东像是心里窝着一口气，“也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是怎么了，那些男人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小姜说什么就信什么，可怜我这小老儿啊，这小姜说跟人跑就跟人跑了，
还欠我三个月房租呢。”。“我就说她在撒谎骗我们吧。”姜楚呈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妈妈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
“我们姜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呀，竟然会把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带回家抚养。”“等找到她，
就带她去民政局解除领养关系，姜家丢不起这人。”爸爸咬牙切齿道。主播歪头看着房东，
眸光流动，笑着说了句，“大叔您也住在这里吗？”房东微怔，在沉吟思索了片刻后，
摇头浅笑道：“那倒不是，不过偶尔会过来看看，每次见到小姜的时候她身边都有个男人在，
我上去打招呼，你猜怎么着？小姜拿我当空气，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
”“要不是为了收回我那点房租，我才不把房子租给她住呢。
”说着房东喜滋滋地看向主播手里的手机，“嘿嘿，你们是小姜的家人，
她欠我的钱你们会还的吧？”姜楚呈面色不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姜若灿欠你的钱，
凭什么要我们还。”“嘿，你这小后生，姜若灿难道不是姜家人么？既然她还姓姜，
那我向你们要钱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么。”房东神色愤怒，双眼通红。
眼见着弟弟和陌生人为了我吵架，姜容露跳了出来，她好言相劝道：“阿灿是我妹妹，
她欠你的钱我帮她还。”“这还差不多。”主播透过手机，淡淡地扫了眼姜容露，“大叔，
姜**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房东眼里的精光一闪，露出笑意，“她不会回来了，
不过她留了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姜容露**。”05一听到我有东西给她，
姜容露立即露出目光如水般柔和，掩盖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我就说阿灿心里还是有我的，
是什么？”房东懒散地往沙发上一躺，“想要就给钱。”姜楚呈怒道：“你别太过分。
”房东不管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上房租，十万，不先转账我就不给，
到时候把东西一扔，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姜若灿留下了什么。”姜楚呈年轻，
还是第一次碰到无赖。在姜楚呈发飙前，爸爸按住他的手背，十万而已，
对姜家来说不算什么。给了账户，房东在收到款后，
就从柜子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递给主播。他指向DVD，“那有设备，你去打开就行。
”主播放下手机，将光盘推入DVD后，很快就连接到了画面。
随着断断续续地声音传入耳中。画面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那是小时候的我。
画中的我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玩偶，接着凶恶地将玩偶的头剪了下来，
之后又不解气地在玩偶身上戳了几刀。嘴上念念有词，“让你回来，
我要诅咒你和这只小鹿一样被五马分尸。”这件事我有印象。
五岁那年我因父母双亡被送到了孤儿院。又因眉眼间和姜若灿有几分像被姜父领养回家。
十五岁那年姜容露被找到带回了家。我真心替爸妈高兴。也为了讨好姜容露，
我把爸妈留下的唯一遗物当成礼物送给了她。可谁知当姜容露打开盒子时，
小鹿已经被人破坏的不成样子了。也是那天，妈妈第一次动手打了我一巴掌。爸爸虽然不语，
但是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失望。还有弟弟，骂我是天生坏种。06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光盘里的内容基本都是我如何霸凌姜容露。眼见为实的网友瞬间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种，
都纷纷留言，嚷嚷着让帽子叔叔把我抓进去。姜容露脸色微变，忙握住妈妈的胳膊，
解释道：“爸爸妈妈，不是真的。”妈妈手心湿润，心头像被一把无名火烤着，
她疼爱的掌上明珠竟然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人这么欺负着。她心底泛出一丝心疼，
伸手抚摸着姜容露的脸，“傻孩子，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呢。”泪水从姜容露脸上滑落，
她笑得苦涩，“是我对不起阿灿，她恨我是应该的。”瞧，这就是我曾经最爱的家人。
不听我解释，不求证事实，只因姜容露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就会无条件相信她。
姜家人的怒骂声还在继续。主播捏着手机起身在周围逛了一圈。
直到她走到我生前所住的卧室门前。她指着门，朝房东问道：“大叔，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啊？”突然被叫到的房东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可......可以。
”在得到同意后，主播拧动手把，推门而入。可当在看清卧室场景后，
没做好心里准备的人都纷纷被吓了一跳。满房间都是姜容露的海报。
贴在墙上用飞镖射了眼睛。有用刀子割掉了海报上眼睛鼻子的。总之没有一张是完好的。
这人是有多恨姜容露啊。“啊——”见到此景，姜容露嘶哑着嗓子尖叫着，
害怕地扑进妈妈怀中。而妈妈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恨意。透过屏幕，
妈妈忿忿不平道：“畜牲，姜家到底亏了她什么？她要这么对我的女儿？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要搜集她的罪证，送她进去，省的她哪天发疯又来伤害我的露露。”不是的妈妈，
我没有伤害你的露露，从来都没有。就连弹幕也全是戾气。【姜若灿是心理变态吗？
】【真恶心哇，她要是不进去，露露以后出门都要带几十个保镖了，
万一姜若灿发疯要杀露露怎么办？】【真是斗米养恩，石米养仇，
好歹姜家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嚯嚯人家，她这行为传播出去，
以后谁还敢做好事？】盯着屏幕的爸爸沉着脸，一言不发。“靠，这疯子，
我就知道她死性不改。”姜楚呈眼睛胀红，额头上青筋隐现，怒声大吼。爸爸握紧拳头，
闷声砸了下墙。07房东也跟着主播进屋。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道：“哎哟，
这房间被弄的这么乱，我收拾都得老半天了，这小姜怎么能这样啊，
不都说女孩子最爱干净了么，这以后可怎么敢租房给别人啊。
”下一秒房东又把主意打到主播身上，他呵呵一笑，刚要开口，主播越过他走到床前。
这床单看起来崭新，就连上面的褶皱都还在，看样子是刚买的。不止床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