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见姜宥凌手机页面的聊天记录。
最早的消息已经是一周前。
他诧异：“没想到少夫人生日和思思**是同一天。”
“那昨天也是少夫人生日，总裁您没送生日礼物吗？”
姜宥凌沉默了一秒：“没注意。”
助理不意外这个回答。
毕竟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一大片，也没见姜宥凌回一句。
却听姜宥凌吩咐：“补个生日礼物给她，东西你看着安排。”
“好的，总裁。”
助理话落，还没等他拿出手机选礼物，就看见姜宥凌已经看起文件。
他叹了一口气，静静出了办公室，去快速挑选礼物。
傍晚，周瑾兮就收到了姜宥凌助理送来的生日礼物，还挺诧异。
但她拒收了，她都不知道姜宥凌想表达什么。
她的生日都过了，还要什么礼物？
更何况，她这十年来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
自由。
姜宥凌和她离婚，也算阴差阳错满足她了。
周瑾兮以为等待离婚证的这七天，她和姜宥凌不会再有交集。
但送礼物的助理走了之后，她又收到了姜母的消息。
【周瑾兮，我不会管你和宥凌离婚，但在你们离婚之前，我的孙子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姜佑安怎么可能会受影响。
还是他主动要她和他爸离婚的。
周瑾兮还没回复，姜母的短信接二连三跳了出来。
【周瑾兮，要是不想离婚受到影响，这个周末你必须照常来老宅陪我孙子。】
姜宥凌不喜欢人多，结婚后周瑾兮跟他搬出姜家老宅，住进了婚房别墅。
生下姜佑安之后，他们每隔周末都固定带孩子去老宅。
今天正好是周五。
往常这天，都是她去幼儿园接姜佑安回老宅。
姜宥凌忙得很，不到十点通常不回家。
这次，周瑾兮直接回了老宅。
没想到她到的时候，姜宥凌也已经回家了。
周瑾兮直接无视他，走向二楼。
姜宥凌却挡住了她，还莫名问：“生日礼物喜欢吗？”
周瑾兮疑惑望着他，他难道不知道她拒收了礼物？
不过这也不奇怪，姜宥凌拿她当空气，哪会记得她有没有收礼物。
周瑾兮不想和他说话，只敷衍点了下头。
可没想到，接着就听他吩咐。
“佑安正给思思雕刻一张平安牌，你上楼帮他完成。”
怎么，收那份生日礼物还有这附加条件？
周瑾兮冷笑了声，故意撞开姜宥凌，一言不发上楼。
姜宥凌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周瑾兮抵达二楼，姜佑安正坐在书桌前，握着刻刀，认真十足雕刻。
她走过去，才看见他的面前已经放着一块雕刻好的平安牌，他正一步一复刻。
大概是她的脚步声吵到了姜佑安，他抬起头来看她。
但下一秒，他却飞快抓过桌上已经雕刻好的平安牌，抿唇不满对我说。
“妈妈，这块平安牌是爸爸雕给思思阿姨的，你不能偷。”
周瑾兮的心口一痛，如被刀剐。
她实在无法释怀，她曾经宝贝得比命还重要的孩子，把她当贼看。
盯着姜佑安和姜宥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忽然有些忍不住憋闷。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从没想要别人的东西。”
“而且我和你爸马上就离婚了，很快你的思思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了。”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姜宥凌冷冽的训斥。
“周瑾兮，你对着孩子这么乱说话，还是个合格的母亲吗？”
这大概是姜宥凌对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周瑾兮转过身，凝着姜宥凌淡漠的脸，轻轻笑了。
“是啊，我不合格。”
“那你重新给他找个合格的母亲。”
说完，她抬脚走向门口。
“周瑾兮。”
姜宥凌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暗含警告。
可这时，姜佑安的电话手表响了，他欢快催促。
“爸爸，是思思阿姨来视频电话了。”
下一秒，姜宥凌松开了她。
周瑾兮看着他走过去接了电话，刚刚冰寒的脸也换上了笑容。
她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一言不发回了客卧，关门上锁。
屋子很冷，明明六月的天，她却觉得好像躺在了棺材里，被埋在了阴凉的地下。
周瑾兮闭上眼，哄自己入睡。
莫名梦见了16岁的自己。
她抱着被摔死的小狗，哭得无助绝望。
因为姜宥凌对毛发过敏，所以姜少夫人不能养狗。
又梦见了19岁，被她爸送去女德班的自己。
她年级第一，明明保送了京大，却被关在铁笼般的女德学校，学相夫教子。
她们都在哭着对她说——
周瑾兮，往前走，别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