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在贫民窟收租

假千金在贫民窟收租

薄荷也未眠 著

精彩小说《假千金在贫民窟收租》,由网络作家薄荷也未眠编著而成,书中代表人物分别是静书沈秀云王翠花,讲述一段温馨甜蜜的短篇言情,故事简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兰静书,你真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最新章节(假千金在贫民窟收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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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管理员推了推眼镜,看了看纸,又抬头看了看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沈秀云…”他念叨着这个名字,站起身,走向那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巨大档案柜。

    找了好一会儿。

    他抱过来两本厚厚的、落满灰尘的硬皮档案夹。

    “都在这里了。”他翻开其中一本泛黄的登记册,手指划过一行行褪色的钢笔字迹,“沈秀云…女…登记地址:西城区老鼠巷5号楼…产权来源:继承…继承自其夫…兰…宏远?”

    兰宏远?!

    我的手猛地一颤。

    这个名字…我知道!

    兰家祠堂的族谱上,供奉在最前面的一位先祖!兰先生提起过,那是他早逝的叔公,兰家曾经最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惜英年早逝,没有留下子嗣!

    沈秀云…继承自兰宏远?

    “老同志,这个兰宏远…和兰氏集团的兰家…有关系吗?”我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尽量平静地问。

    老管理员翻到另一页,指着上面一张模糊的旧照片复印件:“喏,就是他。兰宏远,早年留洋回来的工程师,有本事!可惜啊…六几年的时候…被下放到农场改造…后来听说病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他老婆…就是这个沈秀云,一直守着那栋老楼…后来…2010年,也病死了。”

    照片是黑白的,很模糊。一个穿着旧式西装、面容清癯、眼神明亮的年轻男人。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朴素旗袍、笑容温婉的女人,应该就是沈秀云。

    “那…那栋楼,怎么会到兰氏集团名下?”我追问。

    老管理员翻着档案:“沈秀云死前,留了遗嘱。说把房子委托给兰氏集团管理,租金用于维护房屋和支付她指定的一位远方亲戚的生活费…直到…”他顿了顿,翻到遗嘱复印件最后一页,“直到她的亲生女儿成年,或者出现。”

    亲生女儿?!

    我脑子“嗡”的一声!

    “她…她有女儿?”我的声音有点发紧。

    “档案里没写名字。”老管理员指着遗嘱上模糊的字迹,“只写了‘吾女’。也没说在哪。可能很小就送人了?或者失散了?谁知道呢…兰氏集团接手后,就按遗嘱执行,一直管着那楼,租金也按时打给那个远房亲戚的账户…直到去年底,那个亲戚也去世了。然后…喏,”他指了指我那张纸,“今年九月,就过户给你了。”

    去年底亲戚去世…今年九月过户给我…

    时间点,正好卡在真千金兰雅被找回,我被扫地出门之后!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绝不是巧合!

    兰家知道!

    他们一直都知道这栋楼的产权有猫腻!知道沈秀云有个不知所踪的亲生女儿!他们代为管理,不过是履行一份遗嘱义务,顺便处理掉一个麻烦的、可能引来纠纷的“不良资产”!

    而现在,他们把这个烫手山芋,连同我这个“假货”,一起打包扔掉了!

    因为沈秀云的遗嘱里写着,房子最终要归还给她的“吾女”!只要那个“吾女”一天不出现,或者无法证明身份,这房子就一天是个定时炸弹!拆迁?补偿?扯皮去吧!

    好一招祸水东引!弃车保帅!

    老管理员还在絮絮叨叨:“那个XC-07规划啊…是市里老早提的旧城改造计划,老鼠巷这片都在里面。说了好多年了,雷声大雨点小,一直没动静…不过最近,”他压低声音,“听说有大开发商看中了那块地,规划可能要重启了!要是真拆了…啧啧,那可就值钱喽…”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盯着档案上沈秀云那张温婉的旧照片,又看看旁边兰宏远清朗的面容。

    吾女…

    那个不知所踪的女儿…

    会是谁?

    一个荒诞又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让我浑身冰冷。

    从档案馆出来,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兰宏远…沈秀云…吾女…代管…拆迁…

    还有兰家那精准无比的“馈赠”时间点…

    这一切像无数碎片,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那个“吾女”…

    如果…如果…

    我不敢想下去。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王翠花。

    我接起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炸响:“兰房东!不好了!你快回来!有人…有人来砸楼了!”

    砸楼?!

    我心头一凛:“谁?”

    “不认识!好多人!开着挖掘机!还有…还有那个‘疤脸’!就是张麻子的大哥!他们说要强拆!把我们全赶出去!”王翠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挖掘机?强拆?

    XC-07规划还没启动!哪来的强拆?!

    “报警了吗?”

    “报了!可…可警察还没来!他们已经开始砸墙了!孙寡妇跟他们吵,被推倒了!赵四想拦,被打了!兰房东!你快回来啊!他们要拆楼了!”王翠花的声音被巨大的轰鸣声和叫骂声淹没。

    “我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冲到路边拦出租车。

    “师傅!西城老鼠巷!快!有急事!”

    出租车还没拐进巷口,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人群的喧哗哭喊声。

    巷子口被看热闹的人和几辆破旧的面包车堵得水泄不通。

    我付了钱跳下车,挤开人群冲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一辆黄色的小型挖掘机,挥舞着钢铁手臂,正狠狠地撞击着老鼠巷5号楼的侧面墙体!

    “轰隆!轰隆!”

    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整栋破旧的筒子楼都在颤抖!窗户玻璃哗啦啦往下掉!

    楼下空地上,站着二十几个手持钢管、木棍的混混,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光头男人,眼神凶狠。正是“疤脸”!

    张麻子拄着拐杖,吊着一条腿,站在疤脸旁边,指着我住的五楼方向,一脸怨毒地喊着什么。

    楼里的住户被这群凶神恶煞的混混驱赶着,连推带搡地轰到了外面。

    王翠花死死抱着儿子,瘫坐在地上哭。

    孙寡妇头发散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天杀的强盗啊!光天化日强拆民房啊!还有没有王法啦!”

    赵四脸上带着淤青,嘴角渗血,被两个混混按在地上。

    刘老根和其他租客,都吓得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停下!给我停下!”我冲着挖掘机怒吼。

    轰鸣声太大,根本没人听见。

    疤脸看到了我,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挥了挥手。

    挖掘机停了下来。

    现场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女人的哭泣和伤者的**。

    “哟,正主儿回来了?”疤脸抱着胳膊,朝我走过来,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我身上扫视,“兰静书?兰家的…假千金?”

    他故意把“假”字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嘲讽。

    “谁让你们来的?”我盯着他,指甲掐进掌心。

    “谁?”疤脸嗤笑一声,指了指那台挖掘机,“看到没?城市发展!旧城改造!懂不懂?你们这破楼,是XC-07规划区的危房!存在重大安全隐患!我们这是依法进行紧急排险拆除!”

    “放屁!”孙寡妇尖叫道,“什么狗屁规划!我们根本没接到通知!你们就是黑社会!强盗!”

    疤脸眼神一冷,旁边一个混混立刻上前,一脚踹在孙寡妇旁边的地上,溅起的泥点崩了她一脸。

    “臭婆娘!再叫唤撕烂你的嘴!”

    孙寡妇吓得一哆嗦,不敢吭声了。

    “紧急排险?”我看着疤脸,“文件呢?批文呢?拿出来看看。”

    疤脸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蛮横道:“你算什么东西?想看文件?你配吗?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否则,”他指了指还在轰隆作响的挖掘机,“下一铲子下去,砸到什么花花草草,可就不好说了!”

    **裸的威胁!

    “没有合法手续,你们这是故意毁坏财物!是犯罪!”我厉声道。

    “犯罪?”疤脸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在老鼠巷,老子就是法!兰静书,你以为你还是兰家大**呢?醒醒吧!你现在就是个屁!兰家把你扔这烂泥塘里,就是让你自生自灭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口臭:“我告诉你,有人花钱,要你这栋楼今天就变成平地!你挡不住!趁早滚蛋,还能留条小命!”

    有人花钱?

    谁?

    兰家?还是…那个知道我在这里,并且恨我入骨的人?

    “是兰雅?”我盯着他的眼睛,吐出这个名字。

    疤脸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狞笑:“你管是谁?今天这楼,拆定了!动手!”

    他猛地一挥手!

    挖掘机的引擎再次疯狂咆哮起来!巨大的钢铁铲斗高高扬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五楼——我住的那个房间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不要——!”王翠花发出凄厉的尖叫!

    所有租客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冰冷的钢铁即将触碰到斑驳墙体的瞬间!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混乱的空气!

    几辆闪着红蓝警灯的安保车辆,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巷子,一个急刹,堵在了挖掘机前面!

    车门打开,跳下来七八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迅速控制现场。

    “住手!立刻停止破坏行为!”为首的安保队长厉声喝道,声音洪亮有力。

    挖掘机司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熄了火。

    疤脸和他手下那群混混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安保人员来得这么快。

    “谁报的警?”安保队长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是我报的!”王翠花连滚爬爬地站起来,指着疤脸一群人,“警官!他们…他们要强拆我们的房子!还打人!”

    安保队长看向疤脸,眼神凌厉:“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在这里进行拆除作业的?相关许可文件拿出来!”

    疤脸脸色变了变,强作镇定:“长官,我们是受委托来进行危房排险的!这楼随时会塌!我们是为了群众安全!”

    “危房排险?”安保队长冷笑,“有鉴定报告吗?有城建部门的紧急处置令吗?拿出来!”

    疤脸支支吾吾,额头开始冒汗:“这…手续正在办…情况紧急…”

    “没有合法手续,就是蓄意破坏!”安保队长一挥手,“把带头闹事、毁坏财物、涉嫌故意伤害的,都给我带走!”

    几个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亮出手铐。

    疤脸和他手下那群混混顿时慌了,想跑,但巷子口已经被安保车辆堵死。

    “妈的!跟他们拼了!”张麻子拄着拐杖,色厉内荏地嚎了一嗓子。

    “拼?”安保队长一个箭步上前,干净利落地一个擒拿,瞬间把张麻子那条好腿也按在了地上,手铐“咔嚓”锁上,“你拼一个试试?”

    其他混混一看老大都被制服了,顿时蔫了,被安保人员一个个反剪双手控制住。

    场面瞬间被控制。

    租客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和咒骂。

    安保队长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下:“你是业主?”

    我点点头,拿出那张产权证明和身份证:“兰静书。这栋楼的产权人。”

    安保队长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现场,还有受伤的赵四等人,表情严肃:“兰女士,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这些人我们会依法处理。关于这栋楼的情况,以及是否涉及强拆,我们也会向相关部门核实。”

    “好。”我平静地点头。

    在安保局做完冗长的笔录,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雨也停了,空气湿冷。

    王翠花、赵四他们也被安保人员送回来了,受了惊吓,但没什么大碍。

    我站在楼下,看着5号楼侧墙那个被挖掘机撞出的大窟窿,像一张狰狞的嘴。破碎的砖石散落一地。

    楼里的租客们都围了过来,没人说话,气氛沉重。

    孙寡妇难得没吭声,缩在后面。

    “兰房东…”王翠花怯生生地开口,“这…这楼还能住人吗?墙都…”

    我走到那个窟窿前,伸手摸了摸边缘断裂的砖石和**出来的扭曲钢筋。

    冰冷,粗糙。

    “能。”我收回手,语气斩钉截铁,“找人来修。”

    “可是…钱…”刘老根愁眉苦脸。

    “钱,我出。”我说。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这窟窿是冲我来的。”我看着他们,“我来补。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个月房租,全免。”

    人群安静了几秒。

    王翠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兰房东!这怎么行!是那帮天杀的…”

    “是啊!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赵四也闷声说。

    “对!我们大家一起凑点!”刘老根也附和。

    连孙寡妇都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就是…显得我们多不懂事似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在冰冷的胸腔里微微涌动了一下。

    “不用凑。”我摆摆手,“我有钱。”

    我有兰家“补偿”给我的那笔钱。不多,但修个墙,够了。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找人修墙。”我转身往楼梯走。

    “兰房东!”王翠花又叫住我,手里拿着一个旧布包,塞给我,“这…这是我今天卖菜的钱…不多…您先拿着…房租…我下个月一定…”

    布包很轻,里面是些零碎的毛票。

    我看着她那双布满老茧、还带着伤痕的手,还有她身后儿子清澈又带着担忧的眼神。

    沉默了几秒。

    我接过那个旧布包。

    “好。”我说,“下个月五号,我准时来收。”

    修墙的工程队第二天就来了。

    敲敲打打,尘土飞扬。

    我站在五楼自己房间的窗户边,看着下面忙碌的工人和进出的邻居。

    手机响了。

    是兰夫人的号码。

    我接起来。

    “静书,”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喜怒,“昨天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消息真灵通。

    “没事。”我淡淡地说。

    “没事就好。”兰夫人顿了顿,“那些人…是冲着你去的。你待在那种地方,太不安全了。听我的,回来吧。家里…总有你一个房间。”

    回来?

    回去做什么?看兰雅穿着我的裙子,住着我的房间,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不,或许从来就不属于我的一切?

    “不用了。”我说,“这里挺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静书,别任性。”兰夫人的语气带上了惯常的那种不容置疑,“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是你该待的。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雅雅也很担心你…”

    “兰夫人。”我打断她,声音没什么起伏,“麻烦转告兰雅**。”

    “我的地方,让她少惦记。”

    “下次再伸手,”我看着楼下那个正在被砖块一点点填补的窟窿,一字一句,“剁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仿佛能听到兰夫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兰静书,你真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彼此彼此。”我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床上。

    窗外,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老鼠巷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我拿出那张从档案馆复印的、沈秀云和兰宏远的模糊旧照片。

    看着照片上那个温婉的女人。

    吾女…

    你到底是谁?

    墙修好了。虽然补丁很显眼,但至少不漏风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收租日,大家虽然依旧不富裕,但基本都准时了。连孙寡妇都老实了不少,见到我也客客气气喊一声“兰妹子”。

    张麻子和他那群混混,据说被安保局拘留了,疤脸好像也牵扯进别的案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老鼠巷难得清净了一阵子。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兰雅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藏在暗处的“吾女”,也始终是个隐患。

    还有那个悬而未决的XC-07规划。

    我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我去了市规划局。

    想打听XC-07的具体进展。

    接待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态度冷淡。

    “XC-07?西城老鼠巷那片?”她翻着电脑,“哦,那个旧改项目啊。规划是有,但什么时候启动,说不准。现在开发商意向不强,资金也紧张…”

    “听说有大开发商看中了?”我问。

    “听谁说的?”姑娘瞥了我一眼,“没影儿的事。那片地方太破,拆迁成本高,安置麻烦,开发商都嫌烫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特别大的政策倾斜,或者…”她压低了点声音,“有强力人物推动。不过我看悬。你有房子在那片?”

    “嗯。”

    “那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姑娘耸耸肩,“等着吧,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走出规划局,阳光刺眼。

    十年八年?

    我等不起。

    兰家更不会让我等。

    我需要钱,需要尽快把这栋破楼的价值最大化。

    收租?杯水车薪。

    我去了几家房产中介。

    一听是老鼠巷的房子,中介都摇头。

    “大姐,不是我们不帮你。”一个胖中介抽着烟,“那地方,鬼见愁!环境差,租客素质低,房子又破又旧,产权还复杂(指待拆迁状态)。卖?根本没人接盘!租?也就收点白菜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把产权彻底理顺,或者…等来拆迁。”胖中介吐了个烟圈,“不然啊,那就是个赔钱货!”

    产权彻底理顺…

    沈秀云的“吾女”…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子里逐渐成型。

    我再次去了区档案馆。

    这次,我塞给了那个老管理员一条好烟。

    他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态度明显热络不少。

    “还想查沈秀云?”他问。

    “嗯。所有关于她和她丈夫兰宏远的社会关系档案,尤其是…关于他们可能存在的孩子的线索。”我说,“还有,当年兰宏远被下放的那个农场,具体地址和人员档案,能查到吗?”

    老管理员皱起眉头:“这个…就难了。年代太久远…而且下放人员的档案…很多都遗失了…”

    “麻烦您,再帮我找找。”我恳切地说。

    或许是那条烟起了作用,老管理员又钻进档案堆里翻找起来。

    这一次,花了更长时间。

    他抱出来几本更破旧、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卷宗。

    “就这些了。”他拍着上面的灰尘,“兰宏远下放的地方,是北山农场。档案里只有当年农场管理处的几份简单记录…提到过几次他的名字…关于孩子…真没有明确记载。”

    我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翻看着那些泛黄脆弱的纸页。

    大多是些劳动安排、思想汇报之类的套话。

    翻到一本很薄的、像是农场人员往来登记的册子时,一行模糊的钢笔字迹引起了我的注意。

    【1968年10月15日。沈秀云(兰宏远妻)探视。携幼童一名(女,约三岁),名不详。留宿一夜。】

    幼童一名!女!约三岁!

    沈秀云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孩去探视过兰宏远!

    时间是在兰宏远被下放后不久!

    这个女孩…就是遗嘱里的“吾女”?

    她后来去哪了?

    为什么沈秀云死前,女儿没有出现?

    我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老同志!这个!这个登记!能复印给我吗?”

    老管理员看了看:“行吧。不过…这能说明什么?一个探视记录而已。”

    “很重要!”我坚持道。

    拿着那张模糊的登记复印件,我又问:“那您知道,北山农场后来怎么样了?还有当年农场的人吗?”

    老管理员摇摇头:“早就解散了。地方都荒了。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难找喽。”

    最后一丝线索似乎又断了。

    离开档案馆,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手里那张写着“幼童一名(女)”的纸。

    三岁的女童…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快六十岁了。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

    那个计划,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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