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安

你好,小安

温蒂的小书包 著

你好,小安讲述了睿哲小安钱多多在温蒂的小书包精心构建的世界中的冒险故事。睿哲小安钱多多面对着无数的挑战和考验,展现出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通过与伙伴们的合作与努力,睿哲小安钱多多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底座上果然嵌着个小风扇。父母围着他,笑得一脸满足。那盏灯被郑重地放在了弟弟宽敞明亮的书桌上。晚饭后,我默默回到自己那个角……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刺激的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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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底是老天开眼,老钱家也终于有个带把的延续香火喽。」

    「也不枉你妈拿掉了好几个女娃子!」「想想月子里你妈抱着你哭的那叫一个惨,

    生怕又是个赔钱货!」「赔钱货」三个字像针一样刺破了我的耳膜。钱多多。

    原来不是「多多的钱。」而是「多余的多」!原来我还有好几个「姐姐」!

    那我为什么会出生呢?那年夏天,黏腻的空气糊在脸上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小小的身体,

    缩成一团,静悄悄地躲在堂屋油腻腻的门帘后面,眼巴巴地望着弟弟手里的西瓜,

    却听到了如此震惊的现实!姑姑坐在藤椅上逗弄着4岁的弟弟钱家宝。「哎呦,慢点吃,

    小祖宗。」姑姑宠溺的看着弟弟,伸手擦去了弟弟胖乎乎胳膊上流淌的汁水。

    我是家里的老二,我的姐姐叫钱希楠。名字里暗含着父母的渴望——「希楠」,

    希望下一个是男孩。后来,那个真正的男孩终于来了,取名钱家宝,钱家的宝贝疙瘩。

    我和姐姐自从弟弟出生,就被父母开始了洗脑式教育:「要让着弟弟,要照顾好弟弟,

    要给弟弟娶媳妇。」这些唠叨磨得耳朵生疼。崭新的衣服放在弟弟的小床上,

    带着卡通小熊的新书包也是爸爸给将要上小学的弟弟买的;饭桌上,弟弟的碗里有鸡腿,

    有油亮亮的红烧肉,我和姐姐的碗里,一点稀饭,几片泛黄的菜叶子。

    弟弟望着碗里冒尖的肉,眉头一皱,黑亮亮的眼睛看看姐姐,又看看我,

    把自己的碗推到了我和姐姐的面前,小声嘟囔道:「我都吃不完,姐姐吃呀......」

    这微弱的善意像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还没来得及泛起涟漪,

    就被母亲温柔却不容置疑的手挡了回去:「家宝乖,自己吃,姐姐们不饿。」弟弟虽然疑惑,

    但禁不住肉香,低头扒拉起来。姐姐希楠看着弟弟,扬起甜甜的笑容说道:「妈妈说的对,

    弟弟要长大个,得多吃点」。父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姐姐的头。

    我不懂姐姐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仿佛她没有闻到肉的香气,或许姐姐的嘴甜,

    也会为她带来了一丝丝的好处,弟弟吃剩下的点心、肉片母亲都会拿给姐姐吃,

    给弟弟买新衣服的时候,偶尔也会给姐姐买上一件。他们总是喜欢在四邻面前问我和姐姐,

    长大想要做什么?「我要打工挣钱,给家里盖新房子,给爸爸妈妈买辆小汽车,

    给弟弟买玩具。」每次姐姐的回答都能得到父母笑呵呵的夸奖。每次他们对我循循善诱,

    期望我能说出令他们满意的答案时,我只会愣愣地看着他们,母亲一声长叹,父亲眉头紧锁,

    还有邻居们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钱家那个老二,真是个榆木疙瘩,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一点不如她姐机灵!」「要不是村里的王婆子打着包票说这胎看着是个男娃,

    估计也生不下来!造孽啊!」而我,也想像姐姐一样,嘴甜哄着父母高兴。但是,

    那句「赔钱货」像烧红了的烙铁,烫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嘴角僵硬得像糊了浆糊,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久而久之,我成了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父母似乎也放弃了在我身上寻找「懂事」的闪光点。我不争,不抢,不哭,不闹。

    没有姐姐的嘴甜讨喜。家里的活,我默默的干,弟弟脏了的衣裤鞋袜,小山一样堆在盆里,

    我蹲在压水井旁,一遍遍搓洗。灶房里烟熏火燎,我踩着板凳,给全家煮饭炒菜。

    我从没有张口说过自己的付出,我在这个家仿佛不存在一般,捡着姐姐的旧衣服穿,

    吃着桌上的饭菜残渣。我没有自己的书桌,只有父亲用废旧木头钉的桌子,桌面坑洼不平,

    摆在墙角,紧挨着家里唯一的灯泡,但那昏黄的光线,连书上的小字都照不清。十八年来,

    我鼓足了勇气,唯一向父母张口要过的东西是一盏属于我自己能在夜里照亮课本的台灯。

    几天后,弟弟放学回来,书包往桌上一甩,得意洋洋地宣布:「爸给我买新台灯啦!

    还带小风扇的!可凉快啦!」他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崭新天蓝色的塑料台灯,

    底座上果然嵌着个小风扇。父母围着他,笑得一脸满足。

    那盏灯被郑重地放在了弟弟宽敞明亮的书桌上。晚饭后,我默默回到自己那个角落,

    准备在昏暗的光线下继续写作业。惊讶地发现,那盏天蓝色带着小风扇的台灯,

    却摆在我破旧的木桌上,显得格格不入。我猛地回头,弟弟扒在门框边,探出半个脑袋,

    脸上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飞快地朝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那晚,

    我第一次拧亮了那盏属于弟弟的台灯。明亮、带着微微凉风的光线,瞬间铺满了我的木桌,

    照亮了书本上每一个清晰的字。「钱家宝,这么好的台灯,你不用,我退了去!」

    每次母亲总是一边唠叨,一边把台灯拿回弟弟的书桌上,

    但是晚上台灯又莫名的出现在我破旧的木桌上......我心底暖暖的,

    我知道这是弟弟带来的暖意。无数个深夜,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是暖的,

    灯光圈住的一方书桌是唯一让我感觉「安全」的孤岛。像一把钥匙一样,

    悄悄的拧转了命运的齿轮。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伴随着阵阵蝉鸣,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当那个印着烫金大学校徽的厚实信封送到家里时,

    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脏跳得快要撞碎肋骨,我小心翼翼地拆开,鲜红的「录取通知书」

    几个大字跳入眼帘,下面赫然是我梦寐以求的那所985大学的名字。十八年来第一次,

    我忘记了谨慎和沉默,忘记了「赔钱货」的标签,像个真正被幸福击中的孩子,

    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冲进了堂屋。「爸,妈,我考上了!我考上大学了!」

    我激动的声音在堂屋的墙壁上碰撞回荡,那一刻我天真的以为,父母会为我开心,

    会为我骄傲,毕竟村里还没有出过大学生。母亲正在给弟弟盛饭,沾满饭粒的勺子顿在空中。

    她转过头,目光扫过我的脸,又滑向录取通知书,眼神没有一丝喜悦,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她放下勺子,随意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目光下,

    一把将那通知书夺了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考上就考上了呗。」

    母亲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一个女孩子,念过高中也够了,不用再往上读了!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进厂吧。

    我跟你刘叔都说好了,厂里缺人。等满了二十,就给你和隔壁村王建设把亲事定下来。

    彩礼都说好了的。」母亲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就这样宣判了我的结局。

    明明是盛夏的午后,我却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寒冷,原来,在她们眼里,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就是打工、嫁人、换彩礼。短暂的死寂后,绝望像火山一样在我心中爆发了。「我不去!

    我要上学!我不嫁人!」我猛地扑上去,想要抢回那张通知书,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母亲那张冷漠的脸,最后我被母亲关入了杂物房。门在身后「哐当」

    一声被甩上,紧接着是铁栓滑落、沉重的摩擦声,母亲用刻意柔声的语调说:「家宝乖,

    不怕不怕,你二姐不听话,关上几天就好了!」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压抑不住绝望的呜咽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眼泪流干了,喉咙也嘶哑了。

    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黑暗笼罩着我,我不再哭喊,不再哀求,只剩下死一样的沉默,

    和无声的抵抗。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没人记得钱多多,

    也没人在意我的去向。饥饿和干渴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胃和喉咙。我奄奄一息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接着,

    是门栓被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拨动的细微声响,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缩在角落里,屏住呼吸。

    老旧的门栓终于被完全拨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是弟弟钱家宝!他的脸色发白,眼神慌张,

    里面布满了惊恐、担忧,还有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复杂而急迫的神情。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才把一只小布包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紧张的颤抖。「姐!快跑!拿着这个!别回来了!」没等我反应过来,

    他惊恐地又看了一眼外面,掩上门轻声跑开了。一切快得像幻觉。

    只有地上那个小小的、灰扑扑的旧布包,证明刚才的一切真实发生过。我几乎是爬着过去,

    伸手打开了小布包,里边是我的身份证,一块油布包着的点心,

    还有那张被揉得皱成一团的录取通知书。身份证上,「钱多多」

    三个字像针一样刺着我的眼睛,望着破旧的小布包,我压抑着呜咽声生怕吵醒睡着的父母。

    跑!必须要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深夜,整个村庄陷入了黑暗和死寂,

    我蹑手蹑脚地跑出了柴房,放好门栓,生怕父母早晨醒来发现不对,

    我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站在院墙外,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18年的家,

    窒息、委屈、隐忍的情绪像潮水般涌过心头。我坚定头也不回的向村口跑去,

    从小就怕黑的小姑娘,此刻却无惧黑暗,在夜色里狂奔!

    我用手里仅有的两百块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随着窗外的房子,大树渐渐变成一个小点,

    天色灰蒙蒙的,我第一次感受到,被禁锢了十八年的那颗心脏,重新开始搏动。下了车,

    我望着车水马龙的城市,喧嚣又陌生。

    我攥着口袋里仅剩的一百多块钱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录取通知书,不知该何去何从。

    学费!四千块!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头。我住不起旅店,

    白天穿梭于各个劳务市场寻找招工信息。晚上只能缩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趴在冰冷的桌角打个盹。啃着一块钱三个的馒头,喝着公厕里的自来水。几天下来,

    人瘦了一大圈,脚底冒出了血泡。就在我兜里的钱即将见底的时候,绝望再次笼罩着我,

    就这么放弃么?不!我内心发出了一声嘶吼!再次穿梭在劳务市场时,

    市场管理员老王喊住我:「钱多多,我记得你是个好大学是不?」「是是是,王叔,

    我是XX大学,今年的新生!」说出大学名字的那一刻,我内心充满了自豪。

    「我亲戚家,想找一个住家家教,辅导初一女孩全科,包食宿,待遇面议,你去不去?」

    我的手心瞬间被汗湿了。住家!意味着不用再露宿街头!包食宿!解决了最大的生存危机!

    「去去去,我去!谢谢王叔,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拿着王叔给的地址,

    我忐忑不安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女性,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的说明来意,双手递上了我那张985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进来吧,孩子。」她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姓李,

    你可以叫我李阿姨,先喝口水,慢慢说。」那杯温热的白开水,

    是我逃离家门后尝到的第一丝人间的暖意。李阿姨问了我的高考成绩,问了我擅长的科目,

    也简单问了我家里的情况。我避重就轻,只说家里不支持上学,自己出来挣学费。

    她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薪资一千五一个月,包食宿,明天就开始,可以吗?」

    「我家媛媛有点叛逆不听话,基础也很薄弱,你多费费心。」

    巨大的惊喜和感激几乎让我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我死死压住。

    李阿姨的家干净、明亮、一整面墙上摆满各种书籍,充满阵阵油墨的香气。我的房间不大,

    但有一张柔软的床、一张书桌和一扇能看到外面绿树的窗。这是我十八年来,

    第一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空间。给媛媛辅导功课并不轻松,小姑娘叛逆,

    不爱学习,经常在补课的时候开小差,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从她爱玩的手机游戏得到了启发,

    把学习融入到了游戏里,渐渐地媛媛被我吸引,开始慢慢的接受我的辅导。白天,

    我一丝不苟地辅导媛媛学习,帮李阿姨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晚上,等媛媛睡了,

    我就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拧亮书桌上的台灯,

    拿起从李阿姨书架上借来的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那熟悉的灯光,再次笼罩住小小的书桌,

    驱散了异乡的孤独和不安,给我一种奇异的、久违的「安全」感。一晃眼,

    两个多月飞逝而过。李阿姨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小安,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媛媛进步很快,成绩也提升的很快!」当我打开信封,仔细的数了一下,

    惊讶地发现居然多了一千块。「哎?李阿姨,您数错了吧,怎么多了这么多?」「小安,

    虽然你不说,但是阿姨知道你是个吃过苦的好孩子,对媛媛也十分耐心,

    四千块刚刚够你的学费,上了大学你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这一千块你拿着,

    以后多来阿姨家,帮媛媛解答解答问题就行啦!」我红着眼眶看着李阿姨,扑到她的怀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告别的那天,李阿姨塞给我一个装满点心和水果的袋子,

    拉着我的手。「小安,到了大学,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打电话。」「小安」。

    这个名字像一泓清泉,无声地流过心田。起初,我和李阿姨请假去改名字的时候,

    李阿姨问我想好改成什么名字了么?「小安,小小的平安。」像一块温润的玉,

    轻轻贴在胸口,无声地熨帖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面对户籍窗口那位面容严肃的女警,

    我撒了一个这辈子最大、也最迫不得已的谎。「小安是奶奶给我起的小名,

    奶奶一直盼着我能上大学,现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奶奶却不在了,所以想改名。」

    也许是看我孤身一人,脸色苍白,

    也许是我手里那张货真价实的985录取通知书起了作用。女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没有多问,只让我填了表格,按了指印。几天后,我拿到了一张崭新的身份证,

    直奔学校的报到处,提交了改名的信息。「姓名:钱小安」!那一刻,我知道,

    钱多多已经被我亲手埋葬在过去。报到那天,秋高气爽。

    我穿着用家教工资买的最便宜但也最干净整洁的纯白T恤和牛仔裤,

    手里握着录取通知书,脚步轻快地走向那座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大学校门。我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迈步走进这个象征新生的地方,眼前一震,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校门口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下,站着两个我死也不想再见到的身影——我的父亲和母亲!

    他们穿着明显是特意翻出来的、相对体面的衣服,但站在周围青春洋溢的学生和家长中间,

    依旧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神情焦灼,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进出的学生脸上来回扫视。

    巨大的恐惧镇住了我,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我嗖的一下闪到一辆面包车后,

    我死死的盯住那两道身影,心脏狂跳,我本以为父母把我忘记了呢,原来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想把我带回家里说亲嫁人,拿彩礼!母亲拉住一个像是保安的人,急切地比划着,

    似乎在描述什么。保安摇了摇头,指向另一边的招生咨询处。我悄悄地借助人群,

    掩藏住自己的身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们来到了招生咨询处。招生咨询处外面排着长队。

    父母挤在队伍旁边,焦急地向维持秩序的学生志愿者打听着什么。我躲在一排宣传栏后面,

    竖起耳朵,隐约听到母亲尖利的声音。「……对对对,钱多多!女娃!今年考上的!

    通知书都拿到了!我们当爹妈的,孩子不懂事偷跑出来,急死人了!老师,你帮着查查,

    她到底报到了没有?」「确定是钱多多?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的报到信息。」「怎么可能!」

    母亲还在和报到处的老师继续争执,尖锐的声音引来了学生和家长的目光,父亲在一旁,

    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尴尬地挠挠头。他们当然查不到!

    因为我早已偷偷的去了派出所改了名字。看着招生处窗口里工作人员对着父母摇头,

    看着他们脸上从焦急变成困惑,最后化为浓重的失望和茫然,父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招生处,

    在校门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城市汹涌的车流里。

    直到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彻底看不见了,我背靠着宣传栏缓缓滑落,蹲在地上,

    汗水浸湿了我的白T恤,我大口喘着粗气,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许久,

    我才慢慢从宣传栏后面走出来,望向眼前那庄严而充满希望的大学校门。这一次,没有犹豫,

    没有恐惧,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进去。崭新的、属于「钱小安」的人生,

    终于在这一刻艰难而倔强地拉开了序幕。七年的时光,足以让一棵孱弱的幼苗深深扎根,

    汲取养分,努力向着阳光生长。硕士毕业的那年夏天,

    当系主任微笑着告诉我系里决定留下我担任助教时,扰人心烦的蝉鸣似乎也变得悦耳动听。

    我站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随风晃动的梧桐树叶,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

    我终于在这片土地上站住了脚跟。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一份体面的工作,

    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学校分配的单身宿舍。生活像小溪流一样,安稳又平静地流淌着。

    这安稳,是我拼尽全力才从命运的指缝里抠出来的,珍贵得让我不敢轻易打破。即使,

    我清晰的感受到,同窗苦读七年的睿哲,目光中带着越来越难以掩饰的温柔和关切。睿哲,

    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家境优渥,父母开明,为人谦和有礼,

    举手投足间是从容不迫的教养和温暖,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藏不住的欣赏。原生家庭的烙印,

    在我心底埋藏了深深的自卑,我不值得被爱,不配拥有温暖。我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一切,

    习惯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脆弱的心灵。睿哲身上那种阳光般坦荡的温暖,对我而言,太过耀眼,

    也太过危险。我刻意回避他的邀约,在讨论组里只谈学术,目光相遇时也飞快地移开,

    刻意的守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安稳。睿哲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温柔。他从不咄咄逼人。

    他的好,像细密的春雨,无声无息,却融化了我心里的那堵墙。我感冒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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