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唯一的金条,在七十年代的红旗公社,买下了那个即将被送去漠北农场,
冻死在风雪里的疯批反派。他们骂我疯了,用祖辈的救命钱换一个万人唾弃的“坏分子”。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男人未来会是何等滔天的存在。更不知道,往后无数个夜晚,
他那双淬了冰的黑眸,是如何在我身上一遍遍描摹,用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喑哑嗓音,
在我耳边一遍遍地问:“林晚,你到底图什么?”我图什么?我图他,图他从烂泥里爬出来,
踩着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的脸,站到世界之巅。也图他,只为我一个人疯狂。
01我重生在了年代文大结局那天。书里的疯批反派顾长风,正被批斗得体无完肤,
即将被送往漠北的兴凯湖农场。他会在那里受尽折磨,死在第一个冬天的大雪里,尸骨无存。
而我,是书里那个本该嫁给男主周建军,最后成为首富太太的幸福女主,林晚。
“打倒坏分子顾长风!让他去兴凯湖农场好好改造!”“这种人,就该让他烂在最苦的地方!
”我睁开眼,耳边就是震耳欲聋的口号声。眼前,是红旗公社的批斗大会现场。高台上,
那个叫顾长风的男人,身形瘦削却站得笔直,像一棵濒死的孤松。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额角破了,血流下来,糊住了半只眼睛。可他一声不吭,另一只没被血污的眼睛,像狼一样,
死死盯着台下那个慷慨陈词的男人——本书男主,周建军。周建军,公社主任的儿子,
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正气。此刻,他正踩着顾长风的“罪恶”,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同志们!像顾长风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就是我们人民群众中的一颗毒瘤!
我们必须坚决把他送去最艰苦的地方,让他用汗水洗刷自己的灵魂!”话音一落,满场叫好。
我知道,只要村支书一敲章,顾长风的命运就彻底钉死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完了。上辈子,
我按部就班地嫁给周建军,看着他靠着我的点子和我娘家留下的关系步步高升,
最后成了人人艳羡的“首富太太”。可风光的背后,是他数不清的出轨和家暴。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孤独地看完这本以我为原型的年代文,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工具人。
而那个我只在报纸上见过几次的“坏分子”顾长风,他短暂的一生,是全书最大的意难平。
所以,我回来了。在村支书拿起公章的那一刻,我拨开人群,冲了出去。“王支书,等一下!
”清脆的声音,让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周建军更是皱紧了眉头,
不悦地喊我:“林晚,你胡闹什么!快回去!”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王支书面前,仰着头,
一字一句地说:“王支书,我们红旗公社不是正在搞科学种田试点吗?我,
我愿意承包后山那片没人要的荒地,搞试验田。但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帮手。
”王支书愣住了:“所以呢?”我深吸一口气,
指了指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我不要工分,也不要补贴。我只要他。”全场哗然。
周建军的脸都绿了,他冲过来拉我:“林晚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我知道。”我甩开他的手,目光却直直地看向台上的顾长风。
他终于有了反应,那只被血污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猎物。
那眼神,冰冷、探究,又带着嘲弄。“王支书,”我从贴身的口袋里,
摸出那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展开,露出里面一根黄澄澄的小金条。
这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也是我唯一的底牌。“这是我……我爷爷留下来的,
我愿意把它捐给公社,支持公社买拖拉机。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把金条推到王支书面前,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把顾长风的改造地点,从兴凯湖农场,
改成我们后山的试验田。我来监督他,改造他。”王支书的眼睛,死死地黏在了那根金条上。
那个年代,一根小金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吞了口唾沫,
和周围几个干部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一拍桌子:“行!林知青有觉悟,有担当!
我同意了!从今天起,顾长风就交给你了!”交易达成。我没去看周建军那张铁青的脸,
也没管周围村民们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上高台,走到顾长风面前。
他很高,即便受了伤,也比我高出一个头。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
我朝他伸出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走吧。”他没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像两口古井,要把我吸进去。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他才终于动了动干裂的嘴唇,
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图什么?”02“图你给我种地,给我创造价值,好好改造,
报效集体。”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背着标准答案,心里却在呐喊:我图你这个人!
顾长风显然不信,他眼里的嘲弄更深了,仿佛在看一个拙劣的演员。他没再追问,
只是沉默地跟着我走下高台。每一步,我都感觉身后周建军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林晚!你给我站住!”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冲上来拦住我的去路,压低了声音怒吼,
“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拿你妈留给你的救命钱,去换这么个玩意儿?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周建军同志,”我抬起头,学着他平时教育别人的样子,
一脸“正气”,“请注意你的用词。顾长风同志只是思想上犯了错误,我们应该帮助他,
改造他,而不是把他当成‘玩意儿’。我相信,在我的帮助下,
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一套官腔,直接把周建军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从没想过,那个以前对他言听计从,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林晚,会用他的逻辑来反击他。
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你以后别后悔!”“我从不后悔。”我绕开他,
带着顾长风,走向村尾那间属于我的,四面漏风的知青小屋。一路上,村民们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那些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我全当没看见。知青小屋很小,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我把他领进去,
指了指墙角用木板搭的简易地铺:“以后你就睡那儿。”他扫了一眼,没说话,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我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里面只有一点红药水和几片纱布。
我走到他面前,想给他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别碰我。
”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猛地偏过头,声音冷得像冰碴。我手僵在半空,
心里叹了口气。也是,现在的顾长风,就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刺猬,
任何人的靠近都会被他视为攻击。“行,你自己来。”我把红药水和纱布塞进他手里,
然后转身去给他倒水。等我端着搪瓷缸子回来,他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衬得他那张本就过分俊朗的脸,
多了一丝妖异的破碎感。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顾长风,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信不信我。但从今天起,
你是我花了一根金条‘买’回来的。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让你活着,你就不能死。
我让你处理伤口,你就得给我处理。”我的语气很冲,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对付他这种吃硬不吃软的犟骨头,怀柔政策没用,得先让他明白,现在谁是主导者。
他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良久,他拿起桌上的红药水,用那双骨节分明却沾满泥污的手,
笨拙地拧开瓶盖,用棉签沾了药水,一下下地点在自己的伤口上。药水浸入伤口,
他疼得眉头紧锁,却依旧一声不吭。我知道,这第一回合,我赢了。晚上,
我把锅里仅剩的两个红薯拿出来,烤熟了,一个递给他,一个自己吃。他接过去,却没有吃,
只是盯着那个红薯,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自顾自地掰开红薯,热气腾腾,
香甜的气味弥漫在小屋里。我故意吃得很大声,一边吃一边说:“你不吃?行,放着吧,
明天早上我吃。反正试验田是体力活,你不吃饭,有的是罪受。”说完,我就不再管他,
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的份,然后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没睡,我在等。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黑暗中,我终于听到了细微的窸窣声。然后,是小口小口,
极其压抑的吞咽声。我的嘴角,在被子里,无声地勾起。顾长风,你这只孤傲的狼,
终究还是会为了活下去而低头。而我,有的是耐心和手段,一点点磨平你的利爪,
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黑暗中,
突然又响起了他那该死的,沙哑的声音。“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
比“你图什么”更进一步。我的心,猛地一跳。03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声音带上了一丝困倦的含糊:“我是林晚,红旗公社的知青,现在是你的……债主。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实质一样落在我背上,久久没有移开。一夜无话。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规律的劈柴声吵醒了。我爬起来,推开门,就看见顾长风赤着上身,
正在院子里劈柴。清晨的薄雾笼罩着他,他身上遍布着新旧交错的伤痕,
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每一次挥动斧头,都充满了力量感。汗水顺着他的脊背滑落,
消失在裤腰里。这一幕,充满了原始的荷尔蒙冲击力。我看得有些呆,直到他停下来,
转头看向我,那双眼睛依旧是冷的。“锅里有热水。”他扔下三个字,就拿起毛巾擦汗。
我这才发现,厨房的灶台不知何时已经烧热了,锅里正冒着热气。这家伙,嘴上不饶人,
身体倒是很诚实。吃早饭的时候,气氛依旧沉默。我喝着玉米糊糊,
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垦后山那块地。按照书里的情节,后山那块地因为靠近阴坡,土地贫瘠,
所以一直荒着。但是我知道,再过两年,会有一位农业专家下放到我们这里,
他会发现那片土地其实是罕见的微酸性沙土,最适合种一种叫“红颜”的改良草莓。到时候,
这种草莓一上市,就能卖出天价。周建军就是靠着这个信息差,抢先承包了后山,
挖到了第一桶金。而现在,我把这条路,提前抢了过来。“今天起,你跟我去后山开荒。
”我放下碗,对他下达命令。他没说话,算是默认。我们俩一前一后地走在去后山的路上,
他扛着锄头,我背着水壶,像极了地主和长工。路上又遇到了周建军。他看到我们,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特别是看到顾长风那身结实的肌肉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林晚,
”他拦住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周建军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那些封建思想。而且,
我是为了响应公社号召,搞科学种田。你作为公社主任的儿子,不但不支持我,
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的思想觉悟是不是有点低?”我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你!
”周建军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这是为你好!”“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翻了个白眼,
懒得再跟他废话,“你要是真闲得慌,不如也来帮我们开开荒,为集体多做点贡献,怎么样?
”周建军这种养尊处优的干部子弟,怎么可能干这种粗活。他被我噎得半死,
最后只能撂下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然后气冲冲地走了。看着他吃瘪的背影,
我心情大好。到了后山,我指挥着顾长风开始干活。这男人真是个干活的好手,
锄头在他手里,像是有生命一样,一挖一个准,又快又深。我只需要跟在后面,捡捡石子,
拔拔草,轻松得不行。一下午,我们就开出了一小片地。夕阳西下,我累得坐在田埂上,
看着他依旧不知疲倦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根金条,花得真值。他干完最后一片,
才走到我身边,把水壶递给我。我接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磨破了皮,**辣地疼。
“娇气。”他从我身边走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我气不打一处来,
冲着他的背影喊:“你懂什么!我这是为革命事业光荣负伤!”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但我好像看到他的肩膀,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回到小屋,我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疼得龇牙咧嘴。顾长风坐在角落里,用一块磨刀石,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着那把锄头。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他垂着眼,神情专注,侧脸的线条坚毅而英俊。
这个男人,就像一块璞玉,只是被泥污掩盖了光芒。我正看得出神,他却突然抬起头,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我。“好看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偷。“谁……谁看你了!
我是在看那把锄头!你别给我磨坏了,那可是公家的财产!”我嘴硬道。他轻哼了一声,
没戳穿我,低下头继续磨锄头。但这一次,他的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晚!林晚!
你快出来!出事了!”是邻居张大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打开门,张大妈一脸惊慌地拉着我:“不好了,
周建军……周建军带人来搜查,说……说你是敌特,藏了发报机!”我瞳孔骤然一缩。
发报机?我猛地回头,看向屋内的顾长风。书里提过,顾长风的父亲,
就是因为被诬陷私藏发报机,才被活活打死的。周建军这一招,不是冲着我来的。
他是冲着顾长风,想要他的命!04“张大妈,你别慌,慢点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扶住气喘吁吁的张大妈。“哎哟我的闺女!还慢点说啥呀!”张大妈急得直跺脚,
“周建军带着民兵队,已经往你这边来了!他们说接到举报,说你跟……跟他,
”她指了指屋里的顾长风,“是特务接头,这小屋里就藏着发报机!这可是要命的罪啊!
”我脑子飞速运转。举报?这个时间点,除了周建军自导自演,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这是被我怼了几次,恼羞成怒,想直接用这种毒计,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顾长风,
顺便也把我拉下水。好一招“斩草除根”。“林晚!”周建军嚣张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给我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顾长风,他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恨意。我知道,
这触及到了他最深的伤疤。他下意识地将我挡在身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心头一暖。
“别怕。”我拉了拉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有我。”然后,我转身,坦然地打开了门。
门口,周建军带着七八个拿着棍棒的民兵,堵得严严实实。他看到我,
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林晚,有人举报你私藏发报机,
跟特务分子顾长风里应外合。我们现在要对你这里,进行搜查!
”他义正言辞地晃了晃手里的搜查令。“搜查令?”我瞥了一眼,“我看看。
”周建军把纸递过来,我接在手里,慢悠悠地看了一遍,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建军,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搜查令,得有公安部门的盖章才有效。
你这上面盖的是什么?‘红旗公社民兵队’?你们民兵队什么时候有权力搜查公民住宅了?
你这是知法犯法。”我的话,让周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居然还懂这个。
“你……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是接到举报,事急从权!今天,这个屋子,我们搜定了!
”他色厉内荏地喊道。“行啊,要搜可以。”我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提高了音量,
确保周围闻讯赶来的村民都能听见,“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屋里,
除了我妈留给我那根金条已经上交公社了,就只剩下几件破衣服和两本书,
连根铁钉都藏不住。你们要是搜不出什么发报机……”我顿了顿,目光如刀,
直视着周建军:“你,周建军,就要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你是在诬告陷害,公报私仇!
并且,要为我平白损失的名誉,做出赔偿!”“你想要什么赔偿?”周建军下意识地问道。
“简单。”我伸出一根手指,“你家那台‘飞鸽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我看上很久了。
搜不出东西,车子归我。怎么样,你敢赌吗?”二八大杠!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那可是周建军的宝贝,整个公社都没几辆,他平时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周建军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我挺直了腰板,
一脸坦荡,甚至还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我在赌,赌他不敢拿自己的宝贝来自行车冒险。
因为他比我更清楚,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发报机。那个所谓的“举报”,
从头到尾就是他编出来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建军这事儿干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就是啊,
林知青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啊……”“为了个自行车赌这个,万一真没有,他这脸可就丢大了。
”周建军的额头开始冒汗。他骑虎难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顾长风,
突然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他站到我身边,用他那沙哑的嗓音,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来加个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身上。他看着周建军,
眼神里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和轻蔑:“如果搜出来了,我顾长风这条命,任你处置。
如果搜不出来……”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那条用来写举报信的右手动,我要了。”05空气瞬间凝固。如果说我刚才的话是挑衅,
那顾长风的话,就是**裸的威胁。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狠戾之气,让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那些手持棍棒的民兵,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周建军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惨白。他的手,不自觉地藏到了身后。
“你……你敢威胁国家干部!”他虚张声势地吼道。“我只是在跟你赌。”顾长风淡淡地说,
“你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在吗?怎么,不敢了?”他每说一个字,就向前逼近一步。
那股迫人的气势,压得周建军节节后退。“我……我……”周建军结巴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的民兵,可那些人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跟他对视。谁也不傻,
为了一件捕风捉影的事,去得罪一个一看就不要命的疯子。“既然不敢,就带着你的人,滚。
”顾长风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场闹剧,
最终以周建军的狼狈收场而告终。他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敢再说。
围观的村民们也议论着散去了,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和复杂。院子里,
只剩下我和顾长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刚才的镇定,全是装出来的。
“行啊你,”我捶了他一下,笑骂道,“可以啊,顾师傅,三言两语就把人吓跑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金牌打手了。”他没理会我的玩笑,只是深深地看着我,那双黑沉的眸子里,
情绪翻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你就不怕,他真的搜了?”他问。“怕啊,怎么不怕。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但是我知道,他不敢。因为真正心虚的人,是他。”我说着,
走进屋里,从床底下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我把盒子打开,推到他面前。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台小巧的,带着耳机的……收音机。是那种最老式的,
需要自己调频的半导体。这是原主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她最宝贵的东西。顾长风的瞳孔,
猛地一缩。他瞬间就明白了。如果刚才周建军真的带人搜了,只要他心够黑,
完全可以指着这台收音机,硬说它是发报机。在那个年代,收音机和发报机,
对于普通村民来说,根本分不清楚。只要坐实了这个罪名,我们俩,谁也跑不掉。
“你……”他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我知道这是收音机,不是发报机。
”我打断了他,“但是,人心比鬼恶。周建军既然能想出这种毒计,
就证明他已经没有底线了。”我把收音机收好,重新放回暗格。“所以,这个东西,
以后不能再留了。得找个机会,处理掉。”我叹了口气,有些可惜。
这毕竟是原主父亲留下的念想。顾长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艰涩:“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