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胸口的疼痛让我每走一步都有些难以忍受，但饥饿感更加难熬。
我扶着墙，艰难地走进员工食堂。
刚一进门，嘈杂的说话声瞬间安静了几分。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有些人甚至放下了筷子，等着看好戏。
我心头一沉，但还是低着头，排在队伍最后面。
前面的人故意放慢速度，还时不时回头瞟我一眼，窃窃私语着什么。
“哟，这不是技术部的陈大才子吗？”
“听说上午被王主任训了一顿，脸都被打肿了。”
“活该，仗着有人罩着就不好好干活，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并没有在乎这些刺耳的议论声。
半晌，终于轮到我打饭了。
打饭的张阿姨是王坤的远房亲戚，他们几个一个派系的。
平时就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今天食堂另一个阿姨请假了，不得不在这个窗口。
“阿姨，麻烦给我打这个素菜。”
她看到我，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把一大勺油腻到发亮的肥肉直接扣进我的餐盘里。
那块肥肉在灯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看着就让人反胃。
“看你瘦得跟猴似的，多吃点肉才有营养，才能好好干活啊。”
张阿姨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故意拉得很高，生怕别人听不见。
“我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我将那块肥肉拨到餐盘一旁。
“哎哟！”
张阿姨立刻提高音量，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嚷嚷，
“你这人怎么这样？给你好肉不要，嫌弃什么？真是不知好歹！”
“浪费粮食！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周围排队的人都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集过来。
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拍视频。
我感受到那些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一时无语，不想再争执。
大不了今天吃白饭。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娇笑声从身后传来。
“陈震，你怎么还是这么窝囊啊。”
我听出来是谁的声音，缓缓转过头。
李雪正挽着王斌的手臂，缓缓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和记忆中那个朴素的女孩判若两人。
王斌穿着阿玛尼西装，脖子上戴着金链子，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他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满是油污的餐盘，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真后悔当初看上你。”
李雪掩嘴娇笑道，声音里满是嫌弃。
“你看看人家王斌，年纪轻轻就是厂里的团队组长，前途无量。再看看你…”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满脸都写着“失望”两个字。
王斌得意洋洋地搂紧了李雪的腰，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雪儿说得对，有些人啊，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稍微站直了一些，胸口的疤痕隐隐作痛。
“怎么，不服气？”
王斌注意到我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加张狂。
“我听说你上午被我爸训了一顿？啧啧，真是丢人现眼。”
“你真要卷铺盖走人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工作，怎么样？”
他故意往前走，一脚踩在地上混着饭菜的餐盘上，对我勾了勾手指：
“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要不，去我那个会所卖吧？”
“柔柔弱弱的，看着就是下面那个。”
“我呀，有个客户，财大气粗的，就是下手不知轻重，也不知道你能在他身下渡过几个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