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是天之骄子，是网络安全界的未来。
我为女友楚云昭顶下了一桩足以毁灭前途的黑客罪名。我入狱，她承诺会等我。三年后，
我出狱，前途尽毁，成了高科技公司“天穹”的一名清洁工。公司的CEO，正是楚云昭。
她早已踩着我的“尸骨”登顶，身边站着新的未婚夫。董事会上，她嫌我倒水笨拙，
当众将我骂得狗血淋头，只为在新欢面前立威。我沉默地拖着地，像一只蝼蚁。下一秒，
公司内网被攻破，全线瘫痪，商业机密危在旦夕。楚云昭悬赏千万，
在暗网请求传奇白帽“墨子”出手。“墨子”接了单。在杂物间，我用一部老旧手机，
戏耍着入侵者，也玩弄着“天穹”整个技术部门。我轻易地夺回了控制权。
楚云昭激动地宣布，将重金聘请“墨子”为首席安全官。
第一章天穹科技最高决策层的会议室里，劫后余生的气氛混杂着一种诡异的亢奋。
全线瘫痪的内网恢复了正常，那名凶悍的入侵者被彻底驱逐，悬在公司头顶的利剑，消失了。
“‘墨子’已经撤离，所有后台控制权全部收回。”公司的CTO林凯，
也是楚云昭的未婚夫，正向董事会汇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疲惫，
和一丝不甘，“我们试图追踪他的信号源，但……失败了。他的痕迹就像滴入大海的水，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天穹”的技术部门，在国内首屈一指，
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楚云昭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那张我曾吻过无数次的脸上，
紧绷的线条终于放松下来。她精心打理的妆容，在几个小时的煎熬下略显憔悴，
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坚毅。她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足以鼓舞人心的声音宣布：“各位，
危机已经解除。传奇白帽‘墨子’，接受了我们的悬赏，拯救了‘天穹’。”她环视众人，
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一千万，只是见面礼。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
聘请他成为我们‘天穹’的首席安全官！”董事们纷纷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一个能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神秘守护神，对“天穹”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我提着水桶走进来，身上是那套洗得发白的清洁工制服。
激昂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几十道视线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个不合时宜的污点。
那目光里没有震惊，只有理所当然的漠视和被打断的不悦。我低着头，沉默地走到会议桌旁，
开始收拾桌上的空水杯和纸屑，动作熟练而麻木。楚云昭皱了皱眉，
显然我的出现破坏了她精心营造的领袖氛围。“谁让你现在进来的？”她没有看我，
语气冰冷，像是在斥责一件碍事的工具。“楚总，会议结束了，我……我来打扫。
”我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卑微的沙哑。林凯上前一步，搂住楚云昭的肩膀，
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
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没看到我们正在讨论公司最重要的事吗？一个清洁工，这么没眼力见。
滚出去。”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对不起。”我正准备退出去，
楚云昭却叫住了我。“等等。”她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悄然无声。
她身上高级定制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熟悉又陌生。
她盯着我因为常年接触消毒水而有些粗糙泛红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厌恶。“你叫陆沉？
”她问，像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是，楚总。”“三年前，你也叫这个名字？
”我的心，像被针尖刺了一下。我依旧低着头：“是。”“很好。”她点了点头，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标签。“董事会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林凯，”她转向身边的未婚夫，“技术部不是缺个打杂的吗？
看他手脚还算利索，让他过去吧。总比当个清洁工有前途。”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施舍，
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林凯立刻会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
带着羞辱的意味：“听到了吗？昭昭心善，看你可怜，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以后好好干，别再像以前一样，脑子一热就去做蠢事。”他们一唱一和，
像是在观赏一只蝼蚁的挣扎。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恩赐。他们以为，一个坐过牢的废物，
会感激涕零地接下这份“前途”。我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直视楚云昭的眼睛。
那双曾经对我充满爱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和一丝隐藏的**。
她很享受这种将我踩在脚下的感觉。“不必了，楚总。”我平静地拒绝。“我觉得，
清洁工就很好。”林凯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指着我，对楚云昭说：“昭昭，
你看到了吗？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给他机会他都抓不住，就想着怎么偷懒！他这辈子，
也就是个扫地的命！”楚云昭的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变成了了然的轻蔑。她大概觉得，
我已经被三年的牢狱生活磨灭了所有心气，变得短视而愚蠢。我提着我的水桶，
在他们自以为是的目光中，退出了会议室。门在身后关上。他们不知道。就在刚才，
一千万的悬赏金，已经通过层层加密的渠道，汇入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海外账户。
那是“墨子”的酬劳。他们更不知道。蝼蚁，要的不是高位。要的，是挖空整个堤坝的权限。
第二章白天的天穹科技，是属于CEO楚云昭和CTO林凯的王国。而夜晚，属于我。
我换上那身灰色的清洁工制服，推着嘎吱作响的清洁车，像一个幽灵，
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区。金属钥匙在我手里发出一连串细碎的碰撞声，每一声，
都代表着一扇大门的敞开。董事会会议室。我踩着梯子，拧开天花板中央的通风口盖板，
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装置，贴在了金属管道的内壁。它的微型摄像头，
能俯瞰整个会议长桌。CEO办公室。楚云昭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她和林凯的亲密合影。
我没有多看一眼。我跪在地上，熟练地拆开桌下的电源插座面板，将另一个窃听器，
伪装成一颗螺丝，拧了进去。CTO办公室。林凯的办公室里充斥着一股昂贵的古龙水味，
和他的人一样，张扬又令人作呕。我把最后一个监控设备，
装在了他那台最新款咖啡机的内部。他每天至少要在这里喝掉三杯咖啡。做完这一切，
我像往常一样，拖地，擦桌子，倒垃圾。不留下一丝痕迹。到了白天，
我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手脚笨拙的清洁工陆沉。“喂，那个谁，过来把这杯咖啡倒了！
”一个项目经理对我颐指气使。我走过去，手“一滑”，咖啡洒了他一身。
“**没长眼啊！”他暴跳如雷。我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林凯正好路过，他一脚踢在我的水桶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楚总真是瞎了眼，才会留你这种人在公司。
”我攥紧了手里的拖把。前世被栽赃陷害的无力感，和此刻被当众羞辱的刺痛，混杂在一起，
在我的胸口翻涌。但我没有抬头。我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残局。楚云昭又来找我了。
她总是在四下无人的走廊尽头或者茶水间拦住我。“阿沉，
”她今天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林凯他说话就是这样，
你别往心里去。”她试图用我们过去的回忆来软化我。“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
我们最喜欢去学校后面的那家麻辣烫，你说你以后要开一家全球最大的安全公司，
让我做老板娘。”我擦着玻璃的手没有停。“楚总，这些好像和我的工作内容无关。
”她的表情僵住了。“陆沉！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她有些失控，“我承认，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现在天穹就是我们的未来！只要你肯帮我，
过去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补偿你！”她会求饶？笑话，这一定是因为她无法找到“墨子”了。
“我的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我是清洁工，时薪三十五块。”我转过身，看着她，
“如果楚总想谈补偿，我们可以让法务拟一份新的劳务合同。比如，加班费。
”楚云昭气得浑身发抖，最终踩着高跟鞋，恨恨地离去。夜，再次降临。
我坐在清洁工的杂物间里。我面前，是一台改装过的、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正分屏显示着我白天安装的那些“眼睛”传回的画面。CEO办公室的灯亮着。
楚云昭和林凯在里面。他们以为，这里是他们最私密、最安全的堡垒。
林凯从身后抱住楚云昭，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昭昭，那个陆沉，你打算怎么处理？
留着始终是个隐患。”楚云昭靠在林凯怀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急什么。
他现在就是一条被拔了牙的狗，翻不起浪的。”她的声音，通过微型窃听器，
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他不是爱钱吗？那就用钱吊着他。
他不是想当清洁工吗？那就让他扫一辈子地。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怎么坐稳这个位置，
怎么和你结婚，怎么拥有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一切。”“我要让他明白，背叛我，
是什么下场。顺从我，又是什么‘恩赐’。”林凯发出一阵低笑。“还是我的昭昭厉害，
杀人诛心。”他吻了下去，画面变得不堪入目。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他们在我曾经为了梦想而彻夜奋斗的地方亲热。
听着他们讨论如何将我这把“双刃剑”玩弄于股掌之间。前世，
我以为我失去的只是自由和前途。现在我才知道，我失去的，还有我曾交付出去的，
那颗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真心。我关掉电脑。杂物间里，一片黑暗。
只有我胸腔里那颗复仇的心，在阴影里，亮得像一双野兽的眼睛。第三章新的一周。
我在一次对核心服务器进行例行“清洁”的时候，接入了内部维护系统。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几分钟后，一份高危风险报告，
被提交到了天穹科技的技术中心。
报告标题：《关于服务器底层逻辑存在严重历史遗留安全漏洞的紧急预警》。
我标记的那个漏洞，像一个沉睡了三年的亡魂，终于被我亲手唤醒。那段代码，
我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因为，它就是我当年“作品”的核心。
是我为了保护楚云昭的“失误”，亲手编织的弥天大谎。也是送我进监狱的，
那份“投名状”。技术中心的例会上，这份报告被投影在了大屏幕上。林凯作为CTO，
扫了一眼报告，嗤笑一声。“什么高危漏洞？我看看。”他滚动着鼠标，
脸上那份技术精英的傲慢，让他看起来像个小丑。“呵，三年的老古董了。这种陈年旧账，
也值得发红色预警？现在的安全员是越来越水了。”“就连那个什么传奇白帽‘墨子’，
也不过如此嘛。居然被这种东西惊动，看来是徒有虚名。”我能想象到，
坐在他身边的楚云昭，此刻会是什么表情。果然，我的监控设备传回了她的反应。
她的手在桌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惊骇。是无法掩饰的惊骇。她当然认得出来，
那是谁的手笔。那是陆沉的代码，是她亲手埋葬的过去。现在，这个过去，像索命的鬼一样，
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会议结束后，楚云昭把林凯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林凯！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轻敌！任何漏洞都必须严肃处理！”她的声音压抑着一丝惊慌。
“昭昭，你太紧张了。”林凯不以为意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就是一个过时的小bug而已，我分分钟就能修复。你放心，我还能借这个机会，
让大家看看，我比那个什么‘墨子’强多了。”“你……”楚云昭气结，
但她又不敢说出真相。她不能告诉林凯，这个漏洞的背后，藏着她最肮脏的秘密。
她只能警告：“我不管！你必须亲自去处理！确保万无一失！”“好好好，都听你的。
”林凯敷衍地摆摆手，虚荣心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要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比楚云昭的前男友强，也要比那个神秘的“墨子”强。他正是我需要的，
那个自大、虚荣、又愚蠢的突破口。当天下午，林凯就带着他的团队，
意气风发地走进了服务器机房。他坐在主控台前，调出了那段被我标记为“高危”的代码。
他开始研究，分析，试图找出那个所谓的“漏洞”。他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蔑，
慢慢变成了困惑，然后是凝重。他发现，这段代码的逻辑异常严密，
根本不像是一个简单的“bug”。它像一个精巧的迷宫。而就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
他没有注意到，在那段代码的注释区里，有一行被我用特殊语法隐藏起来的字符。
那是一串看似乱码的坐标。一个指向天穹公司早已废弃的、位于郊区仓库的服务器地址。
那个地址，用任何常规的网络追踪手段，都无法从公司内网定位到。它是一个信息孤岛。
也是我为他准备的，潘多拉的魔盒。我看着监控里林凯那张越来越专注的脸，
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去吧，林凯。去追寻你那可笑的虚荣心。
去研究那段来自“故友”的代码。它会一步一步，把你引向我为你设下的陷阱。引向那个，
能将你们所有人，彻底埋葬的真相。第四章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来自楚云昭。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我母亲的忌日。也是三年前，我被法官宣判，
走进那扇铁门的日子。我以为她忘了。或者说，我希望她忘了。我点开消息。是一张照片。
我母亲的墓碑，干干净净，碑前摆满了新鲜的白色百合。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
显得安详又温暖。照片下面，附着一行文字。“阿沉，阿姨生前最喜欢百合了。工作太忙，
刚抽出时间，替你来看她了。你放心，我一直都记着。”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
狠狠地攥了一下。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个该死的瞬间。我几乎要相信了。
相信她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一毫的人性。我攥紧了手机。我没有回复。
我用清洁工的权限，侵入了墓园的安保监控系统。找到对着我母亲墓碑的那个摄像头，
调出今天的录像。画面上，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楚云昭的助理——提着一束百合，
匆匆走到碑前，放下花，拍了张照片，然后立刻转身离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时间戳显示，就是五分钟前。我的胸口开始发冷。但这还不够。我拖动时间轴，往前倒。
一个小时前。另一个摄像头的画面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楚云昭，和林凯。
他们手挽着手，就在离我母亲墓碑不过几十米远的另一片墓区。那是林家的墓地。他们祭拜，
上香，举止亲昵，言笑晏晏。阳光下，楚云昭笑得那么甜，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属于她。
他们离开的时候，路过了我母亲的墓碑。视若无睹。就像路过一块普通的石头。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