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旧时光》的剧情蜿蜒曲折,伏笔埋的好,林小满陈砚礼作为主角,每一个人物都有他出现的意义,很棒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看着林小满,“其实我这次回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一件事。”林小满的心跳快了起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我想辞职,回镇上开……
1梅雨季节的重逢林小满蹲在书店后门的石阶上,用竹片小心翼翼地刮着鞋底的青苔。
梅雨季节的江南小镇总像浸在水里,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潮湿的霉味。
她刚把最后一摞旧书搬进库房,额角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带着点痒。“吱呀”一声,
后门被推开,隔壁花店的阿婆探进头来:“小满,收着个快递,地址写的你这儿。
”林小满接过牛皮纸信封,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寄件人地址是北京,
名字一栏只写着“陈”。她愣了愣,最近没网购,
北京也没熟人——除了那个在她十七岁夏天突然消失的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
直到阿婆又喊:“雨要大了,快进来吧。”她才回过神,把信封塞进围裙口袋,
快步走进书店。“旧时光书店”在镇口的老巷里,是林小满外公留下的。
木质书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阳光好的时候,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她守着这家店,
从青涩少女到二十八岁的今天,一晃就是十一年。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她泡了杯陈皮茶,
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终于拆开了那个信封。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照片:北京胡同的秋景,
金黄的银杏叶铺满地面,镜头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背影,穿着她熟悉的深蓝色冲锋衣。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是陈砚礼。这个名字在她心里藏了太多年,
连同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一起被锁在记忆深处。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这张照片,
轻易就撕开了结痂的伤口。那年她十七岁,刚考上重点高中,暑假在书店帮忙。
陈砚礼是镇上的“外来户”,他爸妈在镇中学支教,他跟着来养病。
他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冲锋衣,抱着相机在镇子周围晃悠,偶尔会来书店找一本旧摄影集。
他话不多,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林小满总偷偷看他,看他专注翻书时微微蹙起的眉,
看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在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们熟悉起来,
是因为一本《瓦尔登湖》。她在整理旧书时发现扉页上有涂鸦,正想擦掉,
他突然说:“别擦,是我画的。”原来他去年就来过,借走这本书,
不小心在上面画了只简笔画的小狐狸。“赔给你。”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雕,
是只蜷缩的狐狸,尾巴卷着,憨态可掬。那之后,他来得勤了。有时坐一下午,
安静看书;有时聊几句,说他喜欢拍风景,说他以后想去远方。林小满听着,
心里悄悄生出期待,期待每个有他的午后。她记得他教她用相机,手指覆在她的手上,
调整焦距:“要等光线,光线对了,画面才有温度。”她记得他带她去后山看日落,
山风拂过,他的衣角扫过她的手臂,带来一阵战栗。离暑假结束还有一周,他突然没来。
她等了三天,书店打烊后去他家住的老院子,发现人去楼空。邻居说,他爸妈接到调令,
一早收拾东西走了,好像是他的病加重了。没有告别,没有联系方式,他就像一阵风,
来了又走,只留下那个狐狸木雕和满院子的蝉鸣。这些年,她偶尔会想起他。
听说他爸妈支教结束回了北京,听说他病好了,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她试着找过,
可茫茫人海,哪里寻得到踪迹?茶杯里的陈皮泡开了,暖黄色的茶汤泛着微澜。
林小满盯着照片上的背影,突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寄这张照片?他还记得她吗?
雨停的时候,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金边。林小满锁好书店,往家走。
路过镇口的石桥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桥边,背着相机,正对着河面拍照。
深蓝色冲锋衣,挺直的背影,连拍照时微微前倾的姿势,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她的脚步顿住,呼吸瞬间停滞。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瞬间,
时间好像静止了。他比记忆里更高了,轮廓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沉稳。眼睛还是很亮,
只是眼底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林小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确定。
林小满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十一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2未寄出的信陈砚礼站在石桥上,看着眼前的林小满,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腔。
他来之前练习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刻,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只剩下一句笨拙的“你好”。林小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回来了。
”“嗯,刚到。”他放下相机,手指紧张地摩挲着相机背带,“听说你还在守着那家书店。
”“嗯。”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青石板上的水洼映出她泛红的眼角。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河边柳树的沙沙声。
还是陈砚礼先开了口:“我能……去你店里坐会儿吗?喝杯茶。”林小满点点头,
转身往书店走。他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干净又清爽。回到书店,林小满重新泡了茶,这次多拿了一个杯子。
陈砚礼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目光扫过书架,轻声说:“没变,和我记忆里一样。
”“你也没变。”林小满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赶紧低下头喝茶。他笑了笑,
眼角有浅浅的纹路:“老了,都**十了。”“还好。”她小声说。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她:“这个,还给你。”林小满接过笔记本,
封皮已经有些磨损,是她高中时的日记本。她猛地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年走得急,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把你的日记本装进包里了。”他眼神里带着歉意,
“一直想还给你,可找不到机会。”她翻开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她十七岁的样子,扎着马尾,在书店门口笑得傻气。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2014年8月,小满。”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赶紧合上书,
用手背擦掉眼泪:“没关系,我都忘了还有这个。”“对不起,小满。”陈砚礼的声音很低,
“那年突然走,没跟你说再见。我爸接到电话,说我爷爷病重,又赶上我旧病复发,
必须马上回北京治疗,走得太匆忙了。”“我知道。”她轻声说,其实她不知道,
这些年她总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他才不告而别。“后来我一直想联系你,
可你家书店没电话,我又记不清你家具体地址。”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
“我去问过中学的老师,他们说你家搬过一次,我找不到你。
”林小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不是他不想联系,是真的找不到。
这些年的委屈和猜测,好像突然有了出口。“我病了很久,一直在治疗,后来上大学,
学了摄影,毕业后在杂志社工作。”他慢慢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去年爷爷去世了,
我突然很想回来看看,看看这个镇子,看看……你。”她安静地听着,原来这些年,
他也经历了这么多。那个总是安静笑着的少年,背后藏着病痛和思念。“那张照片,
是我上周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只好寄到书店,
赌一把你还在。”“我一直在。”林小满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那天他们聊了很久,
从过去聊到现在,聊镇上的变化,聊彼此的生活。夕阳落下,暮色渐浓,
陈砚礼才起身告辞:“我住镇尾的民宿,明天……还能来吗?”“嗯。”林小满点头,
看着他走出书店,背影在暮色里渐渐模糊。关店后,林小满回到家,翻出那个狐狸木雕,
放在手心。木头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是这些年她唯一的念想。她打开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那里有一封没写完的信,是当年写给陈砚礼的,没来得及寄出:“砚礼:今天你没来书店,
我等了你一天。后山的向日葵开了,你说过要帮我拍照的……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回来了?
我有点想你。”字迹稚嫩,带着少女的委屈和期盼。她看着那行“我有点想你”,
眼泪又掉了下来,滴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未真正放下过。
3青石板上的脚印第二天一早,陈砚礼就来了。他带来了刚买的豆浆油条,
放在书店的柜台上:“路过早餐铺,给你带了点。”林小满刚打开店门,正在擦桌子,
闻言笑了笑:“谢谢。”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坐在窗边的位置,拿出相机,开始翻看昨天拍的照片。林小满偷偷看他,
发现他拍照时很专注,眉头微蹙,嘴唇抿着,和当年一模一样。“这里变化不大,
就是河边多了些路灯。”他翻到一张石桥的照片,“小时候觉得这桥好高,现在看,
其实很矮。”“你以前总在桥上拍日落。”林小满说,想起那些他站在桥上的黄昏,
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嗯,那时候觉得这里的日落是最好看的。”他抬头看她,眼神温柔,
“现在也这么觉得。”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书架。接下来的几天,
陈砚礼每天都来书店。有时安静地看书,有时拿着相机出去拍照,
回来后给她看拍的照片:河边的柳树,巷子里的老墙,屋檐下的雨滴,
还有……她在书店里忙碌的样子。“这张拍得好。”他指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正踮着脚够书架顶层的书,阳光落在她发梢,侧脸柔和。
林小满的脸颊有些发烫:“别拍我,不好看。”“好看。”他很认真地说,
“你在看书或者整理书的时候,特别专注,很有画面感。”他们像老朋友一样相处,
默契又自然,仿佛中间隔着的十一年从未存在。可林小满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少女,他也不再是那个带着病气的少年,他们之间,
多了些成年人的试探和克制。这天下午,下着小雨,书店里没什么客人。
陈砚礼在看一本旧摄影集,林小满在整理旧书,从一堆书里翻出一个铁盒子。“这是什么?
”陈砚礼凑过来看。“外公以前收的老照片。”林小满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黑白照片,“都是几十年前的镇子。”他们一张张翻看,
照片里有穿着旗袍的女子在河边浣纱,有推着独轮车的小贩在巷子里穿行,
还有孩子们在石桥上追逐打闹。“这张是镇中学的老校门。”陈砚礼指着一张照片,
“我爸妈以前就在这里教书。”“我记得,你说过你爸教物理,你妈教英语。”林小满说。
他有些惊讶:“你还记得?”“嗯。”她点头,心里的某个角落软软的,原来他说过的话,
她都记得。翻到最后,有一张合照,是十几个年轻人在书店门口的合影,
前排中间是年轻时的外公,旁边站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这是我外婆。
”林小满指着那个女子,“她和外公就是在这家书店认识的,外公是店员,外婆总来借书,
后来就在一起了。”“很浪漫。”陈砚礼看着照片,眼神里有羡慕,“像老电影里的故事。
”“他们感情很好,外婆走后,外公守着这家店,说这里有她的气息。”林小满轻声说,
“外公去世后,我就接过来了,想守着他们的回忆。”陈砚礼沉默了一会儿,
说:“我爸妈也是在支教时认识的,他们说这里的日子苦,但很踏实。”他顿了顿,
看着林小满,“其实我这次回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一件事。”林小满的心跳快了起来,
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我想辞职,回镇上开个摄影工作室。”他说,眼神里有期待,
也有不安,“我厌倦了北京的快节奏,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拍自己喜欢的照片。
”林小满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想好了吗?
北京的工作不是挺好的?”“是挺好的,但我不快乐。”他苦笑了一下,
“每天拍明星、拍时尚,很商业化,不是我喜欢的。我还是喜欢拍风景,拍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