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河守灯人

哑河守灯人

小猫咪豆包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哑河孟三郎 更新时间:2025-08-23 18:29

小猫咪豆包的大智慧写的《哑河守灯人》真的很好看,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真的很棒,讲述了:偶尔也帮镇上人打些镰刀锄头、修补锅铲。三郎二十出头,身板结实得像块铁砧,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亮得灼人。他性子如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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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水灯节的怪谈:无声之河的叹息江南腹地,群山环抱之中,

    藏着一座名为“哑河”的古镇。这名字仿佛被水汽浸透了千年,

    念出口便带着一股滞涩的凉意。镇外那条同名的大河,宽阔得足以让三艘乌篷船并行无碍,

    然而它的水流却静得令人心悸。莫说奔腾咆哮,便是微风拂过,

    水面也吝啬得不肯漾起一丝涟漪。没有潺潺水声,没有拍岸清响,只有一片死寂,

    沉重得如同凝固的墨玉。镇上的老辈人,在昏黄的油灯下,用烟锅敲着桌角,

    声音低沉而笃定:“这河,是被封了喉的。”传说在渺远的上古,一位心系苍生的河神,

    被贪婪凡人的甜言蜜语所惑。他为庇护一方生灵,耗尽了千年积累的神力,筑堤拦洪,

    疏导水患。然而,当河神神力枯竭、虚弱不堪之际,换来的不是感恩,而是背叛与掠夺。

    悲愤交加的河神,在绝望中燃烧最后的神魂,以自己的灵识为印,狠狠封住了河口的命脉。

    从此,这条河便成了“哑河”——水波不兴,声息断绝,只余下永恒的沉默,

    如同河神无声的控诉与诅咒。每年七月半,是哑河镇雷打不动的“水灯节”。

    这与其说是节日,不如说是一场关乎生死的祭祀。家家户户的女眷,提前半月便开始忙碌。

    挑选最柔韧的竹篾,糊上染成粉白、嫩黄、浅碧的薄纸,指尖灵巧地翻飞,

    扎出一盏盏精致的莲花灯。灯芯处,小心地裹上饱含松香的松脂。入夜,河岸上人头攒动,

    却出奇地安静,只有呼吸声和脚步摩擦地面的沙沙响。男人们神情肃穆,手持长长的竹篙,

    小心翼翼地将承载着全家祈愿的莲花灯,轻轻放入那纹丝不动的水面。千百盏灯火,

    在漆黑如墨的河面上无声地漂浮、摇曳,宛如九天星河倾泻人间,撒了一地的碎钻。

    岸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追随着自家那点微光——灯若稳稳漂向远方,

    隐入黑暗深处,来年便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中途火光摇曳,倏然沉没,

    那便是河神降下的示警,来年定有滔天洪涝,吞噬家园。然而,百年来,

    在这片虔诚与恐惧交织的灯火中,有一盏灯,却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讳莫如深的禁忌。

    它陈旧得几乎看不出本色,通体是烟熏火燎后的乌黑,毫无莲花灯的精致,

    不过是一只粗粝的陶碗,碗口甚至缺了个小口。更诡异的是,它没有灯芯。

    镇上人只敢远远觑着,称它为“无芯灯”。每年水灯节,它总是最先被放入河中,

    由一个佝偻的身影,用漏底的破船载着,悄然置于水面。它便这样无声无息地漂在最前头,

    碗中跳跃着一簇青白色的火苗。那火光幽冷异常,不像燃烧,倒像是浸在冰水里的月光,

    幽幽地跳动,散发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与周围暖黄的灯火格格不入。从无人敢靠近它,

    更别说触碰。老人们浑浊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反复告诫儿孙:“那是‘守灯人’的灯,碰了,是要遭天谴的!魂儿都要被河神收去!

    ”二、守灯人:沉默的守望者守灯人姓杜,镇上的娃娃们远远见了,

    都怯生生地喊他“杜哑公”。这称呼并非戏谑,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他打娘胎里出来,

    喉头便如同被铁水焊死,从未发出过任何像人声的响动,只有气流艰难穿过狭窄缝隙时,

    发出的“嗬嗬”气音,低沉而空洞。老人孑然一身,

    独居在哑河入湖口那座摇摇欲坠的破败河神庙里。庙门正对着死寂的哑河,

    门槛上的青苔厚得能没过脚踝,湿滑黏腻,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白日里,

    杜哑公就坐在庙门口那半朽的门槛上,佝偻着背,沉默地编着草鞋。

    枯瘦如柴的手指却异常灵活,干枯的草绳在他指间翻飞、缠绕、勒紧,

    很快便编出一只只厚实耐磨的草鞋。镇上若有穷苦人需要,他便默默递过去,摆摆手,

    分文不取。若有人硬塞给他两个冷硬的窝窝头或半块粗粮饼子,他便微微颔首,

    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悲喜。他的存在,如同庙后的老槐树,

    是镇上习以为常却又刻意忽略的一道苍凉风景。当夜色彻底吞没古镇,

    哑河陷入更深沉的死寂时,杜哑公便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庙门。

    他费力地推出一艘古怪的小船——船身老旧,船底赫然有几个拳头大的破洞,

    然而这船放入水中,却诡异地不沉,仿佛那死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稳稳地托着它。

    老人颤巍巍地爬上船,佝偻着背,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他将那盏无芯灯极其小心地捧出,

    如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轻轻放入水中。然后,他便如泥塑木雕般坐在船头,一动不动,

    浑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一点幽冷的青白火光,看着它在绝对寂静中,

    孤独地漂向未知的黑暗深处。夜露浸湿了他的衣衫,寒风穿透他单薄的身躯,他浑然不觉。

    直到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惨淡的鱼肚白,灯火几乎融入微曦,他才缓缓划动破船,

    带着一身寒意和死寂,回到那破庙之中。没人知道那无芯灯里烧的是什么。

    不是寻常的菜籽油、桐油,甚至不是珍贵的香油。那青白色的火苗燃烧时,没有一丝油烟,

    没有半分气味,仿佛燃烧的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无形无质的东西。

    关于守灯人和无芯灯的传言,如同河畔疯长的芦苇,在镇民的窃窃私语中蔓延滋长,

    越传越玄:谁要是胆敢碰了那盏无芯灯,不出七日,喉咙便会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

    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彻底变成哑巴。而这仅仅是开始,随后,那人便会被那灯“缠上”,

    一种无法抗拒的命运会将他拖拽到河口破庙,成为下一任守灯人,

    永生永世困在这片无声的诅咒之地,与哑河一同腐朽。

    三、外乡小铁匠:莽撞的星火这年开春,料峭的寒意尚未退尽,

    一个外乡的年轻汉子踏进了哑河镇。他叫孟三郎,背着一个沉甸甸、油光锃亮的木制工具箱,

    里面铁锤、火钳、砧子、锉刀一应俱全,行走间发出叮当作响的金属碰撞声。

    他自称是游方的铁匠,来镇上讨口饭吃,专给过往商队的骡马钉掌,

    偶尔也帮镇上人打些镰刀锄头、修补锅铲。三郎二十出头,身板结实得像块铁砧,

    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亮得灼人。他性子如同刚从炉火里钳出的铁块,又热又硬,

    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在镇口老槐树下歇脚时,

    听几个闲汉绘声绘色地讲起无芯灯的邪门和守灯人的宿命,他浓眉一挑,

    咧开嘴嗤笑一声:“嗬!什么神神叨叨的鬼话!我看啊,就是个破碗装的障眼法,

    专门吓唬你们这些老实人的!那杜老头,八成是装神弄鬼!”七月半,水灯节如期而至。

    夜幕低垂,哑河两岸人头攒动,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沉寂中,

    只有纸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的微响。千百盏莲花灯次第入水,

    暖黄的光晕在墨黑的河面上晕开,映照着岸上一张张紧张而虔诚的脸。

    孟三郎却无心欣赏这诡异的“美景”。他早早就揣着那把趁手的大号铁钳,

    偷偷潜入了河边茂密的柳树林。垂下的柳条如同天然的帘幕,

    将他健壮的身影遮蔽得严严实实。他屏住呼吸,目光如鹰隼般穿透枝叶缝隙,

    死死盯着河口方向。果然,那个佝偻的身影推着那艘破底的怪船出现了。

    杜哑公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如同在推动一座山。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盏散发着幽幽青光的无芯灯捧出,俯身,轻轻放入水面。

    就在杜哑公直起身,准备转身离开的刹那!孟三郎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柳林中窜出!

    他几个箭步冲到水边,手中铁钳闪电般探出,带着一股狠劲,“咔”地一声,

    冰冷的铁齿精准地夹住了那粗糙冰凉的陶碗边缘!就在铁钳与灯碗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原本稳定燃烧的青白色火苗,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噗”地一下剧烈摇曳,

    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几乎熄灭!紧接着,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空无一物的灯碗深处,

    竟凭空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水银般的珠子!它圆润饱满,

    在幽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不等孟三郎反应,那珠子便顺着冰冷的铁钳滚落下来,

    速度快得惊人,“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正正掉进他因惊愕而半张着的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滑腻感瞬间滑过舌根,直坠喉咙深处!孟三郎如遭雷击,猛地甩开铁钳,

    下意识地张口想喊:“什么东西?!”然而,

    喉咙里像是瞬间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不断膨胀的棉花,又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死死扼住!

    他拼尽全力,颈侧青筋暴起,脸膛憋成了酱紫色,却连一丝微弱的气音都挤不出来!

    只有无声的嗬嗬气流徒劳地冲击着紧闭的声门。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河水,

    瞬间淹没了他——他,真的哑了!四、水底的声音:尘封百年的真相孟三郎变成哑巴的消息,

    像一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在哑河镇掀起了滔天巨浪。镇民们将他围在中间,眼神复杂难辨。

    有对他莽撞触犯禁忌的恐惧,有对他遭遇的同情,但更多的,

    是一种“果然如此”、“天命难违”的沉重笃定。几个须发皆白的长者连连叹息,

    摇头道:“被河神选中了……逃不掉的宿命……”他们不由分说,指挥几个壮汉,

    将挣扎无果、只能发出野兽般沉闷嘶吼的三郎,拖进了镇公所后院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

    用粗大的铁链锁住了门。柴房里堆满干柴,弥漫着尘土和霉味。

    三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巨大的绝望和不解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他用力捶打厚重的木门,却只能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他抠着自己的喉咙,

    直到指尖渗出血丝,那团无形的阻塞感却纹丝不动。他想不通,

    不过是用铁钳碰了一下那个破碗,怎么就像被抽走了魂,连喊娘的本能都被剥夺了?

    难道那些荒诞不经的传言……竟是真的?自己真的要变成下一个杜哑公,

    在这死寂之地耗尽一生?夜半三更,万籁俱寂,连虫鸣都吝啬。柴房的门锁,

    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脆响。蜷缩在角落的三郎猛地惊醒,警惕地望向门口。

    借着从破旧窗棂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他看到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

    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竟然是杜哑公!老人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他迅速对三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招手,示意他跟上。三郎的心脏狂跳,

    不知是祸是福,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杜哑公动作出奇地敏捷,

    带着他避开巡夜人的灯笼光影,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溜出镇子,一路疾行,

    再次来到了哑河入湖口那座破败的河神庙前。夜风带着河水的湿冷气息拂过,

    哑河依旧静得令人窒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杜哑公站在河边,

    佝偻的背影对着河面上那点仍在幽幽漂浮的青白灯火。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三郎以为他又要变回那个哑巴。突然,老人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张开了干瘪的嘴唇。

    三郎的眼睛骤然瞪大,几乎要脱眶而出!他听见了声音!从杜哑公的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那声音干涩、破碎,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又像无数细小水泡在浑浊的泥浆深处接连炸裂,

    摩擦般的沙哑:“别……信……谣……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血肉中硬挤出来,

    带着沉重的喘息,“河神……早……死了……”三郎如遭重击,僵在原地。

    杜哑公不是天生哑巴?!那他这几十年的沉默……是装的?为什么?!

    杜哑公似乎耗尽了力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枯瘦的肩膀剧烈耸动。喘息稍定,

    他才继续用那令人心悸的破碎嗓音,

    的秘辛:“百……年前……哪……是什么……被欺骗……河神……是……自愿的……”原来,

    百年前,哑河上游地脉深处,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

    涌出一股漆黑如墨、腥臭刺鼻的毒泉!那泉水蕴含阴寒蚀骨的戾气,所过之处,

    草木瞬间枯焦化为飞灰,鱼虾翻肚暴毙,连河底的石头都被侵蚀得坑坑洼洼。

    毒泉如同贪婪的黑龙,顺着河道汹涌而下,眼看就要吞噬哑河镇!就在灭顶之灾降临之际,

    是那位慈悲的河神,舍弃了神躯与悠长的生命,自愿将自身最后的神魂与灵识,

    化作一道无形的闸门,生生堵在了毒泉喷涌的源头!他以自身为塞,阻止了毒泉的蔓延,

    保住了古镇。然而,那毒泉蕴含的阴寒戾气太过恐怖,日复一日地侵蚀着河神仅存的神魂。

    河神的力量在飞速流逝,那道无形的“闸门”也摇摇欲坠。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

    凡人的声音,那饱含着生气与魂魄之力的呼喊、言语、歌声,

    其蕴含的“阳气”竟能暂时压制毒泉的阴寒戾气,延缓其对河神神魂的侵蚀,

    保住下游河水不至于彻底腐坏。“守灯人……不是……被诅咒……”杜哑公用枯枝般的手指,

    颤巍巍地指向河面上那点青白幽光,“是……自愿……献声……”每一代守灯人,

    在从上一任手中接过那盏无芯灯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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