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月托着腮,细眉微蹙思忖片刻,懒懒开口:“听起来是不错,那萧瑾瑜平日里的行踪谁知道?”
她也不是个傻的,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心中清楚的很。
不过,要是能恶心恶心慕嫣然的话,她觉得可以玩玩。
周围的女子们顿时将自己所打探到的一一说来。
而邻近水的船舱中,萧瑾瑜沉沉地凝着那抹绯色的身影。
捏着棋子的手背青筋狰狞而起,他冷笑了一声,将棋子落下,原本大胜的白棋瞬间被黑棋吞没,一击毙命。
再相见,是在醉仙楼一场宴会上。
慕卿月一袭轻纱蹙金红裙,鬓边别一支累丝衔珠步摇,上挑的眼尾稠艳流丹,晃的人移不开眼睛。
那些平日里暗讽慕卿月“粗鄙无状”的勋贵公子,掷杯失语,有的连半酒泼在衣襟上不自知。
她目标很明确,直直朝他走来,他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距离他不过几米距离时,她被一个与谢怀瑾有娃娃亲的女子喊走了。
不过半瞬,她便与那女喝起了酒。
席间,萧瑾瑜就这么看着,她在撺掇声中,喝下一杯杯烈酒。
果然是武将之女,话不过脑、愚蠢至极,连酒水被人下了料都不知道。
他眼波淡淡,什么都说。
锦上添花没意思,雪中送炭太刻意、拯危救困才有趣。
就像驯兽,得先让幼兽被撕咬的鲜血淋淋,奄奄一息时再施药相救,它才会摇尾乞怜、一生认主。
而对慕卿月,也是要如此。
慕卿月被那女子架着上了三楼的雅间。
萧瑾瑜黑眸淡淡,不疾不徐地斟茶,等待着那绝佳的“拯救”时机。
但慕卿月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还没蠢到被人当成鱼肉宰割。
他赶到的时候,房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酒水泼洒一地。
平日里沉默孤僻谢家小公子,谢怀瑾,将那个想对慕卿月行不轨之事的男子摁在地上打。
萧瑾瑜凤眸暗沉了几分,从混乱的人群里,将慕卿月抱了出去。
春风拂面,将酒气散去几分。
慕卿月杏眼泛着水光,迷蒙地望着他衣襟上暗绣的银线竹纹。
再往上,是一张冷白如玉的脸,眉骨高挺,凤眸半垂如寒岭覆雪。
她在脑海里确认了很久,才盈盈出声:“萧瑾瑜?”
“嗯。”
“是你救了我?”
萧瑾瑜没回答她的,将她游廊处的长椅上,神色冷漠,没否认也没承认。
倒是一旁的萧焰摇着洒金折扇,眼角挑着促狭笑意:“嚯,这不是定北侯府的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小姐吗,我们萧世子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回报?”
自从慕嫣然进了定北侯府,她从嫡长女生生变成了二小姐。
慕卿月听不得“二”这个字,咬牙切齿瞪着萧焰,要是她现在有鞭子,定要打得这个浪荡子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