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苒拧眉，实事求是：“目前我没有见到相关的文献。”
宋溪月又合上了眼。
她希望是真的。
她希望当时的那句话，被江临川听见了。
然后她又担心，当时检测仪的声音那么大，江临川没听清怎么办？
躺了会儿，她舒了口气，神色如常地起身：“我去找小宝。”
林砚安和牧苒相视一眼，都没敢拦。
宋溪月是在停尸房找到小宝的。
在小宝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宋溪月上前：“你是谁？”
男人转头看着宋溪月，不确定她的身份。
但见到小宝上前牵住了宋溪月的手，男人立即道：“是这样的，江临川先生让我安排他的身后事。”
他拿出当时的记录给宋溪月。
“江临川先生说他没什么朋友，就不办什么追悼会了，直接将他火化之后葬入他选择的墓地，再给他献上一束向日葵就行。”
宋溪月垂眼看着男人的笔记本，兀地笑了一声。
原来那次在墓地见到江临川，他是去为自己挑选墓地的。
他那句出远门的话，是在跟她告别吧？
呵，没什么朋友。
就算是要死，他也没想过告诉她吗？
江临川，你把我当什么呢？
宋溪月觉得自己胸口撑了个气球，气球还在不断扩大，挤压她肺里的空气。
这种窒息的感觉，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江临川说要跟她分手。
发白的指尖松开笔记本，宋溪月轻声道：“这些事情，让我来做。”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之后，宋溪月一直很平静地将江临川送去火化，然后将他葬在了江母的墓边。
然后在墓碑前，摆满了向日葵。
“砚安新婚，按照习俗，他不好过来看你，但他让我给你带了一份向日葵。”
“临川，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病痛，你要好好生活。”
期间，小宝穿着黑色的衣服，跟着她，全程不发一言。
天上又开始飘起了细雨。
宋溪月将小宝送回了家，在江家门口，碰到了一个陌生女人。
她蹙眉：“你是？”
女人拿出证件：“我是佑安福利院的院长，来这里接一个小朋友。”
宋溪月想起江临川当初确实有联系过一个福利院。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宝：“不用了，小宝以后就跟着我。”
女人怀疑的目光将宋溪月扫视了好几个来回：“女士，这不符合规章。”
“据我所知，孩子目前已无血亲，他哥哥生前将他托付给了我们，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宋溪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她甚至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跟小宝有关系。
女人没再看她，弯腰对小宝道：“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
小宝垂着头开了门。
宋溪月跟着走了进去，眼睁睁看着他将东西塞进小书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