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时，我以为女儿早已得到救治。
没想到她歪歪扭扭被扔在医疗废物里，身上全是污秽。
猛然腰间一痛，有人拿着手术刀捅向我的腰子。
“就是你说我儿子做手术出事故了？我看你是专门来医闹的。”
“真不知道小玉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软饭男，赶紧死了给我儿子让位。”
来人竟然是徐闻的爸爸，也是这医院的院长，他一直想让姜向玉当儿媳，没想到当年被我截胡。
我趴在地上不要命地朝他磕头，地板很快被鲜血濡湿。
“求你了救救孩子，只要你愿意救她，我明天就去跟姜向玉离婚，女儿我也带走，绝对不会打扰他俩的生活。”
徐院长一脚踹翻我，又重新关起了门。
“我儿子绝对不娶离过婚的二手货，要娶也只能是丧偶的。”
我闭起眼睛任由血水糊住眼睛，我和女儿今天恐怕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女儿要是出事，我就一头撞死在旁边，免得孩子路上孤单。
突然电话响了，徐院长眼神复杂走到暗处接听。
“是小玉吗？老师亲自过来看了，孩子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们父女俩都安排了特护病房。”
“别跟老师客气，你在那边安心开会，这边交给我。”
“呀，碰巧孩子睡着了，这会儿不能跟你通话。”
看来姜向玉的心里还有孩子，我拼命全力嘶吼。
“他骗你的！女儿现在情况很不好，他帮徐闻掩盖事故。”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姜向玉立马恼羞成怒，她隔着电话对我破口大骂。
“你整天闲得发慌是不是，我师弟主刀你嫌是实习生，我老师过去看你又说人家是帮凶。”
“既然你对谁都不满意，干脆就滚出医院。”
在徐院长的冷笑里姜向玉挂了电话。
我和女儿如同两条死狗一样被他踢回角落里。
“小玉都发话了，垃圾就该在垃圾堆里，老实等死给我儿子腾位置吧。”
垃圾房里蚊虫横飞，苍蝇顺着血腥味在女儿的伤口处产卵。
尽管我不停地驱赶却仍然无济于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儿开始不再回应我的话，整个人身体先是发凉再是伤口处发出恶臭，随即肉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蛆虫。
我紧紧抱住女儿轻晃，给她唱最喜欢的童谣，希望她能再叫我一声爸爸。
朦胧间我似乎听到姜向玉的声音。
我用力踮着脚从窗口望出去，徐闻被众人推到姜向玉身边
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周围的人不停起哄。
“祝贺徐医生第一台手术病人出院，两个功臣不亲一个？”
出院？
指的是我们吗，谁能想到我们被关进垃圾房了。
仅仅一门之隔。
姜向玉跟姘头在外面名利双收，女儿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最后抽搐了两下，在我怀里断了气。
事已至此，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
我脱下唯一能看的衣服，给女儿擦了擦脸。
女儿喜欢干净，衣服和小脸弄脏就会不高兴，但是姜向玉很讨厌这点，她说女儿小小年纪就臭美，想着去勾引男人。
尤其在女儿有点妇科炎症时，她的愤怒到了顶峰。
可我亲眼看到过徐闻因为球鞋弄脏闹脾气，她半跪着帮他把鞋擦干净，徐闻就不臭美了吗？
其实是我和女儿的一切她都厌恶吧。
“宝贝，要是有下辈子记得选个爱你的妈妈。”
擦干净女儿的脸后，我用衣服把她紧紧绑在我的后背，对准身后那面靠海的窗户狠狠冲下去。
女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走。
“啊！有人跳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