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许朝朝你是不是猪？”导演的咆哮震耳欲聋。我是个不露脸的替身，
男主陆野用看垃圾的眼神睥睨着我。突然，制片人笑着走来。以“磨练演技”为名，
给我安排了一场超高难度的威亚戏，并且——没有防护。在她和陆野看好戏的眼神中，
我被强行吊上高空。绳索断裂的瞬间，我只来得及冷笑。昏迷前，
我听到陆野冰冷的声音：“处理干净点。”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自动拨出了一串号码。
、听筒里传来我哥平静却淬着冰的声音：“说吧，谁干的？”1废物替身“卡！许朝朝！
你是猪吗？一个简单的摔倒动作，你给我演了八遍！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导演张峰的咆哮声像惊雷一样在空旷的摄影棚内炸开，震得棚顶的灰尘都簌簌下落。
他手里的扩音器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狼狈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顾不上拍掉戏服上的尘土，低着头，
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张导，我再试一次。”“再试？胶片不要钱吗？
全剧组几百号人陪你在这儿耗着，时间不要钱吗？”张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道具剑，
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是许朝朝，
一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废物替身”。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我业务能力有多强，恰恰相反，
是因为我出了名的“笨拙”和“不敬业”。我专门替那些当红女星做些不露脸的背景板工作，
比如远景的奔跑、模糊的背影，或者像现在这样，做一个被人一剑扫倒在地的动作。而此刻，
站在我对面，用一种混合着轻蔑、厌恶和不耐烦的眼神睥睨着我的，
正是这部S+级仙侠巨制《九天》的男主角，当下最炙手可热的顶流男星——陆野。
他一身白衣，仙气飘飘，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那双看垃圾一样的眼睛，
比导演的咆哮更伤人。“张导，别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了。”他终于开了金口，声音清越，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种废物到底是怎么混进我们剧组的？简直是拉低了《九天》的档次，
脏了我的眼。”他的话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投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就是啊，
一个破替身，连摔倒都不会。”“听说她就是靠着一张长得还行的脸混进来的，什么都不会。
”“你看陆野哥哥都生气了，这个许朝朝真是个扫把星。”这些声音像无数根细密的针，
扎进我的皮肤里。我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也遮住了我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他们都不知道，这部号称投资数十亿，集结了国内最顶级**班底的《九天》，是我点头，
才顺利开机的。陆野，这个被粉丝捧上神坛的顶流，能拿到这个男主角，
也是因为我背后的资本看在他还有几分流量的份上，勉强同意的。而我，
之所以会在这里当一个任人辱骂的“废物替身”，只是因为我想离我喜欢的行业近一点，
再近一点。“算了算了，先拍下一场。
”张峰似乎也觉得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耽误陆野的时间不值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许朝朝，你，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我如蒙大赦，默默地退到片场的角落，
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影子。我看着陆野在镜头前游刃有余地展现着他的“神仙演技”，
接受着所有人的追捧和赞美，心中一片冰冷。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该剧的女制片人，
天启影业的千金姜灵，端着一杯咖啡，笑意盈盈地走到了陆野身边。“野哥，辛苦了，
喝杯咖啡润润喉。”姜灵的声音甜得发腻，看向陆野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和讨好。
陆野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瞥向我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对姜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我看到姜灵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点了点头，然后踩着高跟鞋，
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的心，猛地一沉。直觉告诉我，更大的羞辱和麻烦，要来了。
2致命的机会姜灵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
但眼底的轻蔑和算计却暴露无遗。“许朝朝是吧？”她开口，声音依旧甜美，
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寒。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她假惺惺地安慰道，“野哥就是对工作要求比较高，没有恶意的。你看，
他还特意为你争取了一个机会呢。”“机会？”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啊。
”姜灵的笑容扩大，指向不远处正在架设的高台，“下一场戏，
是女主角从悬崖上被击落的重头戏。原本是打算用后期特效做的，但野哥觉得，
实拍效果会更震撼，更能体现女主角的破碎感。”我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心跳漏了一拍。那个高台，目测至少有三十米高，下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气垫，
而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的威亚，看起来纤细得仿佛一根普通的绳索。“这场戏，难度很高。
”姜灵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女主角的演员有恐高症，
所以野哥向导演推荐了你。他说，看你身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身手不错？
我刚刚才因为一个简单的摔倒动作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哪里是推荐，分明是捧杀。“姜制片，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地说道，“我只是个背景替身，
这种高难度的威亚戏，我做不了。合同里也没有这一条。”姜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眼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朝朝，你这是什么话？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这是野哥特意给你的机会，让你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演好了，
下部戏我保证给你一个有台词的女N号，怎么样？做人要懂得感恩，要懂得抓住机会。
”她刻意加重了“感恩”和“机会”这两个词，像是在提醒我，我的命运就掌握在她手里。
我想起了离家前，“家人”们轮番的嘱咐。我哥，那个年少成名，
如今已经是国际影帝的顾言，板着脸对我说：“朝朝，在外面，什么都可以丢，命不能丢。
受了委"屈就回家，哥养你一辈子。”我姐，那个执掌着国内最大娱乐集团，
杀伐果断的CEO苏清，抚摸着我的头，语气温柔却坚定：“别怕，天塌下来，
有姐姐给你顶着。”还有黎姨，那位律政界无人敢惹的传奇，送给我一个平安扣，
说：“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让他把牢底坐穿。
”以及那位被整个影视圈尊称为“定海神针”的陈爷爷，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去玩吧，
玩得不开心了，就回来陪我老头子喝茶。”他们的脸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安全第一，
这是他们对我唯一的要求。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摇了摇头：“对不起，姜制片，
这个机会我不能要。我恐高，做不了。”这一次，姜灵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了。
她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识抬举的死物。“许朝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么，现在就给我吊上去。要么，
你今天就从这个剧组滚蛋，而且我保证，以后整个娱乐圈，都不会有你许朝朝的立足之地！
”她的威胁**裸，不带任何掩饰。不远处，陆野正靠在一张躺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更深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停下了手里的活，都用看好戏的眼神望着我，
等着看我这个不自量力的“废物”如何被碾碎。姜灵见我还在犹豫，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她直接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保安！过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跑了过来。
“把她‘请’到威亚那边去。”姜灵冷声下令，语气就像在处理一件垃圾。
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无法挣脱。我被他们强行拖拽着，
一步步走向那个高耸的刑台。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我知道，他们今天，
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了。3断裂的威亚“姜制片，这样不好吧？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太危险了！”威亚师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汉子，看到我被强行架过来，
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这不是铺了气垫吗？
”姜灵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层薄薄的垫子，冷笑道，“再说，不就是个替身吗？出了事，
公司赔钱就是了。李师傅，你只管照做，出了任何问题，我担着！
”威亚师李师傅还想说什么，但在姜灵凌厉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开始认命地往我身上绑威亚。冰冷的锁**在我腰间，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死神的催命符。我能感觉到，李师傅在给我系安全绳的时候，
手指在微微颤抖。他似乎想把绳子系得更紧一些，但旁边姜灵的助理像监工一样死死盯着，
他最终只能按照最常规的方式操作。“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姜灵催促道。
我被强行推到高台中央，脚下是冰冷的金属板。“朝朝，别怪我们。
”姜灵的助理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恶毒的快意，“要怪，
就怪你碍了不该碍的人的眼。”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幸灾乐祸的脸，
定格在不远处那个悠闲地躺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陆野。他感受到了我的注视，
缓缓抬起眼皮，朝我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做了一个“请”的口型，嘴角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在欣赏我的恐惧，享受着将我踩在脚下的**。我缓缓地，缓缓地，
也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冰冷、诡异，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笑容。
陆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任人宰割的蝼蚁，竟然还敢对他笑。
他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阴鸷。“升！”随着姜灵一声令下，我脚下的地面开始晃动，
威亚绳索收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向上拽去。风声在耳边呼啸，
地面上的人和物迅速变小。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我被吊在了摄影棚的最高点，
像一只被蛛网捕获的蝴蝶，无助地悬在半空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我能听到的，
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高空中冰冷的风。下面的人都抬着头，像在观赏一场精彩的马戏。
姜灵的脸上是得意的笑，陆野的眼中是残忍的期待。“准备！”导演张峰举起了扩音器，
“三，二，一！开始！”指令发出，我应该按照剧本，
做出挣扎、惊恐、然后无力坠落的表情和动作。但我没有。我只是静静地悬在空中，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面每一张脸，将他们的表情，深深地刻在脑海里。“许朝朝！
你又在发什么呆！演啊！”导演的咆哮声从下面传来，失真而遥远。就在这时，我听到了。
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纤维绷断的声音。“咔嚓——”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半空中，
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紧接着，我感到腰间猛地一松，那股将我吊在空中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威亚，断了。失重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像一块石头，笔直地朝着地面坠去。
“啊——！”下面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
我看到姜灵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惊骇，陆野从躺椅上猛地站了起来，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表情。威亚师李师傅脸色惨白，瘫倒在地。风声在耳边撕裂，
下坠的速度快得惊人。我闭上了眼睛。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听到了陆...野对姜灵说的那句话。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毒的刀子，
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处理干净点，别上新闻。”懒洋洋的，事不关己的，
仿佛在谈论如何处理一件废弃的道具。剧痛，从我的右腿猛然炸开，像是骨头被一寸寸碾碎。
黑暗，如潮水般将我淹没。陆野，姜灵。你们的游戏，结束了。我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暴前夜意识像沉入深海的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漂浮了很久，
才被一丝微弱的光线牵引着，缓缓上浮。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很高级，
混合着某种名贵的花香。我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而是一盏造型典雅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我转了转头，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病房里。房间大得离谱，
各种最顶尖的医疗设备静静地立在一旁，闪烁着低调而昂贵的光芒。
这里是京市最顶级的私立医院——圣安和。据说，在这里住一天，
费用足够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病房的落地窗外，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
如同一尊尊沉默的雕塑，将整个楼层封锁得密不透风。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病床边那个削苹果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为他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削苹果的动作很慢，很专注，
一圈又一圈，薄薄的果皮连绵不断地垂落下来。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巧锋利的水果刀，
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寒芒。那股寒芒，像极了他此刻的眼神。是我哥，顾言。
那个二十岁拿下金马影帝，二十五岁斩获戛纳最佳男主角，
被媒体誉为“百年一遇的天才演员”，在国际上都声名赫赫的男人。他此刻，
正一言不发地削着苹果，整个病房的气压低得吓人。“哥……”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厉害，发出的声音沙哑又虚弱。顾言削苹果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平时在镜头前可以演绎万千情绪的桃花眼，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深潭，
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令人心悸的杀意。“醒了？”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腿还疼吗？”我下意识地动了动，
右腿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别动。
”顾言立刻放下手里的苹果和刀，俯身过来，小心翼翼地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指尖冰凉。“医生说，右腿粉碎性骨折，
就算恢复得再好，以后阴雨天也会疼。”他重新坐直身体，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
“哥，我没事。”我试图安慰他。“没事？”顾言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朝朝，
你管这叫没事？”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递到我面前。视频里，
正是昨天片场发生的一切。从导演的咆哮，到陆野的羞辱，再到姜灵的威逼，
最后是我从三十米高空坠落的惊心动魄。视频的角度很刁钻，是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拍摄的，
高清的画质将每一个人的嘴脸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这是我助理昨天去探班时，顺手录下的。
”顾言的声音冷得掉渣，“我真该死，我早就该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带回来！”他的眼圈红了，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和后怕。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一身高定职业套装，气质干练、容貌绝美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踩着高跟鞋，
步履生风，身后跟着两名神情肃穆的助理。是我姐，苏清。
国内最大娱乐集团“星河资本”的现任CEO，一个在商场上以铁血手腕著称的女王。
她看到我醒了，凌厉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快步走到我床边，俯身摸了摸我的额头。
“醒了就好。”她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平静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下属下达指令，
那平静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所有和‘天启影业’的合作，全部终止，立刻，
马上。”“启动最高级别的舆论战，我要天启影业和陆野这个人，从今天开始，
再也收不到任何一个正面词条。”“联系我们控股的所有媒体平台，准备好通稿。等我指令。
”她挂断电话，看向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心疼：“朝朝，对不起，是姐姐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眼眶有些发热。他们总是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精致旗袍，戴着一副白色丝质手套，
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士。她看起来年近五十，但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
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智慧的纹路。她是被我称为“黎姨”的律政界传奇——黎华。她身后，
跟着一个由十几名金牌律师组成的“天团”，每个人都拎着公文包，神情严肃，
气场强大到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凝固了。黎华走到我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套是丝质的，触感冰凉。“好孩子，受委屈了。”她的声音温和，
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随即，她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
对着身后的律师天团，下达了简短而致命的指令：“搜集所有证据，
括但不限于故意伤害、教唆、诽谤、以及他们公司和个人所有的偷税漏税、不正当竞争行为。
”“我要他们，把牢底坐穿。”我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发信人，
是我那位常年隐居，极少露面，却被整个影视圈尊为“定海神针”的陈爷爷。
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朝朝乖，睡一觉，天就亮了。”我看着这条信息，
看着我身边这些为了我而集结起来的家人。我知道，天，确实要亮了。但对于某些人来说，
他们即将迎来的，是永恒的黑夜。5舆论屠宰场就在我的家人为我布下天罗地网的同时，
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在网络上打响。我哥顾言直接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屏幕上，
微博热搜榜第一的位置，赫然挂着一个刺眼的词条——#许朝朝碰瓷陆野#词条后面，
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我点了进去，铺天盖地而来的，
是来自陆野粉丝和水军的辱骂和诅咒。“这个叫许朝朝的十八线替身是想红想疯了吧？
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方式碰瓷我们野哥！”“笑死，一个简单的摔倒动作都做不好，
还有脸说是剧组故意害她？被害妄想症建议去医院看看脑子。”“楼上，她已经在医院了，
听说就是自己操作失误从威亚上掉下来了，摔断了腿，
现在反咬一口说是我们野哥和制片人害的，真是年度大戏！”“心疼我野哥，人在剧组坐，
锅从天上来。摊上这种毒瘤同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下面，
还附带着一张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截图。截图里，
一个匿名账号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我是如何为了博取关注，故意在片场NG八次，
惹怒导演和陆野，又是如何不听威亚师劝阻，执意要做高难度动作，最终导致“意外”发生。
整个故事被编得有鼻子有眼，将我塑造成了一个心机深沉、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而陆野和姜灵，则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他们的公关团队反应极快，手段也极其狠辣。
在事故发生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成功地颠倒了黑白，
将舆论的矛头死死地对准了我这个唯一的受害者。姜灵的天启影业还发布了一份官方声明，
声明中“澄清”了事实，表示公司会对我的“意外受伤”负责，承担所有医疗费用，
但同时也“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权利”。这篇声明写得滴水不漏，既当又立，
既把自己塑造成了宽宏大量的施恩者，又暗戳戳地警告我不要再“无理取闹”。
陆野的工作室也转发了这篇声明，并配文：“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
希望某些人好自为之。”一时间，我那个只有几十个僵尸粉的微博账号，
涌入了数以万计的“正义路人”和“愤怒粉丝”。私信箱被塞爆了，评论区不堪入目。
“**！祝你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怎么没直接摔死你这个心机婊？
”“P一张遗照给你，拿好不谢。”“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滚出娱乐圈！
”各种恶毒的诅咒，配上血腥暴力的图片，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面无表情地翻看着这些评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公关手段？这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粉丝经济？脆弱得不堪一击。
“别看了。”苏清拿过手机，关掉了屏幕，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怒火，
“一群被资本操控的乌合之众，不值得你脏了眼睛。”“姐，我不生气。”我看着她，
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也很可笑。”苏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欣慰地笑了笑：“我们朝朝，真的长大了。”是啊，长大了。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
这些网络上的口水仗，于我而言，不过是风暴来临前，几只蝼蚁无意义的嘶鸣。我看向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是最好的保护色，也是最适合狩猎的时刻。当晚八点整。娱乐圈，
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第一颗炸弹，由我哥顾言的工作室引爆。
@顾言工作室V：【声明】因合作演员艺德存在严重问题，
我方艺人顾言先生将单方面退出《九天》剧组，并终止与天启影业未来的一切合作。
对于已造成的损失，我方将按照合同进行赔偿。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条微博一出，
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顾言是谁？他是《九天》这部剧最大的咖，
也是票房和收视率的绝对保证。他宣布退出，无异于直接给《九天》判了死刑。“**！
什么情况？顾影帝居然退出了？”“艺德问题？指的是谁？难道是陆野？”“不可能吧！
陆野和顾言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之前还一起上过综艺。”“楼上的太天真了，
娱乐圈哪有真朋友。我赌一根黄瓜，绝对是陆野出事了！”紧接着，第二颗，
也是最致命的一颗炸弹，由我姐苏清的星河资本投下。
@星河资本官方微博V：【公告】鉴于合作方天启影业存在严重违约及内部管理混乱问题，
星河资本即日起，全面撤出对《九天》项目的所有投资。同时，我司将对天启影业提起诉讼，
追讨相关经济损失。如果说顾言的退出只是让《九天》伤筋动骨，那么星河资本的撤资，
就是直接抽走了这个项目的脊梁骨。《九天》瞬间从一个万众瞩目的S+级巨制，
变成了一个资金链断裂、主演跑路、前途未卜的烂摊子。网络上瞬间炸开了锅。而这，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第三波攻击，悄无声息，却最为致命。黎华的律师函，如雪片般，
陆野工作室、导演张峰、以及所有在网络上对我进行过造谣和人身攻击的营销号和个人用户。
每一封律师函，都附带着清晰的证据链和明确的诉讼请求。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整个夜晚，娱乐圈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那些前一秒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键盘侠们，
纷纷删博跑路，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热搜榜上，
#许朝朝碰瓷陆野#的词条，
退出九天剧组#、#星河资本撤资#、#天启影业或将破产#等一系列更具爆炸性的新闻，
彻底淹没。我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战局，嘴角缓缓勾起。
我亲爱的哥哥姐姐，还有黎姨。他们甚至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就已经为我铺好了复仇的红毯。而我，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观众，
欣赏这场为我一人而奏响的，复仇交响曲。6绝望的开端风暴来临的初期，
陆野和姜灵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他们被过往的成功和傲慢蒙蔽了双眼，
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他们眼中的“废物替身”，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在天启影业的豪华办公室里，姜灵烦躁地摔碎了手里的水晶杯。“顾言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气急败坏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就是个破替身吗？值得他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