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算命的说,竹马的白月光在十八岁军训时将遭大劫,必死无疑。
叶远鸣就特地申请调到军区担任京北大学教官。为了保她平安顺遂,
他竟然偷偷绑定了我和他白月光的命格,让我沦为她的替死鬼。
于是我开始了花样百出的濒死体验:喝水呛到要死,晒太阳被晒到要死,
走路被绊到要死……再睁眼,回到军训那天。我偷溜进竹马教官的寝室。
找到躺在柜子里的两个竹编娃娃。掏出银针,往写着许亦清生辰八字的娃娃上狠狠扎去。
1“教官,林晚又开始装病了!”尖利的声音**着我的耳膜。
等到后背重重砸在滚烫的地面上时,我才意识到,我重生了。“真能演,装病装上瘾了吧?
”“入学就碰瓷亦清抢风头,现在又来这套?真够贱的啊。”“她就是嫉妒亦清是白富美,
还有叶教官护着,想讹人。”“瞧她那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真恶心!
”但我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她们,窒息的痛苦让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又要死去。眼前阵阵发黑,
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声音。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蹬腿,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哈哈快看,还抽上了,这演技,绝了。”“装得还挺**,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啊,
林大演员?”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树荫下。
竹马叶远鸣将自己的班级扔给别的教官代管,陪着娇弱的许亦清坐着休息,
仿佛根本没察觉这边的闹剧。正在小口喝水的许亦清突然轻咳两声,
叶远鸣立刻焦急地要拉她去医务室。“远鸣,别紧张嘛,只是呛到了。”她娇嗔抬眼,
状似无意地瞟向操场“林晚那边……好像真出事了?”叶远鸣头也不抬,
语气冰冷:“她表演型人格犯了,死不了,你就是太善良了。”就在许亦清咳声止住的刹那,
我喉间一松,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这是我上辈子从未发觉的细节,
原来这么早我就成了许亦清的替死鬼。我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迅速朝外跑去。“教官你看,她就是故意的,想逃避训练。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送我去医院的教官,直接认定我是故意的。“林晚,给我滚回来!
”我充耳不闻身后教官的怒吼声,一心冲向教官宿舍。开学初,我给叶远鸣送过东西,
记得他寝室位置。打开他的柜子,果然看到两个竹编娃娃安静地躺在里面。一个竹篾发黑,
背后紧贴着我的生辰八字。另一个崭新,贴着许亦清的八字。我毫不犹豫地掏出银针,
往写着许亦清生辰八字的娃娃上狠狠扎去,并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京市号码。
等我回到军训场地,迎接的是教官劈头盖脸的怒吼。“就你这副臭德行,
老子今天非治治你不可!”“一个人滚去太阳底下站军姿,不叫停就不许停。”“教官威武。
”在一片叫好声中,我被赶出队伍。独自一人,站在炎炎烈日之下,思索着上辈子的事情。
从小锻炼的我身壮如牛,在进入大学开始军训后,却莫名其妙多次经历濒死的痛苦,
可体检显示我一切正常,身上毫无伤痕。直到我硬生生痛死,灵魂消散之际,
看到许亦清灰暗的命盘重新亮了起来,我才恍然大悟。许亦清她注定死在军训期间,
只要死劫应期,人喝水会死,摔跤也会死,晒太阳也会死。除非……有人帮她逆天改命,
把死劫的痛加倍转移到了我身上。而这件事,只有玄学世家出身的顶级天才叶远鸣才能做到。
2“呀——”安静的操场上,一声娇柔的惊呼声呼骤然响起。
许亦清一脸惊慌地跌入叶远鸣的怀里。几乎同时,我的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像断线木偶,再一次重重砸回滚烫的地面。“林晚,没完了是吧?
”教官的咆哮声在我身后响起。“行,不信还整治不了你了?”“全体都有,正步走!
目标林晚,都给老子踩过去!”“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多久!”伴随着一声“活该”,
第一双沾满灰尘的迷彩胶鞋,重重地踏在我的小腿肚上。第二双,第三双,
第四双……可这些肉体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我感知里撕心裂肺的断腿之痛,
痛得我根本无法反抗。“好啦远鸣~”许亦清娇软的声音飘来,“我只是脚滑了一下嘛,
别大惊小怪的。”“我抱你回去。”叶远鸣横抱起许亦清,视若无睹地略过像条死鱼一样,
瘫死在地上的我。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在门口听到众人的调笑声。“亦清,
叶教官对你真是没话说,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简直是小说里走出来的一对,
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对啊对啊,某些癞蛤蟆碰瓷校花也不照照镜子。”“哎呀!
说话就说话,提那个晦气东西干嘛?也不嫌脏了嘴。”我面无表情地推门走了进去。
叶远鸣正搂着许亦清,堂而皇之地坐在我的床上。“让开,我要休息。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林晚,你发什么疯?亦清不舒服,你把你的床让给她又能怎样?
”“我身体也不好。”我毫不客气地回怼,“现在,滚下去。”叶远鸣被怼得一愣,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从小被捧着的他向来要什么有什么,
就连他一个外人想来大学当军训教官,都有人上赶着帮他办成。多年来,
我也看在家里世交的份上,一直顺着他的大少爷脾气。许亦清眼圈瞬间泛红,
柔柔弱弱地开口:“对不起林晚,我这就回我的上铺……”说着,她攀着梯子往上爬,突然,
身体“虚弱”地晃了晃,作势要往下跌。“柔柔!”叶远鸣一把接住许亦清,怒视着我。
“林晚你还是人吗?”一个舍友尖叫着举起手机对准我。“校花身体这么差,用下床怎么了?
你非要害死她才甘心?”此时校园论坛因为舍友的直播,开启了新一轮对我的审判。
【**直播**,林**又在作妖。】【谁不知道开学那天她看叶教官帅,
直接往教官身上扑啊,结果摔校花脚边装心脏病,躺地上死活不起来,摆明了讹人。
】【就这货色也配跟亦清争校花?给校花提鞋都不配。】【她那身名牌?
也不知道是讹了哪个倒霉蛋,还是爬了哪个老男人床上换的!】3我猛地上前,
一把将许亦清从叶远鸣的怀里拽出来。“啊——”许亦清踉跄两步,倒在旁边的书桌上。
“林晚,你找死!”叶远鸣目眦欲裂,挥舞着拳头向我砸来。我侧身一闪,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我身后的铁柜上,柜门瞬间凹陷下去一块。“教官就能随意殴打学生吗?
”“还有,叶教官,你根本不是京北军区的人!为了许亦清,
你走谁的门路混进军区当教官的?”面对我的当众指控,叶远鸣的拳头顿时僵在半空。
“林晚!”许亦清猛地扑过来,带着哭腔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远鸣,你恨我抢走了他。”“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不要这么污蔑他,
他只是……只是太担心我了……”她边说边撕扯着我的衣服,混乱中,她猛地向后一倒,
脑袋重重磕到了桌角。“柔柔!”“校花!”围观的众人惊慌失措地向前查看她的伤势。
“你们别怪……林晚,她不是……有意的……”许亦清的额头缓缓流下猩红的鲜血,
气若游丝,随即头一歪,晕了过去。正在直播的校园论坛,瞬间被同样内容的帖子淹没。
【杀人啦!林晚当众行凶!】【校花和叶教官好相爱,林晚你这个嫉妒别人幸福的臭虫。
】【快报警,有直播录像为证,是她把校花推去撞桌角的。】【能不能开除林晚,
她有暴力倾向吧,好害怕她突然暴起持刀杀人。】“砰!”宿舍门被暴力踹开,
总教官面色铁青地带人闯入。“林晚,又是你,每天闹事的都是你。”“总教官!
”我脊背挺直,字字清晰:“我实名举报叶远鸣伪造身份,冒充军人,违规担任军训教官!
”周遭静了一秒,总教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步步逼近。“你真是胆大包天,
你是觉得我们军区有问题?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军区?质疑我?
”“林晚你蓄意伤害同学,手段残忍,现在就跟我们走,我亲自上报学校,
让你立刻开除学籍。”我气笑了,“你们军区就是这么对待群众举报的?包庇罪犯,
颠倒黑白。”我微微歪头,眼神锐利“他走的后门该不会是你吧?总、教、官。”“你找死!
”对方面目狰狞,语气阴狠地威胁我“栽赃教官,罪加一等,我现在就上报,
你这辈子别想踏进任何一所大学。”满室寂静里,我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父亲”。4“你又凭什么能掌控我的学籍?”我脊背挺直,
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对方。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瞧见许亦清睫毛轻颤。
我当即大声控诉:“许亦清根本没昏迷,她在装!”“够了,
”叶远鸣满眼怒火“林晚你诬陷我也就算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往柔柔身上泼脏水?
她都被你伤成这样,你还想怎样?”叶远鸣搂着许亦清站在总教官身后,表情阴鸷,
恨不得让我立刻去死,拿命给许亦清赔罪。僵持不下的时候,几个校领导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王总教官,实在对不住,学生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其中一位校领导对着总教官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话刚说完,他瞬间变脸,
转头对着我厉声呵斥。“林晚,你愣着干嘛!还不给总教官认错?反了你了!
”“还有你们几个,直播给我关了,谁再拍,直接开除学籍。”看到直播关闭后,
总教官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李主任,你们学校第一次来军区军训,不懂规矩,
倒也情有可原。”“但这年轻人公然污蔑军区,质疑军人身份,这是人品败坏,思想恶毒,
必须严肃处理。”校领导一听,立马转身,指着我鼻子骂道:“听见没有林晚,
你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狗胆敢随随便便质疑军区,还不赶紧给总教官下跪认错!
”“凭什么!”我死死咬着牙,内心充满了屈辱与不甘。总教官看着我倔强的眼神,
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给身后的两位教官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快步走到我身后,
二话不说,伸手就想强压我下跪。叶远鸣在一旁看着,脸上幸灾乐祸,嘴巴一张一合,
无声地吐出三个字:“去死吧”。我心中怒火更甚,他知道我能看得懂,
因为这是我们年幼时常玩的认口型游戏。“我看谁敢——”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动作。“谁敢让我林振邦的女儿下跪认错?
”5“你是什么人,敢在军区大呼小叫?”急于在总教官面前表功的李主任,
根本没看清来人的肩章,梗着脖子厉声呵斥。“闭嘴!”王总教官急忙吼向身边的李主任,
他身体僵硬,脸上满是惊恐。领头的人穿着常服,身姿挺拔,
身后紧跟着几位身着军装的军人。王总教官慌乱地“啪”地立正,敬了个军礼,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声音抖得不成调子,“首——长——好!
”“爸爸~”积攒了两世的委屈此刻倾泻而出我一头扑进领头的父亲怀中,
哭得浑身颤抖上辈子直到死,我都没能见爸爸最后一面。听到这声称呼,
总教官瞬间双腿发软,需要靠住身后的教官才勉强维持站姿。他嗫嚅着嘴唇,
求救似的眼神看向那几位随行军官,却直接被无视。“乖囡,不哭,爸爸来了,
爸爸在这儿呢。”父亲的大手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慰,语气中满是心疼。“谁欺负你了?
爸爸给你做主。”他缓缓抬眼,扫过全场众人的脸。校领导脸色难看,眼神躲闪。
教官们噤若寒蝉,几人垂在两侧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