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之下

春晖之下

稚虞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林婉江子峰 更新时间:2025-08-27 12:49

由作者稚虞写的小说春晖之下,主角是林婉江子峰,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也没有再找任何一份零工。我回到了母亲的老屋,那个被林婉和江子峰视为垃圾,却是我唯一归宿的地方。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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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灰烬中的账单母亲下葬后,我独自回到老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埃与草药混合的陈旧气味,阳光被窗户上的灰尘切割成破碎的光斑,

    无力地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像个游魂,一步步挪到母亲的床边坐下,

    床板发出一声疲惫的**。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也在这里看着母亲的生命一点点枯萎。三十年,我的人生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清晨送牛奶,白天在工地上扛水泥,晚上去饭店后厨刷盘子。我用三份工的薪水,

    供养着我的妻子林婉,和我的儿子江子峰。林婉总说,家里穷,要省着点。于是,我戒了烟,

    戒了酒,一件外套穿了十年。母亲为了不拖累我们,饭桌上常年只有一碟咸菜,

    她说年纪大了,吃着爽口。我信了。我信了整整三十年。直到子峰手术,差那最后的两百块,

    林婉一句“我没有钱”,母亲背着我卖掉了她续命的虫草。我处理完母亲的后事,

    去医院接子峰,却在林婉随手丢在病房角落的购物袋里,看到了那些刺眼的奢侈品小票。

    现在,我从怀里掏出那些纸片,它们光滑,崭新,散发着金钱独有的、冰冷的香气。

    我又拉开母亲床头那个掉漆的抽屉,拿出她的遗物。一本用塑料皮包好的账本。我翻开它,

    指尖触碰到的是粗糙、发黄的纸页。上面是我母亲清秀又朴素的字迹,密密麻麻,

    像一群拥挤的蚂蚁。“三月五日,晴。买菜,白菜两斤,一元。”“三月七日,雨。

    毅娃裤子破了,买布头自己缝,五角。”“四月一日,阴。省下电费三元二角。

    ”我的手指一页页翻过,每一笔记录都像一根针,扎进我的血肉里。我看到了三十年的时光,

    看到了一个母亲如何用一分一厘,为儿子筑起一个名为“家”的幻觉。翻到最后一页,

    字迹开始变得歪歪扭扭,那是她病重后写的。“七月十日。为峰娃凑手术费,

    问邻居张婶借钱,三百。”“七月十一日。问远房表哥借钱,五百。”“七月十二日。

    问……”下面是一长串被划掉的名字,每一道划痕都像一道屈辱的伤疤。最后,

    是一行小字:“卖掉虫草,得款三万两千元。峰娃有救了。”我再也看不下去,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无法呼吸。我将林婉那些奢侈品小票,一张张铺在账本旁边。

    一张“百达翡丽”的手表小票,金额是让人目眩的一串零,

    静静地躺在“买白菜一元”的记录旁。一张“爱马仕”高定西装的单据,

    挨着“买布头五角”的字迹。甚至还有一张私人飞机的托管费用清单,那上面的数字,

    足够买下这整条街区。荒诞。极致的荒诞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以为的同舟共济,

    我以为的贫贱夫妻,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是一个小丑,

    在自以为是的舞台上,卖力地表演了三十年。而我的妻子林婉,我的儿子子峰,

    他们坐在台下最豪华的包厢里,一边享受着我母亲用命换来的资源,一边嘲笑着我的愚蠢。

    我拿起手机,将账本和小票并排放在一起。昏暗的光线下,

    一边是浸透了一个女人一生血泪的泛黄纸页,一边是另一个女人用谎言堆砌的奢靡罪证。

    “咔嚓。”快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这是第一份证据,一份无声的控诉。

    我没有愤怒地咆哮,没有痛苦地流泪。丧母之痛和被背叛的荒诞感交织在一起,

    将我所有的情绪都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坚硬的灰烬。从今天起,江毅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复仇的幽灵。第2章“亲情”的绑架我带着那张照片,

    回到了我和林婉的“家”。推开门,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清冷的光,

    将偌大的客厅照得如同白昼。林婉和江子峰坐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似乎在等我。见我回来,

    江子峰第一个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耐。“爸,你怎么才回来?妈都等急了。”林婉抬起手腕,

    看了眼那块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百达翡丽。“江毅,办个后事需要这么久吗?

    徐叔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他身体不好,不能总为这些小事操心。”她的话语轻飘飘的,

    仿佛死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麻木。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们面前,

    将手机放在了光洁的玻璃茶几上,屏幕亮着,那张照片惨烈地呈现出来。林婉瞥了一眼,

    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江子峰却皱起了眉,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奶奶的旧东西出来干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忆苦思甜那套?

    ”我看着我用母亲的命换回来的儿子,一字一句地问。“什么意思?我想问问你妈,

    三十年来,我们家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林婉终于正视我,她端起面前的咖啡,

    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有钱没钱,重要吗?重要的是,钱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

    ”“该花的地方?”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

    “我妈吃了几十年咸菜,你给徐叔买上亿的手表,这就是你说的该花的地方?

    ”“注意你的措辞,江毅。”林婉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轻响,

    “徐叔是国内外知名的艺术家,他代表的是脸面,他的生活品质,

    关乎到我们整个家庭的社会地位。你妈一个农村老太太,她懂什么?给她山珍海味,

    她也品不出区别。”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真理。我气血翻涌,正要发作,

    林婉却从旁边拿起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把这个签了。

    ”我低头看去,是房产**协议。**的,正是我母亲那间老屋。“徐叔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医生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长期休养。”林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打算把老房子卖了,

    给他成立一个‘康复基金’。你也算为你母亲积阴德了。”用我母亲最后的遗物,

    去讨好她的白月光?我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动。“不签。”这是我三十年来,

    第一次对林婉说“不”。林婉似乎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一旁的江子峰却炸了。“爸!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奶奶都已经不在了,那破房子留着长草吗?能换来徐叔的健康,

    那是它的福气!你怎么这么不大度,这么拎不清?”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责我。

    “我真为你感到丢人!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维持这个家,你呢?除了会抱怨,还会干什么?

    现在还想拖后腿?徐叔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看着他义愤填膺的脸,

    那张脸,和我年轻时有七分相似。可他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要锋利,

    每一句都精准地捅在我最痛的地方。这就是我用我母亲的命换来的儿子。林婉见我不为所动,

    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江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你签,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不签,我有一百种办法,

    让这房子‘合法’地不属于你。”她顿了顿,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顺便,让你在工地上扛水泥的工作,

    也‘合法’地消失。你猜,没了这份工,你还能活几天?”**裸的威胁,

    不带一丝一毫的掩饰。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向门口。身后传来江子峰的叫骂。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脸不要脸!”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那扇昂贵的实木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也彻底隔绝了我三十年的婚姻和亲情。第3章假面下的布局我没有回工地,

    也没有再找任何一份零工。我回到了母亲的老屋,那个被林婉和江子峰视为垃圾,

    却是我唯一归宿的地方。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垮”了。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

    不见人。每天只靠清水和母亲留下的一点干粮度日。我任由胡子野蛮生长,

    头发乱得像一蓬枯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败的馊味。林婉派人来看过我两次。

    第一次来的是她的司机,隔着门缝看了我一眼,回去报告说我像个活死人。

    第二次来的是江子峰,他连门都没进,站在院子里,厌恶地捏着鼻子。“爸,

    妈让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死,就别装了,赶紧把字签了,别耽误给徐叔治病。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行,你耗着吧!”江子峰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我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等你饿死了,那破房子照样是我们的!”他走了,

    脚步声里充满了轻蔑和得意。他们都以为我被彻底击垮了,成了一个只会等待死亡的废物。

    这正是我想要的。当黑夜降临,当整个世界都沉入寂静,那个“活死人”江毅,

    才会从床上坐起来。我搬出主卧,住进了那间堆满杂物的书房。我拉上厚厚的窗帘,

    只开一盏昏暗的台灯。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的土包子。他们不知道,

    三十年的节衣缩食,让我对信息的价值有着近乎偏执的敏感。为了省钱,

    我自学了电脑维修;为了找性价比最高的零工,

    我学会了如何最高效地在网上搜集和筛选信息。这些被“贫穷”逼出来的技能,

    如今成了我唯一的武器。我拿出那叠奢侈品小票,在灯下仔细研究。

    会员信息、消费时间、店铺代码……这些在林婉看来毫无意义的细节,在我眼里,

    却是通往她商业帝国心脏的地图。我用新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上追踪这些线索。

    很快,我锁定了一个名字——王海。王海,曾是林婉公司最核心的财务经理,

    三年前因“挪用公款”被开除,名誉扫地,至今赋闲在家。但我查到,

    就在王海被开除的第二天,林婉的一个离岸账户上,

    多了一笔与所谓“挪用公款”数额完全一致的款项,而那笔钱的最终流向,

    指向了徐叔在瑞士的一个医疗基金。我找到了王海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你想复仇吗?”对方很快回复。“你是谁?”“一个能帮你拿回一切,

    并让林婉身败名裂的人。”我们约在一个废弃的工厂见面。王海比照片上苍老许多,

    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警惕。我没有废话,直接将我查到的离岸账户流水记录给他看。

    他的手开始发抖。“我一无所有,只剩烂命一条。”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要钱,

    我只要她下地狱。你提供她所有的犯罪证据,我来做那把递出去的刀。事成之后,

    我会用她的钱,给你一笔足够你东山再起的补偿,并用这份证据,洗清你的污名。

    ”王海死死地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好,**!”那个晚上,

    我的邮箱里塞满了加密文件。关联交易、阴阳合同、巨额税务漏洞……林婉商业帝国的基石,

    原来是用如此肮脏的手段堆砌而成。其中最大的一笔利益输送,

    就是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壳公司,将公司利润源源不断地转给徐叔,

    名义是“艺术品投资”和“健康咨询”。我看着这些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证据,

    心脏没有一丝波澜。我将所有文件进行了三重加密备份,

    分别上传到了三个不同国家的云服务器上。然后,我设置了多个定时邮件。

    收件人包括国内最大的几家媒体,以及税务和证券监管部门的公开举报邮箱。每隔十二小时,

    我需要手动登录重置一次。一旦我遭遇不测,或者超过十二小时没有操作,

    这些邮件就会像复活的幽灵一样,自动发送出去。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躺回床上,重新变回那个颓废的“活死人”。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闭上眼。

    林婉,江子峰,你们的末日,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第4章最后的墓志铭过几天,

    是母亲的“头七”。按照老家的习俗,我应该去坟前烧些纸,和她说说话。

    我的布局已经开始,复仇的机器已经启动,但我内心深处,依然需要一个与母亲告别的仪式。

    我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买了些母亲生前最爱吃的点心,坐上最早一班公交车,

    去了城郊的墓园。清晨的墓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我凭着记忆,

    走向母亲的安息之所。然而,越走近,我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那片熟悉的空地,

    有些不对劲。等我走到跟前,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母亲那块我亲手挑选的、朴素的青石墓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座用纯白色大理石打造的、极其奢华的巨大墓碑。它在周围一众普通的墓碑中,

    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像一个穿着华服的贵妇,闯进了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窟。

    我踉跄着冲过去,几乎是扑到了墓碑前。我的目光疯狂地在冰冷的石面上搜寻着母亲的名字。

    没有。赵春兰,这个我叫了四十多年的名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碑身正中,

    一行用鎏金大字镌刻的、冰冷又陌生的文字:“慈母林婉之母之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无法理解这行字的意思。林婉的母亲?她母亲明明葬在她的老家,千里之外。

    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行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明白了。

    林婉用她的财力,将我母亲的存在,从这块土地上,从家族的历史中,彻底抹去了。

    她甚至不屑于给我母亲一个名字,只是将她定义为——自己母亲的一个附庸,

    一个可以用来彰显她林婉“仁慈”和“孝顺”的道具。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一种对死者最恶毒的亵渎。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在这时,

    我的目光触及了墓碑右下角,那里还有一行用小号字体雕刻的文字。

    那行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由孝子江子峰先生出资修缮”。江子峰!我的儿子!他不仅知情,他还是帮凶!

    他亲手帮着林婉,刨了他亲奶奶的坟,换上了这块耻辱的石碑!“先生……怎么了?

    ”墓园的管理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抓住他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这……这是谁干的?”管理员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一位姓林的女士,大概一周前吧。她说她是逝者的儿媳,

    要给老人升级一下墓碑,尽尽孝心……”“孝心?”我重复着这个词,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啊。”管理员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常,反而有些羡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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